第二百五十四章 怎麽,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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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季月荷見到了人,她就明白,為何對方會說適才那種話。

    對方的傷口在胸口上,和當初她治療王老的傷勢相似,都是胸口一道貫穿傷。不過比起王老來說,這名傷者的傷勢更嚴重,因為他的傷口拖得太久沒有愈合,已經出現了潰爛化膿。若非對方的體質好,人年輕,恐怕早就活不到現在。

    “麻煩小哥去把陳大夫叫來。”

    季月荷也沒有矯情,手上一邊檢查傷勢一邊直接開了口。

    等陳大夫進來時,就看見季月荷已經在檢查傷口恢複情況。

    “如何?”

    看到那道撕1裂傷,陳大夫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幾跳。還好現在有季月荷在身旁,如果是以前的她,恐怕早就卷起鋪蓋逃走了。

    “不如何,盡力而為。”

    季月荷一邊檢查,一邊吩咐她消毒殺菌,準備原材料縫合傷口。

    而她自己則率先開始清創。

    患者的傷口處明顯拖的時間太長了,傷口周圍已經化膿。她必須先剜掉傷口附近壞死的爛肉後,才能再度縫合。

    傷者是個瞧著年歲在二十左右,季月荷還擔心對方忍不了痛,沒想到,在整個治療過程中,傷者都咬著那根木棍,汗水滾滾落下,也沒叫一聲。

    等她處理好傷口,這才發現時間都過了一個時辰。

    季月荷累得慌。

    昨天連續爬山累了一天,晚上又和狼群對峙,不但精神緊繃而且人也有脫力現象。等好不容易趕走了狼群,又跟著他們來到了這個小莊子裏。到現在午時都過了,她都沒有休息,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夫人,陳大夫,碗麵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二位先吃點東西,吃完去休息一下。臨時收拾出來的客房早已備著,就是簡陋得很,還請二位千萬別介意。”

    “無妨。”

    陳大夫連連推辭。季月荷隻是沉默著,盯了對方一眼,也不多說什麽,用了飯便去休息了。

    這一沾枕頭,再度醒來就已經是第二天了。

    外麵居然傳來關嘉茂的說話聲,她一骨碌翻身爬起,湊到窗口一看,還真是他!

    莫名的她鬆了一口氣。

    之前他們和關嘉茂斷開了聯係,她還一度擔心過,對方發現他們走丟後,會深1入山林尋找。如果真的那樣,萬一增添了不必要的人力物力也不好。

    眼下看到他在這裏,放下心的同時,也看到了關嘉茂對麵的那個女人,臉上的神色一愣,心下莫名湧出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來。

    是她!

    當初在城北雜貨鋪後院碰到的,那個被送走的絕色女子!

    絕色女子和關嘉茂都側身對著她。

    女子看著關嘉茂那水潤迷人的眼波裏,盛滿了滿滿的情誼,發梢眉尾都帶著笑意。

    “……放心,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關嘉茂正和她說著什麽,感受到季月荷的視線,下意識回過頭,就對上了季月荷看過來的眼。

    兩人雙雙愣了下。

    不過很快,季月荷就收回了目光。

    心頭才剛剛升起的那點喜色,都悉數淡去。

    她就說嘛!

    當初那個絕色女子被關嘉茂送走了,原來,是藏在了山中的這個小莊子裏。

    雖說這年頭苛捐雜稅多。

    可山裏很多地方交通不便,又與世隔絕,這種山裏的小莊子很多時候都沒有人來收稅,他們的小日子過得也是自給自足。

    隻是她怎麽也沒料到,關嘉茂那個狗男人,居然把這位絕世美人兒藏在了這裏!

    她假裝在屋子裏忙忙碌碌,可再怎麽樣也不能不出去,最終,她還是選擇跨步出了房間。

    關嘉茂已經不在院子裏了,廚房的飯菜早就做好,一直溫著。

    季月荷吃過飯之後,又去看了傷者。見傷者的傷口恢複情況不錯,才滿意地鼓勵了幾句,這才離開了房間。

    遠遠地,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呼喝叫好聲。

    她趕忙湊過去一看,居然是關老 二,正和昨兒救下他們一行人的趙六在比試。

    兩人都拿著銀槍,雙方你來我往,殺得正興起。

    季月荷看了好一會兒,才察覺關老 二手上的功夫還真不賴。不但進退有據,他手上的力道也非常大,在對方斜刺過來時,一杆子就挑開了對方手中的銀槍,惹得眾人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

    “娘!”

    是關老 二發現了他,從人群中擠出,大步走了過來。他的手上,還拿著那把特製的銀槍蠟頭。

    那滿臉興奮勁兒的關老 二,洋溢著得意又帶著期待的眼神,是季月荷過去從未看到過的。

    “娘,我剛才那番比試咋樣?”

    別看關老 二現在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可他表現出來的神態,就和等待家長誇獎的小孩子差不多。

    “好,非常好!”

    季月荷也是由衷的誇讚他:“老 二你天生力氣大,這是你的優勢,同時也是你的劣勢。你還得多練練,要運用自如才行。爭取下一次贏得更漂亮!”

    關老 二愣了下,一想娘說這話,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訓練的!”

    另一頭的關嘉茂看著這一幕,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你醒了?怎麽樣,沒受傷吧?”

    關嘉茂沒話找話說道。

    “我有沒有受傷,你沒眼睛看?!”

    季月荷嗆聲,直接從他身邊錯身而過。

    看著放在架子上的兵器,這些兵器大部分都是虛有圖表,做的是用蠟做的假槍頭,要麽是沒有開鋒的刃口,當然也是為了避免在訓練時傷到人。

    季月荷突然回頭,看著關嘉茂笑了笑。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耍刀了,突然想活動一下筋骨。來,陪我練一練?”

    她嘴上說得客氣,可她的眼底,卻倒映著火苗。

    盡管她沒有說人名,可她目光直直地看向關嘉茂,還有那絲毫沒掩飾的“熱烈”,關嘉茂又不瞎自然不可能沒看到。

    他有些遲疑地揉了下鼻頭:

    “原來,你還會使刀?”

    “怎麽,你怕了?”

    季月荷沒回答他,反倒反問著他。

    可她手上的動作更快,隨意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刀,就拋給關嘉茂,自己也順手抽了另一把,拿到手中擺出格鬥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