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女人她……其實是你訓練的特殊人才？將來會成為老四老五最有力的左膀右臂？”

    被拖到開闊地後，聽完關嘉茂的一番講述，季月荷一臉呆滯。

    那驚訝地神色，仿佛天塌下來了般。

    “不錯！顏色那樣好的女子，自然不能這樣糟蹋了！好鋼要使用在刀刃上。如她這樣的女子，現在、將來都肯定不止她一個。你這個做主母的，心胸可得多寬闊些，否則……”

    關嘉茂還在繼續朝她腦子裏灌輸一些當家主母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隻是季月荷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關嘉茂，她腦子裏在嗡嗡作響。

    她對關嘉茂的感覺一直都很奇怪。

    那是一種近乎直覺的怪異！

    她知道這是一本書中的人物，原本，她對書中的人物都抱著一種遠觀的態度，自身很難融入裏麵。

    可關嘉茂這個人，行事做派，還是給了她很大的不同。

    換句話說，他做的這些事，就不是一個普通鄉下人應該做的事！

    救縣令也好，讓老四讀書也罷，平日裏教導孩子們的各種內容和行為，都遠遠超過了一個正常莊稼漢該有的見識和策略。

    她心中一直很好奇。

    她鬧、她瘋、她做的這一切，就是在探尋一個真實的結果。

    而眼下，結果出來了，可她腦子依然嗡嗡的，遲遲反應不過來。

    這個男人，也是穿越的？還是重生？

    不，不是穿越，他的行為舉止很符合當前的社會體係，並沒有絲毫脫節的地方。

    那麽，就是重生了。

    季月荷說不清心底的滋味兒。

    她自己就是個冒牌貨，所以再看向關嘉茂的異常行為舉止的第一時間，才沒有發覺。

    不過現在，看見對方的坦誠——盡管隻是一部分，不過揭開一紗布的一角，她已經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貌。

    “那個女人她，是瘦馬麽？”

    季月荷沉默良久，才終於抬起頭：“你說，你會安排訓練好的人手到別人身邊去做內應，那旁人呢？你怎麽就能肯定，那個女子的來曆，就好像你以為的那麽簡單？”

    她的眼中似乎燃燒著什麽東西，那是一種關嘉茂看不懂的情緒。

    關嘉茂一愣。

    “你……”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很不一般。但願，我的直覺錯誤。”

    直覺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有時候卻又該死的準確。

    關嘉茂定在當場。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慎重，隻是什麽都沒有再說。

    兩人從那片開闊地回轉後，雙方都默契十足地彼此不說話。

    看著出去一趟後，都黑著一張臉的父母，關老 二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捏著鼻子誰也不敢惹。

    關嘉茂往前一步走：“山上大家還等著我們，出來一趟，也不能空著手返回。老 二，你準備一下，我們該走了！”

    “啊？”

    關老 二看看爹，又看看娘：“喔，好、好……”

    這倒底是個什麽形式，他看不懂啊！

    不過，他不敢違背爹的意思，趕忙跑去收拾了。

    這邊吃好喝好剛收拾的胡二叔和幺叔過來了，就連昨天被咬斷了胳膊的阿良，也來了。隻是阿良的胳膊上纏著重重紗布，看樣子是沒辦法繼續狩獵了。

    不過胡二叔和幺叔卻打算繼續跟著關嘉茂打獵，關嘉茂自然一口應下來。

    而這邊，陳大夫卻決定暫時留下來，現在積雪封山，她打算和阿良一起等天氣稍微好轉再下山。

    季月荷全程冷眼看著關嘉茂安排。

    許是因為不再需要背著她了，關嘉茂這次安排分外簡潔。

    等都安排好，關嘉茂回頭，“你不去收拾？”

    “……你放心我和你一道？”

    她還以為，對方會把她留在村子裏，畢竟“三從四德”嘛，這個時期的男人不是最喜歡這種嗎？

    “你有這樣的身手，不跟著一起去看看？”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他肯定不會這樣說。不過阿荷的身手可比尋常女子還矯健，再把她留在這裏，就是太不近人情了。

    他才剛剛把人哄好，實在不想再平添波折。

    “去！”

    她當然想去！

    季月荷瞬間高興了，這些天一直憋屈的心境，似乎也好轉了無數。

    她其實沒什麽可收拾的，不過現在，她收拾好自己的弩箭，還拿了幾把便於投射的匕首。

    這邊如火如荼收拾好，就出發和其他人匯合。

    其實昨晚關嘉茂臨時得到通知，這才和狩獵隊分開急匆匆趕來。眼下就吃了飯整頓一下，又得趕回去。

    大家說走就走。

    季月荷還向陳大夫保證，看到適合的藥材，一定會采摘回來。

    一行人離開小村子，離開時，那個女子又再度出現路邊的小山包上，水潤的眼眸分外勾人，幾乎眨也不眨地勾著關嘉茂。那依依不舍的神態，看得一旁的胡二叔和幺叔都好奇不已。

    好在二人都不是多話的，什麽都沒說。

    季月荷隻是冷眼看著，直接打馬就竄到了前麵，把關嘉茂拋在了後頭。

    關嘉茂陰鷙的目光冷冷盯著那個女子，漠然從她身旁經過。

    女子咬咬牙，小追了一段，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隻能用目光追隨著他們走遠，直到被拋在腦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最終消失在山道的拐角處。

    季月荷眼下騎乘的這匹馬，似乎是上次從府城帶回來的好馬，不但個頭高大，皮毛光滑，更要緊的骨肉勻稱，奔跑耐力好。

    雖然不是什麽名駒，不過以她的小身板，也降服不了。

    但是能在這種鄉下地方，碰到這麽好的馬兒，她還是高興得很。

    一路奔馳。

    等到了不能再繼續騎馬的時候，眾人才跳下了馬背。把韁繩交給送他們過來的人牽著，而一行人則背上自己稱手的武器開始進山。

    關嘉茂的方向感似乎很強，一路沿著既定的方向前行，等中午時分，他們就和被留在山上的狩獵隊匯合了。

    而這時季月荷才發現，這一行人居然已經獵了不少野味。

    看到他們回來，大家都很高興。

    關嘉茂和大家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