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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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六個月……”
關嘉茂呢喃著,忍不住起身,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那緊鎖的眉頭,遲遲沒有鬆散的跡象。
“侯爺可是想到了什麽?”
季月荷咳嗽了好一會兒,這才強撐著不適問他。
關嘉茂站定腳步,走到她麵前,想了想,又附耳一陣低語:“聖上入主盛京的時間,也恰好是六個多月……”
季月荷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的意思是說……不、不可能!怎麽會呢?太後娘娘可是在後宮……”
“正因為她一直在後宮,所以,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外男。”
其實也不是全然接觸不到,隻是接觸外男的機會很少。畢竟宮裏來來往往的,不是王公重臣,就是那些被淨了身的天使了!
王公重臣誰又這麽大的狗膽,讓太後娘娘懷孕?
要知道,當初當今聖上呼聲雖然不是一開始就最高的,可自從關家進獻了傳國玉璽,當今登高一呼,立刻便一呼百應。
從此,更是成了民心之所向。
大軍勢如破足,迅速占領了沿途的各大小城池。更有甚者,還主動來投靠。
等大軍壓境盛京城外,到徹底拿下盛京內外城池,也僅僅是七日功夫。
他手下的將士一個個軍紀嚴明,按理來說,不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後來,他更是陪同當今一起攻入的皇宮。
那一場仗雖然打得很辛苦,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可當時,當今分外重視太後娘娘的鳳體安康,所以一攻入皇宮,便直取太後娘娘的所在。並將被囚禁的太後娘娘救了出來……
可以說,他手下的軍士,根本就沒有機會坐下這等禽1獸不如之事。
可,眼下太後娘娘確實有了六個多月的身孕……
“你是擔心,聖上會因此,而責罰於你?”
季月荷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憂心忡忡。
“按理來說,太後娘娘先後誕下兩位皇子,不應該連自己懷孕了也不知道。可她偏偏還是偷偷出了宮,而且,還直接來了咱們關王府。這是不是說明……從一開始,太後娘娘就沒想放過我們關家?或者,從一開始她就想拉著咱們關家上下幾百口人給她陪葬?”
這可不是季月荷的憑空猜測,而是有事實依據支撐的猜測。
誰知道呢?
關嘉茂坐不住了,轉身往外走。
“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走到一半,他又倒轉回來。大手,撫摸著她明顯清瘦了許多的臉頰,“別擔心,一切有我。正好你的身體抱恙,你就借此稱病,誰來也不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陪著你!”
“嗯!”
季月荷重重一點頭。
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侯爺,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記得把幾個小的安頓好。至少,至少……”
“傻瓜!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如若你我都出事了,關家又有存在的必要嗎?”
季月荷無言。
隻是無聲地擁著他,把他緊緊地抱住。
關嘉茂抱了她一會兒,就拍拍她的肩膀,推開她。
突然,他低下頭,吻上了季月荷的唇。
季月荷微微一怔,很快,她的身子瞬間被束縛進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中。未盡的話語,都淹沒在這一個滿是愛意的吻裏。
她熱情地回應著他。
貪婪的攫取著屬於他的氣息。
纏1綿又帶著絕望的一吻,她微微輕顫著,承受他的愛意,眼尾的睫毛已然不自覺的潮濕……
兩個人都吻得很投入。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再去考慮什麽,隻是本能的抱住他,抱著他,恨不能抱得緊一些,再緊一些。
可一吻終有結束時。
等他氣喘籲籲地從她的吻上離開,那一刻,他眼底的悲涼,還是撩得她心中一痛。
不過很快,他眨了眨眼,便掩去了眼底的悲涼。
“放心,你還有我。”
“嗯,你也還有我。”
“嗬……”
他笑了,果斷一轉身,大步離開了。
望著亭台樓閣飛梁畫棟的繁茂,直到此刻,關嘉茂才放任眼底的悲涼將他淹沒。
他想起了“夢中”的一切。
當初,和今日發生的一切何其相似。
盡管緣由不同,可關家卻同樣陷入了同樣的絕境。
所不同的是,“夢中”的關家,被發配漠北,至少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而現在……
關家上下,怕是連一個活口都留不下……
不,不行!
他不認命,他憑什麽要認命!
夢中發生的事,終究是南柯一夢。
可眼下,他還沒到最後的絕境,他尚有一拚之力!
悲涼從他眼中漸漸劃開,取而代之的,是濃鬱到幾乎凝結成實質的殺機!
“侯爺,咱們現在要去哪裏?”
硯台急匆匆追上來,一麵吩咐人套車,一麵吩咐隨從。
“去孫府。”
“是,侯爺!”
這邊關嘉茂驅車去了孫府,而另一邊,聖上已經回了皇宮。
今天他和往常一樣,一下了朝,就急急忙忙去了郊外的別莊,陪關寶珠。沒想到,寶珠卻鬧著要去看才子們鬥詩。據說,是那些前來參加恩科的才子們的南北之爭。
曆朝曆代皇帝出登大寶時,都會開恩科選取人才,聖上自然也不例外。
關寶珠這麽一鬧,他也想著提前去看看,這一屆的才子們究竟有幾分能耐。
等他們到達時,才子們的南北派係之爭已經開始了。
其實,趙璉是樂得看朝中的才子們自然分成兩派,南派、北派,當然還有中立派。
讓他們忙碌派係之爭,他也好渾水摸魚,坐穩他的江山。
結果,等他們找了一處最好的觀景台,觀看這場才子們的鬥爭時,關寶珠卻根本坐不住。不是嫌棄茶涼了,就是嫌棄太燙了,要麽就是嫌棄點心太甜太膩,零嘴不合口味……
總之,就是坐不住。
等小丫頭被樓下一個賣零嘴的吸引了注意力,並跑下樓去買時,聖上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他一邊聽著那邊說唱俱佳的表演,一邊在內心揣摩。
台上那南北之鬥的才子,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所以才故意相互吹捧。
那些詩詞,即便他不是很注重這些,卻還是被他們太過做作的痕跡,給雷得不輕。
正百無聊賴隨意一掃,沒想到,他卻看到了一頂轎子。
原本來說,一頂轎子而已,實在不算什麽。
可他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卻是站在轎子前和轎子裏的人,說著什麽的那個下人。(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