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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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月荷就隻有關寶珠和小棗兩個女兒,自然是疼得如珠似寶。

    加上寶珠貼心,她也甚為疼愛,而且婚嫁的事情迫在眉睫,她才更多的替對方操心。

    而且季月荷本身也是女子,她很清楚這女子外嫁那就等同於再次投胎一樣。

    若是嫁好了,自然不必多說,若是嫁不好,那簡直就是一輩子都要深陷泥潭之中,她不想叫自己的女兒去受這份苦楚。

    但是一聽關嘉茂如今話裏提及到了關老三。

    就是因為這個兒子不省心,所以說季月荷無論任何時候,對於遠在戰場上的這個第三子都是有一份記掛。

    這會兒季月荷甚至都顧不得這爺倆剛剛哄著她,故意岔開話題的事情了。

    就見季月荷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你這人也真是的,老三究竟怎麽了?你要說便說,說一半留一半存心叫我擔心是不是。”

    一看季月荷這是急了,關嘉茂非但沒有因為被數落而惱火,反倒是立刻將一封信遞到了她的手裏,有些感慨的說道。

    “其實這孩子就算嘴上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一向都是敬重有加,同時又有些不敢過度親厚,總覺得你對他過於嚴厲,與對別的兄弟姐妹不同。”

    看著季月荷此刻不再搭理他,反倒是很焦急的將信打開,然後就看了起來,關嘉茂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但是關老三若是瞧見你這個做娘的,對於他的事情這般上心,估計就不會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了。”

    等到看過信上的內容之後,季月荷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原來這是一封報平安的家書,瞧這上麵關老三的筆跡,確實是他親手寫的。

    季月荷知道對方確實沒有什麽事情,這筆體幹淨有力,若是負傷或者病了的人,絕對寫不出來這樣工整的字。

    “你說我對咱們這個兒子是不是過去教導得過於嚴苛了,我看他這信裏言語間都帶著一份拘謹,好像很怕哪一句話說錯,惹我生氣一樣。”

    其實關老三對於她的態度與別的子女不同,這一點季月荷早就察覺到了。

    但就算早有感覺,季月荷對此卻有意的沒有去想要改變母子間的關係。

    畢竟隻要一想到前世關老三那劣跡斑斑,季月荷就覺得這個兒子若是不管教嚴一點,隻怕早晚還是會誤入歧途,到那個時候,就算想管都來不及了。

    可是不知不覺間隨著子女們都長大,季月荷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這個她覺得最不成器,將來會變成個混賬的第三子,如今也已經成長得可以獨當一麵了。

    對此季月荷感覺到欣慰的同時,心裏也有一點後悔,甚至於她不知道母子兩個人想要緩和關係,該如何去做。

    仿佛這種嚴苛的教導方式習以為常之後,她與關老三之間誰先邁出去改變的第一步都覺得別扭。

    季月荷是如何想的,恐怕沒有人會比關嘉茂更清楚了。

    畢竟他們兩個是夫妻,對於這些子女們的教育,更是一向有商有量進行的。

    因此隻見關嘉茂不禁也陪著季月荷坐到床榻上,將她攬入懷中之後,言語間帶著安慰的說道:

    “好了,我又要老生常談幾句,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將他們撫養長大,含辛茹苦教導到現在,但我們不可能陪他們一輩子,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年邁,甚至是離去。”

    看著季月荷的眉心依舊緊皺著,沒有鬆展開。

    關嘉茂索性伸出手,一邊幫她按著頭部緩解情緒,一邊繼續寬慰的說道:

    “月荷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而且我相信即便是老三對你也是心存感激的,更是知道你過去會那樣教導他,全都是為了他好。”

    有關嘉茂的這番安慰,季月荷確實覺得心裏舒坦了很多。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還在於,她十分清楚,就算現在她說再多,關老三又不在身邊,哪怕想緩解指兩人關係也是鞭長莫及。

    “這孩子我還能不了解他嗎?性格一向是個要強倔強的,所以說我就擔心他報喜不報憂。你在大營之中也有不少的人脈關係,暗中一定要托人給咱們傳回來一個真實的口信,讓我知道老三的境況究竟如何,要不然我實在無法放心。”

    孩子不想叫他們擔心,每每寄回來家書,說的全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可是季月荷哪裏是那麽好糊弄的,她怎麽會不清楚,這上了戰場或多或少都是要流血受傷的。

    若是關老三的書信裏稍微提及到這些事情,她或許還不會這麽擔心。

    偏偏這個兒子倔得很,一個字都不肯多提,不知道他的近況實際如何,季月荷當然想千方百計了解。

    這點小事對於關嘉茂來說確實不算什麽,雖然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認為兒子和女兒不同,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出去闖蕩一下,流點血流點汗,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既然季月荷擔心他,自然不想叫對方因為這些事情勞神費心了。

    所以關嘉茂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不過說完關老三的事情不算,他又提及到剛剛回府時看到的奇景。

    “夫人快同我說一說,適才我回來的時候,在府門前可是瞧見上官大人家裏的正室夫人就跪在咱們府門前,而且朱釵全部卸下披著頭發,明顯就是一副脫簪請罪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關嘉茂在說這話的時候,抑製不住的言語間帶著一絲輕快。

    他倒不是因為喜歡湊熱鬧多嘴說兩句閑話,而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上官大人對於他因為政見不合,可以說是屢屢針對。

    而這些文臣旁的本事未必有,但嘴皮子確實是利落。

    而這種在朝堂上扯皮的事情,關嘉茂又實在不願意與這些文臣計較下去,畢竟吵來吵去,對大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寧願花這個時間著手於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上。

    所以看見上官府的夫人跪在侯府門前,關嘉茂就知道這絕對是他家夫人在給自己長臉。

    而且有這一出之後,上官家的臉麵掉了一地,那位上官大人到了朝堂之上,唯恐被人恥笑,至少也能消停兩天了,他的耳朵也能跟著清靜清靜,這才不免多問了兩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