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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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瓢潑大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剛才還說傾盆而來,轉眼間就雲散霧盡。

    幾十個順軍從城頭跳下來,後麵還有大隊的順軍死士玩命的從雲梯之上攀爬。

    這些順軍的死士,雖然是炮灰,但是卻也武裝道了牙齒上,身上穿著兩層重甲,後背之上背著雲梯刀,不斷的從城頭之上跳下來。

    雲梯刀,一種從後背上可以抽出來的短刀。適用於攻城戰。

    不過明軍早就有準備,他們領頭的人,每當挑落的時候,或者踩在鐵蒺藜上,砸的腳心鮮血直流,或者被拒馬上鋒利的刀刃紮上。

    就在這個時候,躲在一邊的大眼兒瞅了瞅天空的雨滴已經停了,大喝一聲說道:“二連,一排火銃手準備,射擊!”

    躲在藏兵洞的高燕飛聽了號令,踩著城上的水潭,急忙跑出來,半跪在地上,對著拒馬區域的順軍便扣動的扳機。

    銃聲大作,披著重甲的明軍本來就行走不便,在加上地上都是鐵蒺藜,根本就是寸步難行,導致他們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揮舞著手裏的兵刃,被火銃活活的打死。

    高燕飛作為一名基層軍官,成長的非常快。

    她冷靜的指揮著身邊的火銃兵,說道:“槍要端平,瞄準敵人的心口,射!”

    一瞬間,拒馬區域的順軍身上就布滿了血洞,鮮血與雨水混雜,流的城上到處都是,有些還沒有死的順軍躺在鐵蒺藜上,痛苦的慘叫。

    後續的順軍雖然驚恐,但是卻也知道踩著戰友的身體,朝著一排殺過來。

    他們一手持盾,一手拿著雲梯刀。

    “殺啊!”

    “長槍兵上!”

    高燕飛大喝一聲,十幾個早就準備就緒的長槍兵端著長槍排著密集的陣型,朝著那幾個刀盾手狠狠的刺了過去。

    由於順軍是接連不斷的從城下爬上來的,這就導致了他們在城牆上的兵力一直不會特別多,正好給了明軍以多欺少的機會。

    “喝!”

    將士們一聲怒喝,長槍基本上都紮在哽嗓咽喉的位置。

    長槍兵基本上都是徐燦科和馮先奇訓練的,徐燦科與馮先奇都是那種有本事的軍官,尤其是馮先奇的兵,訓練非常嚴苛,一擊平刺不知道訓練了多少次。

    這一槍刺出,就跟閃電一樣,頃刻間就能刺中最要命的位置。

    看著對麵的長槍兵那凶悍的氣勢,順軍臉上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這些明軍的戰鬥力,比他們見過的邊軍還要強。

    刹那間,他們心頭就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小小的真定府,哪裏來的那麽多精兵?

    其中有些精銳的順軍用手裏的盾牌去格擋長槍,砰砰砰作響格擋開好幾杆大槍,高燕飛已經裝填好彈藥,對準他的腦袋一槍射去。

    “砰!”

    彈丸從眼睛射入,接著在腦袋裏飛速的旋轉,頃刻間就將大腦裏麵的組織攪的粉碎。

    有幾個刀盾手被長槍刺中,依然咬著牙提著刀朝著長槍兵的腦袋砍去,鐵甲頃刻間被砍碎,腦袋被砍的在脖頸上搖晃,露出三寸深的血槽。

    長槍兵身後的戰友一槍刺中那刀盾手的心口,嘴裏哇哇的大叫著。

    “草擬娘,竟然殺我表哥!”

    “弄死他,給表哥報仇!”

    僥幸還沒有戰死的順軍心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這真定府的士兵是怎麽個組織法?怎麽殺了一個人,就冒出好幾個表弟來?

    這跟自己以前見過的明軍真的太不一樣了。

    “整隊!殺!”

    軍官冷酷無情的聲音響起,刀盾手看到成排的長槍手朝他們殺來的時候,嚇得丟掉大盾就要逃走,卻不料後背被幾個長槍兵狠狠的刺了進去。

    長槍破開他的重甲,然後用力一甩將他扔下城頭。

    這順軍嚇得破了膽,從天空中不停的甩著四肢,卻沒有任何作用。

    “砰!”

    落在城下的汙泥之中,活活被摔死。這順軍到底也不明白,為什麽明軍有這麽好的配合。

    不過就算是明軍強悍的戰鬥力,也抵擋不了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城頭的順軍。大雨雖然停止了,火銃手可以射擊,但是順軍攀爬的速度也明顯加快了。

    加上地上躺滿了順軍的屍體,這些士兵腳下根本踩不到鐵蒺藜,他們用人命墊著,推開了鐵蒺藜。

    戰鬥變得更加激烈,雙方不時有將士死亡,慘叫聲連連。

    己方的屍體和順軍的屍體在戰場上交錯,斷刃,鎧甲仍滿了城頭。

    鮮血和雨水順著城牆的縫隙滴滴答答的往城下流去,此時的真定府就是一座巨大的磨盤,裏麵的士兵被攪得粉碎。

    大眼兒粗布估計戰場,這一陣的交鋒,自己手下起碼戰死了二百多人,其中戰兵起碼有一百五十多人,而順軍起碼戰死了六百多人。

    隨著順軍越來越多爬上城頭,自己的損失依然在激增。

    大眼兒不停的在城頭來回巡視,指揮著戰鬥。

    徐梁那一片區域,從始至終都沒有明軍爬上來,大家不得不佩服他的指揮水平,徐梁的眼睛一直冷眼觀瞧著攀爬上來的順軍。

    對於這場戰爭的勝利,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士兵。

    城下的弓箭手顯然沒有了力氣,尤其是弓弦被大雨淋過之後,更是沒有作用,射出來的箭簇大多數軟弱無力。

    現在他們根本不敢走出牌車,免得被城頭明軍的弓箭手和火銃手射死。

    “高燕飛!”

    徐梁一招手高燕飛急忙跑過來,徐梁指著城下的一個探頭探腦的順軍說道,“看到沒有,那個家夥明顯是個軍官,殺了他!”

    高燕飛心裏的哀傷一直在心裏流淌,自己的義父死了,在她看來全都是順軍的責任。

    所以此時的她恨不得殺光每一個順軍,此時聽了徐梁的命令,手裏拿著火銃,念念有詞,希望得到義父的庇佑。

    “爹,您要是有在天之靈,就保佑我殺了他!”

    身邊的士兵猛地掀開懸簾,露出了射擊區域,高燕飛在垛口處一露頭,啪的一聲。

    那順軍的軍官的腦袋被射穿,他的身子從雲梯之上摔落下去,頃刻間氣絕。

    不過他死的時候,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敵人離著他那麽遠,竟然能一火銃打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