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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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落日下,敢行走江湖的,無不是佩戴兵刃,神行彪悍之輩。

    在雨城有個叫做袁井雪的老板娘,名字起得秀氣,人也長得秀美,不過敢在這四通八達之地,開客棧的,沒有一個好想與的簡單人物。

    這家客棧叫做戀家小駐,江湖上你來我往的俠客,多半在這裏落腳。

    前些年有不少存了壞心思的江湖客想占老板娘的便宜,結果這些人都莫名消失了,等到再找到的時候,屍體無一不橫屍墳場,漸漸的,大家都知道老板娘的厲害,也就沒有人敢鬧事兒了。

    戰亂,江湖客最多。

    袁井雪的買賣也就更好做了,昨天下了場大雨,她正要去修補房頂。

    手裏的鞭子一卷,就搭在房簷之上,腳在欄杆之上一蹬,人已經蕩了上去。

    在二樓的方向,有個穿粉色妝花通袖襖兒,嬌綠段裙,貂鼠皮襖的娘子,頭上珠翠堆盈,鳳釵半卸。

    粉麵含春,臉上帶有三分怒氣,十幾分的嬌氣。

    “姐姐,你慢點兒弄髒了我的花裙咯。”

    袁井雪手中大鞭一甩,懷裏的蒿草迎風鋪平,腳尖一頂木板,幾十斤的木板若紙片一樣壓在了蒿草上。

    興許是幹類了,鼻尖出了些汗,身子一倒躺在木板上,迎著夕陽,身子千般窈窕,萬般的風情,銀鈴般笑道:“誰叫你搶姐姐的風頭?活該!”

    “切,我還用搶姐姐你的風頭嗎?我自己就是風頭嘞。”

    那二樓的妹妹一徑把白綾襖袖子兒摟著,顯得他青蔥一般羊脂凝玉般的皓腕,十根細嫩的手指,往懷裏一探,腳丫子在二樓的欄杆上輕輕的搖晃,瓜子皮隨口一吐,便落在地上。

    往來的江湖客路過此地,便被這招牌風情吸引,摩肩接踵,仰頭往上瞧,瓜子皮兒落在頭上也不躲避,嘴裏還忍不住說一句,香。

    不知不覺太陽落下山去,客棧的小廝點燃了不少火把,老板娘袁井雪伸了伸懶腰,往瞎望去,隻見客棧門口堆滿了人,一個勁的往妹妹的裙子下的裙子縫瞧去。

    妹妹嘴裏磕著瓜子兒,小臉紅撲撲的,笑得純真。

    眉頭一皺,腳尖一點兒,身子落在地上,大鞭啪啪的甩了幾個鞭花。頓時十幾個江湖客被抽的鼻青臉腫。

    “怎麽著?占便宜占到姑奶奶家了?想早點回姥姥家睡覺去?”

    袁井雪扯著嗓子,怒氣橫生,看著眼前數米長的大鞭,一群江湖客像是聽見打雷的小雞兒,脖子一縮,紛紛跑到客棧裏去。

    這個老板娘這麽爆的脾氣,真的白瞎了這張臉了。

    一邊兒跑,扯著嗓子喊道:“小二,爺爺的女兒紅溫好了沒有,都幾個時辰了,真沒規矩!”

    “小二,我的燒牛肉!”

    “小二,茶都涼了!”

    肩膀上搭著白手巾的店小二撅著嘴,氣哼哼的說道:“出去一晃幾個時辰,酒涼了,茶涼了,怪我嘍?”

    看著江湖客都跑回客棧,袁井雪心裏挺美, 手裏大鞭一甩,震得門前老柳簌簌掉落。

    “程程!下來,吃飯啦!”

    袁井雪笑著喊道。

    二樓欄杆上的小娘子皓腕一指前方,笑聲清脆,若百靈輕吟,姐姐,“來貴客嘍。”

    三波客人,走在最前麵是個滿臉紫泥,鶴發童顏的老道士,一把幹巴巴的打卷兒的拂塵斜插在領口兒,瞅著白嫩兒的腿兒,老眼咪的跟桃花一樣。

    雙手一個勁兒的搓著,泥巴一粒粒往下的掉。

    另有以白衣書生,一襲白衣,騎著匹通靈的駿馬,手裏捧著本儒家經典,在夕陽的餘暉下,看的分外的認真。

    清風徐來,露出張英俊的麵孔。

    這張臉始終低著頭,目光劃過一行行文字,露出嘖嘖的聲音。

    這書生身邊跟著個有些憨氣的少年郎,少年郎膀大腰圓,馬鞍橋上掛著一柄大刀。

    眼睛四處溜達,跟防賊似的。

    在往不遠處一馬三人,馬上坐著個鏽槍的少年郎,背後坐著個風情萬種的婦人,馬屁股上跟著個牙齒白的雪一樣,皮膚黑的跟煤球一樣的黑鬼。

    “爹,好白的腿!”

    憨厚的少年郎忍不住喊了一聲,眾人皆抬頭望去,卻表情不一。

    那書生瞅了一眼,便又低下頭來,仿佛眼前女子的角色不及其聖賢書滋味之萬一。

    鏽槍少年郎瞅了一眼,嘴一撇,罵道:“又他娘的一個禍水!”

    黑鬼也低著頭,皺著眉頭說道:“這也忒白了,胸和屁股也太小了點兒,受不了。”

    馬背後的女兒卻一臉羨慕,“若是有眼前這小娘一般的年歲該多好,又該有多少漢子喜歡自己呢?”

    想到這,不由的緊了緊束腰,讓胸前的雪白更挺一些。

    第一次見到有人看到自己不理不睬,欄杆上的小娘兒微微有些怒氣,對著樓下的姐姐喊道:“姐姐,給我教訓這些沒有眼光的混蛋!”

    袁井雪眉頭一皺,心道妹妹啊,哪裏有人家不看你,你就讓我揍人家的。

    不過誰讓妹妹是是自己的心肝兒呢?

    手裏的大鞭一甩,朝著老道士打去,她心裏想的明明白白,這個老頭兒不是好東西,這鞭子抽在他臉色最狠,然後再者便是這白嫩的書生和那鏽槍的少年郎也要抽上些,到時候自己說抽錯了,道個歉。

    即不丟道理,又能跟那書生扯上關係,送上兩壺美酒,在閑談兩句,今晚也許能有春宵一度。就算是書生是個木頭,那個起馬帶著女人的少年郎也不錯,一身的雄壯的肌肉,自己今晚有福氣了。

    大鞭生風,內含罡氣,尋常的江湖浪子挨著一鞭子,這腮幫子起碼得腫的跟饅頭一樣高,等到打到剩下這幾個人的時候,反而沒有多少力氣。

    自己十幾年的鞭法早就如臻化境,沒有幾分先天的本事敢在這裏開客棧嗎?

    “嗯?”

    讓袁井雪大吃一驚的是,鞭子飛出去了,卻在老者麵前奇怪的拐了個彎兒,就跟風吹的棉線似的。

    而隻有那個讀書人則是用手一撣,竟然把自己的鞭子推到了一邊。

    那個鏽槍的少年郎則是從始至終紋絲未動。

    “有趣,有趣。”

    鏽槍少年郎下馬,吩咐店小二將馬喂好,自己則領著黑鬼,朝著客棧走去。

    博爾特一邊走一邊嘟囔道:“現在的姑娘真的好不講道理,長得醜人家不看她,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