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劉氏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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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她和芸姨娘關係好的事情都傳遍整個府裏了,她家又是會醫術的,芸姨娘給馮若縈和馮慕凝下毒煙的事情府裏很多丫鬟都在說她跟這件事有牽扯,本來想息事寧人的她聽見馮憐兒這麽一說想起了那些丫鬟的話,懷疑就是馮憐兒那邊從中散播謠言,氣得一定要徹查出真相。

    這下,馮慕凝算是明白了,那白胡子老頭子害自己是為了為陷害芸姨娘留下再多一個有力人證。

    隻有馮如縈一個人中毒也太說不過去了,而且馮如縈還是劉氏的女兒,難保別人不會說她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芸姨娘,若是她馮慕凝去祠堂給劉氏上香祭拜也著了道,再加上從芸姨娘那邊搜出些什麽東西,那就鐵定是坐實了是芸姨娘害人了了。幸好自己早早的請來了錢離,為自己解了毒,不然還真著了他的道。

    馮憐兒“好心”提醒,“知人知麵不知心,芸姨娘看著是個良善的臉,其實就是顆毒蠍的心腸,之前與府裏的下人私通還不知悔改,好不容易父親對她過往不做追究了,她居然做起了當女主人的夢,加害了母親不算,還要害大姐,三嬸你可要當心啊,不要也被她害了。”

    說到後麵上官棲霞心裏也一震,她的確是不相信芸姨娘會做出這等事情,多半是被人陷害,可是這件事擺明了就是來害她的,芸姨娘又沒什麽大背景,又很明顯就是沒救了,要是她再繼續為芸姨娘說話,說不定接下來被收拾的人名單上就該有她的名字了。

    隨後,她笑了笑,話音一轉,“四侄女說的也是,可能我識人不明吧,你也知道你家三嬸就是心眼兒軟,看不得人受苦。”

    就這麽一遮,劉沫對她的臉色也好了不少,劉沫的臉色讓上官棲霞心裏很不舒服,她暗自尋思著,他被皇帝罷了官,按理說他們劉家還比她上官家矮了一截呢,囂張什麽囂張。

    要不是劉家還有那些不知藏在何處的暗殺衛,上官家早就把他們一把端了,這是一根刺,一直紮人,早晚得拔了它。

    沒等多久黎未出來了,上了年紀的黎未經過這麽一場驗屍顯得有氣無力的,都是在別人的攙扶下才勉強能走上幾步。

    照理說隻是驗屍不會有這麽大的體力消耗,馮慕凝懷疑黎未幹了別的事情。

    果不其然,黎未呼出幾口氣,說出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大夫人醒了。”

    馮昀和馮憐兒倒抽一口冷氣,劉沫那邊倒是平靜許多,可是還是神情凝重的模樣。

    喘息過後,馮昀疑惑的問道:“她……怎麽活了?”

    “就是,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馮憐兒沒叫劉氏母親,在她心裏那就是個死人,用她足夠了。

    劉沫虎目狠狠瞪過去一眼,“怎麽,你們巴望著我妹妹死不成?”

    經過劉沫這麽一嚇,馮昀趕緊賠上了一個笑臉,“大舅子哪裏的話,慕語是我的妻子我怎麽會盼她死呢,能活過來自然是最好的,是最好的……”

    馮昀口中喃喃,心裏卻是驚悚後的惋惜,這些年來他處處受製於劉氏,劉氏好不容易死了,居然又被整活了,太匪夷所思了。

    一群人裏頭最關心劉氏的莫過於她的至親了,劉沫先抬腳進去,馮鐸在後麵跟上。

    馮慕凝是後來進去的,隻聽裏頭傳來馮鐸的一陣撕心裂肺的大嚎,“我的娘啊,你總算活過來了,兒子想你死了。”

    他哭的有模有樣的,話裏頭盡是對劉氏的思念,可是怎麽越聽越不對呢,馮慕凝也顧不得哪裏不對了,假意安慰,“母親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父親晚上該設宴慶祝一下。”

    到時候洛姨娘和劉氏誰坐主位誰坐下位可就有好戲看了。

    馮憐兒雙眸死死的盯著黎未,像是要把這個老頭子身上盯出兩個骷髏來,馮慕凝本來還以為黎未是洛姨娘那邊的人,他救了劉氏又是怎麽回事呢?

    馮昀顧不得聽聽馮慕凝的提議,也顧不得不遠處向他伸手的劉氏,對著劉沫就說道:“既然夫人沒事了,那麽芸姨娘是不是可以放了,畢竟她的肚子裏還有我的種,我怕……”

    之前芸姨娘差點流產,讓馮昀心有戚戚焉,不敢多冒險。

    劉沫冷眉橫對,“她害了我妹妹還不夠,還要害我侄女,怎能輕易放過,我說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我能讓她生下來,不過她麽,必然是要嚴懲的。”

    “就是就是,父親莫要心軟,芸姨娘壞事做盡,不給點教訓以後還會在府裏興風作浪的。”馮憐兒認清了眼前的局麵,努力為自己想著出路,把所有事情推給芸姨娘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馮昀看馮慕凝沒事,在心裏也跟著懷疑芸姨娘是被劉家陷害的。他還是想保住她,眼看著保不住了,他雙眸一沉,不敢得罪劉沫隻能拿馮憐兒開刀了,“她好歹也是你的姨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又未得罪你,你又何必定要置她於死地!”

    馮憐兒以為馮昀在懷疑她的目的,急忙辯解,“芸姨娘傷害大姐,我這個做妹妹的不過是看不過眼才多說了幾句,萬沒有別的心思。”

    馮慕凝往馮憐兒那邊冷冷瞥去,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做的還真好。

    劉氏眼裏戚戚,那個男人明明看見了她在對他伸手,可是居然沒有上前關心她,還給芸姨娘那個賤人求情,簡直沒人性。

    她身子虛弱,不能起來打人,隻能呼呼的大喘氣。

    “娘,你怎麽了?”馮鐸以為劉氏又要發病了急忙叫來黎未,“黎大夫你再來看看啊,我娘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還沒治好啊?”

    這話一出,馮昀心裏頭更怕了,劉氏活了,要是還像之前那般瘋傻又該如何是好?

    黎未氣還未喘過來,又被人拉著去給劉氏瞧病,黎未心裏納悶,他不是都把人給治好了嗎,怎的又發病了?

    老頭彎著背喘著氣,馮鐸也不管他的死活,把他一把拉到劉氏身邊,“你給看看,我娘又是怎麽回事?”

    黎未脈都沒把一個,喘了幾秒後說道:“這是被氣的,讓她多喘會就行,還有啊……人都躺了這麽久了,還不給她喝點水?”

    馮鐸這才醒悟過來,忙差人給劉氏端水過來,劉氏一活,他的靠山就有了,芸姨娘又被關起來了,他還是這個府裏的大少爺,安定公的唯一繼承人,想到這裏醜陋的臉上露出笑來,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劉氏躺在地上的架子上也不是個事,等喝過水後,幾個丫鬟把她抬回了屋。

    “要不是我回來了,我妹妹還真要被你們活埋了。”劉沫嚴厲的剜了馮昀一眼,跟著劉氏後頭走了,馮昀背後冒出一層冷汗,這事必須找個人負責,於是他想到了驗屍的王大夫,他可要倒黴了。

    “真是一出大烏龍,二嫂活了,洛姨娘又在今早被立為三品誥命夫人,不知二哥要如何安排呢?”上官棲霞幸災樂禍的說道,眼睛往馮憐兒那邊飄。

    馮憐兒神色憤憤,“我娘是太後懿旨,本來就和父親早是定了親了,正妻之位當然是我娘的了。”劉家人不在,馮憐兒也變得牙尖嘴利起來,完全不顧後果。

    上官棲霞秀眉一低,做為難狀,“那劉氏也是二哥明媒正娶的,又該如何與劉家交代?”

    這是個難題,煩的馮昀頭疼,那一刻馮昀真的覺得劉氏死了就好了,要是她不在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事。

    想到這裏,他甩袖走了,這兩人吵吵鬧鬧的弄得他頭疼。

    剩下的人看正主走了,也無趣散開了,馮憐兒一張臉難看的跟煤炭似的。

    馮慕凝不忘她是來幹什麽的,走到黎未麵前問道:“不知黎大夫是如何治好的母親?”

    黎未眼中神色莫名,良久後回道:“大夫人並未死亡,隻是背過氣去處於假死的狀態,王大夫誤診而已,老朽紮上幾針人也就醒了。”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馮慕凝心裏也清楚,這位黎大夫明明是在說謊,馮慕凝也不去戳穿他,點點頭一副明白的模樣,“原來這樣啊,以後劉家問起,黎大夫也會這般回答吧?”

    她揚起一個笑臉,雙眼是看穿一切的明亮,黎未心裏頭一恐,眼前的這位小姐是不是知道什麽?這個猜想在他腦海盤旋,事情牽扯太大,黎未始終什麽都沒說,回道:“那是當然。”

    臨走前,馮慕凝再不忘問上一句,“要是我沒記錯,您是錢大人的老師吧?”

    這話像是不經意問出來的,黎未點點頭,腦子裏似乎在回憶,“他是個好孩子,可惜……”低下頭,光影籠罩他蒼老的背脊,像是承擔了許多。

    “你說的不錯,他可是太醫院年紀最小的太醫啊,前途不可限量,黎大夫還真是桃李滿天下。”隨後,馮慕凝走了,祠堂裏留下黎未一人暗自回味。

    他口中喃喃,“桃李滿天下又如何,我的孫女……”枯瘦的臉上流著淚,劃過臉頰的溝壑,跌落地麵。

    馮慕凝在試探黎未,現在明白了在他心裏還是有錢離的,無論他到底知不知道銀針的事情,他都在維護錢離。

    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藏在暗道裏的錢大人,讓他安心。

    回到楓色院,馮慕凝覺得不對,她把小葉帶出去了,秋娘守院子,回來的時候院子裏居然一個人都瞧不見,實在是詭異。

    忽然,她想起了劉沫派了人來,心裏又是一懼,她先往樹上看看,以為紅歌或是青陽會在,可是就這麽一眼,兩個人一個都瞧不見,這下馮慕凝更慌了,不敢貿然打開自己的主屋。

    小葉也意識到有什麽不對,跟在馮慕凝身後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