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證人羅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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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棲霞要是我沒記錯之前信紙的事情還未解決吧,小春的死是個謎團,也不知道是誰殺了她。”

    “香沫你也是的在老爺麵前怎可因為太過在意姐妹之情就胡言亂語呢,紫荷是你的姐妹小春就不是了嗎,雖說你跟紫荷是同一批進的府心裏頭難免對她有所偏頗,想為他討回個公道,這種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不尊重事實胡亂的把紫荷遭到的罪放在小春身上啊。”

    劉氏斥責香沫,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十分公道的地方,又把焦點對準了上官棲霞,小春的死必然要有一人對此事負責,既然馮慕凝不行那就拉個上官棲霞就是拉不下她能給她招點麻煩回來也是挺好的。

    “都說了是假的,是有人模仿我的筆跡寫的。”劉氏走過去伸手問上官棲霞要信紙看看,上官棲霞本來不想給的,又怕劉氏說她做賊心虛這才交了出去。

    標準的柳體楷書,字的樣式也是劉氏常用的,劉氏看了片刻說道:“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和你親筆寫的有什麽差別,三弟你能看出來嗎?”

    劉氏特意把紙張交給了馮瑟,馮瑟已經看過一遍了,為了維護自己的娘子,他絞盡腦汁的想用些句子給它掩飾過去,,“一勾一捺都比棲霞的重上了許多,其實再仔細的看看也不甚太像。”

    劉氏不禁要問了,“哪裏不像了,我看著都挺一樣的。”還特意把紙張顛來倒去的看了一遍,以示她看的認真。

    “就是,除非有二十年以上的臨摹經驗,不然是絕對寫不出一模一樣的字體的,可是誰有會花二十年來模仿三嬸的字跡呢?”馮若縈陷入為難的模樣,高巧尖尖的鼻子皺了皺眉。

    “這東西是假的。”馮慕凝一句道破,“若真是三嬸寫的用詞遣句斷然不會這樣,每句話都用文言寫之,一點都不白話,要知道三嬸平日裏可是爽朗的很,哪來這麽文縐縐的說話過,再者說要是你們仔細的看看,就會發現這封信裏麵的所有相同的兩個字的寫法都是一樣的,甚至重疊在一處都沒半分不吻合,這點就沒人懷疑嗎?”

    經過馮慕凝這麽一提醒,上官棲霞特意奪過劉氏手裏的信紙仔細地看了看,這麽一看她還真是看明白了,怪不得她覺得這封信哪裏怪怪的呢,原來是因為信裏頭一模一樣的兩個字長相都相同的緣故。

    這下找到了證據,她特意把信紙丟到了香沫的臉上,“說,是誰派你來陷害我的!”

    劉氏這下後悔了,她本想著借這封信來搓一搓上官棲霞的銳氣,沒想到反倒被她抓好住了把柄。

    “我……我不知道,這是從小春的懷裏掏出來的,我不知道是假的……”香沫死不承認,她就是咬定了東西的來源,任由再怎麽責問都是同一個回答。

    “不說實話,給我打!”上官棲霞生氣了,她大手一揚就要招人進來打人,這裏是聽雨閣,所有人都該聽從馮昀的安排才是,沒想到上官棲霞居然想在他的地盤發號施令,馮昀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你要在聽雨閣打人嗎!”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主座上傳下來,上官棲霞立刻噤了聲。

    “二哥,棲霞也是太氣了,這才躍了規矩,二哥您可要多多包涵。”馮瑟趕緊給上官棲霞向馮昀賠禮。

    在這個家她們三房還算是寄人籬下的,所以還是收斂些比較好。

    馮昀這才神色稍稍正常,“香沫的話是再也不能相信了,一個滿嘴謊言到處亂咬主子的奴才還是打一頓然後放去外院吧。”

    聽到這樣的處罰,香沫低著頭默不作聲,她隻是恨,她恨為何她沒能扳倒馮慕凝,反而還把自己賠了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她還活著,早晚會向馮慕凝討回這筆債的。

    按著事情的發展,香沫已經成為了一顆棄子,她可是個玲瓏剔透、吃苦耐勞的人啊,少了她劉氏覺得可惜,不過也僅僅隻是可惜而已。

    此時,馮昀居然意味深長的往劉氏那邊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嚇得劉氏快連魂都沒了,莫不是他看出了些什麽,可是不該啊她的行事都十分隱蔽,和香沫石媽媽之間的傳話都不是直接見麵而是靠王媽媽的通傳,怎麽會有破綻,難道說是她今日裏陷害洛氏還有上官棲霞她們做得太明顯?

    不管真相是如何,馮昀的那一眼是徹底讓劉氏心驚膽戰了。

    一家之主又往石媽媽那邊看去,說道:“紫荷之死究竟是怎麽回事還需打撈上屍體再說,至於你說的人是三小姐殺的,除了你一個人證之外並無其他的物證,所以並不能證明此事乃是三小姐所為。不過……”

    馮昀話鋒一轉,“你身上的傷確實為楓色院的雙絲金繡玫瑰所傷,證據確鑿,馮慕凝你又有何可以解釋的!”

    她還可以怎麽解釋,說不止她們的楓色院有雙絲金繡玫瑰嗎,還是說是石媽媽故意去她的楓色院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

    怎麽說怎麽都是掩飾還有狡辯,至少馮慕凝從馮昀的眼神中看出了一點,馮昀是想處置她的,他真的是想處置她。

    是為了給劉氏她們一個交代,然後那這件事情翻篇嗎?

    芸姨娘在他心中已經沒有多少地位了,他想做的隻是讓這個家繼續正常的運轉,在此之前此時必然要有一個了解,而這個了解則是以馮慕凝的受罰而結束的。

    每次都是這樣,犧牲的永遠是她,而且永遠隻是她一個人。

    低下頭,馮慕凝說道:“我無話可說。”

    她看了看地上的青瓷搬磚,泛著冰冷的光,就像這個家一樣,沒有一絲溫度,馮慕凝就這麽看著,看著忽然她揚起了腦袋,伸手指向石媽媽。

    “我看見是她殺了紫荷,而且是她進了我的院子故意撲向我種的雙絲金繡玫瑰,然後把自己給弄傷的,我有證人!”她的雙眸爆發出銳利的光。

    她們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也可以,沒有人可以責罰她,包括她的父親。

    馮昀被馮慕凝的這一舉動嚇著了,傻了半響,這才開口說話,“你有什麽證人?”

    “清荷院的羅媽媽!”馮慕凝這麽一說馮昀也被她嚇著了,她說什麽,她居然在說清荷院的羅媽媽是她的證人!

    劉氏覺得馮慕凝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麽會說出如此離譜的話,雖說羅媽媽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在王媽媽的多番教導下也漸漸成才,在她的心裏應該知道主子在府裏厭惡的人名單上有哪些人的名字,馮慕凝的就在她厭惡的範圍之內,羅媽媽又怎會給她做人證!

    當所有人都以為馮慕凝瘋了的時候,羅媽媽被請來了。

    佝僂著背,一副恐於見人的模樣,她見著馮昀就是一跪。

    馮昀等她行玩禮就問她,“你可知道石媽媽受傷的事情。”

    羅媽媽搖搖頭,幹澀蒼老的聲音從她喉嚨口冒出來,嘶啞難受,“沒有。”

    此時,所有人都覺得馮慕凝是在自尋死路,要是她不叫馮昀把羅媽媽找來,說不定受的刑罰還能輕些,一旦把羅媽媽找來了,那就是不給馮昀麵子,馮昀哪裏還會對她留情!

    “馮慕凝你可聽到了,羅媽媽說她並沒有見過石媽媽受傷,說這個謊用來拖延時間,你以為就能減輕你受到的責罰嗎!”馮昀厲聲責罵馮慕凝,“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而你呢屢次不知悔改,還要多方狡辯,如果今日裏不對你多做懲罰,外頭的人還以為我們安定公府是個沒有規矩的地方呢!”

    馮昀是罰定了馮慕凝了,不僅僅是為了給此事做個完結,更重要的是他就是看這個女兒不順眼,從方方麵麵都是看她不順眼。

    馮慕凝接受著馮昀的厲聲嗬斥,隨後開口繼續為自己辯解,“讓我來問羅媽媽,她估計失望了某些事情。”

    真是不撞南牆心不死,馮昀對這麽女兒越來越厭惡了。

    “就讓三妹妹問問好了,也好讓她死心,我們安定公府可是很講道理的,你說對不對父親。”馮若縈出來做好人,給馮慕凝求情,她認定就是馮慕凝繼續問羅媽媽不過就是給她自己繼續丟人現眼而已。

    沒想到得到準許的馮慕凝就這樣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羅媽媽跟前問道:“前日裏你可曾經過我的楓色院?”

    羅媽媽點點頭,“經過。”

    馮慕凝繼續問:“你可曾見過石媽媽進來?”

    羅媽媽繼續點頭,“見過。”

    “那時候我的院子裏可除了石媽媽以外的人?”

    想了片刻,羅媽媽答道:“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看見石媽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己摔進了一個草叢堆裏然後再次爬起來的時候渾身是血,疼的哇哇大叫。”

    這下事情都明了了,聽到了羅媽媽的話所有人都驚訝了。

    尤其是劉氏她們,他們萬萬沒有想打羅媽媽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幫馮慕凝洗脫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