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以簪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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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華,灼華。”寧安一進院子便直衝著屋裏走了來,笑著喊著灼華的名字。

    “哎,誰啊。”灼華從屋裏走出來,剛到客廳,寧安已經小跑地進來了。

    “灼華,怎麽不找我去玩?”寧安一看到灼華就緊緊抱著灼華。

    “這幾天忙。”灼華說道,拉著寧安做到桌邊,給寧安倒上茶水。

    “你都忙些什麽,我看看。”寧安說著便要往灼華的屋裏走,灼華一手拉住寧安說道:“針織女紅,你喜歡嗎?”

    寧安還以為什麽好玩的,一聽到是這些,便嫌棄地坐了回來說:“你知道我做不好,竟拿這些揶揄我是不是?”寧安胡亂地看著屋裏,都沒有看到李研,問道:“今天就你一人在家?”

    “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灼華眯著眼睛看著寧安,寧安一進屋,就不停地尋找著李研。

    寧安的心思被人瞧了去,難為情說:“我就隨意一問,要是一人在家,我們就出去走走,呆在家裏多無聊。”

    “三哥和白一大哥去周揚家了,就在前麵,要不我帶你過去走走?”灼華說道。

    寧安搖搖頭說:“我今天什麽也沒帶,就這樣冒然去了不好。”

    “那我可不知道三哥什麽時候回來,你等急了可別怨我。”灼華將醜話說在前頭。

    “我都跟你說了是來找你的,你怎麽偏要打趣我,這樣我不理你了。”寧安生氣嘟著嘴,別過臉去,不善偽裝的她,心思輕易都被灼華瞧了去。

    “好好好,姑奶奶,那我們吃點東西好不好?”灼華搖了搖寧安的胳膊討好著,起身對著門外吩咐說:“菱香,拿些瓜子花生過來。”

    “家裏隻有瓜子花生,你將就著些。”灼華說道。

    “嗯。”寧安笑著點了點頭。

    菱香拿著裝著花生瓜子和一些蜜桔的漆盤,放到桌子上,規矩地站在灼華後麵。

    寧安睨了菱香一眼問:“這就是嚴世送的丫頭?”

    菱香仍然是低著頭,好像聽到的不是在說她一般,寧安又看了一眼,說道:“把頭抬起來。”

    菱香仍是不動,灼華這才抬起頭寧安,寧安臉上有著灼華從未見過的那種威嚴和嚴厲。

    灼華輕輕推寧安一下,笑說:“菱香膽子小,你別把她嚇到了。”

    寧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就想看著她長得什麽樣子,都說嚴世的丫鬟比皇宮裏的宮女還漂亮,我想開開眼。”

    “不都是長得一個鼻子兩個眼,我看還沒有王府裏的丫鬟漂亮呢,還怎麽跟著皇宮的比?再說,她可不是什麽丫鬟,她不是嚴府人。”灼華說道,她不喜歡菱香被輕視。

    “抬起頭來。”寧安臉上的笑意再次消逝,語氣也冷上幾分。

    菱香輕輕地抬起頭,怯怯地看著灼華和寧安。

    “是個美人,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寧安挑眉如是說道。

    “她啊,膽小老實,本來三哥沒有打算留下她,但是大哥想著要她服侍我,我們可沒有強留她。大哥說了,以後她找到親戚還是去嫁人,我們都不攔著。”灼華看著寧安眼裏已經有了妒意,不由自主地解釋著,心裏則為李研捏了一把汗,不由地心疼李研。

    聽著灼華的解釋,寧安笑了笑,原來自己是這麽的小心眼,心眼小的連一個丫頭也容不下了嗎?

    寧安睨了灼華一眼說道:“這都是你家的事,跟我嘮叨做什麽?”

    灼華看了寧安的樣子,舒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寧安,你嚇死我了。”

    寧安笑問:“怕什麽?”

    “怕你誤會了,三哥會打死我的。”灼華誇張說道,打不會,埋怨幾句肯定少不了。

    “你們兄妹真有意思,你說李研會打你,李研說你會欺負他,真不知道你們二人到底誰吃的虧多?”寧安笑道。

    “說我欺負他?寧安,你跟我說,三哥還跟你講了我什麽壞話?”灼華眯著眼睛,握緊拳頭問著。

    “我才不說,你到時候說是我說的,李研反倒來怪我了。”寧安笑道,她才不上當呢。

    “你跟我說不說,你現在已經確定要站在三哥那一邊了是不是?”灼華假裝生氣站起來,怒瞪著俯視著寧安。

    “我不說,我跟你們誰也不是一邊的。”寧安笑著說道。

    “你可想好了?”灼華彎腰低下頭來,本已怒氣的笑了忽然揚起邪佞的笑。

    灼華的臉已經快要靠到寧安的臉上時,寧安一把推開灼華說:“你討厭,反正我不跟你一邊。”

    寧安說完便開始在屋裏躲著灼華,灼華哪裏肯饒她,跟著後麵追著,圍著廳裏轉了兩圈,寧安已經笑得沒有了力氣,灼華還是跟著追著,無奈寧安隻能往外跑,。

    “你壞死了。”寧安剛說完,轉過頭去一頭撞進了寬闊厚實的懷抱裏。

    “誰壞死了?”李研正好將寧安抱了個滿懷。

    李研剛進家門,看見門口的馬車和人,就猜測可能是寧安來了,心裏已然高興極了,沒想到剛進門就有人投懷送抱,他還不樂得抱得美人嗎?

    寧安抬起頭來看著來的人正是李研,臉上的笑僵在那裏,看著李研期盼的眼眸,他在期盼著誰?會是她嗎?肯定不是,會從他的家裏跑出來的女人肯定不是她。

    寧安想著推開李研,但是李研哪裏肯放,貼到寧安耳邊笑問:“誰壞死了?”

    從李研口中吐出的熱氣全部吹在寧安的耳朵上,李研的聲音很小,小到寧安一個人聽得到,寧安不禁紅著臉。灼華看著兩人就這樣抱在門前,一個未必真的想要推開,一個緊緊地擁在懷裏不肯放。灼華隻能尷尬地看來看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誰壞死了?”

    寧安越是不想回答,李研越是窮追不舍。

    寧安一拳頭打在李研身上,嗔道:“你壞死了。”

    “我?我哪裏壞死了?”李研仍然是笑著,不厭其煩地問著。

    灼華看著二人似旁若無人一般,還是自己趕緊離開這尷尬的地方吧。

    “三哥?”灼華喊道。

    李研並沒有看灼華,說道:“灼華,歌叫你把繡樣拿過去,還不快去。”

    “哎,哎。”灼華以最快的速度推開房門,進去,隨便摸了一堆東西抱在懷裏說道:“那三哥我去了。”於是匆匆地出了門,菱香看著灼華出去,也匆匆地跟在了後麵。

    屋裏沒了人,寧安看著李研一副得意的樣子,心裏一怒,一腳踩在李研的腳上,李研“啊”的叫出聲,鬆開了寧安。李研看著寧安得意又帶著怒氣的臉,隻好笑著一瘸一拐地跟著寧安。李研將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個蜜桔,悠閑地坐下來剝著吃了起來。

    “嚴世對你挺大方的,送的丫頭真漂亮。”寧安站在李研對麵,酸酸說道。

    “這哪是蜜桔,酸的都酸掉了牙。”李研還是笑著,瀟灑地把剩下的橘子一口塞進嘴裏,抬頭看著寧安。

    “到底是你們蘇州的姑娘,弱骨纖形,是個美人。”寧安嘲諷說道,哪裏還忍得住內心的醋意。李研越是開心得意,寧安越是生氣,怒瞪著李研的美目似乎能噴出火。

    “我們南方的姑娘一般都是乖巧可人,不像你們北方的姑娘都是碩人敖敖。”李研笑著拍拍手站起來,湊到寧安跟前說道,他就是喜歡招惹這樣潑辣的寧安。

    寧安怒氣衝衝地看著李研,嘟著她本來就翹起的紅唇說:“不用跟我引古喻今,我聽不懂。”

    李研更走近了寧安一步,說道:“俗的說法就是我們南方的女人比較小巧柔婉,而你們北方的女人都是五大三粗的。”

    “五大三粗”?寧安聽到李研對於她的評價,更是生氣,轉臉對著李研怒道:“你才五大三粗呢。”

    李研不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加狂放,湊近寧安說道:“那你是不是嘛?”

    寧安看著他笑的模樣,氣得雙手不停地捶打著李研說:“我就是,我就是。”

    這個男人竟然笑她的高大,太過分了。

    “這個你說的不算,我說的才算。”李研說完,一把抱起了寧安。

    寧安還沒有從剛才對李研的怒氣中緩過神來,就已經被李研抱在了半空中,寧安再要掙紮,隻怕會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李研打橫抱著寧安在屋裏轉起圈來,寧安嚇得伸出雙手環住李研的脖子,將頭靠在李研的懷中,任由李研這麽放肆地抱著她。

    “我啊,就是喜歡五大三粗的。”李研笑著宣誓著,輕啄寧安的粉唇,繼續抱著寧安,直到屋裏充滿了兩人的笑聲。

    “寧兒。”李研將寧安放到書案上坐著,自己站在寧安麵前,雙手環住寧安的腰說:“寧兒,我喜歡你,我的心裏隻有你,已經裝不下其他人。”

    “寧兒,我愛你。”李研輕啄寧安的嘴唇,不停地表達著內心的癡戀。

    寧安看著李研那真摯的眸子,火熱的眸子,這個愛她的男人,她也愛的男人,還能有什麽比確定這個男人愛她更能讓她欣喜的事情呢。

    “我愛你,寧兒。”李研再一次輕啄寧安的嬌唇。

    “我愛你,寧兒。”

    李研又一次輕啄,再一次輕啄,直到這一次的輕啄變成一個深吻。

    “你愛我嗎?寧兒。”

    多麽霸道的男人,在付出心意之後,毫不客氣地索愛。

    “你愛我嗎?寧兒。”

    深吻之後,李研的額頭挨著寧安的額頭,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他人,隻有他們,彼此的心跳聲,呼吸聲。

    “我愛你,李研。”寧安也不再躲避,剩下的話語,再一次被李研熱情的吻吞噬了。

    他愛的寧安也愛著他,這是多麽令人欣喜愉悅的事情。這一次的吻李研似乎吻得更深,李研隻能用手扶助寧安的頭,讓寧安承受他的熱情。寧安雙手撐在書案上,他的攻擊力太強,寧安從來都沒有招架之力,隻能予取予求。

    李研就這樣吻著,這個女人,他愛的女人,直到她再無去處,與他纏繞在一起。

    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李研緊緊的將寧安抱在懷裏,將已經沸騰的臉埋在寧安的頸中。他已經盡量的克製了,如果再往下一步,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不安分的手,李研隻能抱住寧安的腰,懷抱著她的身體。

    “李研。”寧安嬌喚出聲。

    “寧兒,不要這樣叫我。”李研無奈地笑了。

    “你怎麽了,抱得我好緊。”寧安本能地掙紮了兩下。

    “寧兒,你太美了,美得我已經控製不了我自己。”李研笑著,他就怕他一個衝動,真的要了寧安,那麽他隻能去裕王府請罪了,但是現在不行,他要娶她,那時候才能盡情的愛她。

    “碩人其頎,衣錦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寧安輕聲念道。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李研念著,伸手捧起寧安的臉龐,看著她滿是笑意的唇角。

    “我沒有那麽美。”寧安輕笑。

    “沒有嗎?你已經把我迷得暈頭轉向了,現在還在懷疑自己的魅力嗎?”李研笑著說,伸手翻開書案的書本,拿出了他那日買的玉簪,放到寧安的麵前說:“送你的。”

    寧安看了一眼,笑道:“好醜啊,你自己選的?”

    李研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眼,問道:“醜嗎?”

    寧安點了點頭,笑看著李研。

    “你不喜歡,那給其他人好了。”李研說著便假裝要把玉簪扔出去,寧安一把抓住,說道:“都說了送給我的,哪裏還有送其他人的道理。”

    李研將玉簪插到寧安濃密的發髻上,輕輕地在寧安的額上印下一吻。

    他,以吻宣誓,對於寧安一生的愛;他,以簪為謀,許下一生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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