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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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顯了魚肚白,灼華舒服地伸了伸懶腰,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灼華悄悄地下床。昨天她和張白一聊得很晚,灼華不得不承認,張白一的話對她最有說服力。最後灼華看著張白一眼皮一直在打仗,這才由著丫鬟領到廂房,釋然睡下。

    張府的丫鬟還沒有起身,灼華穿好衣服,自己打好水,簡單的梳洗之後,徑自往門口走去。

    “姑娘,這就要走?”張安一起身就看到小巧的身影:“要不要通知小哥一聲?”張安還是按照在老家的稱呼張白一。

    “不用不用。”灼華小聲說:“現在還早,讓白一大哥多睡一會,你跟他說我回王府了,過幾天再來看他。”她可是知道的,張白一睡覺是不能打擾的。

    灼華往門口走,張安趕緊跟上,給灼華打開門,燕遲早已經在門口等著灼華了。灼華並沒有跟燕遲打招呼,她走了,他自然會跟上。

    灼華回來,直接走到裕王的房間門口,像個犯錯的孩子,伸頭往裏瞧著,試探著大人的態度。

    “進來吧。”裕王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昨天的嚴厲。

    灼華嘟著嘴,他還在生氣嗎?灼華有些自責的走到裕王的身邊,接過丫鬟手中的梳子,接著為裕王梳頭。

    “對不起。”灼華先開口。

    裕王有些詫異地看著灼華,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居然認錯了。

    裕王點了點頭,他欣然接受,看著灼華梳好的頭發,起身盯著知錯的灼華,認真說:“我也道歉,我不會再對你發脾氣。”

    嘟著嘴的灼華,臉上終於有了笑容,灼華接過王良手中的外衣,給裕王穿上。裕王輕輕地擁住灼華,寬大的袖袍幾乎蓋住了灼華的身子問:“今天還去哪裏玩?”

    灼華笑著搖著頭,清澈的眼睛看著裕王,眉眼裏都是笑意。裕王笑著,輕捏灼華的鼻尖寵溺說:“快去換身衣服,陪我吃早飯。”

    王良看著和好的兩人,一個多月的對峙終於結束,主子臉上的笑容是真切的。此時的兩人更像吵架的孩子,都低了頭,他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灼華,怎麽不等我一起過來。”張白一一進書房,就看到灼華在書架前找著自己能看的書。

    “白一大哥這麽喜歡睡覺,我是不想打擾你,就先回來了。”灼華說著,仍在書架前翻找。

    “想看什麽書?”張白一將手裏的書一本本放到書架上。

    “她要找的書本王這裏可沒有。”裕王聽見了張白一的聲音,也從裏麵走出來。

    “哼。”灼華很不客氣地向裕王做了一個鬼臉說:“我想看神魔鬼怪的書。”

    張白一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這可是裕王的書房,哪裏會有那些東西,又看了看灼華繼續在找,搖著頭無奈笑道:“我過幾天給你帶兩本來看,但是不要放在王爺的書房。”

    “嗯,好吧。”她現在不想往外跑,但是她總歸要有事情可以做啊。

    在他們說笑期間,裕王的師傅高拱走了進來,高拱先向裕王行禮,裕王又和張白一一起向高拱行禮。高拱坐在講台前,準備開始講學,灼華也認真地坐在裕王邊上的凳子上,裝模作樣的。剛開始高拱還能耐心的等著,但是越等越看不出來灼華有離開的意思,高拱臉上越來越難堪,灼華早就發現了,但是高拱越是生氣,她反倒坐定在那裏。

    “王爺,臣要講課了,是不是要屏退丫鬟?”高拱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拱手說道。

    裕王不是沒有看到灼華和高拱之間的大眼瞪小眼,但是他才不願意得罪人。

    還未等裕王開口,灼華站了起來說:“我不是王府的丫鬟。”

    “哼。”高拱聽見灼華嗆聲,更是生氣說:“王爺,她隻是”

    灼華巧笑地走到高拱麵前,滿麵全是笑意說:“高大人,我們的孔聖人不是說過有教無類嗎,你既然老師,應該不會嫌棄學生吧?”

    “是,聖人有言,三教九流都有學習的權利,但是這裏並不包括女人。”高拱一本正經說道:“我這裏可不是講女則的地方,這裏講的全是君臣之道。”

    “哦,這樣啊。”灼華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女人應該知道的是三從四德。”高拱厲聲說道:“你應該去研習女工,學著以後怎樣相夫教子。”

    灼華還是笑著,心裏不停地念叨著這個老夫子,麵上仍是乖巧笑著說:“這個我不用練習,手法已經爐花純青。”

    高拱麵露不屑地看著這個整天往外跑,女扮男裝不守禮數的丫頭,完全不信她說的話。

    “這樣不守禮數,成何體統,女子無才便是德你知不知道?”高拱歎氣說道,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知羞的灼華。

    灼華裝傻地搖了搖頭說道:“先生說過,男人不願意讓女人學識知識,就是怕女人的眼界高了,男人就管不住了,所以才想著用禮教來拴住女人。越是迂腐的人,越會限製女人,這樣來保證男人的地位。而女人呢,學習知識,也可以有所作為,為天下人做事。”

    “女人最大的責任是相夫教子,操持教務,這才是衡量一個好女人的標準,男尊女卑。”高拱說道,話語中已經沒有了怒氣,但是他還要說明自己的觀點:“況且婦女見短,不堪學道。”

    “不對不對,先生說如果男女同時接受教育,女人就不會見識短。”灼華說道。

    “你的謬論哪裏學來的?”高拱問道,他倒是想看看這位先生是何方神聖。

    裕王看著兩人仍是吵著,生怕灼華再說出什麽不得體的話,惹惱了高拱,假模假樣說道:“灼華,不得無禮,就你從先生那聽來的兩句話,也能跟高師傅去討論,快些拿兩本書,去裏麵看去。”

    張白一站了起來,作揖,走到書架前,隨便拿了兩本塞給灼華笑說:“等一會講的你聽了也是無趣,趕緊進去玩吧。”

    灼華接過張白一手中的書,都下了逐客令了,再怎麽不願意,還是往裏麵走去。

    高拱雖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但是作為王爺的老師,還是義正言辭作揖勸道:“王爺,府上的人還是要嚴加調教才是,這樣的女子如果成了王爺的妃子,怕有失婦德。”

    “哎,師傅,隻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灼華隻是王府的客人,我們還是講課吧。”裕王仍是笑著。

    “是。”高拱作揖應道。

    灼華進了內室,但是外麵高拱講課的聲音,她都聽得一清二楚。不配是皇上挑選的師傅,滿腹經綸,才華橫溢,但是如果性格不這麽執拗,可以婉轉一點,那就更好了。灼華雖然聽的懂,但是她也不想聽。能聽這樣的大學士講課,可是別人一輩子都討不到的便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