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關押灼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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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會來,灼華一直是樂觀天命的人。
兩個小太監守著門兒,邊磕著瓜子邊聊著天,現在宮裏都已經知道朝天觀的藍道行和萬壽宮李灼華失了寵,對於失寵的人,勢力的小太監可不會客氣到哪裏去。灼華反倒心安,他們送來什麽都吃什麽,送的臭的嗖的就不吃,每日看書寫字,倒也清閑。
“我要見灼華!”屋外大聲地叫嚷著,嬌氣的聲音顯示了憤怒。
球球看到來人是尚喜兒,低垂著小腦袋終於抬起,跑到尚喜兒腳邊。兩個小太監看著來人,一個連忙丟下瓜子,一個趕緊放下拿到一半的茶水,作揖下跪說:“恭迎娘娘。”
“去,把門打開。”尚喜兒指著灼華的門命令說。
“娘娘。”小太監哈著腰賠笑說:“娘娘,你別為難奴婢們了,這門是開不得的。”
“怎麽開不得?我現在要進去,看你們誰攔著?”尚喜兒說著往前走,兩個小太監互相使了眼色,跪在門前,哭著說道:“求娘娘饒命,這是皇上的旨意,誰都不許見,還請娘娘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奴婢們可擔待不起。”
“皇上?皇上才不會關著灼華,你們讓開,讓我過去。”尚喜兒憤怒地說著,冷笑看著眼前的兩個奴婢。
“娘娘,奴婢們不能讓,奴婢們勸著娘娘趕緊離開這裏才好,還請娘娘不要沾惹是非。”另一小太監勸道。
“我要你來教?”尚喜兒揚起手,一個巴掌正好打在這個小太監的臉上:“狗仗人勢的東西,平日你們巴結灼華都巴結不上,現在好了,趁著小人得了勢,這樣欺負她。”
尚喜兒又揚起手,還要去打,另一個小太監忙著捂住臉,整個身子倒在地上。尚喜兒一眼瞟到邊上的飯食,雖然隔著遠,但是仍能聞到嗖臭味。
尚喜兒吼道:“誰讓你們送這樣的飯菜來,灼華還輪不到你們來踩。”
尚喜兒一怒之下,將桌上的飯食打翻在地,又看了看邊上的的小太監,仍是跪在門口,尚喜兒氣得用腳踢了幾下,無論怎樣撒潑,兩個小太監一直俯首在地。
尚喜兒打著累了,看著無用,隻能扯著嗓子喊:“灼華?灼華?我是喜兒。”
邊上的球球也好似怕灼華聽不到一樣,狂吠起來,灼華剛被關起來的時候,球球也是拚命地叫著,太監也不去理睬它,等到球球叫累了,隻能趴在門口陪著灼華,一刻也不離開。
外麵的動靜灼華怎麽聽不到,本來灼華不想招惹多餘的事端,想著喜兒鬧夠了走了便是,但不成想尚喜兒越鬧越厲害。
“娘娘,奴婢沒事,你走吧。”灼華貼著門說道,話語中聽不出心情。
“灼華,你沒事吧?到底為了什麽?我去求皇上饒了你?”尚喜兒焦急說道,在門前走著,尋著哪裏能有空隙,好瞧上灼華一眼。
“娘娘?”灼華大聲喊道:“奴婢身份卑微,娘娘願意前來相見已經是奴婢的福分。如果有錯都是灼華的錯,不能因為灼華讓皇上誤會了你,娘娘。回去吧,待著毓淑宮。”灼華說完,想了一下,又說:“奴婢知道娘娘心裏悶,想著奴婢陪你看戲,等灼華出去了,就去陪你。”
“你現在還想著看戲,我是擔心你!”尚喜兒急著說道,哪裏明白灼華的話裏有話。
尚喜兒話還未講完,李芳已經進了院子,大聲喊道:“娘娘!”
尚喜兒看了李芳一眼,心中有了些害怕,膽怯地低下了頭,球球也跟著不敢造次。
“奴婢參見娘娘。”李芳作揖說道,冷漠高傲地看著尚喜兒,像這樣宮女出身的小嬪妃,李芳這樣有著實權的太監不會放在心上。
李芳見尚喜兒不說話,又說道:“娘娘,皇上有旨,任何人不準接觸姑娘,還請娘娘回避。”
“灼華是冤枉的。”尚喜兒小聲說。
“娘娘說的是,是不是冤枉,皇上會明察,奴婢也會秉公辦案,不牢娘娘操心。”李芳冷聲警告。
尚喜兒雖然害怕,仍是逞強說:“其他的我不管,你看看灼華吃的都是什麽,皇上應該沒有叫你們這樣為難灼華吧。”
“是。”李芳作揖,冷笑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嗬斥說:“皇上的旨意是將姑娘關起來,沒有說要你們刁難姑娘,誰給你們的膽子?”李芳聲音尖刻,生怕尚喜兒聽不出來他的意思,李芳看了尚喜兒一眼又說:“自己去領了板子,誰叫你們得罪了娘娘。”
灼華暗中叫苦,如果尚喜兒不來,她還能吃上兩口飯菜,現在尚喜兒這麽一鬧,她估計連水都喝不到了。灼華無力地靠在門板上,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假如藍道行審出了問題,那麽階不會有好下場,裕王也會受了牽連,徐睿更麵臨生命危險。
兩個小太監先是呼天搶地求饒,李芳朝身後的人遞了一個眼神,身後來了兩個太監,拖著小太監出了庭院。
“娘娘,皇上有旨意,還請娘娘回避。”李芳由剛才的陰狠,露出笑意,但是這笑意卻讓尚喜兒惶恐,她在皇宮長大,怎麽會不知道李芳的陰狠。
尚喜兒身後的宮女輕扯她的衣袖,尚喜兒不甘心地甩了甩,但是沒有辦法,她隻能低頭,尚喜兒又看了灼華房門一眼,不情願地離開。
“把門打開。”
李芳命令,身後的太監走過來,打開灼華的房門,灼華回避到房門一側,由於窗戶已被訂死,這扇門打開,灼華感覺太陽照了了進來。灼華抬起頭,幾天未見到陽光,耀眼的光芒刺的她睜不開眼,她不禁伸出手來去擋。
“皇上口諭。”李芳說道,灼華跪了下來:“朕問你,入宮之前,你可認識藍道行?”
“奴婢不認識。”灼華說道,沒有遲疑。
“是不識?還是不熟識?”李芳又說道。
“僅有一麵之緣。”灼華心中一緊,如實回說:“那時奴婢僅有十三歲,隨著兄長出門遊玩,街上巧遇藍道長。那時奴婢和兄長以為道長是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當時道長為奴婢和奴婢的兄長算上一卦,那時不曾想過,卦相全部實現。”這個是事實,況且嘉靖也是知道的。
“當時算了幾人?”
“兄長李研,巡鹽禦史周揚,還有奴婢,當場還有工部侍郎徐睿,裕王府侍讀張白一兩位大人。”
“你可知藍道行是坑蒙拐騙之人?”
“奴婢不知。”灼華慌張地磕頭說:“奴婢愚昧,當時年紀又小,對道長所言信以為真,後命數之言全部成真,奴婢更是以為遇到了能透析天機,通曉神仙之人。”
“未得聖旨,你私自去朝天觀又是為何?”
“奴婢兄長遠在邊關,枕著戰刀過生活,奴婢為兄長心憂,去朝天觀一是為兄長占卜吉凶,二是為兄長祈福。”灼華說道,也許早有警覺,灼華應付嘉靖的話早已經準備好。
“藍道行假借扶乩之名,與宮中太監互通消息,傳到宮外,你可知情?”
“奴婢整日跟在皇上身邊,並不知情。”灼華說著淚流滿麵,抬起頭來淚眼汪汪的看著李芳,李芳蔑視地居高臨下看著她,心中全是厭惡。
“皇上口諭。”李芳說道,灼華頭又垂了下去:“朝天觀在查,你不能洗脫嫌疑,現在朕隻有關著你。安分些,對你才有好處。”
灼華趴著地上,直到李芳出去,重新鎖上房門,灼華才抬頭,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對於嘉靖,苦肉計向來沒有用,但願自己的一絲惶恐能瞞過嘉靖的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