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來自城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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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遂來說這裏是哪裏根本就不知道,而且這裏是哪裏也不重要,因為眾人根本就沒有戶籍。
對於一個城市裏麵的人來說,有戶籍就是這個城市裏麵的人,沒有戶籍,你就是流民。
尤其是剛剛大災過後,許多人的戶籍都遺失的份上。
所謂的救濟糧是針對有戶籍的本地人,就算是施粥也會是優先本地人的。
在大災底下隻有有戶籍的那些人會獲得官府幫助,其他人官府管他們去死啊。
流民一般就隻有聚集在一些地點,成為禍害。
也許有些當官的會顧忌流民給他們一口吃的,但是更多的是一點也不管這些流民的死活,如果聚眾鬧事正好可以殺了來威震其他的流民。
所幸,這個城市的知府是一個善德的人,根本不忍心看著這些流民活活餓死,或者說成為一方禍害,就下令背屍體去焚燒,背一具給一碗熱粥。這個政策對於那些沒有一技之長的流民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恩賜了。
琳兒看著麵前一直沉睡的李巧,不由得一陣歎息。
“李巧哥哥啊,你什麽時候才可以醒來啊。哥哥姐姐們都等著你去就他們啊。”琳兒想著。
雖然琳兒心理很明白,哥哥姐姐們存活下來的幾率不足萬一,但是還是覺得要心懷希望,畢竟沒有夢想的人和鹹魚有什麽區別呢?
遂,隻是坐在火堆旁把銅錢一個接著一個放入火堆中烘烤,過了一會,然後又把銅錢刨出來。反複進行著,沒有說話,劉呆萌陪在遂的身邊默默地抱膝坐著,也沒有說話。
突然間遂開口了“明天你們裝作是被我撿到的,然後我帶你們進去。”“恩,好的。”劉呆萌說道。
琳兒則是不解“能說說為什麽嘛?李遂哥哥,我想知道原因。”遂又從火堆裏麵刨出一個銅錢,放到一邊。“我帶著兩個小女孩進城,也許會被人迫問你們的來曆,我們現在在哪裏都不知道,哪裏來的什麽戶籍,為了避免麻煩,你們就說是被我撿來的。”“嗯,我明白了。”琳兒說著抱膝也學著劉呆萌抱膝坐下。
火堆在一點點的燃燒,像是飛舞著的雪花一樣。
眾人皆睡下,便是一夜無話。
昨夜沒有下雨,所以今天出來還是一片幹爽,空氣濕濕潤潤的。
城牆下來往的是許多背著屍體的人,施粥的地方是每過去一個人,就給你一碗熱粥,所以昨天看似很少的人,今天卻隻看見猶如長龍一樣的隊伍,周圍還有官兵嗬斥那些膽敢插隊的人。
眾人來到城牆下,望著長長的隊伍不禁是目瞪口呆,今天天剛亮就看見像是洪水一樣的流民來到了了城門口,直到現在都還有這麽長一串。
遂看了看三十多米高的城牆,想了想,自己應該可以飛上去,可是這兩個女孩呢,。
於是走到正在嗬斥人的官兵的旁邊。那官兵掃了一眼走過來的一行人。
“來者止步,回去排隊。”官兵嗬斥道“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遂說道。
把官兵拉到了一邊“我是受府衙的大人派遣去監視這些流民的,還請不要耽誤知府大人的時間。”官兵眉頭一皺“你們的令牌呢?”“在這裏呢。”遂從懷裏掏出一串錢遞給官兵。
官兵的眉頭伸展開了“既然是同行,而且是府衙的大人的命令,我就不幹擾了。”官兵讓開了一條路,然後對著前麵的官兵說了些什麽,然後嗬斥琳兒他們趕緊走。
長隊裏麵有人不忿了,對著一旁的官兵問道“為什麽他們先走了啊、”官兵掃了一眼那人“人家是受府衙大人的派遣,特來監視你們這些人的,現在時間到了,自然要去匯報了,再說你問那麽多幹嘛啊。難道你是奸細?”那人趕緊退下,連忙認錯,常常的隊伍繼續排著。
城裏的大街上遂扛著一個屍體,琳兒和劉呆萌都是一個看起來粉雕玉琢的女孩子,自然引人注目了。
琳兒覺得很餓,很餓,非常的餓,城裏的賣吃食的很多,尤其是路過一個脆餅鋪子的時候,脆餅濃鬱的香氣一個勁的往鼻孔裏鑽,她認真的聽了店鋪夥計的叫賣聲之後遺憾的離開了。
抬頭看看遂,遂隻是在沉思買多少合適,這些錢又可以撐得了多久,接下來該幹什麽,做什麽。
看著琳兒望著自己,買吧。
“你這脆餅多少錢一個。夥計、”遂說道“四文錢一個,我這餅又香又脆,還甘甜美味,更重要的物美價廉啊。”小販一見有人要買。
“你怎麽不去搶啊。”劉呆萌說道“平常一文錢一個的,你這裏竟然賣四文錢一個。”遂轉過身去正看到一個竊賊從一個男子身上拿走了錢袋。那個男子竟然毫無反應。
遂,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錢袋,還在。
再看看那個竊賊,卻已經消失了。
“那你要看看啊,現在是什麽情況啊,現在糧價都漲成什麽樣了,要不是昨天知府才砍了兩個糧商,今天才降到這個地步的。”小販說道。“不然你以為今天才是4文錢一個餅啊。”“如果你肯四文錢三個,我們就買。”劉呆萌說道。
|“天啊,你還要人活嗎?四文錢三個,我這賠本陪到天上去了,四文錢兩個,這是最低價了。”小販說道。
“李遂哥哥你看呢?”劉呆萌看向遂“就這樣吧,我們給你六文錢,你再給我們每人一碗加了甘草等水。”遂如此說道。
“好吧,算我心善,看你們可憐,就這樣吧。”小販走到了一邊拿了三個餅給他們,然後又端了三碗加了甘草的水給他們。
琳兒迫不及待的一口咬在餅子上,然後喝了一口水,遂隻是淡然的喝著水,眼光掃視著四周。
劉呆萌把餅一點點的撕碎,丟進碗裏麵然後慢慢的吃。
路上行人那麽多,就不信會專門針對他們。
突然間,幾個穿著破衣的乞丐靠近了這裏,一屁股坐在他們的旁邊,小販端給他們幾碗水,然後乞丐們像是在數著什麽一樣。
但是街上的流民都是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他們,劉呆萌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剛剛看向遂。
就聽見,3,2,1,倒到倒就看得見琳兒躺在了桌子上,劉呆萌也是,一下就倒。遂,先是一皺眉,然後也到在桌子上。
“趕緊幹活,這個黑吃黑的活計可不能讓人知道啊,”小販趕緊走了過來。
路上有行人望了過來,小販突然嗬斥道“看什麽看,沒見過黑吃黑嗎?一看這個人就不是好人,帶著兩個女孩,還扛著一個男人,誰知道他們是好是壞啊。”乞丐趕忙走了過來“兩個女孩倒是洗白洗白,先給兄弟們樂嗬樂嗬,最後可以賣給青樓,男的嘛,就拿完錢,直接丟到河裏,反正現在死人那麽多,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啊。”小販招呼道正當兩個乞丐快要摸到琳兒的時候,突然間就被打飛了,隻看見遂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哪裏有什麽被迷藥迷倒的樣子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