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1非法與合法

    身後之人，實力位於第二檔次。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第二檔次，是能對我產生威脅的第二檔次。

    這是我對於身後之人的第一想法。

    “是的。對於牆壁之後的實驗室，我很感興趣。”我轉頭，看著身後之人，笑著說。

    身後之人：“所以，你在非法入侵我的住宅之後，還打算非法入侵我的實驗室？”

    我：“也可以這麽說。但這位先生，我要強調一下，你的住宅，並不算是合法住宅、正常住宅。”

    住宅中有地下室，這是正常的。

    地下室中還藏有暗室，這雖然少見，但還在正常的範圍內。

    地下室中的暗室是實驗室，這對於科研人員來說，也很正常。

    但地下室中人族和蟲族的標本遍布，實驗室是用於製造標本的話，那就不正常，稱得上是非法了。

    畢竟，對於南人帝國的普羅大眾來說，蟲體實驗是可以接受的；但人體實驗，絕對不行，更別提製作人族標本了。

    背後之人：“我的住宅，是合法的。”

    合法？對於普羅大眾來說，你的住宅絕對不合法，但對於權貴來說，他們才不會在意你的住宅合法與否，他們也不會認為你的住宅不合法。

    這是作為規則製定者的權貴所擁有的特權，也是他們的權力所在。

    你這樣說，隻能代表——作為南人帝國規則製定者的帝國皇室，默許了你的行為。

    我轉過身，正對著背後之人：“合乎法理，但不合乎情理。”

    “但你非法入侵的行為，既不合乎法理，也不合乎情理。”背後之人說。

    我問：“那麽，你打算如何對待我？是直接殺死，還是怎麽？”

    出現在我身後的第一時間不是攻擊我，而是問我問題，然後與我交談，你是想做什麽？

    你是認為——你和我之間，你贏定了嗎？

    背後之人：“我難得見到你這種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的人，我想和你聊聊，再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實驗室。”

    我問：“最後呢，你打算做什麽？”

    背後之人一臉誠懇地說：“我還沒考慮好。你比我的實驗體有趣多了，我不忍心對你出手，將你製成標本。殘缺的你，才值得我出手。”

    這家夥，怕真是一個殘缺控。

    我：“那你帶我參觀你的實驗室吧。有的選的情況下，我還是喜歡使用合法手段的。”

    這話，聽聽就行了，千萬別信。

    作為一個反派，使用非法手段什麽的，我並不介意。

    而且，在使用合法手段和非法手段之間，我更喜歡後者。

    作為反派，在合法與不合法之間，當然更傾向於不合法。

    合法，那是正派的追求。雖然正派中，一直合法做事的人數量不多。

    背後之人邁開步子，越過我：“那你就跟我來吧。”

    我轉身，跟了上去。

    隨後，隱藏著暗室的那層牆壁，在背後之人的操作下，中間出現一個通道，一個可供兩人進出的通道。

    “走吧。”看了我一眼，背後之人說。

    我默不作聲地跟在背後之人身後，走進了通道。

    住宅主人邀請入侵他住宅的非法入侵者進入他的地下實驗室，這可真有意思。

    0152要求高低

    我走在通道中，問背後之人：“我是被你邀請來參觀你實驗室的第一個人嗎？”

    總感覺，你邀請我參觀你的實驗室的舉動有一股熟練之感；總感覺，你對不少人發出過這個邀請。

    背後之人搖頭：“不是，你不是第一個，你前麵，還有一些人。但目前為止，你是我最感興趣的被我邀請之人。”

    我是不是該對此感到榮幸？

    還是算了，這沒什麽好榮幸的。

    他人的另眼相待，可不一定會給我帶來好處。

    最重要的是，對我另眼相待的這家夥，實力隻位於第二檔次，而不是第一檔次。

    來自第一檔次的人對我的另眼相待，才會令我感到榮幸。無論這另眼相待是好是壞。

    因為，這樣更會體現出我的格調、我的雅量、我的厲害。

    我：“作為被你邀請的人，我對你也挺感興趣的。畢竟，不是所有的住宅主人都歡迎非法入侵其住宅的人。”

    而你，不僅表示歡迎，還熱情地邀請我去你的實驗室看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以用來形容你。

    背後之人：“因為，我對你的興趣超過了對你非法入侵我的住宅的不滿。”

    他轉過頭，看著我：“我對感興趣之人，向來很寬容。而你，足夠讓我感興趣。”

    我：“我對我自己也挺感興趣的。”

    這是實話，我確實對我本身感興趣。

    我的出生、我的來曆、我誕生的原因……這都是我感興趣的地方。

    背後之人轉回了頭，結束了這次交談。

    ……

    兩分鍾後，背後之人停下了腳步。

    “到了。”他說。

    “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希望你喜歡它。”他看著來到他身側的我，說。

    我喜不喜歡你的實驗室，另說。

    但就你這猶如尋常實驗室的純白布置，純紅控的蘇紅棉就不會喜歡。雖然，把實驗室完全布置成純紅色的她，才是有問題的。

    我：“你的實驗室，看上去跟其它實驗室沒什麽不同。”

    “以人族和蟲族以及其他生物作為實驗體，冰冷陰深的氛圍，痛苦難耐的實驗體，滿是血腥味的各個角落，這都是你的實驗室與其它實驗室相同的地方。”

    除了實驗室是純紅布置外，蘇紅棉的實驗室差不多也是這樣子。

    背後之人：“實驗室，大多相同。”

    我：“我以為，你的實驗室會不同些。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背後之人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實驗室：“看來，你對我的實驗室不太滿意。”

    我：“是我對你實驗室的要求太高了。”

    背後之人：“要求高點好。要求低了，或是放鬆要求了，別人就會幹出一些以次充好的事。我這一批實驗體，就是以次充好下的產物。”

    這語氣，很不滿啊。

    以次充好的人的下場如何，我有點好奇。

    我問他：“那你是怎麽對待以次充好的人的？”

    0153眼神

    背後之人一臉淡漠：“我讓他們成了我的實驗體。我不喜歡別人敷衍我，尤其是在實驗體上敷衍我。”

    我：“你跟我有點像，我也不喜歡別人敷衍我。你對待敷衍之人的做法，很合理。”

    不過，我有時候喜歡敷衍別人。

    無論是正派，還是反派，總會遇上一些需要表麵上應付的人。這種時候，敷衍就成了一種不錯的手段。

    背後之人換了一個話題：“想要近距離看我的實驗體，以及一些我正在製作的標本嗎？”

    你是指，那些被你密封在箱子裏的東西嗎？

    我微笑：“你都邀請我了，我怎麽能拒絕？更何況，我對你的實驗體和你的標本，也有所興趣。”

    ……

    十五分鍾後，我：“你的實驗體和你正在製作的標本，倒是跟你放在地下室的標本一樣，都有所殘缺，都呈畸形的樣子。”

    背後之人：“正常的實驗體沒什麽好研究的，殘缺的，才值得我研究。”

    你這樣說，是掩蓋不了你是殘缺控這個事實的。

    我：“你所有的實驗體，都是殘缺的？”

    “大部分是，一小部分不是。最初做實驗的時候，我用的是正常的實驗體。”背後之人答。

    我好奇問他：“那之後，你是怎麽用上殘缺的實驗體的？”

    背後之人：“做實驗的時候，難免會讓實驗體損失一些東西，於是，我發現——我在麵對殘缺的實驗體之後更有研究熱情。”

    我挑眉：“所以，你就用殘缺的實驗體做實驗了？”

    背後之人點頭：“用殘缺的實驗體後，我做實驗的速度快了不少。而且，這麽做還有一個好處——殘缺實驗體的價格比正常的便宜。”

    我：“確實挺好的，做實驗很花錢。”

    蘇紅棉那家夥，就是因為她每次做實驗的時候都會消耗大量實驗體，才會導致她時常處於實驗體缺乏狀態。

    否則，優秀的實驗體不會成為她出手的代價之一，她不會因為木達提供的優秀實驗體而勸說我幫他。

    我看著背後之人，詢問道：“但是，再多的實驗體，對於部分科研人員來說，仍然是不夠的，對嗎？”

    “你很了解科研人員？”背後之人的視線和我對上。

    我：“了解談不上，隻是有些認知而已。我一個關係不錯的同事是科研人員，所以我知道一些科研人員的事。”

    背後之人：“你說的沒錯，對於部分科研人員而言，實驗體是遠遠不夠的。”

    我：“對實驗體的要求不低，一般也是這部分科研人員的共同點，對嗎？”

    背後之人頷首，表示認同。

    “那麽，你是這樣的科研人員嗎？”

    不等背後之人回答，我繼續說：“你是，你不僅是，還是親自找尋實驗體的那類。你對我感興趣，是因為我在你眼中，是一個優秀的實驗體。”

    背後之人：“怎麽發現的？”

    我：“你看我的眼神，我很熟悉。我那個作為科研人員的同事，也經常用這種眼神看我。”

    蘇紅棉蘇紅綢看我的時候，一般是這種眼神。

    具體地說，是她們幾乎把一切生靈看作可研究的對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