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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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媧大帝在羽化之前將其女封在一處誰也不知道的神山,世人皆知有女媧的後人,可是從未見過。無數癡情神魔為這一塊隻在傳聞中見過的女媧石傾盡此生,可是也沒有找到新一任女媧娘娘的下落。

    當鬱壘這一句話一出,自然是震驚住了紫陌。

    可是現下來解釋,除了女媧石的靈力還真的沒有其他的解釋這一個本來在生死簿上就有記載的魂魄為什麽又會回到了人世,於常人無異。

    “倘或是女媧娘娘出現了,為什麽她不出世?複活這樣的人有什麽用意?”紫陌不由得奇怪。

    “未必是她真的出世了,倘或是旁人找到了女媧後人的所在之地,用血引術就可以啟動女媧石的力量。”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白衣男子從向來沒有平常人敢進的修羅殿中出來,手中提著兩壇桃花醉。走路踉踉蹌蹌。

    出了忘川直接喚來大白雕,飛身上去。

    汪洋的大海一望無際,四周波浪洶湧,猛烈拍擊著海岸,天色陰沉的不正常,整個天地略微發出來紅色。

    白衣男子從大雕上下來,雕幻化成一個年輕稚嫩的白衣少年。緊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後。他們所處之地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島,在這一片無垠的大海中顯得實在微不足道,可是這世上沒有人忘記過在這島上那場驚心動魄的戰爭。在那場戰爭中跟著禺疆活下來的戰士們都不會忘記,那場僅次於蚩尤黃帝大戰的戰爭,九命相柳被射殺於這個曾經風景宜人的小海島,當所有人看見相柳萬箭穿心顯出原型的那一刻,都在沉浸於歡樂之中,都在踐踏唾棄這這個曾經讓他們聞風喪膽的魔頭。自己的將領,這場戰爭的主將卻帶領著他這一隊士兵向戰死的相柳摘下頭盔,彎下了自己隻向君主低下的頭顱來表示自己最崇高的敬意,為這個誓死捍衛神農最強的戰將哀悼。

    當禺疆的士兵在船上集合完畢,那些忙著喜形於色的士兵的災難開始了。

    相柳的血所經之處,寸草不生。無一人生還。

    因為對於對手的敬畏,所以禺疆活了,禺疆的士兵也活了,但是其他的人死在這海島之上,再也沒有人回來。這是他的作風。

    白衣男子揮起袖子,麵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祭壇,上麵擺著兩壺桃花醉。

    他拿起來一壺,打開來,一股酒香彌漫在整個風沙亂舞的荒島上,白衣顯得那樣的突兀。他將酒緩緩倒在地上,嘴角揚起一抹淒涼的笑:“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來看你了。你不會怪我這麽久了,才來拜訪老友吧。”

    “兩千年之前別人都說神農的相柳戰死了,可是我不信。所以我不來,可是他們都說你死了,那些魔族說你死的人都被我殺了,那些妖族說你死的人都被我滅了。天下人說你是魔頭,就連你守護的神農人也說你的魔頭,你守護的神農成了軒轅的疆土,你守護的君主成了軒轅的忠臣,隻有你還在被唾罵。”酒灑完了。

    他打開另外一壇酒,自己喝了一大口,遞給身後的那個少年:“喝不喝?”

    那個少年雖然看起來年紀很小,周身卻是壓抑著殺氣。他決斷的搖了搖頭。弱小的身子在大風之中站的筆挺。突然少年緊皺了眉頭,仿佛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男子笑了笑,自顧自的喝著:“這酒可是我向忘川修羅大人那裏討來的呢,想當年你主人每每上戰場之前還要讓我向初代魔君陛下要一壇,你不喝實在是虧了。”說到這裏他眯了眯眼睛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從一個人那裏學來一種術法,能夠生白骨,活死人,不知道對你主人這個妖怪有用沒有。”

    少年驚喜的揚起來頭看著男子的背影,說到:“墨奕鬼君之恩,毛球沒齒難忘。”

    “我還不知道有用沒有。別急著謝我。”墨奕擺手。

    他劃開自己的手掌,以血為引,吸引著整個荒島上的尚存著的生靈之氣。整個荒島的天空成了一片血色,陰沉恐怖。海浪更加洶湧。血氣深入地下希望能夠找到一絲一毫千年之前留下來的氣息。

    整個大海開始搖晃,海浪拍打著,像是要吞噬整個天地。忘川開始微微搖晃,紫陌手上的桃木結開始發出血紅色的光芒,一時之間靈力大作紫陌有些站不穩。秦廣王看到這樣的場景大驚失色。

    鬱壘低沉的說道:“怕是又有人在用血引之術了。”

    紫陌穩住心神:“那人怕不是旁人,就是鬼神墨奕。”

    河流匯聚成川,百川匯聚成海。

    不知何故,在海天相接的黃石鎮的河流開始搖晃震蕩,一時之間竟然掀起來驚濤駭浪。村裏頭的人都亂跑著,抱著孩子,背著老人,都往村外的高山上跑著,嘴裏喊著:“黃水怪又發作了!快跑!”

    術法還在繼續,可是沒有一絲一毫能夠巡查到什麽,墨奕定了定心神,想要尋找多年以前留下來整個荒島的血氣。剛剛一張手,竟然遠處草叢中有東西在動。毛球和墨奕神情微變,相對視一眼。

    墨奕一收手。草叢中的東西飛了出來。

    墨奕笑容一瞬間僵住了,很是尷尬。不過很快就神情如常。看著約百米之外擺著的幾隻血淋淋的剝了皮的野雞。

    “我說修羅大人為什麽讓我好生管著你家小少爺,原來這雞都是他偷來祭祀他兄長的。”男子搖了搖頭。

    “可惜啊,可惜,用錯了地方。”男子張手將野雞收入袖中,回頭對那少年說:“待會兒回去我們吃烤雞。”

    少年緊緊盯著麵前的男子,有些不滿。

    墨奕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頭:“毛球,走了!”說著就轉過身,少年仿佛看見墨奕眼睛那一刹那似乎起了水霧,少年覺得可能是自己看錯了。說著就走上前去,重新變成白雕,墨奕坐上白雕,飛向天宇。下麵是一片無垠平靜如初的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