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賢在哪裏
字數:5285 加入書籤
“諸位拳拳之心,孤感同身受。”
李世民歎道:“隻是他一心隻想隱居山林,不願出山,不然孤早就請他來輔佐孤了。”
杜如晦又開口道:“隱士有大功勞於大唐,必須要獎賞。”
眾人高喊道:“臣等願去隱士門前,長跪不起,祈求他出山,造福我大唐三千萬子民!”
“諸位都是我大唐棟梁,無須如此!”
李世民擺了擺手:“隱士喜歡安靜,你們別去打擾他了。”
“不要惹怒了隱士,讓孤自此無處可尋!”
“殿下遠見,臣等自愧不如!臣等竟險些讓殿下錯失大才!”群臣長跪不起。
李世民怎麽可能讓他們去見秦淵?
嚇跑了秦淵怎麽辦?
最重要的是,若被群臣知道,秦淵是他兒子,這還怎麽玩?
見李世民如此堅持,群臣也不再繼續追問,心思便轉而放在突厥的問題上了。
程咬金立刻跳了出來,道:“殿下!臣願領兵痛擊突厥,戴罪立功!”
一眾武將皆是一愣,瞪大了眼睛,心裏直罵娘。
該死啊!
這混賬的程老匹夫,又叫他搶了先!
直娘賊!
你特娘有個屁的罪!
牛進達、侯君集等一眾武將,趕緊爭先恐後的出列高呼:“末將也願領兵痛擊突厥,給他們個教訓,以此戴罪立功!”
李世民看著武將們奮勇爭先的樣子,很是欣慰。
士氣如此高漲,區區突厥,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李世民開口道:“尉遲恭何在?”
尉遲恭精神抖擻,立刻出列:“末將在!”
“命你出任涇州大都督,領軍三萬,即日開拔前往涇州一線布防!”
“末將遵命!”
程咬金臉色一下垮了。
牛進達等人卻是哈哈大笑。
李世民又說道:“李君羨,立即派遣幾支精明幹練的千牛衛前往大漠探明突厥虛實,跑死多少匹馬都不用在乎,朕要在最短時間內掌握突厥的一切動向!”
李君獻抱拳出列:“末將領命!”
……
眾人走後,李二仰躺在椅子上,捏了捏眼眶。
現在他的腦子有些懵,一團漿糊。
秦淵的身份能曝光嗎?
那孩子劍眉星目,英明神武實在是像他,言談間更有著觀音婢的堅毅。
凡此種種,全都證明,秦淵是絕對是他和觀音婢的那個傻兒子。
原本他是個傻子,養在宮外,許他一世繁華便好。
可如今他清醒了,還是國之大才,若是不能為國所用,那定是大唐的遺憾啊!
可若是承認他的身份,原本被輔機等人寄予眾望的承乾又該如何處置?
兄弟鬩牆,可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這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很亂!
“二郎,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能否說與妾身聽聽。”
長孫無垢端著一碗茶湯走了進來。
李二一見到這碗加滿了各種調料的茶湯,腦中一顫,又想起了那句話。
淦啊!
走得急,忘了嫖點茶了。
這茶湯現在的他,真心喝不下去了……
“觀音婢,孤不渴,你先放邊上吧。”
長孫無垢奇道:“二郎,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茶湯麽?”
李世民臉色一黑,柔聲道:“觀音婢,你不懂……”
“二郎,是有什麽煩心事麽?不如說給妾身聽聽?”
長孫無垢嫣然一笑。
這一笑,可把李二的心融化了。
李世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總算下定了決心。
他還記得當年告訴觀音婢,大兒子死訊的時候,她足足哭了三天,差點因為氣疾,連小命都丟了。
若不是孫老神仙那時剛好在太原,他和觀音婢就真的天人兩隔了。
孫老神仙說,觀音婢不能受刺激,不能過度操勞。
這讓他怎麽說?
說這孩子的爺爺要殺他,他偷偷保了下來嗎?
秦淵的事情,即便是他的心中都滿是愧疚與自責。
若是觀音婢知道了,還不得天天以淚洗麵?
孫老神仙眼下可不在長安。
如此想來,秦淵的身份還是先瞞著吧,橫豎就他和老方兩個人知道。
過段時間,帶觀音婢去見見他,兩人先培養培養感情才是,不然就秦淵那刀子嘴,不得活生生剜掉觀音婢的心呐?
李世民心裏的石頭落地了,坦然一笑說道:“孤今日微服出去,遇上了個有趣的孩子。”
“他竟然好巧不巧的,把孤誤認作是他外出十年未歸的爹爹。”
“這突厥人的事情,便是他分析出來告訴孤的。”
長孫皇後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二郎,這便是天大的緣分呐,這是上天賜來輔佐你的人呐。”
李世民又想到了那句讖語,肯定道:“的確,這是上天賜給孤的啊!”
“殿下,房玄齡求見。”
書房外,陡然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
長孫無垢連忙將手抽了出來,退了下去。
李世民:“……”
“房喬啊,你不去忙活大軍出征的事情,怎麽想著來找孤了?”
老李有點不爽。
房玄齡不明所以,說道:“殿下,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李世民好奇道:“何也?”
房玄齡搓了搓手,眸中帶著些許興奮道:“殿下,下回出去能不能帶上我?我有好多問題想要當麵請教一下隱士。”
老房你不老實啊。
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世民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有心讓秦淵早日進入這群大唐未來重臣的眼瞼,他點頭道:“好,下一次出宮孤一定帶上你。”
“對了老房啊,到時候可得記得隱瞞身份,見機行事。”
見,見機行事?
房玄齡有些愣,怎麽去拜訪個隱士還得見機行事了?
他十分不解。
房玄齡離開秦王府後,候在門外的杜如晦迎了上來,說道:
“如何可知道那隱士是何人?”
房玄齡搖搖頭:“不知。”
杜如晦又問道:“殿下可曾答應帶咱們見見?”
房玄齡搖了搖頭:“殿下隻說下次出宮帶上我,老杜啊,你等下波吧。”
杜如晦:“……”
杜如晦看著房玄齡遠去的身影,越想越氣。
咱倆十幾年的交情了啊!這種好事情居然不捎上我。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找見東西。
糟了,忘帶了。
隻得在心裏畫了好幾個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