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頡利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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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父親?”崔賓之有些急了,自己一向健碩的父親,今天怎麽就成了這幅模樣?
這父親到底收到了什麽消息,竟然把他驚成了這個樣子!
崔賓之從父親的手中接過紙條,打開一看:
秦淵率唐軍大破三十萬突厥大軍。
崔賓之大笑起來,這怎麽可能嘛?
唐軍才多少人?
不過八千人!
八千人大破三十萬突厥人?
這怎麽可能!
崔家的密探都是傻子不成?
這種假消息還往回亂傳。
崔賓之篤定道:“父親何故驚慌?這明顯是假消息啊!”
“李唐不過八千人拿什麽應對突厥人的三十萬大軍?”
“父親不是一直在說,突厥人是何等的驍勇?何等的能征善戰嗎?”
“那便更不可能敗了!”
崔州看這傻兒子還不明白,長歎了口氣,說道:“這消息多半是真的。”
“什麽?怎麽可能!”崔賓之跳了起來:“這兩則消息前後不過半天功夫!”
“怎麽可能啊!”
“先敗八萬薛延陀人,再敗三十萬突厥大軍!”
“不可能!”
崔賓之連連否定。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妖孽?
崔州苦笑道:“縱使這事不合常理,可這事就是擺在了你我的麵前,由不得我們不信。”
“不!”崔賓之篤定道:“這必然是消息有誤,就算是三十萬頭豬,半天功夫也殺不完。”
“更何況是突厥勇士?”
“這些年來,邊境連連告急,文武百官都束手無策的突厥人!”
崔賓之根本不信這邪。
一提起秦淵這名字就讓他恨得牙癢癢。
如今怎麽讓他相信,秦淵會立下如此赫赫戰功?
“莫說秦淵了,就連鼎鼎大名的大唐軍神——衛國公李靖都辦不到!”
“必定是我們崔家的暗探消息有誤。”
崔州唏噓道:“吾崔家立家千年,可曾聽聞暗探出過差池?”
崔州也不信。
但千百年來,他們崔家的暗探傳來的消息從來就不曾錯過,容不得他不信。
第一則消息,還能解讀為薛延陀的誘敵之計。
可這三十萬的突厥人,怎麽可能?
崔州活了大半輩子,也沒在一天內連續見過如此可笑的消息!
這兩則消息是真的。
也不知道秦淵這獠,到底使用了何等通天的手段,才能將如狼似虎的突厥人打得大敗!
就在父子二人爭論不休間。
崔家的密探又送來一條消息:
突厥可汗頡利丟帽割辮,秦淵緊追不舍。
一見這消息。
父子二人齊刷刷癱軟在地上。
崔賓之呼吸急促,整張臉漲得潮紅,“這不可能……”話在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張不開口,仿若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霎時失聲了一般。
他可是清河崔氏的嫡子,學貫古今,翻遍經史子集都找不到一個人物能像秦淵這般神勇。
堂堂正正將凶悍的草原民族突厥的三十萬大軍打得落荒而逃。
就連突厥可汗頡利,都給嚇得脫帽割辮,這不是胡扯嘛……
他堂堂清河崔氏的嫡子,竟輸的這樣慘。
整個崔家在長安的基業都毀了。
他的文治武功全都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格拉裏冒出來的萬年縣男秦淵碾壓。
老天啊!你做個人吧!
崔賓之歇斯裏地的吼著。
崔州也有些絕望。
這真的是天下無敵的草原騎兵——突厥嗎?
當年帶兵包圍隋煬帝,屠殺驍果衛的突厥鐵騎嗎?
足足三十萬人啊!
就這麽沒了。
突厥榮譽的象征,突厥的可汗頡利,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追殺的脫帽割辮。
這怎麽可能?
可事實就擺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頓時,崔州喉嚨間感覺到一股液體在翻湧,緊接著一口血噴了出去。
崔州的麵如灰土,仿若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口中念叨著:
“崔家的百年基業盡毀於我手!”
“我是崔家的罪人啊……”
話沒說完,崔州的眼前猛地一黑,昏死過去……
大喜大悲之間,最是傷身。
先前一咬牙做好了舍棄一切,保存族人的決定撤出長安。
後來又發現可以將長安及周邊的產業置換成大唐境內的產業時更是大喜,這一波血賺。
哪想到,不到一天功夫,原本賺得盆滿缽滿的生意,頃刻間血本無歸。
反倒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將清河崔家上百年的基業全都賤賣了,這何能不氣?
不止是清河崔家。
包括五姓七望在內的所有世家大族全都扼腕痛惜,急出病來。
這一波,任誰都想不到啊!
他們剛灰溜溜的逃出長安,把長安的所有一應產業全都賤賣了。
現在告訴他們,長安安全了,突厥人大敗了?
這誰能不著急上火?
都是祖上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產業啊,就這麽教他們這些不肖子孫敗了……
天可憐見啊!
他們這些不肖子孫,有何顏麵到九泉之下見列祖列宗?
……
就在五姓七望為首的世家大族哀鴻遍野的時候。
罪魁禍首秦淵,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正在追殺突厥可汗頡利。
不過秦淵追的並不緊。
甚至還給頡利留出了半杯茶的功夫聚攏人馬。
這頡利還挺能幹。
短短半杯茶的功夫,就在身邊聚攏了兩萬突厥人。
不過這兩萬突厥勇士可沒能給頡利半點安全感……
三十萬人都攔不住,兩萬人頂個屁用啊?
一見到秦淵等人追殺的部隊。
頡利扭頭就跑跑跑!
跑到現在連頡利自己都有些麻木了,他玩命的跑向突厥小可汗突利的大軍處。
突利建了營寨,肯定能夠攔住這個殺神了。
到時候憑借他們十幾萬大軍,拒收不出,這殺神縱有千般能耐,還不得老老實實攻城?
時間過了半天,頡利仿佛已經看見了遠在天邊的突利的營寨。
半天功夫原本健壯勇武的突厥可汗,消瘦了很多很多,鸛骨都已經很明顯了,整個人像是從泥土裏麵鑽出來一樣。
這半天是他經曆過的最痛苦的日子了。
度日如命,不要命的帶著突厥人逃竄。
路上不斷有人掉隊,也不斷的有人加入,隊伍在這不斷地掉隊加入過程中臃腫了不少。
可即便是這樣,也絲毫沒有給他帶來半分的安全感。
秦淵領著李世民一直恰到好處的壓迫著頡利,不多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每當他想要稍作休整時,秦淵就會化作一把尖刀,逼得以頡利為首的突厥人,再一次奔跑起來,然後尾隨其後,像趕羊群一樣逼著幾萬突厥人玩命的狂奔。
很顯然秦淵又想故技重演,他要讓這潰兵衝擊突厥小可汗突利的大營,趁勢剿滅剩下的十五萬突厥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