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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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說完,魏叔玉和杜荷羨慕的目光更盛了。
他們也想舔啊……
可……
沒有機會啊。
此時此刻,魏叔玉和杜荷隻覺得生無可戀,整個人一下子被掏空了。
……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目送秦淵離開。
李世民也軟磨硬泡,從秦府抱走了兩罐米酒。
可奇怪的是,嗜酒如命的程咬金,此刻居然乖巧地像一隻小貓一樣。
既沒有開口要酒,也不曾謀奪李世民身上的酒。
老老實實的,甚是奇怪。
眾人一離開秦府。
魏征挺拔的脊梁,一瞬間就彎下來,而李世民的脊梁骨倒是挺了起來。
魏征訕訕笑笑。
李世民的麵色肅穆起來,看著魏征和杜如晦,無比認真的詢問道:“諸位以為怎麽樣?”
“老夫擔任諫議大夫,在禦史台做事也有三個月了,早就發現了禦史台的弊端。”
“是以早就想要改革了,可惜一直沒有什麽頭緒。”
“小郎君,這幾條計策,真可謂是一針見血,當頭棒喝啊!”
魏征的臉上露出難以抑製的激動之色。
很明顯,秦淵剛剛所說的一些改革措施,已經深深地震撼了他。
一直沒有開口的杜如晦,雙目也漸漸泛起精光,篤定的說道:“的確禦史台需要改革,禦史們應該深入各部門了解運轉,督查天下。”
“大唐官吏升遷,尤其各地小吏狐假虎威敗壞朝廷名聲的比比皆是,這是惡疾,必須得改啊!”
李世民點點頭,對杜如晦三人道:“必須要肅清吏治,徹查假賬貪汙事情,決不能讓此類事件重現!”
“敢不從也!”
杜如晦三人重重點頭。
“陛下,這小郎如此大才,您不能就放任他在野啊!”
杜如晦若有所思的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不可置否,無奈的笑了笑,並未回答。
這事,他也沒轍啊。
不過老李的眼中卻露出一抹精光。
不做官又能怎麽樣呢?
做自家人他不香嗎?
李世民淡淡笑了。
很快,李世民的座駕一路疾馳駛到了皇城小門。
程咬金頭也不回地就跳下馬車便揚長而去。
反倒是魏征和杜如晦二人,眼睛死死盯著李世民懷中的兩壇米酒。
若非還顧忌著國公的形象,恐怕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李世民發現了兩人的目光,先是一愣,轉瞬又把懷裏的兩壇酒抱得更緊了些。
而後明知故問道:“魏卿,杜卿你們二人還愣在這做什麽?”
杜如晦見狀,頓時急了,程咬金這廝,今日怎麽如此反常,見鬼!
這話可教他如何開口?
正在杜如晦遲疑間,魏征當仁不讓道:“陛下,這酒可否勻給微臣一些?”
“去去去!”
李世民很不滿意:“魏卿啊,這是那小子孝敬我的,你怎麽可以奪愛呢?”
一聽這話,杜如晦的臉頓時皺成了麻花,這樣的痛苦,怎麽能就讓他一個人承受?
不行,萬萬不行。
索性魏征還算給力,據理力爭道:“嗬嗬。”
李世民登時就急了,“魏征你這個匹夫,你這是什麽意思!”
魏征淡定地說道:“陛下,若是不允,微臣可就要參陛下一本了!”
???
好你個老匹夫,玩不起啊你!
李二火了,氣不打一處來。
長孫皇後連忙勸說道:“陛下,你就別逗他們了,這有一壇多呢,就勻二位大人一些吧。”
“微臣,多謝皇後美言,皇後娘娘真乃萬民之母!”
杜如晦連忙順杆子往上爬,完全一副狗腿模樣。
“也罷,也罷!”
李世民癟癟嘴回答道。
而後,李世民帶著三人走到了禦書房,給魏征和杜如晦一人倒了一小杯。
“多謝陛下賞賜!多謝皇後娘娘美言!”
杜如晦笑顏如花的接過那杯米酒。
這米酒,他並不打算喝。
越喝越饞,不如不喝。
但喝不到的痛苦,肯定要多找些人來一塊分享才是。
然而魏征還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李世民,顯然很不知足。
“魏大夫,你適可而止!”李世民冷冷地警告道。
他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把那壇喝剩的弄到手,能給他們勻兩杯就不錯了!
這是他晚上準備小酌慢慢品的!
至於沒開封的那壇,是他舍掉這張老臉求來的,那是要在長孫生日宴會上得瑟的!
魏征笑容滿麵,端著那杯酒一飲而盡,而後又將杯子遞到了李世民的麵前。
魏征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世民一下子就急了:“魏征,你!”
“你想都別想!”
李世民將兩壇酒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旋即負手冷若冰霜地說道:
“魏大夫,今日你不好好追查大唐各州各縣的貪汙官吏,穿一身便裝,所為何事啊?”
魏征聞言,不由一愣,不是翻篇了嘛?
怎麽又提!
魏征心虛,不敢直視李世民審視的目光,笑嗬嗬道:“微臣多謝陛下賞賜!”
“嗯!”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
換了個語氣,接著說道:“魏愛卿,杜愛卿,這禦史台改革一事,大唐各州道貪汙一事,就有勞二位多多費心了。”
“臣,遵旨!”
魏征和杜如晦二人拱手退下。
李世民拿起那壇未開封的酒,遞給長孫皇後,說道:“觀音婢,這壇酒你收好,半個月後你的生辰,朕要痛飲一番!”
“二郎,那這壇酒呢?”長孫皇後莞爾笑道。
長孫皇後雖然笑著,可李世民卻讀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味道,連忙說道:“那自然晚上和觀音婢一同品嚐了。”
“嗯。”長孫皇後輕嚀了一聲,微笑著點了點頭。
呼——
李世民不由地捏了把汗,悻悻不已。
還好答對了。
……
政事處。
杜如晦端著李世民勻給他的那杯禦酒快步走了進去。
“老杜,你不夠意思!”
“你今天早上跑哪兒去了?你怎麽能曠班呢!”
房玄齡頭也沒抬,對著剛進來的杜如晦調侃道。
嗯?!
房玄齡眉頭一皺。
酒,酒香?!
這政事處怎麽會有酒香?!
念及此,房玄齡連忙抬頭,看見杜如晦端著一杯酒進來,連忙低聲說道:“嘶——”
“老杜,你不要命啦,你怎麽敢把那東西帶來?”
“你也不怕魏大鼻子聞到風聲,參你一本?”
嗬。
杜如晦輕輕將酒杯放在案上,心中鄙夷萬分。
曠班?
你房玄齡有臉說我曠班?
是誰不好好在政務處處理國事,三天兩頭不見人影的?
杜如晦非常憤慨,理都不想理房玄齡。
房玄齡嗅著酒香,饞蟲大動。
他不由地放下手中的筆,走到杜如晦的身旁,輕聲道:
“老杜啊,帶酒進政事處,若是被那幫禦史瞧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兄弟我也是為你著想啊,你今兒個到底怎麽了啊……”
杜如晦抬眸,瞥了眼房玄齡,旋即指了指那杯酒。
“給,給我的?”
房玄齡有些錯愕。
“不錯,房兄啊,你我兄弟相識多年。”
“老夫偶得一壇美酒,特意帶來給房兄你品鑒一下。”
杜如晦微笑道,這笑容頗有些不懷好意。
“好兄弟,好兄弟啊!”
房玄齡的笑容更甚了,伸手便去拿酒杯,用力地嗅了一口,感歎道:
“香,真香!”
“真是一壇好酒啊。”
“杜兄這酒從何而來,怎麽會如此之香?”
“兄弟我自認也是好酒之人,天下名酒也都嚐過,卻沒有任何一種能夠與之相媲美啊。”
房玄齡唏噓不已。
杜如晦熱心道:“房兄啊,快喝了吧,若是被那些禦史發現……”
“對對對,兄弟所言甚是。”
房玄齡仔細瞧了一眼。
這酒似乎沒有濾過,上麵還浮著一些米粒。
不過這杯子倒是很好看,青綠的外表,好像竹節一般,外麵畫著白描的叢竹,看起來很是搭配,連平時不注意這些的房玄齡都覺得怪好看的。
當然酒的味道才是最重要的。
拿起酒杯,房玄齡小小的泯入一口,別看他身形圓潤,又擔心事情敗露。
一副大老粗急不可耐的模樣,可喝酒卻著實文雅。
一口酒入喉,清冽的滋味立刻在嘴裏化開,冰涼沁心,綿軟順口,帶著米粒的清香,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香味,嫋嫋纏繞在嘴裏,直到順著酒液流入胃中。
“咕咚”急於尋找這是什麽味道的房玄齡再次喝下一口。
這次居然有了不同的滋味,帶著一絲灼熱的感覺,好似初夏的太陽,讓人覺得有些熱度,卻不傷人,酒液沿著喉嚨順流而下。
再次端起酒杯,房玄齡開始期待這一口的滋味。
對於房玄齡來說,這清澈透明的酒液,在乳白的杯子裏晃動,不過二十度卻讓人覺得好似烈酒般迷人。
“好酒!”房玄齡喝下最後一口,放下杯子,聲音很大的說了一句。
回過神來才發現杜如晦正在盯著自己,連忙摸著的頭說。
“不好意思,實在太好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理解,哈哈。”杜如晦發出善意的笑聲。
“老杜啊,你這酒也太好喝了,就是少了點。”房玄齡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無奈的說道。
“好兄弟,這酒還有沒,快拿出來,剛剛那麽一小杯根本喝不過癮!”
杜如晦的笑容更盛了:“這是最後一杯了,想喝得去買咯。”
“那這酒,你在哪裏買的?”房玄齡欣然開口道,“晚上下了值,老夫做東,咱們兄弟倆不醉不歸!”
“唉——”
杜如晦深深地歎了口氣:“房兄,這酒可不便宜啊。”
“你放心,老夫做東,有多少喝多少,絕對不醉不歸。”
財大氣粗的房玄齡根本就沒當回事。
自打跟著秦淵混,他們房家可不差錢。
這酒再貴,又能貴到哪兒去?
還能把他們家的億萬家產喝沒了不成?
“唉——”杜如晦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光,“房兄啊,這酒根本買不到啊。”
“也是,如此美酒,肯定早就被人預訂了,不稀奇不稀奇。”
房玄齡又說道:“咱兩畢竟是大唐的宰相,老夫相信這酒家會給咱倆一份薄麵的。”
房玄齡十分自信。
“房兄啊,這酒家肯定不會給咱們麵子的。”杜如晦唉聲歎氣道。
“為何?”這下輪到房玄齡懵逼了。
這特娘大唐還有人敢不給當朝宰相麵子?
這是膽大包天,還是反了天了?
“這酒是冠軍侯府的……”
杜如晦的話戛然而止,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
怎麽樣?
死胖子,喝不到酒,難過不?
這種心癢難耐的感覺不好受吧?
“這米酒,冠軍侯府應該還有不少。”杜如晦幽幽地說道:“可惜陛下絞盡腦汁也就弄到一壇。”
“你剛剛喝的是最後一杯了。”
“唉——”
杜如晦作出一副失落不已的樣子。
聽完杜如晦的話,房玄齡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唏噓道:“如此說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然而他的心裏卻在偷笑。
哈哈啊哈!
冠軍侯府!
小郎君的秦府,那不就是老夫,自己家嘛?
還怕弄不到酒喝?
老杜啊,不好意思,哥哥我對不住你了,這酒哥哥我隻能自己含淚喝了。
陛下搞不到酒,那是陛下的問題。
這在我這不成立啊。
老夫有個兒子,叫房遺愛,現任秦府的管家,了解一下?
秦府的酒,就是自家的酒!
自家的酒,還怕沒得喝嘛?
而且還不用花一分錢。
真香!
除了之外,遠在數裏之外的程咬金也笑了,笑得十分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