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第二種說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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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觀察著乞丐的臉色,然而令我失望又期望的是,他真的沒有漏出一絲破綻,如果這是個謊話的話,那乞丐不去演戲真的是白瞎了。
“那後麵呢?”故事已經聽了一半了,不如聽完再做決定。
乞丐雙手爆出的青筋在篝火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突出:“後麵,就是你現在所能看到的這些空房子,都是當時囚禁我們隱形人的地方。說也奇怪,這群人隻是囚禁我們,也不威逼利誘,除了每天送食物外倒是沒有絲毫的交流。”
下意識掃了一下周圍的房子,每個房子都有著若有若無的燭光,如果裏麵沒人住的話,篝火邊的我還是感到一陣滲人。
“慢慢的,我就長大了,沒有童年,每天就是在父母與隨從的告誡下成長起來的。我們被隔絕起來,記得小時候那個安村長還見了我們一麵,告訴我們有可能被放出去,但後麵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開始是由村民把守這裏的,後麵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全撤走了。我們高興的以為得到釋放了,而幾個士兵興奮的衝出去又被棍打回來,通過他們的言語我們才知道外麵是在設陣法永久困死我們。當時父親當機立斷,這是最後的機會,組織起了所有人馬進行了一次突圍,然而最後還剩下的,隻剩下我自己了。”乞丐竟然說著說著流淚了。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麽他還能活下來甚至活到現在?我不解的看向他。
卻見他神色極度扭曲,說話都有些瘋癲了:“哈哈哈,都怪我,老子還特麽是將軍之後?從小出生就相當於是奴隸,一心隻想活下去苟且偷生,所以老子當時就是藏死人堆裏,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妖術折磨死,嚇得我膽都要破了。你知道不知道,父親去世前看我的眼神,竟然不是失望,而是眷戀,那是什麽樣的神情?我是多沒用?多沒用!”
他聲音越來越大,已經不受控製了,我趕緊拉他想讓他冷靜點。
他猙獰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語氣慢慢變得平淡的可怕“後麵我還是被他們這群畜生發現了,當時幾個村民就想殺了我了事,結果我直接跪地苦苦祈求,足足磕的我頭破血流,昏厥了過去,才留的了這條性命。我還是一個人被困在這裏,不過已經化名片乞丐,泯滅人性,裝瘋賣傻。整日隻吃焦糊的東西警戒自己過去,村子人都以為我瘋了,才放鬆對我的戒備。不過我怕是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幾年前就給我斷了糧,設置了大量禁令,我也隻能靠偷竊和吃一切能活下來的東西才過到了現在,還有一件事很是奇怪,我總感覺有人在暗中幫我,隔三差五的就會有一隻野雞野兔夜裏跑到這,還能輕鬆被我逮住。”
這故事聽的我分外難受,麵前的人說的是真是假也給我留下極大的疑問,感覺腦海中總有些關鍵的東西被我疏忽了,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
就當我抬頭還想問點東西事,麵前的乞丐忽然載歌載舞,啃著從地上拾起的滿是灰塵黑炭雞吃的津津有味,嘴裏還支支吾吾:“吃老虎,吃大象,吃大龍,嘻嘻嘻”
剛才還正常的人現在怎麽了?背後忽然一個聲音嚇我一跳:“小夥子,我可找到你了,都怪我老糊塗了,不該大深夜把你這個客人趕走,你趕緊離遠點這個神經病,他殺過人的!”
轉頭,是一臉緊張的張醫生。再看一眼瘋傻的乞丐,我裝作不屑的看了張醫生一眼:“咋的?剛才我可是碰你了的祖宗?那麽激動?小爺就愛逛,小爺還偏不回去了。”
張醫生明顯更緊張了,盯著乞丐和我看了半天,試探性的問道:“小夥子,剛才是老夫的錯,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對了,這個瘋乞丐沒和你說什麽瘋話吧?”
這個張醫生這麽擔心乞丐的話?我得再試探試探:“說了,這乞丐跟我說了好多瘋話呢!”
我似乎聽到了身後乞丐唱出瘋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張醫生明顯一驚,狠狠的盯了乞丐一眼,好聲好氣的問我:“他胡說了些什麽?一個瘋子的話你千萬別在意啊!”
這個張醫生太不會掩藏情緒了,我馬上話鋒一轉:“憑什麽不在意?你們這都是什麽破村子?讓小爺和乞丐共同取暖不說了,這個瘋乞丐還一直給我塞焦糊的烤肉,還說這東西好吃?這東西能吃?咋感覺你們都他娘的有病?”
張醫生明顯鬆口氣,語氣又硬朗了起來:“都說這瘋乞丐殺過人了,你沒見都沒人來這裏?走走走,跟我回去,有人非要我把你帶回去。”
我好奇的問:“誰啊?能讓您這大爺半夜出來找我?”
張醫生詭異一笑:“他說他是能解決你心中疑惑的人。”
心中的疑惑?我這演的天衣無縫肯定沒有漏出破綻,那那個要找我的人,到底是誰?看著張醫生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最終決定去看看,也想印證心中的事。
“那走吧。”我拍拍屁股,準備離開,張醫生一轉頭,手中瞬間感覺被迅速塞上了什麽硬邦邦的東西。一轉頭,隻見乞丐瘋傻著跳著走了。
前方的張醫生回頭:“小夥子,快點啊,老夫年紀這麽大了,可扛不住這風雪。”
我應了一聲迅速把東西揣進懷中,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張醫生還在不斷試探著我的口風,不過我早有預料,一直搪塞著他,內心在想這是誰要見我?這個鎮子我隻認識安徒生,而能讓張醫生這麽聽話的,也隻能是安徒生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安徒生是個關鍵核心人物,有些事我必須得找安徒生問清楚,恐怕這個詭異的村子裏麵有個巨大的秘密呢。
想著想著,到達了張醫生的醫館,愈發的肯定見我的是安徒生了,張醫生前腳進門,我後腳就跟上,然而迎接我的,卻是腦後的一記黑棍子,昏迷前聽到一些話:“他沒有說什麽吧?”
“應該沒有。這個人怎麽辦?”
“先關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