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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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們正在四處尋找著能躲避風雪的地方,暴風雪卻是毫不給麵子的越來越大。慢慢的,可見度已經不足五米了。

    然而,四周依舊是一片雪白,我們還沒有尋找到能暫避的地方,照目前的風雪情況看,不出十分鍾我們會被雪埋窒息或者刮走撕裂而死。至於凍死...說實話這麽強的風雪對我們來說就是多吃個岩漿果的事。

    叮囑了一聲讓片乞丐緊緊跟住別丟了,取出跟木棍撐著走。走了又有兩分鍾,身上幾乎沒了什麽知覺。按照習慣,回頭看一下片乞丐有沒有跟上。結果一回頭,身後除了漫天風雪外,空無一人。

    現在我糾結了,是回頭找他還是繼續尋找能避風雪的地方?我一路背著安生,無休息的奔波已經是十分疲憊了,現在再回身去找丟了的片乞丐,無異是一條有去無回的道路。

    稍微糾結一下,前進的路也是一片迷茫,後退的路也是一片迷茫,還是找一下片乞丐吧,畢竟是相處了這麽久也算熟人了,雖然我現在依然並不覺得他有什麽用。

    打定主意後,扯根布條將安生與我綁緊,慢慢確定來時的方向回返,能找到片乞丐是他命大,找不到看這風雪狀況也是三人一起送命。

    暗歎一聲真悲催。往回返,隱隱約約聽到背後的安生咳嗽了幾聲,有了要醒來的趨勢,但幾下後繼續沉沉睡去沒了反應。

    走吧。慢慢摸索著,如今的能見度差不多到了一米左右。基本上跟瞎子差不多了。風雪影響的我連抬腳都困難,隻能慢慢的挪著腳走路,都有了要放棄走下去的念頭,甚至還有些懷念在雪淩村小黑屋那種安逸的日子。

    啪啪給自己幾個耳巴子,真是都快讓風吹傻了,一些蠢想法都開始主導自己了。忽然,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我帶著安生一個趔趄就向前滾去。

    接著,本以為僅僅是要摔一跤的我,不知道被一下子帶到了哪裏,記憶中,隻有不停的翻滾,被石子劃破全身,被落地摔得沒有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到莫名的冷,透骨的冷,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已經死了。但是當我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身旁奄奄一息的片乞丐時,我就知道自己又活下來了。

    想抬起頭看看,卻痛到扭脖子都難。隻能一個角度看到這大概是在一個冰崖中,上麵是直接就是天空,而兩側則是看起來相當結實光滑的冰壁,大概有七八米高,應該是一頓翻滾後大命不死摔到了這個風雪吹不進來的冰崖。

    隻是不知道已經躺這多久了,也不知道消失的片乞丐怎麽忽然能喘著氣躺到我身邊來。滿腦子疑惑,卻不敵緩緩來襲的困意,冷,冷的想休息。

    終於,還是沒有那麽強大的意誌力,我瞌睡的不行還是睡了過去。

    睡夢中,感到身子慢慢從寒冷火熱了起來,然後忽然感到臉上巨燒,簡直要把我的眉毛燙掉了,痛苦的睜開眼睛:“啊啊啊,燙燙!什麽東西?”

    嚷叫著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和片乞丐臉上和嘴上都有一些紅色的液體。邊上還有一些幹癟的岩漿果果實。

    獲救了?我睡著,片乞丐睡著,誰還會在這片無人之地救我們?我還沒想完,背後忽然傳來年輕的聲音:“醒啦?”

    “誰?!”我一身冷汗的轉身,雙手已經塞滿了銅幣蓄勢待發。然而,出現在我麵前的人卻是讓我欣喜不已,安生醒了。

    自從出村以來,安生一直都是被我們抗著拽著的拖油瓶,不光沒為我們分擔一點災難,還要時不時分心照顧他。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我們三個人中,戰力是肯定要甩我一圈的。

    安生笑著調侃我:“咋啦這麽激動?我又沒死,用不著這個樣子吧?一路上多謝你和馮兄弟的照顧了,你知道爺爺現在去哪了嘛?”

    安生好了,讓我送了大口氣。一個有用的人能幫忙,擺脫追兵的機會大了很多。

    顧忌安生傷病還沒好,我不想把安徒生已經沒了的消息告訴他,這事等離開這裏讓他慢慢去消化複仇比較好。他的暴脾氣一衝動怕是把我們三個全搭進去了。

    “安大叔...應該沒事,他在暴風雪中和我們走散了,等風雪停了出去找找說不定就見了。”對於安徒生的死,我還真不知道怎麽編下去。隻能說一個比較擦邊的回複。

    安生狐疑的看我一眼,不知道看沒看出破綻,最後反正是笑了,他揮揮手:“爺爺那麽厲害,肯定沒事的,我們先休息,現在外麵的風雪特別大,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一天像今天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麽。”

    說實話我也很詫異,今天這一場暴風雪簡直像是台風帶刀片,簡直不讓人活,要不是僥幸滾到這地方...安生怎麽醒過來的?

    “安兄弟,你剛才不是還在昏迷麽?怎麽現在醒過來了?還有我們怎麽能掉到這個地方,明明探路的時候是一馬平川根本沒見這個裂穀啊?”我好奇的問安生。

    安生捂著胸口慢慢坐下,感慨的歎口氣:“你當我是自然醒過來的?我本來腦子裏還是一片混沌,忽然感到身子不停的被刺痛摔擊,比我從小在爺爺手下挨打還難受,於是我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剛醒就發現我們被綁在一起不停的翻滾中,旁邊的馮兄弟還抱著你的腳死不撒開,於是我拚命的用力減速,然而滾的太快了很難停下來。”

    “雪中送冰雹的是,滾的滾的我發現前麵出現了塊裂穀,但是滾動速度太快我還是停不下來。到了裂穀口,隻能隔斷繩子把你倆甩上去確保你倆能活著。而幸運的是,裂穀隻有七八米深,靠我自己下來是根本不會受傷的。”安生回憶的麵容上帶了笑容:“接著我正在想辦法去出去找你們,你們倆下一秒就一個接一個的從上麵掉了下來,讓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