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青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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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脈之外,我終於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沒想到你會找到這裏。”

    “她呢?”

    “你說雲汐師妹啊,你來的太遲了,她可是與我溫存了好幾日呢~”

    “是麽?難不成你白日也做夢,飛行不看路,腦袋撞了一個包?”瞥見他額頭上的青紫,朔的眼神更冷了幾分,雖說是開玩笑的言語,卻字字之間透露著殺意。

    敢明目張膽的在他的麵前搶人,這個雲青,絕不能留!

    “嗬嗬~你想殺了我嗎?”

    不再回答,朔已經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的想法。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交手了數十個回合,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朔盡管妖力大損,居然也能與雲青打得不相上下。

    “噗——”雲青的臉色難看,吐出了一口鮮血來,他一手捂著肩頭,暗道不好。該不會是剛才那個丫頭下的手,居然將他打出了內傷,真是好狠的心啊。

    “看樣子你們相處的也不怎麽愉快,何來的溫存可言?”

    “等本座殺了你,她自然會乖乖歸從。”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心急如焚,再這樣打下去的話,隻怕是兩敗俱傷。若是我的妖力再強一點就好了,可惡……

    不管怎麽說,先將他困住。

    我看準機會,在雲青執劍落擊時啟用妖力,將他困在了水球之中。

    “走。”我將負傷的朔的手臂往肩上一搭,攙扶他朝山穀中逃去。

    “雲汐。”雲青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一劍破開水壁,目光死死的盯著剛才兩道離開的背影。“本座絕對不會允許,你第二次棄我而去……”

    我也忘了我們疲於奔命趕路這樣持續了多久,直到我的手中傳來了濕潤黏黏的觸感,我才發現,他的傷勢很重不得不停下包紮。我們找了一個山洞,好在他的隨身空間裏帶了些上藥,我扯了身上的兩塊布料給他包紮上傷口。

    “汐兒,我來遲了。”

    “不,你來的剛剛好,多虧你破了他的結界,我才能夠施展妖力。你別說話,好好休息一會。”他身上的傷口很多,有些已經見骨,雲青下手陰狠,明顯是要置他於死地。

    “唔……咳咳咳……看樣子是反噬了。”朔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來,他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你怎麽了?”

    “不過是強行運用妖力受點反噬罷了,汐兒在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啊,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你笑什麽?”

    “沒事。”朔收回了目光,開始閉目養神。山洞裏很冷,我不敢生火,怕泄露了行蹤,隻得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方才他意圖對我不軌,若不是你破了結界,我及時恢複了妖力擊退了他,我隻怕……無顏再見你。”還好還好,一切都不遲,我長呼出一口氣。

    “汐兒,你是我的。”朔伸手將我擁入了懷中,我不敢亂動,怕弄疼他身上的傷口。這一個兩個的,都喜歡說你的我的,我為什麽偏偏就要是別人的,我是我自己的不行嗎?他的懷裏很暖和,每次在他的身邊都很有安全感。

    我真的難以想象,若是他來遲了一步我會怎麽樣,會為保尊嚴自盡嗎?還是繼續屈辱的活著?這是第一次我如此的渴望得到力量。

    “你說的對,朔,過去是我太弱了,若是我足夠強大,也不處處任人擺布,處處拖累別人。”

    “小傻瓜,我就喜歡你依賴我的模樣。”

    “可……唔……”這家夥,怎麽每次都不知會一聲,總是吻得我猝不及防。我原以為他不過是淺淺的一吻便會鬆開,沒想到這個貪心的家夥居然將我抱得更緊了,溫熱的舌頭撬開了我的齒貝,我毫無抵抗之力隻能任由他攻城略池再一次加深了這個吻。

    “朔。”

    “叫夫君。”朔在我的耳邊語氣曖昧的說道,他的一隻手放在我的身後,另一隻手環住了我的腰,任憑我如何想要逃脫都無可奈何,他的薄唇落在了我的脖頸之上,那樣貪心,卻又小心翼翼。

    “夫……夫君,別鬧了,一會人家要追上來了。你、你抓緊時間休息恢複些妖力……”

    “為夫這不是正在休息麽?”

    奇怪,為何我感覺渾身的妖力都暖暖的,而且隱隱還會有提升的跡象?

    我的妖力——千百年來幾乎毫無增長的妖力居然要突破瓶頸提升了。隻是,我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啊?

    “為什麽會這樣?”

    “汐兒忘了,以往汐兒都是這樣幫本座補充妖力的。”

    我的臉頰一紅,滾燙的溫度許久都沒降低,為什麽我隻要接觸他,我的妖力就會不斷的提升?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也許,這是屬於我們兩之間的羈絆。

    “我……我知道了。”

    “汐兒知道該怎麽做了?”朔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想要戲弄我的!

    “你空間裏有的是靈丹妙藥。”我起身欲走,被他拉住了手腕。朔的力氣很大,隻輕輕一拉我便跌入了他的懷中,他一個俯身將我壓在了身下。“你做什麽?”

    “你猜我想做什麽?”他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被他的目光盯著,我心中小鹿亂撞,慌亂不已。

    “你身上還有傷。”

    “小傷,不礙事。”

    “你……你起來啦,我才不要在這裏。”我抬手推了推他,無濟於事。

    “乖,我知道,我不會亂來的。”他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然後是臉上、唇上、脖頸上,他還算老實,我居然在不知不覺間閉上了眼睛。

    “汐兒是在享受嗎?”朔停止了動作,麵帶笑意的看著我。

    “你別調侃我了。”總是嘴上逞能,說不過他。

    “妖力確實恢複了不少,多謝汐兒。”他坐在我的身側,見我滿臉羞澀的整理衣著,又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的妖力,似乎也提升了。”我看著手中已經開始具象化的妖力,目露驚駭,好像提升了整整一個層次,難不成跟這家夥……真的有效?

    沒理由啊,他又不是什麽特殊體質,怎麽會還有這功能?真是活見鬼了。

    “方才好像聽汐兒說想要變強,若是想要妖力的話,隨時來找為夫。”

    “你!你便宜還沒占夠嗎?我說的變強是靠自己修煉。”

    “自然,一輩子都不夠。”

    我啞口無言,算了算了,懶得與他爭論。

    “我們還是想辦法逃出去吧,雲青追來就麻煩了。不管怎麽說,他曾經救了我一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我會想辦法還了這個人情。”

    “簡單,本座去把他打個半死,然後你再救他一條性命就是。”哼,然後本座再派赤烏去補刀。

    這麽……簡單粗暴的嘛?

    朔換上了衣物,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全盛狀態能維持多久,總之速戰速決吧,盡最大的程度去減少反噬。我能想到的就隻有這麽多,這一次的戰鬥,或許我也會參加,站在,朔的這一邊。

    雲青現在或許也恨死我了吧?也許他會殺了我,沒關係,無論刀山火海,隻要有朔在的地方,就有安全感。

    每月之始謂之朔,黃昏湧水謂之汐,初見的那一刻,似乎許多東西已經在冥冥之中注定,殘缺的靈魂終將相聚,月輪變幻終將成圓。

    雲青,敗了。

    朔的妖力比我想象之中還要強,雲青受了重傷,恐怕不修養了一年半載的難以恢複。一場鬧劇終於告終,我也回到了“忘憂”茶館中繼續當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老板娘。

    隻是……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我房間的床被撤成了雙人床,這是什麽意思啊?!

    “汐兒,還不睡麽?被窩裏暖和。”

    深夜,我穿著一件單薄的裏衣,瑟瑟發抖的抱著我的枕頭站在門口,而此事的罪魁禍首正鳩占鵲巢的朝我揮著手。

    我打了一個噴嚏,轉身欲走,卻被他突然橫抱了起來朝著大床走去。

    “我,我自己會走,放我下來。”

    “夫人想去哪呢?為夫可是親自為你暖好了床。”

    “我……我不需要別人暖被窩啦,我想自己睡。”

    “為夫不是別人。”

    “你。”哪來的自信。

    “叫夫君。”

    我才不叫,我順勢往被窩裏一滾,背對著他不加理睬。朔從身後抱住了我,我不習慣這個樣子睡覺,而且……這怎麽睡得著啊?!

    “汐兒若是不想睡的話,我們可以將白天的事情繼續下去。”

    “我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怎麽會說話?”

    “……你別亂摸,小心我不客氣。不早了,睡覺吧,明日還得早起,月底了要查賬本,明天又得忙一天了。”我打了個哈欠,沒聽他應答,想必他也是累了,也好,省得他總是不老實。

    最近他恢複妖身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這是不是就代表,他的妖力要恢複了?可是……若是他妖力恢複的話,之前說的成婚的事還作不作數?

    好煩。

    沒錯,我居然失眠了。

    我的腦子裏都在裝些什麽啊?可惡。

    煩躁之餘,我轉了個身,才發現原來失眠的不隻有我一個人。黑暗裏,他的眸子發著淡淡的紅光,此時正在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我。

    “你怎麽還不睡?”我問他。

    “汐兒睡不著,可是因為我?”即使在黑暗中,我依舊看出了他眼中的笑意。

    “沒有。”我矢口否認。

    “是嗎?”他搭在我腰間的手動了動,朝下滑了幾分,停在了我的大腿上,我皺眉不語,“汐兒,你說,我們今晚就將這生米煮成熟飯好不好?”

    他的手探入了衣擺,還欲往上,卻被我按住了。

    “你若敢負我,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