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十日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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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郡姬大人孫女對她都客氣有加。

    再加對方的言談舉止,氣質,身後站著的高手,晏卿怎麽還猜不出這是位出來遊玩的皇親國戚。

    皇門深似海,他可不願意多參與,至於和對方說的那些話,就當做兩個路人之間的攀談吧。

    來到郡府,剛過申時,晏卿讓桃花白代寫了張訴狀,便帶著他和小霞一同趕往郡府擊鼓伸冤。

    剛剛來到郡府外麵,就見到一大群人站在那裏指指點點。

    “少爺,好像有事!”

    幾人走近一看,原來全是關於海盜流匪的,最靠前的一章便是府尹親筆書信的告東山郡民書。

    【我東山郡向來和平安寧,怎奈近日有無良之徒,勾結海盜流匪,擾我方清淨,殺傷我放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官以命令左右兩班捕頭帶人搜捕盜匪,凡有知情者提供線索,賞白銀十兩,凡勾結,通敵者,斬立決,凡無意通敵造成事實後果者,斬監候!】

    晏卿看到這,心裏涼了半截,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句,斬監候,大媽雖然不是有意帶盜匪進入縣郡,卻是因為她那些盜匪混進城內,這個斬監候基本是鐵定。

    “完了,沒得救了!走吧公子,你要是這時候去見府尹,估計你自己也會很危險!”

    小霞有些擔憂的拉著晏卿衣角,晏卿卻長吸口氣,二話不說走到鳴冤鼓錢拿起鼓槌重重砸了下去。

    桃花白無奈搖頭,沒說什麽,隻是握著劍柄的手更緊了幾分,他做好準備,萬一晏卿真的有危險,拚了也要把他帶出來。

    鳴冤鼓起,不管府尹在幹什麽,都必須快速感到公堂,不一會兩名衙役走了出來。

    “擊鼓者何在?”

    “正是在下!”

    晏卿躬身一禮,便隨衙役走入大堂,桃花白也想跟著,卻被另一壓抑攔住。

    “郡府公堂,持利器者不準進入!”

    桃花白瞪了他一眼,將闊劍摘下,交到對方手中,也跟著一起走進來。

    晏卿是第一次走進公堂,此處威嚴,肅殺,真要是犯了什麽罪責,恐怕不等府尹審議,光是這氣勢,就夠嚇死人的。

    “下麵何人?為何不跪!”

    公堂上,端坐著個一身大紅蟒袍的官員,那是個老頭,一身蟒袍標誌著他是個正四品官員。

    “學生晏家堡晏卿,顯龍四年秀才!”

    這功名可不是他考得,是晏中林花錢捐出來的,不過衛郡朝廷一樣認可。

    梁泰後麵的話幹脆沒聽,隻聽到晏卿兩字後,他便一拍驚堂木。

    “退堂!”

    “威武……”

    晏卿蒙了,什麽情況,我這剛說話,你怎麽就退堂了?什麽意思?不待見我?

    可也就在這時候,一身秀才服裝的師爺走下案台,來到他身邊。

    “晏公子,老爺有請,後堂敘話!”

    晏卿這時候也明白了,應該是有人打過招呼,是誰做的他不用猜,隻是沒想到隻見了一麵,對方竟然能幫他,看來這小虞也是可交之人。

    心裏這麽想著,晏卿隨師爺一起走入後堂,此時的梁泰已經脫去朝服,見晏卿過來,一臉微笑。

    “晏公子,我與你父可是至交,你剛出生時我還抱過你來著!”

    晏卿心中好笑,至交你抓他老婆,至交還要立個斬監候?糊弄誰呢,一定是他知道給他通話之人不好惹,想套進點關係。

    想想這也可能,畢竟他才是個正四品,還隻是被外放的官員,不過晏卿可不想占便宜。

    “大人客氣了,小侄未登門請安,還請大人贖罪!”

    “哎!說的什麽話,你這次是為了弟妹的事來的吧?”

    梁泰開門見山,一點不拖遝,不過他的回答卻讓晏卿沒想到。

    “弟妹的事我很遺憾,但政令已出,而且多有苦主,這事我不好辦啊!”

    晏卿以為梁大人會為巴結小虞等人,痛痛快快的把人放了,卻不想他居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這倒是讓他有些沒想到,看來對方也不是一個對強權就畏首畏尾的官員。

    能做到這一點,證明他是個好官,到此,晏卿站直身體。

    “大人,家母時常教導我等精忠報國,若是她知道流民中有盜匪,斷然不會如此,她也是多半被蒙蔽了!”

    梁泰搖搖頭,師爺也在這時候送上一個卷軸。

    當著晏卿的麵,梁泰將卷軸打開,上麵竟然是一副線條勾勒出來的山景圖,其中好幾個點都背標成了紅色。

    “賢侄你看,這些地方現在都已經被海盜流匪光顧過,最近的消息,寧旺村整個都被屠戮幹淨,全群一百一十八口人,上至白發蒼蒼,下至咿呀學語的孩提,沒有一個幸免於難,東山郡的民眾已經被激起民憤,此時官府在不作為,就會激起民變的!”

    梁泰說到這,歎了口氣,他話不多,但意思明了,人我也想放,但民心怎麽辦?怎麽交代?

    晏卿沒說話,衛國近來並不太平,北有胡人虎視眈眈,西南方向又有匪患,邊境更是強敵環伺,又趕上全國各地都在征集調度資源北上,不管是人手還是資源,都捉襟見肘,而好死不死的,這時候匪患進入東山境內。

    此時不立威,不下重典是不行的。

    能救苗夫人的不是府尹,而是苗夫人自己,或者是他們這些親人。

    該怎麽平民憤?恐怕解鈴還須係鈴人。

    “梁大任,監候時間還有多久?”

    “昨日行文移送衛郡,刑部批示返回,估計來取要十天左右!”

    晏卿點頭,留給他的時間隻剩下了十天。

    “大人我希望你幫我個忙!”

    “賢侄請講!”

    晏卿要來筆墨紙硯,當著梁大任的麵寫下了一首滿江紅,隨後遞給梁泰。

    “大人命人將此榜文張貼在公堂外牆,並在下麵說明,我晏家堡晏卿,為母請願,願用十天時間時間,剿滅東山境內流寇盜匪!”

    “這……”

    梁泰驚訝於晏卿的文筆,但這一來就是在給東山郡所有的居民立軍令狀,十天不能做到,苗夫人必死無疑。

    他沉默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要不這麽做,苗夫人生還希望也很渺茫,刑部在此重要時刻,也會明白東山郡的困境,恐怕批示斬立決是必然的。

    搏一搏尚有希望,不然恐怕隻能等死。

    “好!我答應你,另外我讓班房先行偵查,一有盜匪消息,立刻通知你!”

    “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