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寧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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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給我滾,滾!”
見趙鐵柱還駐足留在門口,許芷晴怒不可遏。
接著,她又抓起一把東西,狠狠地往趙鐵柱砸去。
這一次,可就沒那麽幸運了,這些東西全給門板擋下了。
“好,許支書,我滾,我滾還不行嗎?”
見她真的生氣了,趙鐵柱哪敢再有與她一起熬製枇杷膏的念頭,放下黑色罩罩,慌忙奪路而逃。
許芷晴這才慌忙拿起旁邊的衣物,穿了起來。
這一刻,她簡直欲哭無淚,自己怎麽遇到這麽個奇葩?他就不知道進門之前,先敲敲門麽?哪有這樣冒失就闖進來的?
一時間,她心裏好不容易對趙鐵柱累積起來的好感,頓時化為烏有。
趙鐵柱剛跑出村委會,迎麵碰上一人,正是老村長阿旺叔。
“你這是幹嘛?”阿旺叔奇怪地盯著他手上的枇杷枝葉。
趙鐵柱笑道:“阿旺叔,我準備熬製枇杷膏,然後明天一早拿去外麵賣錢。”
隨即,他將自己設想的裏壟村發家致富的大計,說了出來。
阿旺叔一聽,那一雙混濁的老眼裏頓時迸射出欣喜的光芒:“你這個法子不錯,咱們這山裏的野生果子很多,就是不好吃,賣不出去,你這一熬製成中藥,說不定有搞頭。”
“那行,既然阿旺叔你沒意見,那我就先熬製出枇杷膏,然後明天去鄉裏趕集,看看有沒有銷路。”
“好。”
阿旺叔點點頭,忽然道:“對了,鄉衛生院打來電話,讓你明天去一趟。”
“幹嘛?”
“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讓你去報到吧。”
“這樣啊……那行,明天我就去一趟,然後去集市看看枇杷膏有沒有銷路。”
“對了,你要熬製枇杷膏,需要人手不?若需要,我把我老伴支來給你幫忙。”
“這熬製枇杷膏,確實費事,阿旺叔你把大娘叫來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
隨後,趙鐵柱回家,來到爺爺生前經常熬藥的藥房,找出鐵鉗、陶罐、紫銅藥鍋等各種熬藥器具,做準備工作。
七八分鍾後,有人在外麵喊:“鐵柱,鐵柱……”
趙鐵柱一聽,馬上就知道阿旺叔老伴徐大娘到了,於是趕緊迎了出去。
剛到門口,一個五十多歲的農村婦女便走了過來,正是徐大娘。
“大娘,你來了。”趙鐵柱道。
“鐵柱,你阿旺叔說你要熬製什麽枇杷膏,讓我過來幫忙。說吧,要我幹啥?”
“你先幫我燒火。”
“好嘞。”
隨後,兩人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枇杷膏的土法熬製程序,並不複雜,隻需要將枇杷葉切碎,浸泡一段時間,然後放入紫銅藥鍋與其他藥材一起熬煮,然後過濾取出藥液,如是三番後,待藥液成粘稠粥狀,再置入陶罐沉澱,枇杷膏便成型了。
兩人一直忙碌到天黑,才總算結束。
第二天一早,趙鐵柱在阿旺叔家吃過早飯,便帶著昨天熬製好盛裝在小陶罐裏的枇杷膏,放進蛇皮袋裏背著,這才往鄉衛生院所在地馬家村而去……
三個鍾頭後。
馬家村,鄉衛生院。
趙鐵柱一到,就徑直去副院長辦公室。
因為老村長阿旺叔告訴過他,打電話讓他去鄉衛生院的,正是副院長劉長青。
熟料,就在這時,一群年輕小女生從身後闖進衛生院。
她們一邊闖,一邊尖叫:“醫生,醫生在哪裏?”
趙鐵柱不禁好奇,扭頭一看,卻見五六個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橫衝直闖,為首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孩還背負著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
那個馬尾女孩,大約十八九歲,衣著清新時尚,一看就是城裏的姑娘。
她長得很漂亮,瓜子臉,柳葉眉,大眼睛,挺翹的鼻梁,紅潤的小嘴唇,如此精致的五官,加上皮膚粉嫩,看著清純可愛,簡直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隻不過,此時的她,臉色脹紅,秀眸微閉,氣若遊絲,似乎有什麽重病纏身。
看到如此花季少女,竟然身染重病,趙鐵柱心中不由得一陣憐惜。
這時,鄉衛生院裏的一個白大褂男醫生趕了過來:“我是這裏的張浩南醫生,怎麽了?”
“我們也不知道啊,張醫生,你們快點給她瞧瞧。”幾個女孩哀求著。
被一群青春靚麗的女孩圍著,張浩南心裏一陣飄飄然,點了點頭,道:“別急,我先檢查看看……”
隨後,那張浩南認真檢查起來,卻發現女生臉上脹得通紅,呼吸急促。
“不好!”
張浩南臉色一變,道:“這明顯是呼吸道阻塞後引發的症狀,她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幾個女孩有點犯懵:“我們同學幾個,剛剛高考結束,專門從縣城來和平鄉這裏遊玩的,不知道她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啊!”
“我判斷,她多半是呼吸道被異物堵塞了,導致呼吸困難,可惜咱們衛生院醫療設備太差,無法檢查,就算檢查出來,也得馬上送去縣醫院做手術……”
幾個女孩一聽張浩南的話,頓時抓狂,一個個焦急不已。
“什麽?送去縣醫院?”
“縣醫院離這和平鄉遠得要命,就算坐車,也起碼需要兩個小時,哪裏來得及?”
“就是,這也太遠了,萬一中途秋燕她有個三長兩短,怎麽得了?”
……
見眾女孩焦急的樣子,張浩南急忙解釋:“請各位同學不要激動,以患者的情形來看,我懷疑是有異物堵塞了她的呼吸道,可惜咱們衛生院的醫療條件有限,沒有檢查的儀器,也無法手術,必須得送去縣醫院才行。”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不用送去縣醫院了,我能救她,因為她並不是異物堵塞了呼吸道,而是濃痰鬱積。”
眾人齊齊望去,卻見是一個身著迷彩背心,肩上挎著一個蛇皮袋的農民工。
不錯,他正是趙鐵柱。
“你是誰?你真能救我們的同學寧秋燕?”
聽他說能治好自己的同學,幾個年輕女孩均有點詫異,同時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原來這個馬尾女孩叫寧秋燕。
趙鐵柱微微一笑,道:“放心,我能救。”
這時,張浩南眉頭大皺,喝道:“看你這樣子,無非是個農民工,農民工會治病?簡直天大的笑話!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一邊去!”
尼瑪,哪來的狗在老子麵前亂吠?
趙鐵柱眉頭一皺,不過寧秋燕呼吸越發急促,危在旦夕,救人要緊,於是懶得理會他。
隨後,他示意幾個女孩將寧秋燕放在旁邊靠牆的長椅,讓她背靠椅子躺著。
眾女孩眼下是死馬且當活馬醫,沒有反對,依言而行。
接著,趙鐵柱伸出手來。
一看這情況,周圍幾個女孩都紛紛一愣,心說這家夥竟然敢占寧秋燕的便宜?
但是,在看到他為寧秋燕推拿起來,手法嫻熟,她門才知道對方是在救人,就不吱聲了。
不過,那個張浩南見自己一再被無視,當場大怒,喝道:“給我住手!”
說完,張浩南當即來拽趙鐵柱,不料,對方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