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鬼鬼臉浮現恐懼，齊齊後退了一大步，各自臉上帶著難以置信和錯愕，像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兩個人類能看到他們！

    既然能看到那就不能放過了。

    “勸你們盡早離開，影響我哥倆進食的話，也把你們當夜宵吃了！”模樣更凶惡的那位煞氣十足的說著，頗有種感覺。

    但是現在的種種問題不是說多像鬼，而是為什麽要保護都沒給他們供奉的小胡子。

    兩隻鬼有點意思。

    扯了扯嘴角，我瞧著他倆，道：“幾百年的鬼了還都沒進入厲鬼行列，這點能耐也跟我叫囂。”

    手指一動，一張黃符冒出，生生讓氣勢十足的兩隻鬼泄氣了，個個如喪考妣，等待即將而來的死亡。

    “你殺吧，反正我們也活夠了。”

    兩隻鬼喪的可以，也不在乎能不能活下來，反正自己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也沒必要那麽糾結這些，隻要能有一個溫和點的死法就成了。

    “想的美。”黃符收起，我對胖子道，“把他也帶上。”

    說完打開了前院的門，走了進去。

    剛完工沒多久的店裏還有淡淡的清香味，沒有陳設，卻已經能看出以後的規模比以前好很多。

    兩隻鬼慢悠悠的飄了進來，個個臉上都帶著些好奇，因為從空氣裏聞到了紙灰的味道，已經知道這是一家怎樣的店鋪了。

    “您就是這家喪葬用品店的老板？”年齡更大的老鬼似乎猜到我的身份，目光熱絡。

    我點點頭，看來在這裏做生意也不是沒用，至少像這些孤魂野鬼聽過店的名字，讓我有了種成就感，態度自然也好了一些。

    “我想跟您賒點香燭紙錢，用別的東西換也行。”他實在是被遺忘的太久了，沒有供奉，也因為執念不夠深沒辦法變成厲鬼，隻能渾渾噩噩到處飄蕩，還要小心那些道士，這些年過的好生艱難。

    在找到夥伴後才過的稍微自在一些，但是現在有一個大老板在麵前，他也想試試能不能換點東西。

    我挑眉看膽子很大的老鬼，問：“你能拿什麽東西做交換？”

    老鬼頓住，在破爛的衣服裏一頓亂摸，什麽值錢的東西也沒找到。

    生前就是個窮鬼，死後還是那樣窮，根本沒東西能夠做交換，隻能是失望的苦笑。

    人家做生意的憑啥要無條件給他賒賬，而且還是給鬼賒賬。

    沒等來想要的答案，我看著老鬼的表情，問：“有興趣做一份工作嗎？”

    他要做什麽？

    老鬼思緒翻飛，也不知道我說這話什麽意思。

    我沒說話，隻是從櫃子裏取出一根香，用打火機點燃，嫋嫋白煙升騰，立刻讓老鬼那點心思蕩然無存，貪婪的嗅著香的味道，眼睛有些發紅。

    死了幾百年沒被惦記過，每一次都隻能看著那些鬼收獲家人的供奉，當再次聞到香燭的時候所帶來的吸引力絕對致命。

    老鬼努力的吸著香，不到五分鍾一根香見了底，他的身形也稍微有點凝實，正驚奇看著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收獲了夥伴豔羨的目光。

    “你倆死於幾百年前卻沒有變成厲鬼，今晚看到有人燒無主供奉也沒有強行搶奪，在我們出現的時候還試圖去保護他，說明你們良心未泯，符合我的要求。”

    啥要求？

    一個念頭從心底冒出，老鬼覺得可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您的意思是？”

    “你倆在這打工，工資是香燭紙錢，期限十年。”

    “這是……哪？”

    模模糊糊的聲音響起，幾個人同時看了過去，剛睜開眼的小胡子頓時成為了焦點，尤其在看到兩個鬼之後臉皮瘋狂抽搐。

    “在昏過去隻能把你強行弄醒了。”惡意十足的胖子陰測測的說道，成功讓小胡子身體抖如篩糠，還要努力保持清醒。

    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這樣旺盛精力的隻有胖子才能做到了，除此之外不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現在的很多問題也確實感覺到了一絲濃濃的無奈。

    小胡子很努力保持清醒，讓自己不去看旁邊的兩隻鬼，見到我之後如找到再生父母，連滾帶爬到我腳邊，用力抓住我的褲腿，哭唧唧道：“大佬，救命啊。”

    看他這副模樣我是真的不想搭理，奈何小胡子抱得非常緊，根本沒有辦法把自己的腿抽出來，隻能問他：“把你遇到的事情說出來，不要在抱著我的腿了。”

    看他這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很懷疑會把鼻涕眼淚蹭上，那樣的話我心裏更加不自在，就想把他活生生的掐死在這裏。

    小胡子應了一聲，還是不舍得放開我的褲腿，但是動作收斂了一些，委屈巴巴的道：“我回去就按照您要求做了，後腰的印記不僅沒有消失，現在還擴大了，而且能看到那些玩意。”

    小胡子平時混的挺橫，其實特別怕鬼，尤其是被那個人嚇過之後，過去二十幾年來的恐懼在這個時候徹底的爆發出來，那種絕望比任何時候都要濃鬱，也讓小胡子後悔不已。

    當初幹嘛貪心接了那件事，結果自己都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被說的自然是圍觀的鬼哥倆，二鬼摸摸鼻子，當沒聽見小胡子的控訴。

    他們還出於好心要保護對方，結果得到的是這麽一個結果，早知道就不費事了。

    吃力不討好！

    “大佬，我就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您要不幫我把這些髒東西去掉吧。”小胡子是真的害怕，怕哪天不注意就被這些鬼給奪了性命。

    老鬼忍不住了，指著小胡子的鼻子破口大罵：“沒良心的癟犢子，虧我們兄弟倆還想保護你，狼心狗肺！”

    被一隻鬼罵，小胡子整個人處於懵逼狀態，完全不明白現在屬於哪種發展，怎麽連鬼都要罵他。

    懵逼了片刻後，覺得自己更加委屈了，非常想在大佬這裏哭一頓，然後發泄下自己憋屈的情緒。

    憑啥這些鬼欺負他，就因為自己是一個垃圾人，還是說純粹看自己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