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誰是執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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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秉倉讓人給打了。
秦艽和施氏趕到的時候,打人的早已經逃之夭夭。
施氏看著滿臉是血的施秉倉哭著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誰把你給打成這樣的?人呢,打你的人呢?”
“姐,我沒事。”施秉倉站了起來,對施氏說道:“那些人已經跑了,走吧,我們回家去。”
來的路上,秦艽已經問清楚了雷小哥,原來是施秉倉在外麵找她的時候,遇上幾個混閑幫的嘴裏不幹不淨地說著她的閑話,施秉倉氣憤不過上前和他們理論,沒說幾句那邊就動起了手,還是雷小哥聽到動靜趕過來那幫人才一哄而散的。
“大舅,你認得那些人嗎?”秦艽問施秉倉道。
施秉倉搖頭,“不認識,麵生的很。”
說到底這事都是因自己而起,她要是早點回家,大舅也就不會出去找她,不找她便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對不起,大舅,都是我不好。”秦艽輕聲說道。
施秉倉擺手,“沒事,那夥人是純心找碴,跟你沒有關係,要怪也是怪大舅自己沒用,沒替你找回公道還讓你和你娘擔心。”
他這樣說,秦艽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很快,得了消息的施秉禾和曾莞娥都趕了過來。
施氏謝過幫忙照顧施秉倉的人,同曾莞娥一左一右扶了施秉倉往家的方向走去。
秦艽刻意落後幾步,喊住了本待離開的雷小哥,“雷小哥,打我大舅的那夥人,你認不認識?”
施秉倉雖說是開食鋪的,可因為他來鎮上的時間尚短食客也被分流,所以他不認識那幾個閑幫也是正常的,但雷小哥不一樣,他是土生土長的烏石鎮人,又在百草堂當夥計,施秉倉不認識的他卻有可能認識。
聽到秦艽的問話,雷小哥略一遲疑後輕聲道:“艽艽,你大舅既然沒什麽事,這事就算了吧,真追究起來你落不到好的。”
這也就是說雷小哥果然是認識那幾個閑幫的。
“雷小哥,算不算的事以後再說,我就是想知道那是夥什麽人。”秦艽說道。
仇,追究是不追究的,隻是早報和晚報的區別,但她不能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最主要的是,秦艽覺得好像從她離開百草堂遇見戴戎的那刻起,似乎便有一張無形的大網都她張開,誰是那個撒網人?什麽時候收網?這是她必須弄清楚的。
雷小哥仍舊猶豫,他到不是怕給自己招來麻煩,而是覺得這事秦艽還是不追究的好,隻是他也知道秦艽是什麽樣的脾氣,這事她肯定是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歎了口氣,雷小哥輕聲說道:“艽艽,你還記得賴老八嗎?”
賴老八?他明明已經死了,怎麽還……
秦艽看著雷小哥,“你是說打我大舅的人是賴老八?”
“不是,是賴老八以前的手下那個叫黃麻子的。”雷小哥說道。
黃麻子!
秦艽將這個這名子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這麽一想,她好像記起來了,當初賴老八將她擄走黃麻子因為挨了她一刀去看傷,這才逃過一劫沒有死在祥麟刀下,這麽長時間銷聲匿跡的人突然出現,一出現便那麽精準的對上了她大舅……秦艽抿著嘴沒有吱聲。
這時已經走遠了的施氏突然停下腳步,喊道:“艽艽,我們回家了,你還在那裏磨噌什麽?”
施氏的話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想想也能理解,畢竟說到底這事是因為秦艽的緣故,如果不是她“招呼”都不打一起,用不著全家人出動去找她,不找她也就不會跟人起爭執害得施秉倉挨打。
一行人回到家,施秉禾馬不停蹄地去了桂花巷把廖泳貴給請了來。
“沒什麽大礙都是皮肉傷養個幾天就好了。”廖泳貴檢查完了後說道,“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吃幾貼活血化淤的藥。”
施氏連忙道:“那麻煩掌櫃的您給開方子吧。”
廖泳貴點頭去一邊研墨開單子。
施秉禾接過方子急急出去抓藥,曾莞娥端了盆熱水進來給施秉倉擦拭傷口,施氏本打算送廖泳貴出門,不想卻被廖泳貴拒絕,“你去忙你的吧,讓艽艽送我就好了。”
被點名的秦艽背著藥箱子跟在廖泳貴身後往外走。
等出了院門,廖泳貴步子一頓,看著秦艽說道:“艽艽,你明天一早去趟墨家吧。”
啊?!
秦艽知道廖泳貴有話同她講,但卻沒有想到廖泳貴跟她說的是這話,一怔之後,問道:“我去墨家幹什麽?”
“出了這樣大的事,你不該去墨家給人家一個解釋嗎?”廖泳貴不讚同的說道。
解釋?她給墨家解釋什麽?
見秦艽一臉懵懂猶不自覺,廖泳貴歎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嗎?半個鎮子都傳遍了,說你跟戴戎好上了。”
秦艽:“……這謠言傳得也太沒水平了吧?”
“有沒有水平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家聽到這些謠言會作何感想。”
眼見秦艽似乎並不以為意,廖泳貴少不得暗忖:到底還是小姑娘,就算是比別的姑娘老成些,可有些事還是想不到,也許這些話他更應該同施氏說才是。
“艽艽,你還小,你不懂這樁婚事對你意味著什麽,不怕和你說實話,知道墨家和你們家結親後,我著著實實酸了好幾天,心裏一直想的是如果你都可以,那白芷又為什麽不可呢?直到後來知道是大少爺選中的你,我這心才好受了些。”
秦艽聽著廖泳貴開誠布公的話,不由得輕聲道:“廖大叔,謝謝您,我知道您是真心為我好,隻是這本就是謠言,都說謠言止於智者,倘若墨家真因為這些謠言而要棄了這樁婚事,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言下之意,她並不打算上門去解釋。
廖泳貴歎了口氣,搖頭道:“你啊……”
到底沒再說什麽,接過秦艽手裏的箱子慢慢走了。
秦艽站在門口,直到廖泳貴的身影消失不見,正準備轉身往裏走時,抓藥的施秉禾回來了,見到秦艽不由問道:“艽艽,你怎麽站在這裏?”
“廖大叔剛走,我送送他,小舅藥抓回來了嗎?”
施秉禾舉了舉手裏拎著的藥包,“抓回來了,三碗水煎一碗水,也不知道是先給你大舅吃飯,還是先給他吃藥。”
“給我吧。”秦艽接過藥包,“先把飯吃了,睡覺前再把藥吃了。”
天色已晚,秦艽蹲在廊簷下守著紅泥小爐一邊熬藥,一邊想著心事。
一個並不怎麽高明的局,目的是毀了她和墨家的婚事,戴戎是用來壞她名聲的,那黃麻子呢,他的作用又是什麽?
還有那個執棋人是誰?是墨祁?還是沈氏?又或者墨家的老太爺,有沒有可能是墨明城?隻是這個念頭才起便被秦艽立刻否決了,不,肯定不是墨明城,想要退這樁親事,他不需要費這樣的周章,那又會是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