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想到的辦法就是……

    去找李綱！

    對，沒錯，就是去找李綱。

    讓李綱帶著自己上朝，將這份奏章上奏李二。

    這樣，便可以跳過三司，直達李二手中。

    而且，有李綱頂在前麵，也能增加這奏章在李二眼中的分量。

    半個時辰後，程處默便趕到了翰林院內。

    此刻的李綱，坐在長亭之中。

    他的對麵是離石，倆人正在棋盤之上，殺的難分難解。

    當程處默出現在倆人麵前時，倆人都是目露驚愕之色。

    離石摸著自己的胡子，看著麵前剛見完禮的程處默，緩緩開口。

    “嘶……”

    “聽人說，你不是因為給胡國公以命換命，元氣大傷，正在家中靜養嗎？”

    “老夫親自批了你半個月的假，為何你現在如此生龍活虎？”

    離石驚愕的聲音傳出，李綱也雙目疑惑的看著程處默。

    “臭小子！”

    “你那以命換命之術，又是何道理？”

    “好好的大學問，非要冠上鬼神之名，豈不將其辱沒。”

    “快跟老夫講講，老夫早就好奇了。”

    “那嚴老從胡國公府回來後，便瘋魔了三天三夜，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聽到李綱的話，程處默頓時一愣。

    嚴老瘋魔了三天三夜？

    我擦……

    那麽大年紀了，不會猝死吧。

    程處默很擔心，萬一嚴老猝死，自己不得跟著吃鍋盔嗎，李二能輕饒自己才怪。

    “嘶……”

    “小子也沒跟嚴老說什麽呀，隻是講解了這以命換命的道理而已。”

    程處默不知道的是，讓嚴老瘋魔的，是他給嚴老留下的那張人體器官詳解圖。

    程處默完全不知道，他已經給嚴老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什麽道理，竟然能讓嚴老瘋魔三天三夜！”

    “罷了……這道理就別跟我們講了，老夫還想多活些時日。”

    李綱頓時沒了求知欲，離石也點了點頭，連胡子都不摸了。

    “既然身子沒事，就回弘文館去授課吧。”

    “你那群學生們，現在誰也不認了，倆天裏，他們已經趕跑了三位弘文館的先生。”

    “李佑跟李綱二人，還把一位先生送上了天，那位先生因此受到了驚嚇，現在還在床榻上養病呢。”

    “唉……老夫現在真是後悔，當初為何要答應陛下，讓你這妖孽進我翰林院。”

    李綱無比後悔的說道，離石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程處默頓時嘴角一陣抽搐……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群學生們，能幹出這種事。

    但是眼下，程處默卻沒有心思管他的那些學生們。

    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奏章，程處默雙手呈給了李綱。

    “李院首！”

    “此次前來，小子有事相求。”

    “想請院首大人，帶小子上朝，將此奏章麵呈陛下！”

    “此奏章，關乎我大唐興盛，關乎我大唐百姓民生安康！”

    程處默臉色認真的說完，李綱跟離石倆人，頓時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倆人驚疑的看著程處默，隨後，李綱便皺著眉頭翻開了這奏章。

    離石也湊到了李綱身旁，倆人看著這長長的奏章，眉頭越皺越深。

    一個奏章，李綱跟離石倆人，竟然足足反複看了一個時辰！

    程處默也不敢開口催促，隻能靜靜等待。

    終於……

    “呼……”

    李綱長長出了一口氣，一把將手中的奏章合上。

    李綱並沒有搭理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程處默，而是看向了眉頭依舊緊皺的離石。

    “你怎麽看？”

    李綱輕聲問向離石，離石頓時深吸了一口氣。

    “嘶……”

    “若真如奏章之中所說，那此奏章，的確關乎我大唐的興盛。”

    “可……”

    離石欲言又止，李綱卻悠然開口。

    “可你怕此舉勞民傷財，到頭來異想天開。”

    “怕這奏章，會讓如今的朝堂變得紛亂不堪。”

    “更怕事情以後發展到，超出所有人控製的範疇！”

    李綱說出了離石的擔憂，程處默聽著倆人的對話，頓時心中明悟。

    對於未知的事物，人都是充滿了好奇，但是在好奇背後，卻又充滿了恐懼。

    自己這奏章之上，很多想法，對於如今的大唐，的確是異想天開。

    很多的超前事物，更是讓人聞所未聞，甚至，在其他人眼裏，那就是異想天開。

    “程處默！”

    “老夫問你，這奏章之內你說的事，有幾成把握可以做到？”

    “實話實說，莫要誇大！”

    李綱肅穆的聲音傳出，程處默卻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開口。

    “李師……”

    “我有十成把握！”

    “有十成把握，能將奏章上的事變成現實！”

    “還請李師，帶我上朝，呈上這奏章！”

    程處默說完，李綱頓時一愣，啪嘰一聲，李綱手中的奏章一個沒拿穩，便掉落在地。

    李綱驚愕的轉頭，看向了一旁同樣驚愕無比的離石。

    “他……”

    “他剛才說幾成？”

    李綱驚愕的話語傳出，離石頓時咽了一口唾沫。

    “十……”

    “十成！”

    程處默將掉落在地的奏章撿起，而後再次看向李綱跟離石倆人。

    同樣，李綱跟離石倆人，也紛紛看向了程處默。

    而後，程處默竟然從李綱跟離石的倆張老臉上，看到了倆抹奸笑……

    對！就是奸笑！

    而後，程處默就聽見了李綱的聲音。

    “嗬嗬……”

    “帶你去上奏自然沒有問題。”

    “隻不過，你小子漏掉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得先將這問題解決，老夫才能帶你上朝！”

    話語落地，程處默頓時有些懵逼的看向了李綱。

    嗯？？？

    自己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什麽問題？

    漏就漏吧，為毛這倆位大儒會看著自己奸笑？

    “額……”

    “小子不知，還望李師明示！”

    程處默緩緩開口，李綱跟離石倆人，頓時摸著自己的山羊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