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淮陰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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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午。
淮陰城內,白家門閥之中。
“家主!”
“江中發現了孟主事的船隻,但是錢財跟人卻都沒了!”
“老奴猜測,孟主事該是出事了!”
“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便會消息,家主莫急。”
白家家主白賀北瞬間眉頭緊鎖,年僅七旬,在大唐也算絕對的高壽了。
聽著家中供奉的話,白賀北臉上倒是一點慌亂的跡象都沒有,反而盡是好奇之色。
“嗬嗬……”
“老夫倒是想知道,誰這麽大膽子,敢在這淮陰江麵上動老夫的東西跟人。”
“不會是那倆家的,他們現在鬥的正歡,我們白家的態度是關鍵,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蠢到動我們白家。”
“朝廷更不可能了,上至淮陰刺史下到各府縣的小官吏,我白家均都交好,沒人會打咱們主意的。”
“至於流寇便更不可能了,能吃下孟尋的流寇,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這淮陰境內能吃下孟尋的流寇不過三夥,老夫便是借給他們是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主動來招惹我們白家!”
“嗬嗬……”
“不是官府,不是那倆家,又不是流寇江匪,老夫倒是好奇,是什麽人膽大包天!”
白賀北摸著自己的胡子,開始皺眉沉思。
一旁的家族供奉躬身站在原地,看到這麽模樣的家主,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有人拿著一紙信封而來,直接跪倒在門外。
白家供奉秦休接過密信,而後直接拆開。
瞬間,秦休便麵色大變。
“這……”
“家主!”
“有消息了!”
“劫持咱們船隻跟買花船的人是同一撥人。”
“信中說,這些人一路從平陰而來!”
“而平陰剛剛發生了大事,縣守被斬遊街示眾,據說信任江南道監察禦史所為!”
“恐怕……”
林休欲言又止,白賀北古井無波的臉上再也不淡定了。
一把奪過秦休手中書信,白賀北的眉頭越皺越深。
“不用恐怕了!”
“咱們的錢財跟人,都是這禦史大人所劫!”
“馬上備船,再備上厚禮!”
“老夫得當麵請罪,希望能保住孟尋的性命吧!”
話語落地,秦休便趕忙去準備。
一日後……
花船上,程處默正在收拾剛跟李綱還有孫思邈釣上來的江魚。
最後一道清蒸清魚端出,程處默滿臉笑意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少主,有人來了!”
“好大一條船,比咱們這花船還要大呢!”
老何的聲音傳來,而後便指向了身後的方向,程處默順著老何的手指看去,嘴角之上頓時掛上了一抹笑意。
船首上大打的旗子飄揚,上麵寫著一個白字!
這艘船確實要比程處默的花船要大上一些,而且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似乎直接要撞向程處默這艘花船。
“嗬嗬……”
“來客人了!”
“老何,在添上一副碗筷吧,看看這客人的分量夠不夠上桌吃飯。”
程處默話語落地,李靖手中拿著筷子已經開動,絲毫沒有要等客人來到再吃的意思。
“李伯父,您這有些怠慢這貴客了。”
程處默看著被李靖用筷子巴拉的支離破碎的魚肉,撇著嘴說道。
卻不想,李靖巴拉的更加猖狂了。
“哼,貴客?”
“老夫這種身份,他能跟老夫一起吃飯,已經算是他祖墳冒青煙了。”
“他還沒有讓老夫等的資格。”
“小子,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白家在淮陰之地或許還能算得上上得了台麵,可終究難等大雅之堂,”
“你知道,在淮陰以外的地界,白家在世家大族眼中是什麽嗎?”
聽著李靖的話,程處默皺著眉而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一夥江匪?”
程處默話語落地,李靖直接搖了搖頭。
“不,是一隻螞蚱,一隻稍肥些的螞蚱。”
“任何公候勳貴之家,都會這麽看待這白家的。”
“白家有錢,有死士,可卻沒有最重要的東西。”
李靖說著,又往口中夾了一個魚丸。
程處默沉吟片刻,接著李靖的話緩緩開口。
“官職!爵位!”
“這便是您口中所說,這白家所缺的最重要的東西吧。”
聽著程處默的話,李靖有些讚賞的點了點頭。
“小子,你還算聰明。”
“你說的不錯,官職跟爵位便是白家所缺的最重要的東西。”
“入不了仕途,白家越有錢財,便會越被人看做是一隻肥的流油的羔羊。”
“官職是權利,爵位是身份。”
“在大唐,隻有擁有了這倆樣東西,才能算是勳貴,才能不仰人鼻息。”
“看著吧,那白家若是真將你的身份調查清楚了,那艘船上來的人,便定然是白家的家主了。”
“老夫可以跟你打賭,若是來人真是白家家主,那錢財白家會主動送給你示好。”
“你想用這白家在淮陰跟江南六府的勢力,可你卻不知道,這白家更想攀上你這顆大樹!”
“小子,這白家可不可用,老夫倒是有一計能讓你試出來。”
李靖說完,程處默卻突然笑了起來。
“李伯父,您倒是不白吃小侄這一頓全魚宴。”
“您剛才的話,小侄記在心裏了。”
“隻不過……”
“小侄有自己的方法來取舍,這白家合不合用,咱們一會便知。”
程處默婉拒了李靖的好意,李靖並不氣惱,反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程處默笑了。
白家的船終於靠了過來,相距不足二十米。
程處默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船首,須發皆白的白賀北。
低沉而又略有沙啞的聲音從王賀北口中傳出。
“老夫見過定安侯!”
“不知是侯爺大駕,之前多有衝撞,還望侯爺海涵!”
“老夫淮陰白氏家主白賀北,親自備厚禮來向侯爺謝罪!”
“不知侯爺可準老夫登船,好讓老夫當麵謝罪?”
看著扯著嗓子叫喊的白賀北,程處默嘴角再次掛上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過來吧,本侯倒是等你多時了。”
“來的倒是真巧,桌上給你添了一副碗筷,自己過來吧。”
程處默話語落地,轉身便回到船首的案幾旁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