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凶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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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風越吹越烈,如鬼哭狼嚎般嗚嗚作響。

    我和崔二狗頂著陰風朝樓下走去,然而,走出十步被吹得後退五步。

    崔二狗拔出烏金刀一斬,刀氣如長虹貫日一往無前。

    陰風快速分開,又瞬間合攏,一點空隙都沒有留給我們。

    崔二狗扭頭朝我看來,咬著牙道:“林淼兄弟,來者不善。”

    我點點頭,雙指並曲,施展九字秘術揮出。

    刷!

    一道影子閃過,緊接著,走廊閃爍的燈徹底熄滅,黑暗籠罩而來,伸手不見五指。

    啪!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猛然回身打出一掌,卻是什麽都沒碰到。

    崔二狗吞咽唾沫的聲音清晰的在耳邊回響,我提醒他千萬小心,不然可能會沒命。

    他鏗鏘有力的回應,接著問來的是不是邪神。

    我篤定的告訴他不可能是邪神,而是其他妖邪,並且極有可能是蘇勤他們派來。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著陰風中的動靜。已經想好了用假的九州鼎來引出蘇勤等人,決不能折戟於此。

    我正想著取出麒麟玉破局,突然,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後方襲來撞在身上,身體不受控製的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疼得我滿地打滾。

    “林淼兄弟,你沒事吧。”崔二狗沒法確定我的位置,但他聽到我的哀嚎聲,趕忙出聲詢問。

    “沒什麽大礙。”我回他一句,迅速從地上站起身。

    陰風之中忽然出現一對猩紅的眼睛,陰森的笑聲伴隨著湧動的陰風在耳邊響開,刺得神經疼。

    我雙指並曲,紅光在指尖跳躍,凝神以待。

    呼呼!

    陰風瘋狂卷來,猩紅的眼睛詭異消失。隨後,又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湧來。

    我低喝一聲,手指猛然揮下,一道紅光自指尖噴發如同劍芒一般呼嘯而去,將彌漫的陰氣破開。

    緊接著咬破手指,甩出兩滴血,大喊一聲,扭頭朝樓下狂奔而去。感官上自己已經跑出幾十米遠,但並未來到走廊盡頭。

    我心頭暗沉,我們應該是陷進去了。

    想要破局逃出,恐怕不會容易。

    而且,現在跟崔二狗走散了。想著現在的處境,我和他可能相隔很遠,也可能相隔很近。

    我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接著咬破手指,在雙手掌心畫上咒印。

    眼下這般局勢,想不得那麽多,竭盡全力自保。

    迎著陰風往前走,越走身體越冷,就好似身不著褸的走在北方的冬天之中,整個身體都快被凍僵了。

    無奈之下,手指點在眉心,引出一縷陽火驅散寒意。

    刹那間,一張蒼白的臉龐出現在我麵前。這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偏偏看到了這張臉。

    它嘴角微微上揚,鮮紅如血的眼珠子緩緩轉動……

    它是在挑釁。

    我一掌拍出,臉龐瞬間消失,眼前再度黑暗一片。

    同時,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那是皮膚被破開才有的痛苦。

    中招了。

    我心頭一陣悚然。

    然而,讓我奇怪的是,如今危險的局麵,大凶之相沒有一點反應,莫不是出現的妖邪,連大凶之相都對付不了?

    如果是這樣,今天危矣。

    腦袋裏閃過一個念頭,反手一摸,從背包裏取出兩片蛇鱗。這兩片蛇鱗是我來到省城的路上,遭到黃皮子攔路,大凶之相複蘇時留下。

    興許會有一點用處。

    打定主意,手掌一揮,將一片蛇鱗甩出去。然而,卻如泥牛入海,不起波瀾。

    我咬了咬牙,感到窩火。

    究竟是怎麽回事?

    非得逼著我開血瞳不可?

    短短幾天已經開了兩三次血瞳,身體實在吃不消呀。

    照這種程度下去,等遇到蘇勤他們,恐怕都沒能力跟他們交鋒了。

    想到這裏,我忍住了開血瞳的衝動。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噴在蛇鱗上,再一次將蛇鱗甩出。

    這一次,蛇鱗飛出去後有了回響。

    我心神大震,腳下一動猛衝而出,也不管前方是什麽,手掌猛拍而出,一掌之下,熄滅的電燈又亮了起來,恢複了視野。彌漫在走廊間的陰氣,如同有源頭一樣飛速退散。

    隱約間,仿佛看到陰氣中有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自己,讓我汗毛倒豎。

    隨著陰氣消失幹淨,毛骨悚然的感覺也沒有了。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先前還真以為會栽在這裏。幸好腦子清醒,想起背包裏還有兩片蛇鱗。

    定了定神,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崔二狗的身影。

    大喊一聲,一扇房門倒地,崔二狗從房間裏爬了出來。我快步走過去,臉色一變,崔二狗渾身是傷。

    “二狗,你怎麽傷成這樣?”

    崔二狗躺在地上,苦笑連連,“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就受傷了。要不是我反應快,破開房門鑽進去,恐怕已經沒命了。”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我連忙問道。

    崔二狗擺擺手,“不用麻煩,傷得並不重。”

    “那就好。”

    “林淼兄弟,你是怎麽打退妖邪的?”崔二狗好奇地看過來。

    我無奈道:“投機取巧而已,我都以為自己逃不掉了。”

    崔二狗心有餘悸地道:“這個妖邪太可怕了,我連它什麽樣都沒看到,險些就丟了命。”

    “我看到一張慘白的臉。”我苦笑一聲。

    說著,我將崔二狗攙扶起來,兩人朝樓下走去。胖老板睡得正舒服,我敲了敲櫃台,他突然從睡夢中驚坐起來。他看到崔二狗渾身是血,臉色大變,連忙詢問出什麽事了。

    我沒與他細說,隻說被妖邪盯上了,問他有沒有酒精,給崔二狗洗一下傷口。

    胖老板趕忙去找。

    在他為崔二狗清洗傷口時,我問他有沒有打聽到合適的房子。

    我沒跟他囉嗦,幹脆的與他講明厲害關係。現在的情況他也看到了,繼續在招待所住下去,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更有可能拖累他。

    胖老板含糊不清的回答,說正在幫忙問。聽他這語氣就沒辦事,這件事得交給劉飛去辦。

    半個多小時左右,崔二狗渾身已是貼滿了創口貼。

    他自嘲說看上去像一隻鴨子。

    我哭笑不得,接著以崔二狗受傷的事,又跟胖老板說起找房子的事。胖老板深知不可能將我和崔二狗留在招待所,這一次沒有含糊其辭,而是答應明天幫忙詢問。

    找房子這種事自己也行,之所以讓胖老板幫忙,其實是帶給他一種信號。

    很多事我都清楚,隻是不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