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果然又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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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七月側著眸子看他。

    是,她就是心疼了,所以她要用自己剩下的時間去補償。

    顧休言沒想到她會承認,諷刺的笑凝固在臉上,眼中瞬間暴怒洶湧。

    他忽然俯下身,大手伸過去一把掐住了夏七月的脖頸。

    “你終於承認了,夏七月,三年了,你終於認了!還記不得你當年怎麽跟我說的,說你們是清白無辜的,現在騙不下去了終於肯承認了!”

    “咳咳……”夏七月被掐得咳了兩聲,她已經有些喘上氣來,卻依然挑釁一般地看著顧休言。

    她心中冷笑,這個男人的無恥程度真是超乎她的想象,在他心裏早已將她定罪,卻非要用她的“親口承認”來合理化他的獨斷專行。

    虛偽自私無恥至極!

    她真為自己當初看上這種人感到羞恥!

    顧休言站起身,陰惻惻地瞧著半趴在地上滿臉倔強的女人。

    “來人,把她帶回顧家。”

    話音落下,幾個黑衣保鏢衝上來,將夏七月從地上提起來。

    夏七月心裏一驚,慌忙掙紮。

    不,她不去顧家,她這輩子都不要再去那個地方!

    她就算去做費一凡那個變態的情人甚至是玩物,也再不想看到顧家這兩兄妹狼狽為奸的醜惡嘴臉。

    掙紮間,顧休言站在一旁陰惻惻地笑了。

    “嗞啦”一聲,掙紮間夏七月破舊的衣服被撕破了一道口子,從左胳膊到半邊胸前瞬間暴露在空氣裏。

    “等一下。”顧休言微微眯起眼。

    保鏢們連忙鬆了手,往後退開。

    夏七月伸手想要將衣服拉起來,但口子實在開的太大,任由她怎麽努力都無法將自己完全遮掩。

    “這是怎麽回事?”

    細瘦的手腕猛然間被男人凶狠地鉗住。

    夏七月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順著顧休言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口和手臂,到處都是青青紫紫還未好全的淤青。

    這是那天在地下場與人搶奪飛餅時留下的,她身上到現在還沒幾塊好地方。

    明明瞬目驚心慘不忍睹,看在此時男人眼裏卻是另一番光景。

    顧休言冰冷的眸子裏淬著猩紅的火。

    “夏七月,你現在果然玩得開。”

    他果然誤會了。

    夏七月下意識想要搖頭否認,可猛然又頓住了動作。

    她為什麽要跟顧休言解釋,現在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比陌生人還不如,她有什麽義務和責任對他交代行蹤嗎?

    就算她和費一凡真的怎麽樣了,也輪不到他顧休言來管。

    “九天九夜,在費一凡的城郊的別墅裏。”顧休言鉗製她手腕的力度越來越重,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擰斷一般,聲音裏透著徹骨的陰冷,“這就是你們九天九夜的成果!”

    夏七月愕然,原來這些天顧休言一直都在跟蹤她。

    是啊,九天九夜,整整九天九夜,他一直在外麵潛伏著,不會不知道費一凡可能對她做什麽。

    可他明明知道,卻選擇冷眼旁觀。

    既然如此,現在又何必做出這副姿態,對她興師問罪?

    他到底哪裏來的臉對她興師問罪?

    她看著他,滿眼的失望和嘲諷。

    又是“嗞啦”一聲,根本來不及反應,她身上的衣物已經被顧休言一把撕破,沿著本就破開的口子,直接分成了兩半。

    八月的炎夏,本就穿的單薄,外麵的衣服被撕開後露出裏麵唯一的裏衣。

    夏七月愕住,完全想不到會發生眼前的一幕,幾乎都忘記了要去遮掩自己。

    等反應過來再想動作時已經來不及。

    顧休言扯著她的手腕將她狠狠摔在地上。

    “三年了,你還是本性不改,水性楊花,勾搭了費一凡還假惺惺地跑來關心老情人紀南初,你以為自己是誰!?”

    顧休言惡狠狠的話灌進耳朵裏,他的影像在夏七月眼中迅速放大,曾經在她心裏俊美無儔的臉孔此刻變得張牙舞爪異常醜陋。

    她渾身冰冷,盛夏裏卻如墜冰窟。

    這裏還是大路上,除了保鏢旁邊還有過往行人。

    她的掙紮就像蚍蜉撼樹,對顧休言沒有絲毫作用。

    所有的喊叫就像瀕死前的絕望,消弭在喧囂的車馬聲中。

    淚水從眼角滑落,她轉頭看向保鏢背過身去圍成的人牆,透過縫隙寄希望於經過的路人發現自己。

    有人好奇轉頭看過來,卻在保鏢的威懾下頓住腳步,再也不敢往前。

    沒有人來幫她,沒有人敢來幫她。

    她就像一條脫水的魚,放在砧板上,隻能任人魚肉。

    天空清朗,澄澈如明.鏡,倒映著眼前的肮髒。

    腦海裏恍惚浮現起那個盛夏的午後,天氣也是這般地好。

    “七月,你知道鑽石代表什麽嗎?”男人握著她的手,看著那枚碩大的鑽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眼裏的光比那天的陽光還要熾烈。

    “顧休言!”她頗有不滿,擰著眉頭,“現在是你在求婚,為什麽還要問我代表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男人伸手輕刮她的鼻尖,滿眼的寵溺,“代表純潔,忠貞,永恒,七月,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她鼻尖泛酸,說不出話來。

    “那戴了我的戒指,就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才沒有。”

    “婚後我們還要生很多很多孩子。”

    “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害臊可是生不了孩子的。”

    “……”

    “疼嗎?七月,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男人略顯焦急,帶著壓抑慌亂的聲音,卻是夏七月這輩子聽過最溫柔的聲音。

    眼前與那日何其相似,一樣湛藍的天空,一樣熾烈的陽光。

    可男人眼裏卻再也沒有了溫柔。

    她轉過頭去,試圖在身前男人身上找出過往的影子,哪怕一丁點也好。

    可是沒有,一絲都沒有,此時的顧休言,除了暴戾和陰狠,再無其他。

    “夏七月,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發呆?”眼前顧休言凶狠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他輕蔑地拍了拍她的臉頰,“是在想費一凡,還是紀南初?還是兩個一起?”

    夏七月微微一震,眼裏的留戀頃刻間被震得粉碎。

    顧休言扯了嘴角,毫不掩飾地諷刺。

    “三年前你賣給我是三十多萬,說吧,這次賣給費一凡又是多少錢?”

    “混蛋!”

    “啪”地一聲,夏七月再也控製不住,用盡力氣一耳光落在他的臉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