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半個月前那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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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助又絕望,費一凡因她而被羞辱的痛苦還未散去,這句話吼完眼淚又落下來。
顧休言剛剛冷卻下來的眸子再次翻湧起怒氣,衝上來一把掐住她的臉頰。
“當然不滿意!你再敢為他掉一滴眼淚試試!”
他的樣子太可怕。
夏七月整個人愣住,腦海裏瞬間浮現的是剛才那些藏在暗處黑洞洞的槍口。
她忽然意識到顧休言沒有在開玩笑,他今天就是有備而來。
她梗著脖子當真連哭都不敢再哭。
就這麽僵持著。
身後的水龍頭還沒有關,嘩啦啦的水流聲充斥著在安靜的空氣裏。
過了不知多久,顧休言終於鬆了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失神的她,語氣冷漠而狠辣。
“今天帶你來,就是要讓你對他徹底死心的。如果你不能做到讓我滿意,那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給你五分鍾,整理好自己馬上出來。”
說完,頭也回地走出洗手間。
“砰”地一聲,門被大力地關上,夏七月嚇得微微瑟縮了一下。
等顧休言的身影徹底消失,眼淚才敢繼續從眼眶裏流出來。
到了外麵,顧休言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才走向外麵。
陳落正在外麵等他。
“讓她在裏麵冷靜五分鍾,五分鍾後,準時把人弄出來帶到會場,不能讓她離開視線。”
“是。”陳落恭敬點頭。
“之前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是,您放心。”
“曼姨去了哪裏?”顧休言問。
剛才那一番爭鬥最開始還是因為於曼麗,可中途他與費一凡對峙期間,於曼麗卻莫名消失了。
“這……還沒找到。”
“盡快把人找到,然後派人看著她,決不能讓她再靠近七月。”
“是。您放心,我們絕不會讓她再傷害七月小姐的。”
“嗯。還有,去查一下,曼姨今天到底為什麽忽然發瘋。”
直到剛才,顧休言都沒有想明白,一向溫順以大局為重的於曼麗,為什麽會忽然不顧形象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對夏七月發狂。
這不符合她的做事風格,而一個夏七月又何至於讓她癲狂至此?
他可不認為,她這個繼母會真的因為他和趙馨然這樣。
因為夏七月和顧寶兒的舊怨就更不可能了,她忍了這麽多年,何需要忍到現在,忍到這種場合再來爆發?
心中隱有不安,卻無法抽身去親自查證。
“顧總,派對正式開場的時間快到了。開場之後的安排,就是您和趙小姐跳開場舞了。”
“嗯。”
他答完,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依然能隱約聽出水流聲的洗手間門,邁開長腿離開。
洗手間裏,夏七月喪失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又頹然地後退。
順著冰冷的牆磚整個人緩緩下落,整個人滑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後麵到底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在此之前她從未放棄過要逃跑的念頭,這一場鴻門宴從答應顧休言要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心存了僥幸今天能有機會逃走,甚至也寄希望過費一凡會出現帶她逃出生天。
可這一切,不應該是建立在讓費一凡再次為了她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上的!
難道她真的隻能乖乖地任由顧休言擺布,任由他今天無止境地羞辱她和費一凡卻什麽都不能做嗎?
水龍頭沒關,盥洗池的水已經開始滿溢。
水流在地上,蔓到她腳邊。
忽然的冰冷讓她清醒。
哪怕今天她不能保全自己,也決不能讓費一凡出事。
離顧休言規定的五分鍾快到了。
她撐著膝蓋站起身,走到盥洗台邊將水龍頭關上。
鏡子裏的自己嘴巴早已被洗得紅腫脫皮,剛才的容光煥發也在此刻顯出原型,露出蒼白和羸弱。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擦幹眼淚,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轉身走出洗手間。
保鏢在不遠處等她。
但當她走向保鏢不經意路過男洗手間時,忽然聽到男洗手間裏傳出激烈的爭吵聲。
那兩個聲音讓她頓住腳步。
“哥,顧休言這次到底又有什麽陰謀?”
是沈漠的聲音,
那他哥哥是……
“無可奉告。”
果然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就是沈恪。
夏七月步子完全停下來,不自覺地豎起耳朵。
預感告訴她,二人的對話裏不會那麽簡單。
“什麽叫無可奉告?哥,你知不知道你那視作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顧休言,這些年到底都做過些什麽?”
沈漠的聲音無意掩飾的憤怒。
“商業上那些狠辣手段也就算了,最過分的是,半個月前他竟然設計費少,差點讓費少被車撞死!殺人放火他顧休言一樣不差!哥,對這樣的人你還無條件地站在他那邊,晚上不會睡不著覺嗎?”
站在門邊將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夏七月,差點沒能站穩……
半個月前那場車禍……真的是顧休言製造的嗎?
可那場車禍明明就是針對她而來,費一凡隻是為了救她差點喪命的啊!
怎麽會是顧休言?
顧休言如果真的想讓她死,為什麽不直接幹脆一點,這些天她待在顧家就有無數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死沒有一個人會知道,又何需大動幹戈地去製造一場車禍呢?
裏麵二人的對話繼續傳來。
“沈漠,沒有證據的話不要輕易說出口,這點你還是學不會嗎?”
“嗬……看來你還是選擇相信他。你要證據是吧,好,我現在就給你看。”
裏頭的沈漠不知道拿出了什麽,洗手間裏整整半分鍾沒有傳出聲音。
夏七月等得心焦,手心都開始微微出汗。
正當她幾乎忍不住想要直接衝上去問個明白的時候——
“這不可能!”沈恪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
“證據就在眼前哥你居然還能說出不可能?哥,你仔細看看,這就是費少調查的結果!
肇事的車輛是二手車市場淘的,重新噴漆上牌不到一個星期就出了事,這個車主之前就蹲過局子,亡命之徒,在出事前有人曾經親眼見到他與顧家有往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沈恪沒有說話。
沈漠繼續說道。
“現在連你也沒辦法幫他辯解了吧!”
“不是,我隻是認為,顧家不止休言一個人,你的推斷未免過於武斷。”沈恪道。
“嗬,那哥你倒是說說,顧家還有誰跟費少有仇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