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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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最是善於偽裝,人前溫婉善良實則精明算計心狠手辣,並且絕對不會做無用功。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帶有自己明確的目標。
現在這個時候她忽然出現在夏七月的麵前,事情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貝娜這麽想著,在自己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特意等到傭人們都退下之後才出來。
望著不遠處顧休言臥室門口透出來的一絲微光,牽起嘴角笑了笑。
她倒想看看,趙馨然到底打的什麽如意算盤。
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顧休言的臥室門口,透過沒有徹底關嚴實的門,隱隱看到房間裏趙馨然和夏七月的身影。
還有兩人的談話聲。
“馨然,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夏七月的聲音。
貝娜站在門口一愣,她竟然聽到門裏夏七月在跟趙馨然道歉!
哦對了,夏七月這個蠢貨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這個口口聲聲最好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是當初親手害死她的凶手吧!
不止夏七月,整個顧家還有外界所有的人,就沒有一個懷疑趙馨然的。
明明這麽虛偽又心狠的一個女人,怎麽就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這其中還包括了向來精明強幹的顧休言。
想到這裏,貝娜就恨。
隻可惜到現在,皇朝珍姐到現在都還沒有幫她找到確實證據,否則,她一定讓趙馨然一敗塗地。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趙馨然的聲音很快再次從門裏傳入耳膜。
“七月,我都說了,不要再說對不起,你也不想這樣的。”
貝娜聽得冷笑,果然,趙馨然又在裝!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可是……當初在西郊別墅,你冒著那麽大危險好不容易幫我逃脫,我卻又被抓了回來……
現在又讓你陷入了兩難。馨然,你罵我吧,是我沒用……”
夏七月的話讓貝娜不自覺向後踉蹌了一步。
幸好她的居家拖鞋,地板又是木質的,才沒弄出大的響動。
但她扶著牆壁的手在輕輕顫抖。
果然她猜的一點沒錯,夏七月那次出逃從一開始就是趙馨然策劃的!
她騙夏七月說要幫她逃走,實際上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隻等著夏七月一口答應,然後一腳跳下去,死無全屍!
早知道趙馨然心狠手辣無所不用,也早猜到這一切都是趙馨然布局。
但此刻真的親耳聽到真相,貝娜還是忍不住全身發冷,就好似想起那天自己被人深更半夜扔進乞丐堆裏時一樣。
可是她現在這是在做什麽?
在同情夏七月嗎,還是在害怕趙馨然?
不行,這兩個女人都是阻礙她和顧休言在一起的絆腳石。
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同情更不應該害怕,而是應該冷靜下來才對!
冷靜下來,她馬上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鍵。
顧休言知道真相,絕不可能放過趙馨然。
現在是她留下證據,徹底扳倒趙馨然的最好時機!
她重新湊到門邊,將手機貼在門板上,門縫裏繼續傳來兩人的聲音。
“七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幫你是應該的。
而且剛才那種情況,寶兒已經失控,我不出現她真的會殺了你的!
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她殺你而見死不救呢?”
“馨然……你真的一點都不怨恨我嗎?”
房間裏靜默了下去。
仿佛是趙馨然在掙紮著怎麽回答夏七月這句問話。
貝娜在門外笑了,嘲笑趙馨然是不是實在裝不下去了。
卻也忽然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因為剛才的緊張已經錯過了抓住趙馨然殺夏七月的證據。
她錄下來的這幾句話,根本不能證明什麽。
正在她滿心懊惱的時候,房間裏的趙馨然說話了。
“說完全不怨恨,那肯定是假的。”趙馨然的聲音裏有絲委屈和傷感。
門外的貝娜收斂心情,拿著手機的手緩緩握緊。
她有種預感,接下來趙馨然會開始放大招,放出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裏,突然衝出來救夏七月的目的。
然後她聽到趙馨然歎了口氣,聲音裏滿是慨歎和酸澀。
“七月,你跟休言有三年,我又何嚐不是呢?現在算算,我和他在一起,也已經整整三年了。
並且這三年,從二十二歲到二十五歲,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美好的光陰。
我將所有的希望和愛戀,都給了他。
甚至更早之前,十八歲的時候,我就愛上他了。”
她說到這裏,似乎苦笑了一下。
那一年,她與夏七月同在上大一,同班同級,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顧休言作為商界名譽客座教授,第一次在海城大學講課。
那天陽光明媚,他被一群人簇擁著,高大挺拔,俊美無儔,在陽光下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並且聽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那時的顧休言,還沒有和夏七月在一起,甚至兩人根本沒有交集。
至少在那時候的趙馨然眼裏,是這樣的。
所以她當時根本想不到,顧休言在夏七月高三時就認識她了。
他去海城大學做客座教授,從一開始,也是為了夏七月。
她以為的真愛,竟然一開始就是別人的。
這個人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她卻全然不知。
平日裏上學時,拉著夏七月去上顧休言的課。
放假了就拉著夏七月去顧氏集團實習,一個千金小姐,哪怕是做雜工她都甘之如飴。
夏七月問她,她卻還放不下千金小姐的麵子,假裝清高什麽都不說,隻說是欣賞顧總年輕有為。
而說這句話時,腦子裏幻想的卻是要怎樣才能引起顧休言的注意,怎樣才能讓他主動來追求自己。
這幻想,直到大二,才截然而止。
同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明媚夏日,綠樹成蔭之下,顧休言的黑色賓利停在樹蔭裏。
她懵懵懂懂地上前,卻被一個黑衣保鏢攔住。
保鏢告知他,顧總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見她。
可她感到很奇怪,因為那時候她已經和顧休言搭上話了。
因為每次她拉著夏七月去聽課,顧休言都會給她們預留位置。
她在心裏沾沾自喜,甚至以為這是顧休言的暗示,暗示他也對她有好感。
所以那天當顧休言的保鏢如此不近人情地將她攔在一旁,甚至不讓她靠近他的車子時,她心裏覺得的同時,還有種憤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