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過簡單的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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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處,一支獵人小隊正在圍殺一頭數碼僵屍,醫生不斷的遊走治療,其他三人用遛狗的方式牽製仇恨,不斷消磨怪物的血線。

    挺不錯的作戰方式,隻是用的地方不大對,。

    四人累的呼哧帶喘,臉上終於湧上喜色——數碼僵屍吃下最後一發攻擊,身體顫抖後哐當倒地。

    它化成白光消失,離的最近的商人隊友急忙跑過去,掃了一眼後失望道:“靠,又沒出!”

    “我的天,都第幾隻了?”隊裏,摔跤手哥們無奈道。

    從戰鬥爆發到現在,他們圍殺數碼僵屍的節奏就沒停下來過,雖說因為裝備不好導致效率偏低,但馬不停蹄的殺到現在,怎麽說也得有十七八隻了吧?

    但數碼骨一根都沒見到?!

    這就離譜。

    “爆率不該這麽低的啊,我朋友那都爆了五六根了,剛剛發消息和我炫耀,怎麽咱就這麽倒黴?”醫生隊友粗粗喘了幾口,垂頭喪氣道。

    數碼骨一根價值300g+,運氣好能賣到400g,換算一下就是近千聯幣(現金)的收入,是人都會眼饞,除了富二代可遊戲裏,富二代也是需要金幣的啊。

    雖說土豪玩家能以高比例從別的玩家手裏收購金幣,但玩家又能有多少金幣拿來消化呢?

    總體量就那點,真正想要搞金幣搞裝備還是得看遊戲裏的pc,而不是玩家私下的金幣交易,海狸這波操作雖然可恥,但無疑讓金幣成功保值,對搬磚黨和散人都還算友好。

    可特麽不出東西就不友好了啊。

    小隊裏唯一的獵人揉揉臉,歎道:“回去吧,咱們到現在就拿到一點垃圾材料,給武器保養都不夠,這樣越打越虧。”

    醫生和摔跤手臉色複雜,沉默一會後點了點頭。

    附近的數碼僵屍越來越少了,戰鬥很快就會終止,他們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頂多再虧損一些武器裝備,所以及時止損的方法就是退出戰鬥,立刻馬上。

    但初戰不利,收獲平平,這會影響士氣。

    比如現在,大家就一個勁的聳拉著臉,表情像是剛剛過完頭七。

    “哥,再打一隻吧”商人走了出來,他很年輕,臉上的灰塵掩蓋不了他的青澀,也遮不住他清澈的目光。

    獵人隊長怔了半秒,歎氣道:“還是虧得。”

    “再打一隻。”他繼續道,似乎沒聽懂獵人的話。

    隊長又歎了口氣,他知道少年不甘心,但不甘心有什麽用呢?不出東西就是不出東西。

    很多人都是這樣,一吃虧就不甘心,然後仗著一股戾氣傻愣愣的硬剛,最後一路到黑,虧得一無所有。

    他不否認有人能賺回來,但更多的還是血本無歸,因為“勢”已經沒了,“勢”決定一個方向,你很難改變。

    說歸說,但真他娘的讓人不爽!

    獵人咬咬牙,猛地沉下一口氣,看向了其他兩名隊友。

    “我沒多少藥了。”醫生起身,不太情願的擦擦臉:“但,弄死一隻還是行的。”

    “算我,我也還能打!”摔跤手抱拳,眼中炯炯有神。

    氣氛一下子就燃了少年商人臉上閃過激動,看向了獵人:“哥”

    “哥什麽哥,滾去引怪!”獵人沒好氣道。

    少年點點頭,立馬去牽扯了一隻數碼僵屍過來,摔跤手上前接過仇恨和傷害,獵人借機進攻,弩箭頻發,每次都有二、三十的傷害從數碼僵屍的身上跳起。

    扛了一陣後,摔跤手退出戰鬥,醫生給予治療,配合少年抗住幾輪進攻,然後獵人在再牽引仇恨,再抗,給摔跤手爭取治療時間。

    如此反複幾輪,幾分鍾後,數碼僵屍發出一陣怪異的嘶吼,轟然倒地。

    身軀消失,依舊是一片白光。

    獵人看在眼中,心裏湧出怒意和不甘數碼骨是黑色的,隻要出了,白光中必然摻著一道黑芒。

    但眼前顯然沒有,醫生和摔跤手也目露失望,掃了一眼後就移開了目光。

    他們裝備不行,等級也不高,這次來也是希望能趕著喝點第一梯隊的湯水,然後給團隊換點好武器,多少提升一點戰鬥力。

    為此,作為隊長的獵人咬牙換了1500+的金幣,給大家配置了能夠適應工廠作戰的裝備,還買了一批藥品,為的就是賭一波運氣。

    結果戰鬥爆發後,不少一起玩的朋友都或多或少出了數碼骨和其他材料,就他們一無所獲。

    獵人搖搖頭,失落道:“果然這活不是我們能幹的,回去老老實實打樹海的怪撿材料吧。”

    摔跤手和醫生露出愧色:“隊長,我們”

    “沒啥好說的,不是你們的問題。”獵人掃了一圈,發現少年蹲在遠處的地上,無奈招招手道:“小澳,別看了,走了!”

    少年似沒聽到。

    一會,他才僵硬的轉過頭,臉色複雜中夾著狂喜:“哥,咱們出紫了”

    在眾人幾乎凝固的目光中,少年伸出手,捧出一頂紫光熠熠的鋼盔。

    戰場。

    槍聲和慘叫逐漸消失,越來越多的是怪物的嘶吼。

    數碼僵屍的個體強度很高,打散並逐一擊殺一隻獵人小隊並不是難事,但這種現象也隻出現在那種結構鬆散、凝聚力不強的小隊。

    一旦遇上那種配合默契的老油子們,數碼僵屍就隻有躺平的份。

    湯慶一邊觀察四周,手中烏茲一邊點射,在他刻意省子彈的舉動下,槍口的突突聲變成了突、突聲。

    感覺就像是便秘一樣。

    不是因為他摳好吧,就是摳。

    湯慶隻是覺得沒必要浪費那麽多子彈,以他現在的攻擊強度,即使是烏茲每發也能打出過百的傷害,五六槍一隻數碼僵屍,根本沒必要刻意去掃一梭子。

    當然,前提條件是得打的準,當年某戰場上三四萬發子彈才能帶走一名戰士,雖說是因為醫療後勤強大的功勞,但精度不高也是原因之一。

    不要調侃,你要知道,有個東西叫做心理素質,它很重要。

    因為不管一個人平時什麽樣子,進入另一環境後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壓力,尤其是戰場環境,幾乎是能把這種現象給無限放大,輕者發揮失常、重者直接倒地,抽搐不起。

    畢竟是搏命的活,手抖拿不穩槍也正常。

    說到手抖,湯某人想起了高中時代的食堂窗口的帕金森阿姨,每次打菜抖三抖,想來是極端敬業,每次給學生打飯都跟上戰場一個態度。

    遊戲不是戰場,但是環境模擬足夠了,多少還是能起到類似的效果,很多玩家一進《初生之土》後頗有微詞,就是因為自己緊張,加上槍械後座真實,所以槍口抖得厲害。

    嗬,別說單手壓k,很多人連抱著打一梭子都做不到。

    拋開白柒難以相處的性格,就論她這種左輪打的穩之又穩的,絕對是頂尖玩家中的頂尖。

    問題來了,我是普通玩家,一梭子彈夾標配&bp;30發。

    我能打中&bp;25發,高玩中&bp;27,頂級玩家中&bp;29,。

    我和頂級玩家的差距也就4&bp;發子彈,和高玩差距更小,所以有必要專門鍛煉心態的槍法嗎?

    這裏麵就要提到上訴的一個概念,環境。

    什麽樣的環境,讓普通玩家覺得自己和頂級玩家差距小?

    這種環境,一旦轉變或者消失,引入極端戰場的惡劣環境,比如暴雨、黑暗、混戰等等,數據是否還能一樣?

    那個時候,可能就是一梭子三十發,普通玩家中2&bp;發,高玩勉強一半,頂級玩家沒有任何影響的情況。

    “所以說啊,槍法還是要練的,任何網遊,什麽地方差了都不能差基本功,懂了嗎?”淡笑表情嚴肅,敦敦教導。

    邊上,小胖子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笑哥啊,道理我都懂,你說的這些我也理解。”

    “但是。”小胖子怒了,指了指銀丹草頭上的結痂的血洞,蛋疼無比道:“還請您老先以身作則,不要傷害隊友行麽?!”

    “咳咳,手滑、手滑。”淡笑一臉尷尬,連連給銀丹草道歉。

    後者擺擺手,倒也大度:“賠點醫藥費完事。”

    淡笑放下心來:“小事。”

    然後他臉色僵硬的看到銀丹草走來,指了指地上的數碼骨:“三根。”

    淡笑放下的心提了起來:“那個,鄂少我這也不容易,要不你看”

    “啊,啊!我的頭好疼,怎麽忽然這麽疼啊!”銀丹草立刻捂著頭,滿地打滾。

    淡笑:“拿走吧。”

    “謝謝啊。”銀丹草一聽,立刻沒事人兒的跳起,握住了淡笑微微顫抖的雙手。

    強行達成共識,jpg。

    不遠處,金發的漂亮女孩正快速移動,不斷的開火,攻擊一隻數碼僵屍。

    黃銅蛋殼傾瀉,連續“30”左右的傷害從僵屍頭上跳起,但更多的是i。

    安斯橙勉強玩得起小口徑手槍,衝鋒槍就不太行了,有點難為她,理論一梭子900左右的傷害,實際她隻能打二百出頭,還不穩。

    但就算這樣,她也成功幹掉了一隻又一隻的數碼僵屍沒錯,是某個混蛋小弟先打殘了,然後放給她補掉,拿點經驗的同時也能練練槍法。

    畢竟一個遊戲的作戰模式變了,玩家也得跟著學習,人應當是跟著版本走的。

    就像那個誰那誰說的如果生活還沒有改變你,那你已經輸了。

    這話哲理性很強,畢竟早起的蟲兒都被鳥吃了不是

    安斯橙走到化作白光的僵屍身邊,踢了踢它還未完全散去的屍骸一根黑色的骨頭咕嚕咕嚕滾落,她嘴角一翹。

    “收獲咋樣?”湯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笑道。

    “第十八根~”安斯橙喜滋滋道。

    不錯,半年的沙縣大酒店湯慶點點頭,掃了眼四周。

    硝煙逐漸平息,數碼僵屍的數量已經被削減到極少,很難再撲起什麽風浪,等待它們的是最後的圍殺。

    但湯慶總覺得有點奇怪,他嘖嘖道:“有點簡單了。”

    “簡單嗎?”安斯橙看看周圍,說道:“人少了好多哦。”

    場上大概隻剩下了七成的玩家了,雖然數量還算不少,但已經沒有之前擁擠的感覺,黃毛小姐姐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憂。

    “但是比起我們遇到的,這種程度的戰鬥真的就是小孩過家家,你忘記寫字樓裏的大家夥了?”

    安斯橙眨眨眼,軟萌的俏臉上抹起一絲嚴肅:“確實,我們打到現在,一隻精英怪都沒遇到。”

    湯慶點點頭,看向某處:“而且,門也沒有開。”

    忽然,他一愣神:“什麽聲音?”

    嘰嘰喳喳不,應該是哧!哧!嘰嘰!嘰嘰喳喳!

    那種仿佛是野獸和鳥類混在一起的凶猛嘶鳴!

    鳥類?!

    湯慶猛地抬頭。

    視野裏,天空的遠處仿佛被撕開裂痕,跳躍的無盡黑色從那裏出現,瞬間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