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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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觀戰的士兵暗暗攥拳,爆發喝彩!

    掩體要塞的日常訓練中,士兵們是經常有機會和隊長過招的,所以他們自然知道這一擊的威力有多強,基本吃了就意味著戰鬥結束。

    過肩摔也就是背負投,這招也是格鬥術,而且是格鬥術裏殺傷力非常大的存在,嚴格來講屬於必殺技,哪怕格鬥比賽中,也有開場就吃一記過肩摔後直接倒地不起的案例。

    這麽說吧,以普塔卡的身高為準,排除所有因素,假如正常一個人在他肩膀處橫著自由落地,摔到地上疼不疼?

    那麽,再給這個人身上施加一個力,以身體某部位為支點,全力摜在地上,請問疼不疼?

    所以電視劇裏很多打戲都經不起推敲,導演們在武鬥動作炫酷和真實之間所做的選擇都挺一致,所有受傷一律用吐血來表示,而且吐多少也不看傷勢,完全取決於演員嘴巴大小。

    要說那些天天挨揍還跟沒事人兒一樣的家夥存在,那真的是扯,建議別信,這幫家夥又不住醫院隔壁。

    陰影中,短發女人輕哼,卻也鬆了口氣:“早點解決就算了,廢屁嘮叨那麽多話,還差點被人給翻盤。”

    “雖然確實不弱,但說到底也就這樣。”

    她冷笑一聲,手中的蝴蝶&bp;刀翻飛出瀲灩刀光,啪嗒一聲折回刀柄,轉身離開。

    一個死人,已經不需要再讓她花什麽心思。

    轟!

    下一秒,土石炸開的爆裂聲響震徹一樓,緹娜絲猛地回頭,瞳孔縮至針尖!

    這,不可能!!!

    沒人回應她,剛剛還在歡呼喝彩的士兵們瞬間集體失聲,目瞪口呆的看著戰場中心,一個黑影陡然從地上躍起,於煙塵中突襲而下,一把淡緋的戰刀逆光斬來!

    普塔卡表情凝固了一瞬,但他反應不慢,立刻架刀防禦,紮起馬步穩住下盤!

    這個人,這麽能抗的嗎普塔卡眼中閃過異色,卻絲毫不慌,對方的體力和防禦強度確實遠遠超過自己的預計,但

    太嫩了!

    躍起劈斬確實能增加攻擊的強度,不過相應的,這種孤注一擲的進攻缺陷也極大,一旦攻擊沒有奏效或者被接下,那麽對方會瞬間被反震到脫力,進入節奏的空檔期。

    話句話說,就是無法連招。

    壯碩男子擺好架勢,心中的輕蔑又多了一分,資深老兵從來不會發動這種無意義的進攻,生死搏鬥中,憤怒可以保持體力和戰意,但冷靜永遠是必須的,你需要在任何時刻保留判斷局勢的能力。

    顯然,對方是石樂誌。

    普塔卡冷笑,緋牡丹尼泊爾對上猛然斬下的淡緋戰刀!

    砰!

    一聲沉重的鳴動,普塔卡在瞬間想好了下一套&bp;動作,他會瞬間將紅發青年震開,然後在他腳步不穩中瘋狂追擊,徹底結束這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而現在,隻需要頂住眼前這一擊攻擊就行,以之前表現出的力量差距,應該普塔卡一愣,臉色瞬間變化。

    因為隨著他的力氣加大,刀刃上傳來的力量反而越來越恐怖?!

    而且已經大到讓他快要無法握住刀柄!

    難道,對方也在瘋狂的加大出力?

    普塔卡眉頭一跳,下意識的看了眼紅發青年,結果瞬間眼神劇顫,冷汗暴湧。

    對方在笑,可是那根本就不是笑容,那表情凝聚著暴戾和血性,仿佛隻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他的眼睛也變了,原本褐色的瞳仁不知什麽時候變成血色,異樣的猙獰。

    獵殺和暴怒被印刻在了這雙眼睛裏,昭示著主人的怒火。

    他真真正正起了殺心這一刻,普塔卡心底泛湧出了一絲畏懼,這不是來源於死亡,他當了這麽多年的兵,生死對他來說早就沒多少意義了。

    但他還是怕了,即使他不願意承認這種情緒,但顫抖發白的嘴唇依舊出賣了他因為這是一種獵物在麵對獵殺者時,來自靈魂的本能恐懼。

    此刻的湯慶在他的眼中不再是人,而是一隻噬人的恐怖野獸。

    哢!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讓他驚醒,普塔卡猛地回過神,驚悚的看到自己的軍刀上被破開了一個小口,而對方的戰刀正寸寸逼近。

    棄刀必須棄刀!

    他的理智正瘋狂的提醒著他,一旦被對方壓到破防,那麽局勢會瞬間反轉,猛烈的進攻將會如暴雨襲來,普塔卡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後果。

    但,唯獨是這一把壯碩漢子咬牙,一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麵前,那樣模糊,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轉瞬消逝。

    普利西斯

    “哇啊啊啊!”普塔卡眼神凝實,左手猛地推上刀背,大吼一聲,孤注一擲般的將全身力量壓進軍刀,死死的抗下了對方的進攻!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唯獨是這把刀,他死活都不願意棄去,哪怕是被人擊敗殺死,他也不會放手!

    因為這是那小子心心念念的武器,是陪伴他戎馬數十年的戰刀,也是弟弟曾經活著並努力過的明證!

    我的弟弟,他曾活過他曾活過啊!

    普塔卡臉色發顫,悲色和怨怒浸潤他的眼角,他瘋狂的大吼、拚命,然而眼前的戰刀就如死神敲響的喪鍾,它的每次出現都是【降臨】,不會因為人的情感而受到任何影響。

    哢崩!

    他手中的軍刀微微發顫,刀口已經被完全崩裂,那把淡緋色的利刃已經斬入刀身一半的位置,似乎隨時都能將他手中的武器切成兩段!

    太強了,這才是他動真格的意思嗎普塔卡麵露絕望。

    忽然,側麵傳來一聲沙土的摩挲,一個人影陡然衝出,目標正是對拚中占優的紅發青年!

    是緹娜絲,她偷襲了?!

    普塔卡有些意外,有些喜悅也有些無奈。

    他不滿意緹娜絲的做法,即使在下一刻她將會取得相當顯著的成效,畢竟在這種局麵,任何一個實力相近的人切入,都足以瞬間改變戰局。

    普塔卡喟然一歎,來不及也不想去阻止什麽,因為這就是戰場,上一秒還是碾壓的局勢,下一秒就會瞬間命喪黃泉。

    短發女子的眼中凝顯陰毒,手中的蝴蝶&bp;刀閃過一抹赤紅,她低低一笑:“死吧!”

    【惡徒】三階主動技之一:【襲殺】!

    於戰場中減少自身存在感,短時間內大幅提升移動速度,並且為下一次近戰攻擊提高一定命中率、攻速、暴擊率合攻擊強度。

    並且,該技能完成擊殺後,將會立刻刷新冷卻。

    很強的偷襲技能,在緹娜絲這種土匪頭頭手裏,用的可謂出神入化,何況她本來就在找這樣的一個機會。

    尖銳的刀刃帶著殺意,向對方的太陽穴攻去。

    然而她剛剛衝到對方麵前,就看到紅發青年陡然轉過來,笑道:“正等你呢。”

    砰!

    普塔卡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力襲來,瞬間把他震退,然後他看到對方切出一把外形如大方盒子樣的深色手槍,轉瞬對著緹娜絲開火,一顆黑色的子彈穿膛飛出。

    即死彈!

    -1488

    +223

    這麽近的距離,湯慶不可能打偏,一發爆頭直接清空了短發女子的所有生命值,但從中突然插秒了一個綠色跳數,讓湯慶意識到自己沒有完成擊殺。

    哦對是【死搏】,惡徒二階的保命技。

    但可惜,是一天隻能用一次的限定技。

    湯慶看著她,槍口再度抬起。

    後者癱在地上,正拚命的捂著腦袋哀嚎,之前陡然的爆頭衝擊讓她大腦混亂,此時她正處於眩暈中,以緹娜絲現在的狀況,再吃一發爆頭必死無疑。

    湯慶扣下扳機的瞬間,普塔卡猛地撲了過去,生生撞開了他的手臂。

    借此機會,跪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短發女人終於反應過來,她的眼神劇烈顫抖,然後爆發出平生最大的慘叫,連滾帶爬的向後逃走,狼狽的就像條狗。

    畢竟原來是土匪,殺人利索,但也極端怕死,湯慶的瞬殺能力幾乎摧垮了她的心理防線。

    “抓緊結束吧。”湯慶輕歎,不再拖延時間。

    他一腳踹開普塔卡後點射三槍,在這條漢子的胸口穿了三個血洞,然後猛地一刀劈斬,他沒有再留手,直接破開他下意識的格擋,上挑一刀撕裂了他的胸口,血液飛濺!

    -327

    -303

    -289

    -275

    四個恐怖的跳數連續出現,一截一截的砍掉了普塔卡的生命值,最後陡然清零。

    戰鬥變輕鬆了?

    不,是等階壓製再度消失了,就像當時打藍僵屍一樣湯慶在心裏琢磨,似乎一旦自己陷入死局之中,就會莫名其妙的暴怒狂躁,然後無視所有的等階壓製。

    普塔卡作為二階士兵,有20的隱性加成,相對自己隻有10,所以戰鬥一開始自己是處於劣勢的,可一旦普塔卡的隱性加成被無視,局麵就會瞬間反轉,湯慶殺他可以說是毫不費力。

    “咳咳咳”壯碩漢子倒在地上,麵色頹敗,正一口一口的吐著血沫,其中還混著一些猩紅的內髒碎塊。

    僅僅是咳了幾聲,他的下巴就被染紅,顯然瀕死。

    “好強好強啊。”普塔卡看了過來,臉色有些無奈、悲傷卻唯獨沒有太多意外。

    “你也很強。”湯慶擦拭戰刀,目光掃向周圍,他看到那些士兵一個個臉色驚恐,悲怒不已,卻不敢絲毫上前。

    湯慶冷笑一聲。

    “放過他們吧。”普塔卡看在眼裏,虛弱道:“隻是普通的,我一死,沒必要為難他們。”

    湯慶看向他,點點頭。

    打的太久,自己也累了。

    沉默一會,普塔卡的臉皮動了動,絲毫想努力牽起一個笑容:“謝謝你,林”

    “沒什麽好謝的,我本來也不想殺他們。”

    “不,我是說”他搖搖頭,目光透著一絲感激:“你明明這麽強,卻刻意打了很久,謝謝你。”

    哦,原來是說這個湯慶在心裏搖搖頭,其實他的強度就那樣,不靠無視真的勝負難說,何況他的血量已經見底了。

    “真可惜,咱們是在這見麵的,如果能在掩體要塞見到,說不定還能一起擼擼串兒。”湯慶笑笑,他確實很欣賞普塔卡,老硬漢了。

    可惜,真的可惜,不是時候。

    不過也無所謂,到時候去掩體要塞看看就好,反正擬態幻境裏死活不影響。

    對方一愣,輕輕的歎了口氣,他口中的血液在慢慢凝固,目光也開始渙散。

    但湯慶感覺到他笑了,笑得很開心:“林,我最後的對手是你真好死在你的手裏值了”

    我也覺得值,好歹精英怪呢,湯慶笑笑:“放心吧老哥,雖然你在這裏死了,但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

    湯慶忽然怔住,眼神劇烈的顫動,不可置信的看著普塔卡他帶著笑容,屍體正慢慢化作白光,然後消逝了

    死寂。

    良久,湯慶才回過神,他看著麵前兩把閃著不同光芒的尼泊爾軍刀,輕輕歎息:

    “原來,你早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