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上上一章名字好像沒寫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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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慶聽到瞬間跳起,匆匆忙忙的越過眾人。

    樓道的窗外,他看到一隻巨大的機械螃蟹正攀在工廠的側壁上,右側的視角非常差,但也能看到它巨大的機械身軀正在緩緩挪動。

    湯慶瞳孔微縮。

    那八隻蟹腿粗壯而紮實,黃黑相間,每次移動都能砸穿牆壁,帶起轟轟的鳴震。

    眾人驚覺。

    “啊啊,怎麽回事?蟹挖掘機真的下來了!”也有人看到了這一幕,驚慌不已。

    “不行,我不管了,留在這裏一定會死我要走,我必須要走哇!”

    幸存者們騷亂一陣,有人崩潰般的大叫,踉蹌的往樓道間衝去。

    仿佛是起了頭,越來越多的人衝出樓道,沒命的朝外麵跑。

    丹尼爾皺眉的看著,沒有阻攔。

    他現在沒有閑工夫管這些人,蟹挖掘機一旦參與,所有事情在它麵前都得往後排,工廠裏絕對沒有比這更大的事。

    這是所有麥稈獵人的潛在共識。

    就好像鬼神一樣,不招惹也不信,平時掛牆上或者供起來都無所謂,可一旦對方真顯靈了,那特麽就是頭等大事。

    蟹挖掘機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它就是工廠的鬼神。

    “送上門來了?這不搞一手我的天,真大啊!”淡笑湊到窗戶邊上,看到側壁上趴下的巨大機械螃蟹後吃了一驚。

    這尼瑪,比路上常見的挖掘機格鬥還要大一號,淡笑估計它站平了,得有8&bp;米高,算上動臂、鬥杆,怕是要上15&bp;米左右。

    而且它的體型還非常的怪異,一般的挖掘機是車體帶個鏟鬥,下覆履帶,鏟鬥整體的工作裝置要比車體大很多。

    而蟹挖掘機的主體仿佛是“螃蟹”,它的八條機械腿取代了履帶,整體顯得異常龐大,鏟鬥隻占了較小的位置,就像是它正常大小的爪子。

    簡單地說,就是招潮蟹(一隻爪子特別大)和正常螃蟹的差距,包括結構和體型。

    淡笑咽了口唾沫,感覺有點虛。

    不知道為什麽,作為一個見慣機械的現代人,他麵對這種渾身鋼鐵的猛獸總是有種敬畏感。

    打不過感覺就是打不過。

    說話間,一陣沉悶的砸地聲傳來,蟹挖掘機落地了。

    這意味著它真正的爬出了工廠天台,此刻它的名字不再隻是一個簡單的賞金首稱呼,而是危險和死亡的代名詞。

    它來了,它的存在已經威脅到在場所有人的生命。

    “林,怎麽做?”湯慶耳邊響起丹尼爾的聲音,他帶著隊員們走過來,還有張遠武的小隊。

    全副武裝。

    湯慶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他知道對方為什麽要問自己,甚至他懂丹尼爾現在想的是什麽。

    眼前這種情況顯而易見,根本就不是他們現在這種狀態可以處理的,所以理智的辦法就是跑。

    就和剛剛那些慌不擇路的幸存者們一樣。

    可眼前的金發青年沒有這個意思,湯慶看到他整備完畢,看到他們拆解了火神炮,看到他們一個個麵色冷凝不苟言笑。

    湯慶看到了丹尼爾眼中沒有熄滅不,應該說是重新燃起的火。

    林,怎麽做?

    這是所有人聽到的。

    林,和我一起去幹掉它。

    這是湯慶聽到的。

    “你在找死。”湯慶冷冷道,他認真的看著丹尼爾:“原本我還在想你可能的死因,如果說天災我都認了,但我沒想到你是準備去送命你覺得你行?”

    “抱歉。”丹尼爾沉默一會兒,然後灑然一笑:“我和它早晚要絕個生死,現在它下來了而且我正好在。”

    巧合般的碰麵,那麽這條路一定是命運寫好的故事,這不是無意義的事件。

    這是宣戰。

    在丹尼爾的眼中絕對算是。

    如果說老爺子畢生的執念都是蟹挖掘機,那麽丹尼爾何嚐又不是?

    “我準備好了,為了這一天,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丹尼爾說道,他的臉上湧現出一種決然。

    他並不是商量或請求什麽,沒必要。

    丹尼爾隻是簡單的敘述一下自己將要去做的事情,義無反顧,何況他等著一天等的真的太久了。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了解我的心情,我也不了解。”他歎了口氣,無所謂的笑笑:“我也覺得我很理智,能很好地控製情緒,就像我第一次來工廠,我知道它就在上麵,可那時我沒有多少心理波動。”

    “我在獵人辦事處不止一次見過它的模樣,我了解它的構造和型體,甚至它哪裏是弱點腿上有多少零件我都能背的出來,我很認真的去分析它,確保我能在和它作戰時占盡所有的優勢。”

    “但我一直沒有行動。”丹尼爾呼了口氣,他走近窗邊,看著遠處徘徊的巨大機械。

    白色的蒸汽從它的身上浮起,蟹挖掘機有兩隻大燈,大燈後是猩紅色的棱形,那是它的眼睛。

    它不斷的走動,身上響起滴滴答答的聲音。

    下雨了。

    “我現在,應該是沒有當年我老爸強的,所以我得很好的克製。”他繼續道,目光卻變得意味難明;“但真正看到它的那一刻起,我覺得自己克製不住了,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衝下去活拆了它。”

    “可你沒去。”湯慶雙手搭在窗戶邊上有點冷。

    “對,因為給我提了個醒。”丹尼爾點點頭:“我會死。”

    並不是指湯慶嘲諷他“找死”,而是這一係列的事件最後,他會死。

    丹尼爾活著的意義就是去複仇蟹挖掘機,如果死在這了就沒有任何意思了,而且他不敢想象老爹失去他之後的模樣。

    他記得那一晚,老爹渾身是血連滾帶爬的回到家裏,開門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的抱住他,聲淚俱下卻一言不發。

    第二天他帶著自己搬出麥稈,清掃改裝瀑布後的溶洞定居,自那以後父親的笑容就隻存在記憶裏,他酗酒、易怒,動不動在鎮上惹事,卻對自己百依百順。

    丹尼爾知道,父親的所作所為都源於愧疚。

    可愧疚有什麽用呢?

    愧疚隻能不斷的提醒自己曾受過傷,曾對不起另外一人,就像是自己給自己綁上的重錨,它沉你入最深海底。

    丹尼爾不喜歡這樣的感情,它讓曾經那個驕傲強大的父親一蹶不振,到最後甚至主動的放棄了獵人生涯。

    因為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妻子,害死了丹尼爾的母親,因為自己所謂的驕傲和奢求,他失去了最愛的妻子。

    然而隨著妻子的離去,他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曾經引以為傲的身份。

    丹尼爾不想活成他的樣子,所以他要幹掉蟹挖掘機,這是他的夢想和執念,也是他人生的畢業考核。

    “幫我吧,我需要你。”丹尼爾說道。

    金發青年的眼神真摯,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卻平淡隨意,似閑談,完全不像是奔赴戰場之人該有的邀請。

    但沒人會小看它的份量,因為這意味著麥稈最強怪物的討伐戰。

    大家的目光焦距在湯慶臉上,後者歎了口氣,背過身去。

    他抓了抓一頭紅毛,無奈道:“特麽說你胖還喘上了是吧,這玩意現在我根本就不算打,求穩你懂嗎?”

    “求穩!”湯慶複述一遍,咬牙道。

    淡笑幾人的目光閃過詫異,有理解也有不解,沒人說什麽。

    丹尼爾怔住,然後苦澀一笑。

    他抬抬手,要帶眾人離開時,又聽到紅毛嚷嚷:

    “這活我絕對是不想接的,我原來就隻是個代練算了你也不懂,反正像你這種單子就是黴單,我打了說不定還得倒貼錢!”

    “呼~但你老爹已經付過賬了。”

    湯慶轉過身,擦擦鼻子道:“不包過,我盡量打但你不能死,知道嗎?”

    丹尼爾目光動蕩,笑了。

    他拍拍胸口:“長著呢!”

    “嗬。”

    湯慶不再多說什麽,看向其他幾人,此時眾人的表情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興奮。

    要幹賞金首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咱們居然已經可以開這種級別的bo了。”淡笑搓搓手。

    “想多了,實際上我們的作用會很小,主力可能隻有林、丹尼爾和張遠武三人。”牧長惜皺眉道。

    “嘻嘻,豬還是心軟了不過他終於肯動手了,爺爺知道也會高興吧”安斯橙想道。

    “”小胖子沒說話,他忙著給銀丹草他們發消息。

    這幫人的回複全是問號。

    小胖子一樂,已經是想象到那幫家夥滿頭黑線的樣子了。

    可滿頭黑線有個毛用?聽指揮才是最重要的,林哥已經不過問他們的意思了,遇事有所決斷,那就堅持下去。

    這樣他們其實也省心,不然老感覺林哥有點霸氣不足,沒有當老大令行即靜止的模樣。

    “準備幹架,你們那邊pc小隊能勸就勸,勸不過來也別讓他們多事,就這樣了,忙完抓緊集合,over。”小胖子發完最後一條消息後心情舒爽,頗有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