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流雲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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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初雪櫻唇微張,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被強行搭訕開始,她就考慮過很多走向,但唯獨沒想過這一種。

    他來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又會以這種方式再見,明明還沒來得及做任何準備看著那張玩味和心疼參半的麵龐,流雲初雪忽然覺得心間潮水湧動。

    “你是哪位?”小帥忽然道。

    見這倆似乎認識,小帥本能的想撤,但仔細一想這哥們的話不對味,哪有熟人見麵說這種話?

    這不和自己一樣嗎?!

    絕大部分玩家目前不具備查看他人信息的能力,所以小帥本能的認為紅發青年是個npc,畢竟開著摩托來的,一路狂拽酷炫吊炸天,這調調不該是玩家有的。

    湯慶看向他,饒有興致道“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小帥“”

    這話怎麽和之前這女的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老子不認識又怎麽了,我擦,這年頭打個遊戲,除了玩家,連npc的自我意識都這麽強嗎?開口閉口知不知道我是誰,老子管你是誰?!

    小帥在心裏罵罵咧咧。

    但他表麵上還是維持著笑容,之前破防般的猙獰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刻意表現的無奈“不好意思啊老哥,讓你見笑了,其實這位是我女朋友,剛剛鬧情緒呢,一直不願意和我回去。”

    說著,他露出一種恰到好處的寵溺,小聲對流雲初雪說道“走走,回去了,別鬧的讓人看笑話!”

    小帥伸手去拽流雲初雪的胳膊。

    這是很經典又很弱智的橋段,小帥打定對麵這人是個npc,所以不太會插手玩家之間的事情,隻要能把事情給定性了,隨便這賤人怎麽掙紮都沒用。

    何況自己這邊人多,大不了用點強。反正天色這麽黑,動作大點也看不出來什麽。

    小帥的算盤打的哐哐響一想到這女孩驚豔的容顏和身材,他就感覺心頭火熱,手上的動作不覺快了幾分。

    見狀,湯某人頓時笑了“你女朋友?”

    “額,是啊。”小帥一愣,然後連連點頭,順帶給女孩一個警告般的眼神。

    結果他看到後者歪歪頭,直接無視了他。

    可是非常詭異的,女孩沒有任何動作,她一改之前炸毛的態度,現在居然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不再有。

    她安靜的看著紅發青年,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而湯慶也沒再讓她失望,上前兩步後攔下小帥,痞裏痞氣道“滾。”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湯慶笑笑,他正對上這幾人後歎了口氣,似是說秘密般小聲道“其實我這人呢,也挺喜歡別人的女朋友。”

    流雲初雪“”

    不同於初雪大姐姐雕塑般的發愣,小帥幾人的臉色瞬間狂變。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這人是找茬來了。

    “玩我?!上!弄死他。”小帥暴跳如雷“正愁沒地方弄戰車呢,把他搞死,那輛哈雷就是咱們的!”

    幾人對視一眼,發現彼此之間的目光很快變得貪婪。

    抗拒不了美色的人,一般也很難抗拒得了金錢。

    那輛霸氣的哈雷其實早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隻是很少有人會主動打npc的主義,現在想想,如果把戰車的主人擊殺,那麽是否就可以占有戰車?!

    戰車啊!那可是戰車!未來遊戲走向中,高配模式最重要的核心!論壇上報價千萬卻連影子都沒見幾個的存在!

    幾人不再猶豫,叫囂著逼近這一男一女。

    忽的,他們聽到那青年冷笑“怎麽說?”

    “全宰了唄,你還有更殘忍的做法嗎?”女孩的語氣又恢複之前的溫婉,隻是吐出來的字和“溫婉”完全不沾邊。

    “有,但不好在這裏用。”青年笑笑。

    “那就全宰了。”

    女孩說完,小帥這邊幾個都低低的笑了起來,做夢呢,說宰就宰,你以為你是誰?

    其中一個小弟正打算出言嘲諷,忽然感覺胸口一熱,赤紅色的鮮血奔湧而出,帶著一個他根本看不懂的傷害跳數。

    -382!

    一槍清了他大半的血條?!

    驚悚和惶恐,兩種情緒瘋狂擠壓他的意識,但下一顆子彈瞬間破空而來,透體而過!小弟至死都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

    兩槍一個,目前十級左右的普通玩家在湯慶麵前根本不夠看的,血量平均600+上下,爆頭或者即死都能一發帶走。

    以他的操作精度和拉槍線的準度,這麽近打穩定爆頭就跟玩一樣,可他卻故意不點頭,甚至注意避開了對方心髒的要害。

    就是兩發一個,就是玩兒。

    第一發提個醒,然後第二發帶走!

    不過也有意外,殺最後一個小弟時觸發了即死,後者正準備死前嚷嚷幾句狠話,結果沒想到自己根本就沒看到第二發子彈,直接一槍人就無了。

    場上除了他和流雲初雪,隻剩小帥一個。

    湯慶刻意把這貨留到最後。

    “你你”小帥驚怒交加,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惹了個什麽人。

    砰!

    -708

    還是沒讓對麵說完,一發爆頭完成擊殺。

    湯慶收起左輪,轉頭笑笑“煩人的蒼蠅終於清理完了,不知道現在美女有沒有心情,和鄙人去附近的酒館買醉?”

    流雲初雪眼睛亮亮的,黑夜中宛如澄澈的寶石,卻依然不肯說話。

    良久,她才緩緩道“你是,來接我的?”

    湯慶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是來找你的。”

    “找”和“接”,兩個字,兩個意思。

    流雲初雪聽懂了,她忽的別過頭,再看向那人時,臉色已經變得複雜難明。

    “小心被騙啊,他好壞的”女孩小聲對自己說道。

    小鎮旅館,湯慶在自己的房間裏打著哈欠,默默在心裏算著一些東西。

    從麥稈跑到這個無名小鎮,純路程一趟大概七八個小時,算上中途小息的話一程九個小時打底,加上睡覺的時間,還有找地方補充燃油的時間,明天晚上才能趕回麥稈。

    這點他沒有騙老爺子,雖然硬趕也行,但疲勞駕駛不說,廢土的夜晚算了。

    他不想再回味一道被上百隻狼攆屁股的感覺。

    目前人在旅館,哈雷停在鎮上的獵人公會那邊,所以不用擔心。

    流雲初雪住在他隔壁,開房的時候湯慶開玩笑說門要從裏麵反鎖,否則自己夜襲。

    大姐姐嫵媚的白了他一眼,扭著臀兒款款走了,湯慶總感覺她的眼神好像說了什麽但好像又什麽都沒說。

    於是這貨決定躲在窩裏當狗,大不了第二天被罵禽獸不如。

    “我真是渣啊。”湯慶感慨一句,很快就睡著了。

    開車還是很累的。

    隔壁,流雲初雪靠著門板,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會傻笑一會兒沉默。

    早早的,兩人上線就開始進發。

    湯某人生物鍾沒倒過來,所以早上迷迷糊糊的,走三下一個磕磣,看樣子就像是中世紀拉船的苦逼纖夫,仿佛下一步就躺地上起不來了。

    見狀,初雪大姐姐表示想當一回司機。

    “說到底你就是想開車罷了。”湯慶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睜開。

    “不,我自己有車,隻是沒在遊戲裏開過,《初生之土》裏戰車被傳得神乎其神,我想試試感覺如何。”

    流雲初雪笑道,拍了拍後座“上來!”

    遊戲裏設定摩托限載2人,所以湯慶坐上去也沒問題總感覺這話說得,哈雷已經和自己沒啥關係了一樣。

    湯某人迷糊間也不忘吐槽,坐上去之後反倒一個激靈,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不好放手。

    躊躇了半秒後,他雙手前伸,虛抱住初雪大姐姐纖細的腰肢。

    似乎是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幕,湯慶發現流雲初雪沒有抗拒,甚至那所謂預想中的“嬌軀一顫”也沒有,初雪大姐姐展現了一個老司機該有的淡定。

    “坐穩了?”依舊好聽的聲音,毫無破綻。

    但很可惜,這就是破綻,因為兩人身體接觸的焦點在她的腰肢上,如果真不在意,她問的應該是“抱穩了?”

    她並不是毫無波瀾,她隻是能忍住不說。

    於腹黑的大姐姐來說很好了,至少她已經接受,雖然湯某人根本就沒察覺多少。

    “先去掩體要塞。”湯慶輕咳一聲。

    “掩體要塞?”流雲初雪一愣,這貨還真不打算接自己回去?

    看著她疑惑又詫異的目光,湯慶歎氣道“沒油了啊大姐,中途沒有補給店的,連泣母鎮都沒有,你總不想咱倆半道上爬回去吧?”

    “啐。”流雲初雪臉色一紅,這才注意到油表已經快劃到最底下。

    哈雷啟動的轟鳴中,摩托在荒野上拉起煙塵。

    “對了,【藥閣】那邊,什麽情況了?”路上,流雲初雪漫不經心道。

    “不知道。”

    湯慶的回答也簡單,他想了想道“那倆跟著你的副會都還活著,放心。”

    流雲初雪點點頭,忽然道“夜雨寄北呢?”

    “關麥稈牢裏去了,七天。”

    “噗嗤。”流雲初雪一聽,然後沒忍住笑了。

    有點慘的。

    不過聽到這貨遭到報複,她還是感覺特爽。

    “沒啥用,我估計他進去就會想辦法自殺,然後回出生點複活。”湯慶說道,“他好歹是【無痕界】的副會,不可能錯過【大戰】的,一旦發現減刑無望,想辦法複活是遲早的事。”

    流雲初雪點點頭,遲疑了一會後,耳垂忽然紅了“那個,你的名字?”

    “林。”

    “真名。”

    “湯慶。”

    湯某人笑笑,雖然名字可能沾點父母有仇係列,但怎麽說都是爹媽起的,這是兩代維係的直接明證,他知道可能不好聽,但從不為此感到羞愧或者不好意思。

    流雲初雪笑笑“湯慶湯慶,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想。”湯某人有氣無力道。

    “那就猜猜吧,我的d和牧長惜一樣,都是改自名字的。”

    改自名字湯慶開始回想。

    女神大人d沐月長惜,真名牧長惜。

    腹黑大姐姐d流雲初雪,真名劉初雪?

    嗯,流出血?

    或者把初字去了流血?更完蛋。

    湯慶搖搖頭,直接pass,想了想後不解道“猜不出來。”

    “哈哈,估計你也猜不出來,怕是想出一堆歪名字不好說吧。”流雲初雪笑了。

    她拉下車把,任風流蕩四野,遠處的霞光透出明黃,映她俏臉上如琥珀色的瑰麗,絕豔如畫。

    隻是可惜,唯一的觀眾卻在她後麵。

    “你記好了,這是我的名字。”

    “我叫雲雪。”

    霞光絢爛,滲透在她晶瑩的瞳子裏,滿是柔意。

    (事後兩人被荒野上的警察逮到,貼了罰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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