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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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消逝
“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白珀還沒看清周圍,就聽到了宛青雀躍的聲音。
白珀的視線依舊模模糊糊的,隱隱能看清了頭上的天空,還有宛青的小腦袋。
在詛咒之瞳中過了那麽久的時間,實際上隻是過了幾分鍾罷了。
除了宛青的聲音,白珀依稀還聽到了傳潮和慧敏的聲音,緩緩爬起身來,白珀看見傳潮正趴在慧敏的身上,低語著什麽。
慧敏已經奄奄一息了,傳潮的眼眶已經被淚水打濕,盡管慧敏無惡不作,但是在傳潮的心中,她終究是一個母親。
“對不起......傳潮。”白珀走到傳潮身邊,有些內疚的說道。
“這不能怪你,你我都清楚,惡魔化之後,沒有活路......”傳潮說道。
“告、告訴我,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慧敏看到白珀,連忙想要問道。
白珀說出了惡魔係的副作用,但是現在,並沒有大量的靈魂晶石,去救傳潮......
知道答案之後,慧敏臉上露出笑容,她的一生都致力於研究惡魔係,至少在臨終之前,她明白了惡魔係的秘密。
隻不過恐怕這個秘密,要隨著她,下地獄了。
“謝謝你,白珀......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繼續和你們四處闖蕩,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你回去之後,不要把這些事告訴大家......”傳潮斷斷續續地說道,緊緊拽著白珀的手。
但是白珀能夠感覺傳潮抓著的一點點鬆了開了,他的腦袋倚在慧敏肩旁,就那麽緩緩閉上了雙眼。
生命......
就這麽消逝了。
白珀別過頭去,不忍心再去看他。淚水已經打濕了白珀的麵孔,他的內心糾成一團,無力感籠罩在他身上,憤憤往地上打了一拳。
明明那麽努力了,卻什麽都沒有挽回,難道,自己真的這麽失敗嗎?
空曠的大地,隻有白珀在嗚咽,宛青默默守在他的身旁,不知如何開口安慰他。
看著白珀的樣子,宛青對白珀又有所改觀,他對同伴的在乎,遠遠超出了宛青的想象。
遠處,軍統蕭筠庭和獵王哈裏斯一路飛來,看到此處的情況,他們大概也清楚,戰鬥已經結束了。
惡魔立峰已經被他們擊殺,整個地下實驗基地也被一舉搗毀,但是此行付出了一整隊的軍者的性命,這種結果,並不是蕭筠庭要的。
“你們兩個,是什麽人?”軍統蕭筠庭走上前來問道。
“給這個孩子一點空間吧。”哈裏斯在一旁說道。
蕭筠庭站在白珀身後,默默看著他把傳潮和慧敏的屍體埋下......
有些人走了就再也見不到了,也許他做過一件天理難容的事情讓你無法原諒,可是真的到了最後一刻,又有什麽好計較的呢?
我們或許都不知道,最後分別的那一句再見,可能就是永別......
珍惜身邊的同伴,關心照顧你的人,不要去傷害他們。也許現在的你已經習慣他們對你的縱容,但是請不要恃寵而驕,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們離開了,你會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
......
距離琬城戰役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以來,艾拉無數次的前往琬城去尋找白珀的蹤影,但是在那一戰之後,整座琬城已經淪為了廢墟。
大家幾乎找遍了琬城上下,都沒有發現白珀的蹤跡,他們也曾踏入到藤魔山,可每次都會止步於大量的異能獸麵前。
直到今天,艾拉才知道昨天夜裏阿樹先生就傳來了消息,說是在藤魔山上的某一處發現了白珀,可是在今天清晨,雲成院長就帶著幾名學員前往了琬城,竟然沒有叫上她!
艾拉得知這個消息後氣得直跺腳,她跑到院長辦公室,涼城他們幾位前輩都不在這裏,她見此狀況,索性自己離開了波瀾學院!
......
雲層之上,一隻白頭獅鷲正展翅翱翔,白頭獅鷲的背上,是雲成和彭忍,還有他們帶出來的幾名學員。
“彭忍,我們這樣真的好嗎?”雲成弱弱的問道。
“我覺得涼城那老東西的意見不錯,畢竟也是為了白珀的未來著想。對了,等會你們全部使出全力去對付那家夥,不要手下留情啊!”彭忍哈哈大笑道,右手不停地捋著下巴那幾根胡子。
“可為什麽?要我去當這個壞人......”
昨晚得知白珀的消息之後,涼城就把幾個人召集起來,出了一個讓雲成感覺非常不好的主意!
那就是,帶上幾個學員以切磋的名義去找白珀的茬,然後再由雲成扮演一個護犢子的壞人,逼得白珀和波瀾學院翻臉......
如此,白珀日後定會留在琬城,重建琬城的重擔,也就落在了白珀的肩上。
涼城的想法就是讓白珀獨立出去,留在學院裏雖然可以學到一些理論上的知識,但是對白珀來說,離開學院實戰曆練,才是他該走的道路。
“我擔心的不是白珀,是這幾個學生啊!白珀那變態一樣的天生天賦,我感覺他們幾個還不夠他打的......”雲成說的。
“雲成院長也太小看我們了吧。”雲成刻意壓低聲音,還是被軒轅雷火聽到了。“又或者說,院長您太抬高那個家夥了。一會你們都不必出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說話的家夥是一個染了一頭紅毛的家夥,他正是當初在入學考核時,一個人從死亡森林裏殺進殺出的軒轅雷火!
軒轅雷火的狂傲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年僅二十出頭就已經跨入了四階星雲,加上他身後的世家勢力雄厚,為赤修大陸第一世家,這的確能夠令他在同齡人之間,傲視群雄!
況且雷火人如其名,是一個雷係與火係雙丨修的暴力型異能者,脾氣一樣暴躁!
在雷火身旁的一名男子隻是默默地聽著他們爭執,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這家夥一頭紫色長發,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上身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長長的紫發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