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

    怎麽高興？

    薑煙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個荒唐想法，但被她很快壓下。

    她拽了拽剛換上的睡衣，略微有些拘謹的問。

    “你想幹什麽？”

    “你放心，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

    厲絕塵胳膊隨意的搭在沙發兩端。

    修長的指尖一下下的觸碰著上等的絨布沙發。

    好整以暇的開口：“不如，你親我一口，我就給你看怎麽了？”

    “隻是親一口？”

    薑煙脫口而出的問道，但下一秒就緊張的垂下頭。

    厲絕塵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不然，你是還想要其他別的？”

    “不，不是。”

    薑煙連忙打斷他，暗道了一聲自己多嘴。

    “那你就自己考慮吧。”

    不知怎的，他喜歡看極了這女人害羞又緊張的模樣。

    沒想到。

    厲絕塵剛剛說完話的下一秒，忽然感覺到唇邊一涼。

    軟糯的觸感相繼而來。

    卻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

    薑煙淺嚐即止後趕緊推開了些，像是受驚的小鹿般。

    “這樣可以了嗎？”

    厲絕塵伸出手，指尖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的薄唇。

    眸中有抹暗光一閃而過，他沒有想到，薑煙竟然真的……

    其實他今晚就是來告訴薑煙這個消息的。

    說那些也就是為了逗逗她。

    男人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最後笑了：“還不錯，就是不夠。”

    “什麽意思？”

    薑煙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眼前的陰影被放大，緊接著強烈的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湧入鼻尖。

    “唔。”

    男人傾身，唇覆上她的。

    薑煙嚇得睜大眼睛，她想要退後，厲絕塵卻一把扣住她的後腦。

    然後，深深的，加重了這一吻。

    厲絕塵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帶有濃重的霸道和威壓。

    薑煙別說反抗，就連喘息的機會都所剩無幾。

    胸腔內的空氣被擠壓的稀薄，她頭腦暈沉，仿若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在腦海中炸裂開來。

    男人的吻技並不是很出色，相反的還帶著點笨拙和粗暴。

    讓她隻能被動的承受著這一切。

    “輕一點！”

    直到，舌尖被吻得發麻，有牙齒剮蹭了下，劃出了一道血腥。

    薑煙忍不住痛呼了聲。

    男人這才罷休，額頭抵著她的，微微喘息平複呼吸。

    薑煙臉頰通紅無比，唇更是呈現出緋紅的腫脹感。

    唇角微流下的那抹猩紅，看起來竟異樣的性感。

    “疼嗎？”

    厲絕塵指尖碰了碰她的唇，問她。

    “沒，沒事。”

    薑煙小心翼翼的伸手推開他，未了似乎是擔心惹惱了男人。

    複又靠近他，小聲的補充了句：“就是有點害怕。”

    “嗬嗬。”

    男人笑了聲，胸腔都發出愉悅的震顫聲。

    穩了穩心神，過了會，他掏出手機。

    指尖滑動幾許，最終，將手機遞給她。

    “這就是你的孩子，他現在很好，是楊柏的徒弟。”

    薑煙伸手接過手機時，手都有些抖。

    她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才壓製住差點決堤的淚水。

    照片裏，四五歲大的男孩子站在公園的一角，笑的異常的燦爛天真。

    在他麵前坐著的那個男人，赫然是厲絕塵。

    這是徐查趁小家夥不注意偷拍的。

    薑煙視線始終定格在那個小人身上，眼睛一刻都不敢挪開。

    她怕自己隻要一眨眼，他就又消失了。

    這孩子的眉眼和五官，真的好像自己啊。

    薑煙心底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最近最重要的寶貝終於找回來。

    他化成手機，或者是別的物品，就那麽躺在自己的手心裏。

    薑煙伸手小心翼翼的描摹著那小家夥五官。

    緋薄的唇微顫了顫：“他，叫什麽名字？”

    “楊白白。”

    厲絕塵並沒有瞞著他：“他小時候被楊柏從孤兒院抱回來，送去司徒那養大的。”

    “他過的很好。”

    薑煙內心的愧疚和思念，卻並沒有因此消減多少。

    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無聲滑落下來。

    一點點的滴在了屏幕上麵。

    厲絕塵內心忽然一滯，就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攥住。

    他不知怎的。

    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情不自禁的伸手攬過她。

    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

    “煙煙，別哭。”

    卻不曾想，聽見這句話，薑煙的眼淚瞬間像是決堤般，更加洶湧。

    “嗚嗚，我對不起他，真的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他弄丟的，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啊！”

    “你說，他知道了以後會原諒我嗎？”

    薑煙伏在厲絕塵的肩頭，斷斷續續的問了很多。

    直到，她問了最重要的那個。

    “厲絕塵，我和孩子多久才能見麵？”

    厲絕塵擁著她脊背的動作一僵。

    微抬起頭，看向她：“你們很快就可以見麵了。”

    “真的嗎？”

    厲絕塵張了張口，他很想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告訴她是真的。

    可理智和那個計劃……

    男人薄唇微抿了下，沉聲道：“真的，但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薑煙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問道。

    大而水潤的眼睛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厲絕塵忽然不敢直視她的眸子，別開視線，淡聲道：“我查到當年爺爺的事情，和薑鎮天有關。”

    “所以，我隻要真相，或者你的實話。”

    薑煙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

    那雙抓著厲絕塵的手也有些冰涼，無助道：“厲絕塵，你還是不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厲絕塵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沒說話。

    他這樣的人太過自負。

    一旦認定的東西，或者查到的一點線索，就很難改變。

    這一點薑煙早在被他從監獄裏麵撈出來的那一天就知道了。

    薑煙眼底的希冀一寸寸的落了下去。

    她放開厲絕塵的手，輕聲說道：“好，我會給你個真相。”

    懷裏驀然的空了。

    厲絕塵胳膊微動了下，似乎是想要伸出，但最後還是悄無聲息的放下。

    “那希望你如我所願，到時候我會把他接回來。”

    離開之前，厲絕塵說道。

    屋內就的溫度也陡然升了上來。

    大概是因為那個周身冷冽的男人離開了。

    黑夜，日漸侵襲。

    坐在沙發上的薑煙忍不住環抱住自己，眼淚終是無聲的滑落下來。

    ——

    第二天一早，薑煙照常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