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吭聲了，長蟲問我：“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我看了眼納蘭淳，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就是隨口問問。”

    納蘭淳知道我現在沒打算說出來，也沒多嘴。

    顏如玉生孩子是在五月初，正巧到了長蟲他們的‘特殊時期’，曲清宵也閉關了，長蟲每天精神頭十足，這才剛剛開始，我都快被他折騰瘋了。

    等顏如玉派人來找我的時候我總算能找個由子脫身了，我不知道為什麽顏如玉會在生孩子的時候找我，她派來的丫鬟急匆匆的，說好像是難產。我有些納悶，顏如玉又不是人類，還能因為難產怎麽著麽？不過既然她讓人來找我，我還是會去的，隻是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什麽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找我，她真以為我傻，什麽都不知道麽？

    我要去找顏如玉，長蟲肯定會跟著我，他變回原形讓我坐在他身上，我們是直接飛回去的。路上他還不停的逗我，弄得我心猿意馬的……

    好不容易到了長白山，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就暫時回了自己房間，我直接去找顏如玉，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她慘叫的聲音，我雖然沒經曆過順產生孩子，但也知道這樣叫沒什麽用，不叫反而能更好的發揮，省點體力。

    門口的丫鬟把我放了進去，見到我，顏如玉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希望：“救……救我……啊——！”

    我急忙走過去洗幹淨手幫她擦汗：“怎麽這種時候曲清宵不在？”按理說曲清宵比長蟲要把控得住自己才對，他孩子都要降生了他人還不露麵，這有點說不過去。

    顏如玉艱難的說道：“他……閉關……閉關多日了……原本離我生產還差三天……他三日之後才會……回來……幫幫我……我感覺我快不行了……我生不下來……”

    顏如玉這是預產期提前了，怪不得曲清宵不在，我也沒幫人結過生，隻是懷孕那會兒我看過關於這方麵的書籍而已，我有些拿不準：“我也沒接生經驗，要不你讓人去找懂這方麵的？”

    顏如玉痛苦的搖了搖頭：“來不及……海皇族有……可來不及了……求求你幫幫我……”

    我心一橫：“我試試吧，你別叫出聲，我讓你用力你就用力！”說完我拿了東西讓她咬住，我還是見不得太血腥的場麵，她身下的被子都是血水，孩子的頭都還看不見。

    我懷疑她之前就胎位不正，但是又沒敢說出來嚇唬她，胎位不正根本順產生不下來，看來在這方麵她也跟人類一樣，這是自然規律。

    實在沒轍了，我想到了一個人，花九夜。現在隻能求他幫忙了，可我不確定他會不會來。

    我拿出幫兵符寫上了他的名字，符紙燃燒了起來，等符紙燃完他也沒來。我有些氣餒，要是顏如玉和孩子出了事，我該怎麽辦？不可能說我完全沒責任，她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找的是我，我卻幫不上忙……

    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想過自己給顏如玉動刀子，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但是我就算能下得了手也不知道怎麽縫合，萬一不小心傷到孩子……

    眼看著顏如玉已經沒了力氣，我崩潰了，有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感覺，不管顏淮做的事她事先知不知情、有沒有參與，孩子是無辜的。

    我抓著她的手輕聲撫慰：“別擔心，孩子還有動靜對吧？你想想，這是你跟曲清宵的孩子，命大，不會有事的，一定能好好的把他生下來，你千萬別暈過去，不能暈，你聽見我跟你說話了嗎？”

    顏如玉虛弱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隻能輕輕的抽泣，她這是多無助多絕望啊……

    憐憫是人的本能，我極盡所能的去幫她，可沒有用……根本沒用……

    “我來吧。”

    我渾身一顫，是花九夜，他來了！他終究還是來了！

    我急忙退到了一邊，原本還有許多話想問他，但現在不是時候。

    花九夜摸了摸顏如玉的肚子：“孩子胎位不正，生不下來，而且……是雙生子，有兩個。”

    顏如玉聽見花九夜的聲音睜開了眼睛，有些驚恐，我急忙說道：“他是修醫術的，隻有他能幫你，在醫者麵前沒有男女之分，現在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你肚子裏的可是兩個孩子！”

    顏如玉咬咬牙閉上了眼，我知道她心裏還有些掙紮，但是為了孩子，沒得選擇。

    最終顏如玉還是挨了一刀，花九夜用法術剖開了她的腹部把孩子取了出來，又用法術給她縫合上了，看上去隻有一條紅線，傷口不明顯。

    兩個孩子都是女兒，丫鬟將孩子都洗幹淨之後響亮的啼哭終於傳遍了整個曲家，顏如玉還很虛弱，我把孩子抱給她看的時候花九夜就走了，我什麽都沒來得及問。

    孩子很像曲清宵，剛生出來也不醜，白白嫩嫩的。

    顏如玉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謝謝你……”

    我頓了頓說道：“不用謝我，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她含笑逗著孩子：“你說。”

    “你知道殺死長蟲的娘的人是你哥哥嗎？”

    顏如玉笑容僵在了臉上：“你說什麽？”

    我麵不改色：“沒錯，就是他幹的，你不知情麽？”

    顏如玉表現得不光不知情，也不相信是她大哥幹的：“不……不可能，我大哥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絕對不會的！”

    我又問道：“你了解你大哥是個怎樣的人嗎？”

    顏如玉想了想說道：“我大哥……向來公正不阿，連護短他都不會，當日你也看見了，為了你，他還打了我妹妹一巴掌，還道歉了，難道不是麽？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明知道我嫁進了曲家，又怎麽會害我處於尷尬的境地？”

    我搖了搖頭：“他沒想害你無法立足，隻想讓我死，如果當日墨染不來，死的不就是我麽？”

    顏如玉眼裏有著難以置信和震驚：“怎麽可能呢……我大哥不是那樣的人……我要回去找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