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花帶閃電是神仙傷員的標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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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保公司成立之後,有許多業務都找上門來。其中自然有結盟儀式的相關保障工作,但也有一些比較普通的,比如貨品押運。

    接夢意識之前的最後一趟押運工作,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雍籍牙的身上。他隻好帶著手下踏上山路,穿過欽人的地盤兒前往曼尼格爾。

    欽人生活在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地當中。他們組織相對鬆散,製度相對落後,生產也並無先進之處可言。或許是這些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當地的治安條件十分堪憂,至少足以對這次押運行動造成危險。

    在進入這片地域之前,雍籍牙不得不終止了隊伍的行進,準備花上一個下午的時間,讓前哨到前麵去探探路。

    他自己則帶領著剩下的人原地休息。

    由於海拔的緣故,當地要比瑞茂縣清冷一些,所以雍籍牙多少有些不太適應。為了防止著涼,他不得不在太陽落山之前就生起了火,然後招呼手下圍在一起取暖。

    閑來無事,加上大家本是相熟之人,又遇到了海寧那邊的不少新鮮事,因此大家便嘰裏呱啦地討論起來。

    這期間,雍籍牙自然成為了他們的熱點人物。

    “我還沒見過哪家土司老爺能夠直接在環球集團裏當差呢,也就隻有我們家才有這麽大的麵子。歸根到底,還是在安慰內部團結而又驍勇善戰,要不然,盟主恐怕也看不上我們。”

    “這話說的是。”

    幾個人相互附和著。但歸根到底的目的還是在拍雍籍牙的馬屁。這種事情他已經見得多了,因此從始至終都沒怎麽言語。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有些讓他鬱悶的地方。撇開看門護院這樣的掉身價的諷刺不論,就說說海寧許諾給他的領導者的位置,好像也和他當初設想的並不一致。

    原本,雍籍牙還覺得這個所謂的領導者至少是個掌櫃一樣的角色,再加上他實實在在的恥骨,怎麽著都能算是一個頗有分量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將整個安保公司都納入到自己的控製之下。

    然而事情哪裏有這麽輕鬆的?海寧又豈會給他腐蝕環球集團的機會?

    所以到崗之後的雍籍牙驚訝地發現,他確實承擔著領導者的角色,但不過隻是一個副經理而已。而且還隻是十多個負責押運工作的副經理之一。

    在他的上頭,還有經理、總經理、甚至總裁一類的角色。扮演這些角色的有貴家人,有從某些土司招募過來的勇士,但更多的還是海寧的仆人。

    這也就意味著他搶奪控製權的想法,還沒開始就可以提前結束了。

    不過,這個安保公司的油水倒是給得非常足,每一次出任務都可以拿一部分津貼,任務順利的話還會有對應的獎勵。要不然自己手下的這群人也不會如此興奮地拍起自己的馬屁來,他們其實是在指望著追隨自己,好好地在這個安保公司做下去。

    可這些人當中有許多都是他那份野心勃勃的計劃裏需要用到的人才。他對這些人關注已久、期待已久,甚至一部分還培訓了許久。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群人腐化的竟然比自己想要帶給環球集團的改變還要快。

    不得不說,力和作用力總是相互的,所謂滲透也是相互的。而在這次交鋒當中,海寧與其變革性的強大感染力,顛覆了雍籍牙的傳統認識。

    第二天,雍籍牙等人早早地上路。碰巧的是他們遇到了一隻前往阿豪姆王國的商隊,這隻商隊的領頭人是海寧的一個仆人,名字叫蘇利達。他此行的目的是給阿豪姆王國的國王運送一些禮物。

    兩人都明智地選擇了結伴而行。或許是因為自己壯大了他們的聲勢,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太多的為難之處,欽人似乎也成為了熱情好客的部族,一舉改變了她們留給雍籍牙的印象。

    但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欽人地盤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2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6923-13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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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個劫道的土匪。他們手持著彎刀、木叉和一些無法辨認的農具,用當地語言要求他們交出身上的財物。

    雍籍牙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在別人眼裏山地不足或許是凶狠好戰的,但在生活在緬甸北部的其他土司看來,自己也是兄好戰的山地部族因為貧瘠落後的緣故在裝備上是遠不如他們的。

    所以隻要爆發戰爭,像親人這樣的不足往往是很容易被征服的。當年東籲王朝崛起的時候,類似的情況就發生過。雖然後來,他們憑借地理上的優勢,最終擺脫了東籲王朝的控製,但他們既吃不記打的脾性,卻仿佛保留了下來。

    你們以為這些人留給雍籍牙的印象是怎樣的?其實就是這樣的,這個部族到底就是一群欠揍的人。

    當然海寧一向是對他們很客氣的。因為他們就生活在滇緬邊境上,很難說他們和內地的那些部族,甚至是和漢人之間沒有血脈聯係——雖然後來的考證認為,他們也是由中亞地區遷徙過去的,但海寧仍然保持了審慎的態度。

    可雍籍牙不是海寧。那個叫做蘇麗達的仆人,也顯然沒有閑情逸致將時間浪費在這裏。

    於是幾乎在轉瞬之間雙方的大規模廝殺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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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後仍然還在刀耕火種的欽人,在雍籍牙麵前確實不是對手。急於結束戰鬥的蘇利達,更是展現出了哈士米安一樣的戰鬥力。來回翻飛的長刀很快就重創了這支試圖打劫的土匪。幾乎就是在短短的兩三分鍾之後,他們就高喊著魔鬼或者神靈之類的詞匯倉皇而逃了。

    雍籍牙拄著刀喘了幾口氣,這個地方的海拔高度讓他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他終究是個健壯的小夥子,因此他的頭腦還能保持基本的清醒。

    隻是,有一件事情他有些不能理解:“你們,究竟是神靈還是魔鬼?”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困擾海寧的盟友們許久了,但為了防止自己的仆人們被惡意的妖魔化,所以海寧一反常態地給仆人們規定了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

    “我們當然是神靈。”說著,蘇利達流露出了標準化的微笑。這微笑當中沒有包含一絲絲溫暖的成分,更沒有一絲絲幽默的成分。仿佛他隻是完成一個標準的課間操動作而已。

    是的,海寧的標準答案不光隻包括那七個字,還包括必須的玩笑一般的口氣。這主要是為了防止因為神靈一詞而引發的糾紛。

    自從他們決定用神明化來對抗妖魔化之後,就有一些仆人,憑借豐富的學識提出了類似的擔憂。

    人們雖然口頭上崇拜神靈,但實際上如同歐洲人那樣,為上帝的意誌作出重新定義的世俗權力從來不曾消失過。

    為了避免一不小心和那群瘋子發生任何形式的衝突,海寧不得不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加以避免。

    但對雍籍牙來說,這樣的表情隻能象征著他無法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出於共同戰鬥過的情誼,他沒有介意這件事情。

    雙方又一起走了半天的路程,然後就因為目的地的不同而分開了。雍籍牙的行程更加順利一些的,當天晚上就把貨物交托了出去,第二天休息了一整天,然後就準備返程回去。

    然而這返程的道路,卻比來時候更加充滿波折。

    他們一行人還沒走出多遠,就在一處草叢附近發現了異常。悉悉索索的聲音,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覺得緊張。雍籍牙立刻命令手下過去查看情況,在沒有蘇利達的前提之下,雍籍牙自然而然的選擇了加倍小心。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加倍小心換來的卻不是萬年船,因為草叢之中隱藏著的是一個關於海寧的巨大秘密,任何人,哪怕隻知道一些皮毛的東西,也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為什麽隻是皮毛呢?因為被雍籍牙派過去的那個手下,隻注意到了最為明顯的那個細節,而錯過了其他幾乎所有有用的狀況。

    “頭兒,那裏麵……那裏麵好像是在電影院裏見到過的……那個……哈什米安。”

    “什麽?”雍籍牙不禁大驚失色。

    當初海寧和紫金等人在電影院裏搞那場直播的時候,擁擠牙也是受到邀請的貴客之一,他還帶了手下麵去圍觀,因此這些人也是認識,哈什米安這張臉的。

    更何況,電影院雖然是粗陋的,但是這種對群眾們來說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還是很快引起了當地許多人的關注。

    加上哈士米安在波斯的另外機場戰鬥也確實值得吹噓,加上海寧的東擴行動,也早晚要麵臨伊朗這會兒曆史悠久的土地,讓朋友們提前了解一下當地的現狀也是有極大好處的,所以白山等人便決定多放映一些關於他們的電影。

    因此即便是後來才遷往濃陰廠附近的人,尤其是安保公司成立前後,被雍籍牙叫去幫忙的那些人,也是認識哈什米安這張臉的。

    隻是,這位在前線上不斷征戰的英雄,怎麽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裏呢?

    這個地方距離波斯可是隔了一整個印度。

    雖然說,雍籍牙也曾經見識過海寧仆人們的飛毛腿功力,但震驚之下他沒有考慮那麽多,而是選擇上前去驗證手下的觀察有沒有問題。

    這個觀察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白山後來放映的那些電影都是奔著灌輸的目的去的,所以大家對哈什米安這張臉的印象,其實要遠比雍籍牙等人深刻。

    他上前查驗過之後,所能得出的結論與之前也並無二致。不過這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惑,因此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哈什米安的眼睛動不動,但沒有說話,隻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雍籍牙見他不肯說話,知道他可能是在懷疑自己。對於這種情況,他自然可以選擇一走了之。但他如今也是海寧的部下了,如果輕易拋棄海寧的仆人,恐怕回去之後並不好向對方交代。

    所以,他隻能彎下身子,試圖盡量爭取哈什米安的信任。

    “我也是海寧的追隨者。他現在是我的盟主了,我叫雍籍牙,是他的南麵先鋒。你可以相信我的,朋友,無論你遇到了什麽,我們都可以幫助你。”

    哈什米安的眼睛眨了眨,但他仍然沒有多說話。

    雍籍牙隻好猜測起來:“你是受傷了嗎?那是不是需要趕緊治療,我們是就近給你找個大夫,還是把你送回茂隆銀廠呢?”

    “銀……廠。”

    哈什米安終於開口了,但他的氣息非常微弱,這讓擁擠呀,斷定這家夥肯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不過這樣更好,隻要把他順利的帶回去,海寧一定會重重的酬謝自己。

    因此他立刻招呼幾個手下,抬上他是米安就踏上了回城的路途。

    因為來的時候他們曾經遭遇過伏擊。所以雍籍牙沒有選擇原路返回,雖然繞道會耽擱兩天的時間,這對於救治重傷員來說,肯定是不太友好的。但如果在半路上出現什麽不測,那這位重傷員就連得到救助的機會也沒有了。

    而且,同時也是更為關鍵的一點是,她們當中也沒人想要成為重傷員。

    好在,這個哈什米安或許是身體格外強壯的緣故,這一路上都沒有出現症狀惡化的跡象。

    而且,更加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種毫無惡化跡象是建立在他兩天不吃不喝的基礎之上的。這在常人想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過海寧的這群手下,本來就有神靈之稱。或許這對他們來說也算是正常現象。

    當然,雍籍牙早就已經不再相信他們是所謂的神靈了——哪有神靈會在凡間被重傷成這個樣子的。

    不過稍後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對此懷疑了起來。

    雖然選擇了繞道,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之前的那股土匪竟然仍找到了他們。

    這次雖然不是在欽人的地盤上,但卻距離茂隆銀廠更加遙遠。雍籍牙不得不拔出刀來,準備率領著手下與敵方血戰一場。

    但這一次,對方顯然也早有準備。

    十幾名手持火銃的士兵,很快從埋伏的樹林裏鑽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讓雍籍牙手中的冷兵器瞬間沒了任何戰鬥的意義。

    好在,雍籍牙和他的手下麵也是帶了火銃的,這是他們從老家帶來的,並不是海寧配發給他們的,海寧隻給他們配備了一些糖藥,但他們知道這玩意兒不太穩定,因此一向不敢輕易用出去。

    當然,這其中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雍籍牙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如此糾纏不清的想要他們的命。

    所以,他呼了揮手,示意手下們不要忙著動手,自己都是走上前去,笑嗬嗬的問道:“在下是瑞茂長官的兒子,不是因為何故而得罪了諸位。我知道各位想要取我的性命而後快,但是能不能看在家父的份上,讓我在臨死之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在了誰的手上?”

    但是對方卻沒有響應他的意思。

    “你既然知道死,那就乖乖的伸長脖子就行了,不需要你了解。”

    這話引起了埋伏者們的一陣哄堂大笑。

    雍籍牙的嘴角抽了抽,平生他還沒有受到過如此狂妄的嘲諷。

    因此他也不想和對方多做廢話,直接向背後的手下們打了個手勢。

    一個酒壇子和幾個夜壺被他的手下們迅速的丟了出去,這顯然是動手的象征,因此還沒等這些瓶瓶罐罐落地,對方的火銃手就開槍了。

    雍籍牙又不是沒打過仗的人,自然在打完手勢之後,就立刻躲到了附近的石頭後麵。而對方的火銃又比較落後,在打完一輪之後就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裝填彈藥。

    結果他們的妝前還沒有完成,那些瓶瓶罐罐就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那裏麵裝著的就是糖藥,這是一種在敘利亞戰場上極為簡易的危險配方。

    說實在的,雍籍牙根本就不是在擔心那些毫無準圖的火銃,他害怕的是這玩意兒。

    這附近仍然是山地和來的時候差不多,山地是從來不缺少石頭的,而炸藥對這些石頭擁有著極強的報破能力。

    結果在這一輪劇烈的爆炸之後,飛濺的亂石就讓對麵的十幾個人失去了戰鬥力,有些個幹脆是被直接炸死了。

    剩下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她們還,從來沒見識過這等武器的威力,因此一個個嚇得四處亂竄,好一陣才平複過來。

    不過雍籍牙沒有趁著這個功夫發動攻擊,他在等對方重新聚集起來之後,再來一次糖藥轟炸。

    不過對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當然也有可能是客觀分析,在對方的指揮者那裏起到了作用,總之在麵對這種威力巨大的東西,之時聚在一起肯定是不正確的選擇。所以他們選擇了分兵突擊用小隊編組的方式,向雍籍牙等人發起了衝鋒。

    但這隻能減小傷亡,雍籍牙果斷的選擇了執行剛才決定的方案。這一次他們將所有的糖藥獾子都給丟了出去。

    對方終於感到了恐懼,並放棄了衝鋒的想法,然後陸陸續續的撤走了。

    雍籍牙和他的手下們興奮地尖叫起來。他們沒用短兵相接,就利用海寧的力量嚇退了這群伏擊者。

    導致如此在來的時候就應該用上這一招,或許回去的時候就能夠順利許多。

    至少不會因為……

    呲啦……呲啦……

    一係列怪異的聲音,打亂了雍籍牙的思緒。

    他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躺在擔架上的哈什米安,此時準備一係列可怕的電弧所包裹。

    這是天降神雷嗎?

    雍籍牙和他的手下們,第一個萌生的想法是這樣的。

    因為那些電弧四處亂竄的樣子,確實很像下雨天時出現在天空當中的閃電。

    但他們很快又注意到了更多的異常,除了哈什米安的身體正在不斷抖動,好像終於有了病情惡化的樣子之外,他們還看到了戳在哈什米安胸口處的一塊碎石。

    看來是剛才的兩輪爆炸,讓某些石頭飛到了不該去的地方。

    這可真是天降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