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準備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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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寧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阿爾及利亞停留下去了,他也將返回歐洲,隻不過是前往普魯士而非俄國。不過由於這段路程有太多重合的地方,所以他和魯緬采夫還是一同乘船離開了非洲大陸。
取勝的阿爾加利亞親自前往港口為他們送行,他將帶著勝利者的榮光,繼續在西北非洲的發展之路。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或許都無法進入歐洲格局的主流視野當中,但海寧在這裏的部署終究還是會發揮出他應有的作用。
阿爾加利亞也深信這一點,雖然他從來沒有提及過海寧在此處部署的真實用意,但如今的他也已經可以仰仗個人魅力在當地發展實力,所以深層次的原因也不需要太多人知曉,他的手下隻需要服從他的命令就可以了。
隨著風帆滿滿的張開,海寧和環球集團的這支軍隊一起離開了阿菲利加大陸,幾天之後他們簡單的在法國的北部港口停留了一下,在這裏海寧得知了一係列不同來源的消息,不過裏麵沒有什麽重要的。
如果非得說有的話,那就是正在試圖為歐洲學術圈子的交流提供更加便捷的通訊鏈路的環球集團,毫無意外地得知了盧梭和伏爾泰在8月18號的一些交流。再被一些後世的學者稱之為《致伏爾泰》的信件當中,盧梭也探討了一些歐洲底層次居民可能的命運,不過他有一種盲目的樂觀情緒,認為如同山民一樣的群體,在需求層次上可能並不容易受到太大的刺激和改變。
海寧推測,近期這些歐洲學者們對於中低層次百姓們的觀察和分析,極有可能是點燃啟蒙運動的重要環節。不過他到現在為止,仍然不能排除這些學者們高高在上的姿態,他也不太能夠確信那是受到這些作品激發的人,就可以多麽順理成章的走上革命的道路。
不過無論是好的開始還是壞的開始,隻要有開始就應該是值得鼓勵的。
相對來說,海寧接下來要參與的某個行動,毫無疑問就缺少這種值得慶幸的意義——他將以一個雇傭兵的名義在喬裝改扮之後,參與到普魯士針對薩格森的軍事行動當中去。這樣做的目的之一是為了體驗七年戰爭正式打響之後的興奮感覺,稍微重要一些的另外一個意義,則是海寧希望能夠繼續觀察普魯士和薩克森的底層近況,這是他還沒有徹底放棄的,試圖從基層當中尋找一條治世之路的幻夢的延續。但更重要的一點還是他希望能夠憑借這種身份,與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再進行一次秘密會談。
在這次會談當中,他仍然不會像這位隱藏在暗地裏的好朋友結實他未來那悲慘而又跌宕起伏的命運。這次會談的主要目的之一,也隻是希望能夠在戰爭期間穩固布魯士乃至德意誌境內各大雇傭兵來源地的人員供應。當然海寧也很清楚這種要求純粹屬於奢望,普魯士國王和各大諸侯們都不會同意他的請求。但是他必須要進行積極的爭取,因為在明年他還有兩場關鍵的亞洲戰爭要打,而在歐洲部分他也要不可避免的加入到戰爭之中去了。
所以說現在的環球集團在兵力上並沒有任何捉襟見肘的跡象,但德意誌雇傭兵的高素質還是大大縮減了他們的受訓周期,在這種情況之下,海寧當然願意從德意誌平原上獲取更多的好苗子,至少印度和越南那種盛產臭魚爛蝦的地方,根本無法提供同等質量的新兵來源。
當然,如果這次會談的目的最終沒能達成的話,海寧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備用策略,環球集團在伊朗的經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裏的冰元素值也是不錯的,再加上清朝軍隊在人員補充上,至少在數量上是無人能出其右的,所以海寧並非沒有足夠數量的病人,考慮到他所統領的環球集團在武器製造方麵的巨大優勢,哪怕隻是進行簡單的訓練,他明年所掌控的軍隊,即便隻是重新招募的,恐怕其戰力也是那些利潤無法忽視的。更何況在過往的5年裏,環球集團所掌控的軍隊,在數量上也是有很大發展的,在質量上更是遠遠的甩開了歐洲的競爭者們,隻不過海寧還從來沒有向他們展現過這一點罷了。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的話,海寧紫櫻的重要目的雖然看上去對集團充滿了必須性,但在本質上其實屬於那種無可無不可的,世間之所以如此積極地去完成,主要是因為他另目的。試想一下,如果在這個關鍵的戰爭結構眼下,他依然還能夠從德意誌地區獲得兵員的話,那麽對於普魯士等諸侯來說,是不是算是一種力量上的削弱呢?一旦其力量遭到削弱,其在戰爭過程當中必然需要更加依賴盟國的支持。英國對於普魯士來說究竟有多麽值得信任,或許此時的國王和他的大臣們還不清楚,但熟知曆史的海寧確實非常清楚的。所以,如果普魯士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遭到削弱,既然在接下來的戰場當中落於被動的尷尬境地,那麽海寧和他的環球集團就將成為腓特烈二世不得不依靠的重要一環。
阿爾布魯士國王發出求助信號的代價有可能是巨量的,因為在之前的協議當中,海寧,曾經和他達成過這樣的共識,如果環球集團能夠救普魯士與危亡之中,那麽普魯士在未來的50年裏都將聽從環球集團的調遣,他們將會徹底的淪為一個雇傭兵國家。
為了觸發這個協議,海寧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為了能夠順利的進行這次會談,海寧還準備了一係列的利益誘惑作為陷阱。
不過這一切都得等他順利建到腓特烈二世之後才能夠施展出來,現在,由於環球集團在名義上與普魯士處於敵對陣營,所以他不能公開去拜訪對方,否則的話,他無法向自己的盟友們進行交代,而普魯士那邊則有可能因為信息溝通不暢的緣故,而出現一係列誤操作,比如有哪個莫名其妙的小兵跳出來將他給擊殺了。
海寧雖然不見得有多麽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他也不覺得這條爛命應該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件當中。
所以在法國港口停留的時候,他的手下麵就為他送去了準備好的各項物品。其中包括衣服、首飾和武器以及各種歐洲地區才常見的日常用品。在經過手下們的一番忙碌之後,海寧看上去已經和一名德意誌共用兵差不了多少了,他那張具有東方特色的黃色麵孔也被另一張更加白皙的“臉皮”所取代。這種麵膜在歐洲早期曆史上就已經出現,隻是海寧並不清楚它的具體名字而已。
一切準備聽到之後,海寧和魯緬采夫等人繼續向東航行,並在幾天之後分別。他先是在一艘小船的接應之下,然後於一處不為人所知的海岸登陸。在那裏,於德意誌活動的環球集團間諜們早就已經準備就緒,他們用一輛簡單的驢車將海寧運輸到了一座軍營。
這是一個雇傭兵的軍營。之所以會擁有這樣一座軍營,說起來還得簡單介紹一下這場戰爭當中的某些細節。
因為七年戰爭的到來,各國兵力多少都有些捉襟見肘,再加上當時常備軍製度還不算盛行,打仗對於歐洲貴族們來說,基本上都得通過雇傭兵來實現。所以,有三位外國雇傭軍頭子到柏林毛遂自薦。他們分別是巴列丁奈特的諾布爾中校、薩克森的邁爾中校以及荷蘭的安祖利上校。這三位都在1756年8月18日獲準建立他們自己的自由營,再算上卡爾班的一個營,七年戰爭開始時總計有4個營。
之後自由營的數量還會因為戰爭的持續而繼續增加,但和很多後世的軍事愛好者們的印象並不相同的是,他們低劣的戰鬥價值顯而易見,用羅斯巴赫戰役中抓到的法國戰俘組成的拉潘營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幾年之後的758年,腓特烈甚至也不得不抱怨道:“我們的自由營都是些軟弱的逃兵組成的,他們連正麵麵對敵人都不敢。”情況在1759年11月會變得更加惡劣,因為自由營唯一有能力的翁施將軍在馬克森被俘了。
從數字上來看,組織自由營最成功的是腓特烈·威廉·馮·克萊斯特。他從1759年開始,召集了10個自由驃騎兵中隊、3個自由龍騎兵中隊、1個自由獵兵營。不過一開始這些部隊的名聲就很差,因為他們在1759年從亨利親王的領地向法蘭克尼亞發動突襲時,到處燒殺搶掠。
不過接納海寧的這一隻雇傭兵自由營,顯然有著更加出色的團隊紀律,因為他們都是環球集團以各種不同的名義組織起來的嚴格意義講,他們是那些間諜們在軍事製度上的一些延續。這在和平年代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在戰爭年代,腓特烈顯然更加需要這樣的軍隊,所以他也不可能在某些背景上嚴加篩選。更何況他自身也很清楚,海寧對於普魯士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
所以即便他們隨後得知了海寧的真實身份,恐怕這支軍隊也不會受到任何牽連。不過海寧也沒準備從這支軍隊當中直接冒出去,因為他準備了巨大的利益給對方,所以這場談判並不需要現在就進行。當然談判的時間也不能無限製的拖延下去,因為在七年戰爭爆發之後的最初幾年裏,普魯士軍隊一直掌握著戰場上的優勢,這讓國王和他的大臣們不可能輕易接受其他人的威逼利誘。所以海寧完成這筆交易的最佳時機,是在戰爭爆發之前所有人都還有些慌張的時候。
不過,現在距離戰爭開打還有十幾天的時間,考慮到他本人已經來到了普魯士境內,這個時間已經足夠充裕了。為此他還專門拿出了幾天來和隨行的參謀們商討發生在蒙古草原上的事情。
組織起這支自由營的環球集團間諜沃勒爾上校也參與了這次討論,相比起四處遊走的海寧,幾乎是在德意誌地區搭建起了一套完整後勤體係的,他擁有著相對穩定的情報來源,所以他比海寧更清楚成袞紮布在過去一段時間裏所取得的成就。
這位策淩的大兒子顯然沒有辜負乾隆皇帝的殷切希望,再加上章佳三世的主動說和,喀爾喀蒙古各部也多多少少的平息了乾隆的不滿,並最終選擇站在了朝廷一邊,因此發起叛亂的青袞紮布,並沒能給成袞紮布造成任何額外的威脅。
在之前續試過了幾次試探性地互相進攻,之後成袞紮布就抓住機會,以一次決定性的勝利徹底擊潰了對方,並生擒了青袞紮布的主要家眷。不過根據沃勒爾所掌握的情報,這次決定性戰役發生的地點和原本曆史上已經有所不同。
嚴格意義上講,這很有可能都不是原來曆史上的那場戰役,因為那場戰役不光發生在另外一個地方,還發生在另外一個時間,也就是農曆的九月份,推特的話也應該是公曆的10月份,而不是現在的8月份。
由於前線傳出來的資料不夠詳盡,所以沃達爾也未能做出進一步的分析,但他認為光憑現在的情況來看,就已經應該引起足夠的重視了,因為到現在他們也無法弄清楚,究竟是哪個原因造成了這樣的蝴蝶效應?
不過因為環球集團在蒙古草原上已經建立了9塊試點區域,其帶去的蝴蝶效應完全可能以不同的形式與不同的時間發揮不同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想要倒推出究竟是哪一塊出現的問題,聽起來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因此海寧在得到了沃勒爾的分析之後,隻覺得應該在接下來的發展過程當中時刻關注前線的變化就足夠了,至少不必要把過多的注意力浪費在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上了。
但沃勒爾雖然不負責蒙古草原上的事情,但他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有必要分析清楚前線究竟發生了什麽?對於這樣的執著,海寧隻好委托他以全權,讓他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
對於海寧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遠方的戰事目前來看還沒有能力超脫他的掌控,所以他隻是在營地裏耐心的等待著腓特烈二世的到來,但沃勒爾在得到命令之後,卻耐心的翻看了以往的所有資料,終於他找出了一些不太尋常的地方。
這位青袞紮布,又作青滾雜卜——這個名字對很多人來說顯然更熟悉一些——是和托輝特部的首領。
這個和托輝特部可不簡單。他雖然在18世紀時已非常弱小,隻能算是蒙古部落之一,且在當時隸屬於隸屬於喀爾喀蒙古劄薩克圖汗部,不過他卻在俄羅斯文獻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稱之為阿勒坦汗王朝。
和托輝特部形成於17世紀初喀爾喀征服衛拉特的過程中,駐帳於烏布蘇湖,以唐努烏梁海地區為中心,強盛一時,是喀爾喀控製衛拉特人和吉爾吉斯人的前哨,也是與俄國往來的門戶。
1623年以後,衛拉特人擺脫其控製,和托輝特部日益衰落。額磷沁羅卜藏時一度中興和托輝特部,因其弑殺宗主劄薩克圖汗而遭喀爾喀土謝圖汗部和衛拉特準噶爾部左右夾擊,再度衰落。1686年,清朝立額磷沁羅卜藏的堂兄弟根敦為劄薩克圖汗部中左翼左旗劄薩克,統領和托輝特部眾。其後和托輝特部開始承擔征服、安撫烏梁海地區的任務。直到1756年,和托輝特部首領青袞雜卜發動變亂,這一地區才再度開始試圖脫離滿清朝廷的掌控。
說起這次變亂,其實現的主要形式是撤回原本駐紮在後勤驛站當中的喀爾喀士兵,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了他們兵力單薄,無法與清朝軍隊正麵抗衡的本質。但這種行為也是睿智的,畢竟他讓清朝軍隊的整個後勤體係失去了應有的作用,至少漠北這一段是陷入了徹底的癱瘓之中。
因此這一場叛變也被稱之為撤驛之變。
但參與這場撤驛之變的不光是有和托輝特部的青袞紮布,還有喀爾喀蒙古的土謝圖汗部。當然他們並沒有直接進行軍事方麵的反抗,而是以一種相對委婉的姿態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但實際上他們其實讚助了青袞紮布的軍事行動。
土謝圖汗部之所以參與進去,也並不是簡單的,因為乾隆皇帝任性的處死了黃金家族的成員。土謝圖部在康熙年間一直是喀爾喀各部的領袖,然而在雍正年間,由於策淩在光顯寺一戰取得了大勝,雍正就將土謝圖部的一些地區劃給了策淩,形成了賽音諾顏部。此後,賽音諾顏部就成為了喀爾喀的領袖。土謝圖汗部對此事頗為不滿。
所以這一次,他們剛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宣泄這種累積已久的不滿情緒。
最糟糕的是,土謝圖汗部作為當地重要的蒙古部落之一,一直都是環球集團的重點合作夥伴。他們管理下的牧民也積極參與了環球集團組織的各種軍事訓練,很多人也都配有環球集團所配發的獵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