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格魯克與鮑斯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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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想到,奧地利與環球集團的關係竟然會在結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麽大的波折,有很多人立刻就將視線投向了普魯士和奧地利的邊境線上,因為那裏的環球集團軍隊還和奧地利人摻雜在一起,如果雙方爆發軍事衝突的話,奧地利人隻要背後偷襲一下,那麽海寧的軍隊恐怕就隻能倒戈向普魯士一方了。
這將讓戰爭變得多麽複雜,是個人都能夠清晰的意識到。別看奧地利似乎還有法國和俄國這兩個盟友足以牽製環球集團在同一戰壕當中的動作,但是,如果環球集團執意退出戰爭,並且以不再與普魯士作戰為交換條件的話,腓特烈大帝一定會願意讓他們穿過己方房區的。
就算他們不可能與普魯士人達成這樣誇張的協定,他們也可以跑到俄國人那邊去,畢竟這支軍隊原本就是許諾給伊麗莎白女沙皇的。而女殺皇此時也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她直接通過視頻電話聯係到了瑪利亞-特雷莎,並要求奧地利方麵務必在戰線上保持特質,不能有任何多餘的軍事動作。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不能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而對環球集團的軍隊發起突襲。
聽到這樣的要求,奧地利宮廷當場就傻眼了,他們原本就沒準備在這方麵采取任何多餘的行動。海寧雖然表態相當激烈,但他的表態所針對的不過是考尼茨侯爵曾經的一個方案而已,那個方案並沒有被正式提出,隻是不知道海寧是如何得知的罷了。
如果說奧地利方麵非得有什麽不滿的話,那肯定是他們意識到自己內部被海寧安插了足夠數量和質量的間諜。其他的他們甚至連句抱怨也不會多有。
而考尼茨侯爵,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是公爵了,最終向海寧提出的交涉版本,是在保證南尼德蘭5座城市不發生主權變更的情況之下,邀請他在奧地利南部的海岸線附近組織漁業產業的改良升級。
這不是什麽優惠的條款,但對於一條捕風捉影的協定來說,其定位應該是他的合適的。但即便是這樣,肯定仍然沒有直接答應下來的意思,他仿佛還在觀望,以至於奧地利方麵不得不拿出更大的籌碼來。現在哈布斯堡王室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們的盟友並不是他們牽製環球集團的手段。因為他們的沒有,不希望,因為奧地利的選擇而影響環球集團之間的關係,顯然,在這種三角聯係當中,他們是最為被動的那一方。
不得已之下,女王陛下隻好說中自己的閨女克裏斯蒂娜公主前去探訪海寧。恰巧的是海軍賽結束了與瑞典和丹麥國王的談判之後,和他們一起回到了歐洲,並在南泥灣這塊自己的封地成功登陸。不過他並不會在那裏停留太久,而是會沿著洛林和阿爾薩斯方向向瑞士進發。
在瑞士歐羅巴聯盟的籌備會議仍然在進行當中,在過去的那幾年裏,這個籌備會已成立了屬於自己的常務執行委員會,所以貴族和各路副商品並不需要經常呆在瑞士,隻需要將日常的事務委托給他們就可以了。如果他們想要履行一下監督的權利,或者帶著其他朋友前來參加這個聯盟那麽,他們隻要偶爾來一下瑞士,在旅遊的同時就可以完成這方麵的想法。
籌備會的執行委員會基本上都是由海寧的機器仆人來充當的,少數都是歐洲最為頂尖兒的學者和藝術家。這群人常年遊走在達官顯貴和富豪中間,對於人頭還是比較熟悉的。由於在這個同盟成立的過程當中,海寧和奧地利的關係正在急劇升溫,所以這個同盟的執行委員會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些奧地利色彩。不過,這個色彩其實談不上濃厚。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位曾經在維也納的宮廷音樂團隊當中擔任過重要角色的重要人物。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格魯克,在原本的曆史上,這是一位希望能夠對歌劇進行改革和創新的藝術家。他的事業起步於意大利地區的相關藝術舞台,後來來到奧地利並最終走向了當時藝術的殿堂法國。不過現在他不得不在海寧和瑞士進行停留了。
海寧在來到瑞士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與格魯克進行會麵。這顯然和之前對待奧地利眾人的態度與眾不同,最主要原因是因為歐羅巴同盟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夾在其中的格魯克又有影響很多人的機會。所以海寧早就將他內定為與奧地利人通氣的重要途徑,這樣也好,順帶穩住他的情緒,使他不要產生背叛聯盟的想法。
不過在那之前,海寧需要首先會見一個自己的忠實追隨者。這是一位從蘇格蘭專程趕過來的小迷弟,由於亞當-斯密和大衛-休謨的推薦,海寧也不好把它像是海鮮一樣晾曬在沙灘下。所以在來到瑞士之後,他找到了此人,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最近的一些重要會議需要一名優秀的書記員,我知道你可能還不會太適應,不過,有見於我以後的會議隻會需要更加優秀的書記員,所以你可以得到這個成長的機會,如果你願意的話。”
鮑斯威爾對這樣的要求毫無抵抗能力。他本人也非常想知道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些消息,是否會真正的影響環球集團與奧地利方麵的合作。因此他答應了海寧的要求,並和他一起前去會見那位叫做格魯克的藝術家。
作為一位遊走於上流社會的藝術家,格魯克的說話風格,原本應該是含蓄而又委婉的雙方的會麵,即便是建立在緊張局勢的基礎之上,他的開場白也該充滿委婉和禮貌的氣息才對,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待他見到海寧的那一刻,他就像海寧一樣開門見山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人們想要知道答案,一個確切的答案。你會不會像對待英國人那樣對待普魯士人,我是說您和俄國曾經簽署過一項與英國人的協定,根據坊間的傳聞,那其中最為核心的內容應該是,承諾不在海上與英國人發生戰爭,這樣他們就可以專心致誌的對付法國人了。如果您和俄國在與普魯士簽訂這樣的協定的話,那麽您能夠公開對付的好像隻剩下您最親近的盟友之一,葡萄牙人了。”
海寧當然不可能和葡萄牙人開戰,雖然雙方的合作金額遠遠比不上與俄國和法國所開展的,及合作領域的豐富程度和意義的廣泛程度,也都無法與這兩個國家相提並論。但海寧早期的鐵礦石幾乎都是來自於巴西的,而巴西也是目前海寧在南美洲最為緊要的根據地之一。華盛頓和克萊武曾經服役過的莫桑比克,其實也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對方沒有建議海寧在那裏搞出一套事實的獨立體係,就已經是非常有合作成立的態度了,在這種情況下,誰會去選擇背叛葡萄牙?
更何況,格魯克的這番話裏本身就充斥著濃鬱的玩笑含義。顯然即便是奧地利方麵也很清楚,葡萄牙對於環球集團來說,雖然不一定擁有著至關重要的利益,但至少擁有著非凡的紀念意義,那畢竟是他們在歐洲的第一個合作夥伴。甚至即便到了現在這個夥伴雖然顯得越發不重要,但相對於奧地利來說,論起重要的程度恐怕還無法與之相提並論。要知道,奧地利曾經的假想敵是曾經同屬於哈布斯堡王朝的西班牙。而葡萄牙在西班牙麵前,無論是體量還是實力都有些不夠看,但現在,它已經能夠和哈布斯堡王朝的奧地利相提並論了。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海寧。海寧居然可以將葡萄牙捧到現在的位置上,自然也可以將奧地利送入地獄。在這方麵即便俄國是奧地利的傳統盟友,但如果在拿下德意誌之前,就可以將帝國在東南歐尤其是巴爾幹半島上的威脅消滅幹淨,那想必伊麗莎白女上皇是很願意去做的。
奧地利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進行了一係列的外交革命,雖然他們顯然的聰明點知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但他們也是不幸的,因為他們隻看到了朋友的問題沒看到利益其實是有著深遠曆史積累的,所以某些利益,對於某些國家來說,即便沒有明確的意識到,也在潛移默化當中成為了不可撼動的。所以他們的這番外交革命雖然徹底的孤立了普魯士,而且讓各國都看到了,從普魯士那裏拿到好處的希望,但實際上,他們就衝到同盟,其實是無比脆弱的。
在原本的曆史上,可能直到戰爭結束之後,他們也沒能完全的意識到這一點,但現在因為海寧的出現,他們已經看到了這方麵的脆弱性。誠如海寧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即便是一個環球集團這樣的經濟組織,俄國和法國也不願意為了奧地利的利益去出賣,可見奧地利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朋友。俄國和法國對於奧地利的重要性和忠誠,甚至有可能無法與英國對普魯士那樣的援助相提並論。這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格魯克這位藝術家可能並不具備這樣的政治眼光,因此無法體會這種粉絲當中蘊含著的快樂,但多年遊走於貴族們當中的經驗,讓他知道如果誰掌握著強大的權力,誰就可以更大概率的獲得快樂,尤其是從那些弱小的家夥身上,如今環球集團的海寧就可以輕鬆的做到這一點,雖然海寧的說法遠,不像他想象當中的那樣機械和暴力,但環球集團確實擁有著無可辯駁的實力去兌換更多的快樂,而且也確實是從那些弱者身上得到的,比如說奧地利。
在羅布西茨會戰當中,奧地利人仿佛沒有失敗,但還明確一眼看穿了他們的軟肋所在。遭遇突襲的普魯士軍隊,反而還在反擊當中拿下了奧地利人的陣地,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有人非要說奧迪的人取得了勝利,那麽恐怕會有無數人站出來笑話他。
所以奧地利人在環球集團麵前的態度,是海寧早就已經預料到的,對於格魯克所帶來的問題,也並沒有超出他的想象範圍,所以他甚至沒有多做思考,就給予了對方以應有的回複。
“葡萄牙人是我們的盟友,奧地利人也是,我們不會因為實力的差距而比試任何一方。但我們的利益並不希望被出賣,無論它是以任何形式任何名義送到我們手中的,我們都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利益被送過來的時候,並不是毫無緣故的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即便有些人很有可能會那樣描述,以降低他們真實利益訴求的可恥程度,但事實上,真正的可恥不會因為別人看不見而不複存在。所以我必須提醒美泉宮方麵,我們與奧地利的合作是曾經開創了歐洲先河的,如果奧地利人有意阻止這條河裏繼續躺下去的話,那麽我必須提醒他們一下的是,那將會是一件非常考驗他們工程技術的項目,就像有人想要在多瑙河上修建橋梁和堤壩一樣,親愛的母親河或許會讓他們順心如意,但也有可能會大發脾氣,衝毀他們的所有工程設施。在這種情況之下,所有人的行為都必須科學謹慎的進行,這在我們的工程學原理當中並不是秘密,而如今他也應該已經為許多奧地利人所熟知。”
但您的這番話,其實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奧地利人從環球集團這裏得到的遠遠不僅僅是知識那麽簡單。如果想要收回當年為了與環球集團合作而交給海寧的利益,那麽,原有的合作恐怕將無法進行。而且,奧地利國內是頗有一些人願意與環球集團進行合作的,這種民意就像是多瑙河的河水一樣,完全可以給那些不開心的工程施工者以致命的打擊。這不是**裸的威脅,而是曾經發生在法國境內的事情,當年的騷亂仍然驚心動魄,如今的奧地利,如果想要重演一幕的話,環球集團恐怕是根本不會在乎的,他們隻會保護好那些支持他們的人,這也是曾經在法國發生過的,而且同樣也是奧地利同行們的膽氣和底線所在。
格魯克知道海寧並沒有撒謊,他也沒有必要撒謊,格魯克更知道這不是威脅,而是實事求是,當然這樣的實事求是更是一種威脅,但海寧反正已經不在乎了,這隻會將恐懼單獨留給奧地利方麵。
不過海寧的表態其實已經有所緩和,比起之前明明白白畫出底線來,顯然已經有了核減的趨勢,可見海寧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準備和奧地利人鬧翻,他隻是強調了自己的利益,然後再來尋求一種折中的方案,像這樣簡潔明快的套路,對於一名擁有著強大權力的人來說,完全是有資格做出來的,也完全是有概率做出來的,至少從格魯克過去的觀察當中,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些人即便不花腦子在這方麵進行分析,他們內在的心態也會推動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這也就意味著海寧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沒有動腦子,他要隻是下意識的想要維護自己的利益罷了。
不過,不管海寧是怎麽想的,既然這種趨勢已經越來越明顯,那麽事情就變得好辦起來。格魯克雖然不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專職談判代表,但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他在維也納拿一份俸祿,那麽自然要為維也納捍衛一些利益,即便沒有得到哈布斯堡王室的授權,他也堅決的在海寧麵前表達了哈布斯堡王朝的立場。
“誠如你所說的那樣。多瑙河確實是維也納乃至整個奧地利的母親河。如今環球集團和奧地利進行的合作,也確實讓普羅大眾們得益匪淺,在這種情況之下。奧地利人們也有道理,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而終止雙方的合作,甚至我可以負責任的代表奧地利王室告訴您,誰要是膽敢威脅這方麵的合作,誰就是奧地利的敵人。美泉宮方麵絕對不會輕易做出任何威脅到這條河流正常河床的錯誤舉動,這一點您是大可以放心的。”
海寧不是不知道這位藝術家其實並沒有得到任何形式的授權。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所以他高興地肯定了對方的合法身份,並且興高采烈的說道:“我很慶幸哈普斯堡王室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奧地利與環球集團的利益,將向多瑙河水一樣洶湧澎湃的衝向普魯士,至於某位狂妄自大的家夥,能否從這場洪水當中僥幸的存活下來,那就要看他的命運了。”
格魯克立刻表達了對海寧這番見解的支持和同意,倒是一旁的鮑斯威爾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海寧。他納悶的不是海寧的態度為什麽轉變的如此之快,而是他達成這樣的轉變,怎麽可以隻用這區區的幾句話就完成了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