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太監皇帝是怎樣煉成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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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休養了兩天之後,海寧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在警民衛士的陪伴之下,來到了蒂瑪的住處。

    “你最近的情況怎麽樣啊?”在見到蒂瑪本人之後,海寧問出了這樣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這多少讓蒂瑪有些失望,她原以為這次見麵是久別之後重逢的樣子,但現在看來,或許某些人的心裏就從來沒有裝下過自己。

    人和人的情感就是這樣的,當一個人的心中有了另外一個人的印記時,他最需要做的或者說他遲早都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確認相同的事情是不是也發生在了那個人的心裏。

    但現在,蒂瑪的這道工序似乎遇到了一個嚴峻的挑戰。

    讓她略微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的是:就在這個對於人生與情感來說都極為重要的時刻,在她心中發揮作用的卻是他當初來到這裏的原因。

    倒不是因為她對成為禮物這件事情有多麽的執著,也不是因為她對家族有多麽的忠誠以至於到此時還不忘初心。他對家族成員的感情是極其深厚的,但那種情感不能稱之為忠誠。因為忠誠這兩個字在這裏帶上了太多功利的色彩。

    但那個與他來說不知道要犧牲多少東西的目的,在此時確確實實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雖然不是提醒,她還有重大的任務要完成,所以不能在這裏感情用事兒女情長,而是因為那個任務的冷血帶給了他更多的冷靜,讓她似乎可以更加成熟的應對麵前的這一切,至少不至於在海寧詢問她的時候完全失去回答的能力,他們兩個的所謂感情也還沒有走到那種地步。

    “我還好,隻是有些傷心。”蒂瑪回答說,“你送來禮物的那一天,我就得知了總裁大人身亡的消息。說句實在的,那實在是太突然了,以至於我在聽說之後根本無力承受。不過,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哭泣的人有很多,這讓我最終緩了過來,而且我還有很多人要照料,她們都在這裏等著我回來。所以我最終從那份痛苦當中掙紮了出來。”

    “掙紮嗎?”海寧短暫的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沒想到那個消息對你的打擊這麽大。唉,看來你確實是一個單純的女孩,隻不過是被人指定了此生的歸宿,就義無反顧但愛上了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你其實根本不必那樣的,在這裏也沒有人會責怪你。而且,你現在的命運也開始變得不確定起來了,因為總裁大人的身亡讓你禮物的身份不知該何去何從。你看你要不要和家裏聯絡一下,看看是不是就此返回家鄉。”

    蒂瑪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來:“你要趕我走?”

    “趕?”海寧也震驚的看了對方一眼,這個字傳達出來的意思好像擁有了別樣的滋味,“我沒有趕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要告訴你這是一次重獲自由的機會,無論你去往哪裏,我都可以提供一定的幫助。”

    “你就不怕新上任的總裁因此而記恨你嗎?如果他也是個在那方麵非常有想法的人,那麽他在登位之後就一定想要看看來自波斯的珍貴禮物究竟是什麽樣子的,而那個時候你如果無法把我們交出去的話,情況可能就會變的……”

    “我是個有功勞的人。”海寧突然打斷了蒂瑪的話,“隻要你想離開,我的命令就是其他人無法違抗的,我的意誌也是其他人無法威脅的,我的行為更是因為受到萬千矚目而不可能遭到非議的。我已經清晰的告訴過你了,現在離開就是最好的時候。可你剛才說我是要趕你走,我並沒有趕你的意思,除非你在這裏已經有了你的羈絆。可我必須要提醒你,無論你在這裏有了怎樣的羈絆,那都有可能是危險的。”

    “所以,你隻是在關心我嗎?”

    “作為朋友作為給我縫不過衣裳的人,我難道不該關心你嗎?我關心你,難道還有人敢敢指摘我不成?我說句不中聽的,在總裁大人死去之後,我已經成為下一任總裁最為有力的競爭者。隻要我想那個位置就是觸手可及的,這種情況之下,誰還有膽子敢挑戰我的做法?”

    海寧是在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待了太久,以至於現在他想給對方提供一種保障的時候,也隻能拿那個位置來說事。他不知道他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卻錯誤的給蒂瑪傳達了另外一種信號。

    蒂瑪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她想要說什麽,但最終卻忍住了,那些話在他的口腔裏轉了半天之後,最終演變成了這樣一段話語:“沒想到離開我的那幾個姑娘,竟然是這樣的好運氣。他們看上去沒有成為總裁的禮物,但卻早早的成為了總裁繼任者的囊中之物。好,這很好,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啊!”

    “那有什麽好諷刺的?”海寧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想要感歎,這個因為在剛才的對話當中,他已經將人類最為重要的財富也就是生命的自由,交給了麵前的這個女人,在擁有自由的情況之下,她為什麽要羨慕一群籠中之鳥呢,難道說,這個籠中之鳥還沒有放棄自己的使命嗎?這讓海寧多少感到有些驚奇,因此他問道,“你難道還沒有放棄來到這裏的目的嗎?相信我,你隻要回到家人的身邊他們不會因為你沒有成為總裁的禮物而責怪你的。在擁有自由的情況之下,你又何必去羨慕那些籠中之鳥?當然如果你也想成為她們當中一員的話,我不建議將你收入我的帳篷之中。但是……”

    “但是我給你所帶來的**,人不能打破你對一個朋友所能奉獻的理智與期望。這就是朋友和戀人的區別吧。”

    聽到這句話海寧很驚奇的看向了對方,這不是一個受到波斯傳統教育而長大的女孩能夠說出的話。

    “你最近在看我們的報紙嗎?”

    “是啊,他們在緬懷總裁大人的事跡,有些人翻出了他以前的作品,這句話就是裏麵的。總裁大人確實挺招女孩子喜歡的,那不是因為他好色,而是因為他的心思足夠細膩細膩的讓很多女孩子都產生了共鳴,所以當他想要誰的時候,往往就是易如反掌的。”

    “所以你是在責怪我,沒有他那樣心思的細膩了。”

    “是細膩的心思,你看你,話都不會說了。”

    這話讓海寧一下子啞口無言了。

    他還能怎麽說呢?難道承認自己確實不如自己那樣心思細膩嗎?

    最後,他也隻能無奈的做出妥協:“如果,你要位置上留在西貢的那個地板是我的話,等我傷愈之後就可以來臨幸你。”

    “你做夢!”蒂瑪的態度卻突然強硬了起來,“讓我留在這裏的不是你,甚至不是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是任何一個人。我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了族人們無助的感覺,我要在這裏幫助他們改變這一切。這是我來到這裏的原因,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放棄的可能。”

    這個理由是如此的正義凜然而又冠冕堂皇,以至於海寧這樣的人都無法輕易的戳穿他但他,已經明確的感覺到這個姑娘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勉強自己,那是一種倔強,一種不知何處而來的倔強,總之他就是沒有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雖然還不能確定他真實想法究竟是什麽,但海寧如果想要得到答案的話,也不見得就不能從一個柵欄的角度進行一下嚐試。

    因此,他立刻展開了攻擊。

    “那麽,我呢?你就不愛我嗎?”

    “愛?”蒂瑪其實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也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最好承認自己的這種感受,因為她也很清楚海寧所說的話非常有道理,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相對於自由來說承認,這份感情還可以讓他在得到自由的同時也掌握幸福,這是比海寧給他的那條路更為優良的一種歸宿。

    但她最終也沒有承認。

    有意思的是,她也沒有向海寧撒謊,他知道那樣將會讓她失去成為總裁新寵的機會,這對她的任務是十分不利的。

    因此,她對海寧的回答就變了多少有些雞賊一起來了。

    “或許也是那種朋友已過,戀人未滿的感覺吧。”

    “也是?你說也是是什麽意思?”

    “就是和你一樣的意思。”蒂瑪突然嗬嗬的笑了起來,“你上次刁難我的時候,雖然沒有真正動手,但其實就是一種來自於男性的**。我可是在波斯那種地方長大的,對於這種行為可是一清二楚。可惜你現在還不是我的主人,而一個來自波斯的女人,無論自己的愛情歸宿在哪裏,她的身體都隻會屬於她的主人。如果你還想要有事沒事地刁難我的話,那麽你就隻能走上那條道路了。有朝一日,我或許仍然會以總裁禮物的身份出現,隻不過揭開我麵紗的是不是你,這個就很難講了?”

    海寧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被一個波斯來的禮物給撒了一碗雞湯。這不就像是某些女孩激勵她們男朋友的話語嗎?“想要得到我就要成為更好的你自己”,這種話對於旁觀者來說可能是充滿了浪漫和熱血的情話,但事實上卻是,這不知是源於多少人的推諉與膽怯,迷茫和自我。

    海寧不再相信麵前的蒂瑪也是那樣的人,因為從一開始的觀察他就沒覺得她是這樣的人。可他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語呢?難道說,他是真的沒有放棄來到這裏的目的嗎?

    知道海寧不得不歎息一聲,他也隻能自己跟自己的內心說:無論她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己的羈絆,無論是用哪一種方式來演示另一種方式,她現在都沒有打開內心來麵對自己的意外。既然如此,那就捏碎她的目的,讓他好好證實一下內心真實的羈絆究竟是什麽吧,那個時候自由或許對他來說就不得不重要起來了。

    講到這裏海寧笑嗬嗬的離開了,留給蒂瑪的是一片無盡的惆悵。

    與此同時,阿迦正在學校裏和他的小夥伴們激烈討論著環球集團未來的發展可能。因為大部分人都是環球集團的內部子弟,加上他們的家長之前就已經嚴厲的警告過她們當中的某些人,因此,即便是總裁傳來了死訊,他們對於環球集團的未來暢想,也仍然是偏向於美好的,隻有少數幾個人流露出了擔憂,但也沒有唱反調的意思,隻是說未來的困難肯定會很多。

    但是阿迦卻旗幟鮮明的認為:環球集團的處境肯定會因此而一落千丈,因為就在幾年前的時候,他們也曾經失去過一位叫做海寧的總裁。而如今在連續幾年裏失去兩位總裁之後的環球集團,肯定不可能像歐洲的其他列強國家那樣繼續強盛下去了。

    他這樣的說法自然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反對,不光是那些力挺環球集團的同學厲聲嗬斥他的無知,就連那些和他一樣為環球集團的未來而擔憂,甚至已經發出過某些負麵音符的人,也極力反對他的這種說法。

    正當大家準備一起披露這個家夥的愚蠢之時,忽然有一個同學恍然大悟的跳了起來,他跳起身來向著那群準備將阿迦給直接撕碎的同學們大喊一聲,然後忽然問了阿迦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阿迦同學,你是從哪裏來的?”

    阿迦有些不明所以,但最終還是回答說:“我是從波斯北部的阿斯塔拉巴德來的,怎麽你們要地域歧視嗎?隨你們怎麽樣吧,總之環球集團在未來不會像你們所吹噓的那樣美好,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準備好自己的退路吧。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我才這樣告訴你們的,如果你們執迷不悟的話,那也怨不得我了。”

    “是這樣嗎?”這個跳出來的同學很快就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人也都跟著他發出了同樣的笑聲,然後他才笑眯眯的對阿迦說道:“不是我們地域歧視你,你確實來自於一個偏遠的地方。我可以清晰的告訴你,我們並沒有連續失去兩位總裁,這是我們社區的第一位總裁,他的名字叫海寧。”

    嘩啦啦一聲雷響,阿迦被這句話震驚的無以複加,他抖動著雙手,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正在說話的那位同學,然後驚恐的問道:“李耀明,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不信你問我們的同學。東蔡大人以前確實遭受過刺殺,但是他命大福大,並沒有遇難。所以這一次自殺發生之後,我們也覺得他能挺過來,當然雖然後來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也隻有一次而已。”

    “而且我們也決心不會讓它再發生一次了。”另一位同學在這個時候慷慨激昂的插話說。

    阿迦顯然沒有想到,他所了解到的事情竟然是假的。他被這樣的真相給震撼到了,因此無意識的連續後退了幾步,險些直接栽倒在地上。周圍的幾個同學見他如此震驚的樣子,原本還想上前攙扶一下他,但這樣富有同情心的表現,很快就被李耀明接下來的大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知道真相。這下可不是我們嘲笑你了,也不是我們地域歧視而是客觀,事實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多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再出來發言比較好,要不然的話所有的推斷都是基於一個錯誤的話,那麽這些推斷還有什麽意義呢。沒有異議的推斷就不要拿出來浪費同學們的時間了,大家都是青春年少的時候,每一寸光陰都堪比黃金,我看你不如還是找個地方好好清醒清醒吧。”

    阿迦被他的笑聲從震驚當中給攆了出來。他確實很快就轉身跑開了,不過不是找一個地方好好清醒清醒,而是在這驚慌失措的時刻隻想找尋到親人去得到安慰。

    沒過多久,他從校園的圍牆漏洞鑽了出去,並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他姑姑的住處。在見到蒂瑪之後,他立刻驚慌失措的問道:“海寧真的沒有死嗎?我們的行動真的沒有成功嗎?”

    蒂瑪被他這句話給嚇了一跳。她趕緊捂住了侄子的嘴,然後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

    不幸的是,周圍確實是有人的,雖然都是這幾天最為親近的人,雖然也都是跟隨他從波斯阿斯塔拉巴德地區趕到這裏來的人,雖然這些姑娘和他一樣都是屬於總裁的禮物,但這群人究竟是不是能夠徹底信任還很難講。

    可是蒂瑪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聽到剛才那句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不能把所有人都殺了滅口。否則那個對波斯姑娘很感興趣的,海明肯定會感到疑惑的。好在,那些姑娘還算是識趣的在聽到不該聽的那些話語之後,立刻就捂著耳朵和嘴巴躲開了。

    這讓蒂瑪也多多少少的放了些心下來,這是值得的這個問題,他因為當年也沒有參與那個計劃,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恰在這個時候門口就突然出現了一個送報紙的郵差。而今天的報紙,則恰巧可以為他們姑侄兩個解除許多疑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