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太監皇帝是怎樣煉成的·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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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海寧還並不清楚這個陰謀的具體內容是什麽。雖然環球集團的內部已經對此事展開了調查,並且搜集了很多情報,但其中的大部分都還沒有重要到需要海寧去了解的地步。所以現在的他仍然可以悠哉悠哉的處理自己想要處理的事情。

    最近這幾天裏,他正在閱讀關於詹姆斯-庫克的一些曆史資料。出於創業者收集曆史名人的惡劣癖好,這位大名鼎鼎的庫克船長,目前已經在為環球集團校曆,他跳槽的時候,正好是環球集團與英國簽訂友好協定的節骨眼上,因此沒有人阻止他的這種行為。

    但現在情況出現了明顯的變化,由於英國人在海上頻繁的遭遇環球集團的幹擾,雖然雙方沒有爆發明確的戰鬥,但他們解救加拿大與法國魔掌之下的行動,顯然受到了環球集團的阻撓,為此庫克船長本人以及其他在環球集團服役的英國人,甚至一些擁有英國背景和履曆的船員或者其他從業人員。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心胸狹隘的英國人的憎恨。庫克船長在不得已之下,已經將自己的老父親接出了英國。而他原本在七年戰爭當中的英勇表現,也因為這個舉動而徹底的化為泡影。

    海寧的環球集團向來講究環球一家,雖然這樣的主張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尤其是庫克船長這樣保守的英國人。但在環球集團,他既可以得到尊敬,也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更可以交到像海寧這個級別的朋友,這是他這個剛剛結束學徒生涯,沒幾年的人所萬萬不能想到的。而且環球集團向來都沒有直接進攻大英帝國的打算,這一點,在那些水手們阻撓英國皇家海軍的時候,就已經體現著淋漓盡致,它們的命令當中從來都不缺少關於這方麵的提醒。

    既然不需要和自己曾經的祖國作戰,那麽庫克船長自然可以悠哉悠哉的在集團內部繼續自己的探險之旅。而且在七年戰爭當中的他雖然表現勇敢,但卻因為身份地位不高的緣故,並沒有給曆史留下什麽濃墨重彩的印象,以至於很多人都認為缺少了他的大英皇家海軍,很有可能不會出現什麽蝴蝶效應。

    但海寧卻不是這樣想的,因此他花了兩天的時間專門琢磨了一下這家夥的生平。

    庫克和大多數男孩一樣,在正式走上海員這條路的時候都要從學徒做起,然後逐漸成長為一名閱曆豐富的海員。他的第一次航行是在“自由愛”號上進行的——當時這條船可謂是專門為了培訓學徒而進行了一次旅行,因為19個船員當中有9個都是庫克這樣的學徒。該船由約翰·傑斐遜掌舵,重達341噸,由雅茅斯造船廠建造。兩年後,他幫助傑斐遜裝配了一艘新的沃克船——“三兄弟”號,航行期為1748年6月至1749年12月。這艘船最初運載煤炭,之後受政府派遣,從佛蘭德斯向都柏林和倫敦運送官兵。1750年4月,庫克學徒期滿。在1752年12月之前,他一直在此船和其他船隻上擔任水手。後來,他升任新建沃克船“友誼”號的大副,並在該船上工作了兩年半,曆經三屆船長,他們分別來自惠特比、挪威和荷蘭。毫無疑問,“友誼”號航行期間,在北海沿海航行和領航的曆練之下,他的技能逐漸嫻熟,因此沃克邀請他成為這艘船的下一任船長。

    出人意料的是,曆史上的庫克謝絕了這一任命。1755年6月17日,他誌願加入皇家海軍,在倫敦的沃平擔任一等水兵。當時,皇家海軍的工資和地位都不高,這對庫克而言似乎是一種屈就。納爾遜後來在談到自己在18世紀70年代的經曆時說,商船海員都“非常懼怕皇家海軍”,於是好事者不免猜測,庫克很有可能是想要成為更具有官方地位的水手。不過庫克本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這個選擇多加解釋——但有學者認為,他之後對太平洋的第二次探索向我們傳達了一個信息:他並非淡泊名利,反而野心勃勃,這讓他獲得了更大的成就,因此早年間的選擇極有可能與此相關。不過因為食量的缺乏和當時人的諱莫如深,這方麵的猜測都顯得犬儒而又主觀臆斷。

    1755年,皇家海軍已經卷入了英法七年戰爭(1756年—1763年),隻是此時還處於未宣布階段,可原本曆史當中的庫克因為沒有遇到海寧這樣的穿越者,而不具備太過前瞻性的眼光,至少他還不對嗎了解皇家海軍的實力和發展方向。直到後來,皇家海軍在北美和印度進行了實質性的戰鬥,這給庫克提供了繼續發展的機會。

    加入英國皇家海軍後,庫克被分配到樸次茅斯的60炮“鷹”號,一個月內就晉升為大副。10月1日,“鷹”號在西部巡航的過程中遭遇了惡劣天氣,庫克隻能返程修理船隻。此時,休·帕利澤(1723—1796)接管了“鷹”號。他是一位精力充沛、經驗豐富的約克郡人,對庫克的職業生涯發展助力甚多。一周之後,“鷹”號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天氣裏再次出海,於10月底截獲一艘法國戰艦;11月,“鷹”號又將另一艘著火的戰艦擊沉。1756年1月,庫克除擔任大副之外,還兼任水手長。1756年春天,“鷹”號在布列塔尼南部海岸巡弋期間,帕利澤臨時指派他為附屬單桅快速帆船“庫魯撒”號的船長。隨後,他從比斯開灣的商人處帶回了戰利品。1757年1月,他參加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鷹”號聯合“梅德韋”號在韋桑島的西南部俘獲了一艘裝備精良的法國大商船。同年6月,庫克的朋友約翰·沃克在當地議員的舉薦下,與帕利澤交好。借此機會,庫克晉升為一艘戰船的高級準尉,負責戰船的日常航行和航行能力維護。那時,他已經掌握了航海必備的天文導航技術。1757年6月29日,庫克在德特福德的領港公會通過了航海長考試,次日就擔任了“索爾貝”號的航海長,這是一艘在蘇格蘭水域巡邏的24炮護衛艦。

    1757年10月,在約翰·西姆科船長的指揮下,庫克在樸次茅斯成為64炮“彭布羅克”號的船長。1758年2月,“彭布羅克”號加入了海軍上將博斯科恩的艦隊,然後二者一起駛向新斯科舍的哈利法克斯。這次任命讓他在主要戰場上聲名鵲起,而艦隊和軍隊此行的目的是幫助加拿大擺脫法國的控製。他們首先摧毀了布雷頓角島上的路易斯堡要塞,然後固守聖勞倫斯灣,接著占領了聖勞倫斯河下遊,最後拿下魁北克。

    他們攻下路易斯堡的第二天,庫克在岸上偶遇了繪圖師塞繆爾·赫蘭德,而他那時正在用平板儀測繪。赫蘭德很樂意教庫克平板儀的使用方法,而船長西姆科極具科學頭腦,大力支持他學習平板儀,並與他分享自己的所得。1758年,在對加斯佩灣進行了一次小型實地調查後,經過漫長的冬天,庫克與其小型艦隊的船員於那年晚些時候在哈利法克斯繪製了一張地圖,這也是他在倫敦發表的首張地圖。幸運的是,在西姆科和赫蘭德的共同指導下,他的繪圖技能得到了極大提升,這為他進一步探究航海天文學打下了基礎。

    資料研究到這裏,庫克船長那精彩的前半生就已經讓海寧歎為觀止,而在之後的幾年戰爭時間裏,這位船長仍然以他的速度在快速成長著。他帶給英國的不僅僅是將航海與測繪融為一體的探索能力,更是給所有的水手以及後繼者提供了一種基本素質的嶄新模板和體係。

    光是這一點,他對大英帝國的貢獻就是不可磨滅的。當然現在他已經和大英帝國沒有什麽關係了,因為此時此地的庫克船長,正和布封以及林奈一起環遊世界。

    根據最新的消息,他們將會在兩天之後到達西貢,這主要是因為林奈想要考察一下這裏的熱帶植物,因為海寧曾經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裏的果實是多麽甘美,糧食產量又是多麽的豐厚。不過對於海寧來說,這個人的到來卻恰巧可以幫助他解決一係列的問題,有見於他在海戰方麵的天賦異稟,海寧決定讓他處理一下某個計劃的收尾工作。

    與此同時,兩天的時間已經耗盡。蒂瑪的耐心恐怕也已經到達極限,這個時候如果他再不出現的話,事情將有可能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因此他在故意讓自己疲勞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在仆人們的攙扶之下來到了蒂瑪的住處。

    蒂瑪其實並不知道他在躲著自己,當他看到海寧這幅疲憊模樣的時候,忽然間心疼的不知所以。她帶著幾個姑娘趕緊迎上去,張海寧從仆人的手上接了過來,然後努力攙扶著結實的身軀,來到了他平時休息的床鋪。

    海寧看都沒看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身體一鬆便直接摔在了床上,然後他就要呼嚕呼嚕的大睡過去,然後立馬又怎麽可能讓他這樣睡過去呢,她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呢,在過去的兩天裏他一直在等待著海寧的到來,為此心急如焚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現在終於見到了海寧,她當然不可能不提出那個要求。

    “你得幫我個忙,我得盡快見到我的侄子,老家裏有信過來,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按我們的傳統這種舒心隻能他來拆閱,我擔心家裏長輩的安全和健康,如果可以的話……”

    “沒問題,我明天就把書信捎給他。”

    這種小事對於海寧這樣的人來說,恰恰就是小菜一碟。一封書信而已,又不是要求店麵那種破壞規律的事情,對於海寧來說當然是樂意效勞的。

    然而,蒂瑪卻突然搖搖頭說道:“不,我等不及了。今天就必須把書信送過去萬一,我的母親生病或者……我已經兩天沒有見到你了,我守著這份該死的信……”

    說著,蒂瑪竟然哭了起來。

    海寧躺在床上偷偷的瞟了對方一眼,心裏納悶,這家夥什麽時候收到了這樣一封信。不過他很快就猜到了,這肯定是他和侄子暗中溝通用的秘密方式。那麽這樣的話,書信內容好像是很值得琢磨一下的珍貴情報。

    於是海寧假裝掙紮的坐起身來,伸出右手說:“那我今天晚上就再去一趟,這畢竟隻是一件小事而已,你們有必要哭成這樣。”

    蒂瑪早就在等著這句話,她立刻舉出了那封信,卻在遞給海軍的那一刻,突然猶豫出來。

    在他的視野當中,海寧外這個腦袋在燭火當中將寬大的背景潦草地投射在牆壁上,線條模糊的樣子,似乎散發著各種各樣的疲憊,忽然蒂瑪鬼使神差地問了這樣一句話。

    “你最近忙什麽呢?為什麽不來看我呢?”

    “我哪裏忙什麽?隻是有個船長要來西工而已,他曾是總裁最為器重的人物之一,為此我需要為他的安全問題稍微忙碌一下,最重要的是他船上還有好幾位頂尖學者,都是跟隨他環球旅行,一起探險的,這是集團最為重要的一批人才資源擁有著你所不知道的安全保衛級別,這樣的級別也意味著巨大的需求和工作量,因此我不能不親力親為。”

    海寧在這方麵撒謊的時候,連個眼睛都不帶眨的,實際上他把自己累成這個樣子,就是生怕對方從表情上看出破綻來。不過蒂瑪顯然沒有他擔心的那樣富有洞察力。

    她的手在此時是突然哆嗦了一下,原本就要落到海寧手中的那封信,突然縮了回去,海寧有些警覺的睜大了眼睛,然而立刻就平複了心情,隻是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向對方。

    “怎麽,不需要我去了嗎?”

    “你實在是太累了,我不忍心讓你大晚上的再跑一趟。”

    這句話忽然讓海寧愣怔了片刻。

    無論是從神情還是從邏輯上,對方似乎都不需要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撒謊。因此這個擔心顯然是出於真心的海寧,也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竟然開始真的擔心自己。

    “沒事,咱們是好朋友,我們中國人講究為朋友兩肋插刀,何況隻是送風信這種小事而已,放心吧,我有仆人們照料,來去都會很快的。”

    “你的仆人就不能完成這件事情嗎?”

    蒂瑪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海寧的眼睛也微微怔了怔,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然後又一頭紮進床上去了,臨了他才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向外麵喊了一句:“黃鶯——”

    一個女人突然衝開門闖了進來,嚇得周圍的幾個波斯姑娘都連連後撤,這個女人雖然沒有凶神惡煞一般的樣貌,但卻風風火火的像個瘋婆娘一般。她以前的氣質不是這樣的,但最近這幾年因為陪伴海寧的緣故,而不得不將自己逼成了一個幹練的職場女強人。海寧因為常年和她待在一起的緣故,並沒有明顯注意到他這方麵的變化。但如今人們在初見到她的時候,卻已經完全不是之前那個樣子了。

    曾經在緬甸北部的叢林裏和猴子玩耍的那個調皮姑娘,已經永遠的被封印在了某些人的記憶當中,現在的黃鶯隻會如同機器人一般——實際上它就是一個機器人——詢問海寧的要求:“主公,你叫我有什麽事?”

    “替我去送封信。蒂瑪有封信要交給他的侄子,記得要告訴那個孩子,把書信的內容連夜傳回來,不能耽誤。哦,他的侄子叫做阿迦,在我創辦的那所學校裏,就是專門修理那幾個問題少年的那個學校。”

    黃鶯當年也是調查過海寧遇刺事件的,所以她清楚阿迦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這是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從海寧嘴裏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淡定。或許因為白山的阻撓,他現在仍然不知道那件事情的真實麵貌。

    不過,黃鶯也不是傻子。白山既然已經將這幾個波斯人安排到海寧身邊,那就是準備揭開當年那件舊事了。這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至少不需要再背負那沉重的秘密了。

    於是她立刻應了一聲,從蒂瑪手中接過那封信就轉身離開了。

    蒂瑪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她輕輕的給海寧蓋上了被子,靜靜的聽著欣賞人就這樣進入夢鄉。

    半夜裏海寧的呼嚕聲打的震天響,將這個來自波斯的貴族女子,從趴在床邊的睡眠姿態當中給吵醒了。

    姑娘有些不滿的騙了一年海寧,看在他幫過自己的份上,她並沒有準備為難他。

    但這個家夥的動靜實在太大了,讓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然而海寧卻突然嬉笑著做了起來。

    “我其實根本沒睡,現在周圍也沒人了,不如我們做點別的事情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