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葉卡捷琳娜的心態變化

字數:5494   加入書籤

A+A-




    在活躍於葡萄牙和西域爭戰的這段時間裏,海寧其實並沒有遠離女人和情感的糾葛,當然這些東西就不再乾隆皇帝的研究範疇之中了,可是他自己卻不能不加以注意。

    除了那些陪在身邊的蒙古姑娘,以及等待著他錢去臨幸的歐洲白馬,他的後宅當中實際上還有一個始終需要他格外注意的存在,這個人就是葉卡捷琳娜。

    雖然在海寧的幹涉和彼得大公的親力親為之下,葉卡捷琳娜並沒有和波尼亞托夫斯基建立任何親密的關係,但從之前的介紹當中也不難看出兩個人的這種關係,在一定程度上是帶有政治同盟色彩的。

    按照原有的曆史進程,同威廉姆斯和別斯圖熱夫在政治上聯手,與波尼亞托夫斯基有著情感和政治上的聯係,甚至這還帶有另外一些標誌性意義,畢竟葉卡捷琳娜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退居內宮、受人監視的無助女人,至少在形式上不再受到丈夫欺淩和伊麗莎白女皇恐嚇的威脅。

    別斯圖熱夫雖然倒台了,但是他的人都被她一個個籠絡過去,他本人其實也逃不開同樣的命運,隻是這一關係還沒有演變出最終形態而已。

    不過相對於這些讓人感受到雄心壯誌的變化來說,葉卡捷琳娜的私人生活仍然呈現出各種亂七八糟的姿態。畢竟生活不光是她一個人的,也是她和彼得大公的。

    彼得一如既往的古怪粗暴,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他實在令人討厭,經常喝得酩酊大醉之後上床,一邊打嗝一邊同妻子說著他感興趣的話題,比如某位公爵夫人是駝背,又或是談他那長麻子的情婦沃倫佐娃。如果葉卡捷琳娜裝睡,他就非把她搖醒不可,直到他自己昏昏睡去。他幾乎每天每夜身在醉鄉,人越來越瘋癲。

    在原本的曆史上,去年的時候,葉卡捷琳娜生下安娜公主,其生父應該是波尼亞托夫斯基。夜裏兩點半,葉卡捷琳娜開始產前陣痛,彼得聽說之後立即穿著製服趕來,腰裏別著劍。葉卡捷琳娜問他為什麽這副裝扮,他腳還沒站穩,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這叫患難識朋友。他這身裝束是他的職責,作為一名荷爾斯泰因軍官必須守護大公的府邸,打擊一切敵人。他知道妻子正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所以必須前來幫助。他也有這種偶爾脾氣好的時候,行為依舊怪異,但幽默而有禮,這對葉卡捷琳娜來說是好事。

    ——但如今這種好事並沒有出現在葉卡捷琳娜的生活當中,因為海寧和環球集團的幹預,她的命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如今她並沒有生下另外一位公主,這主要是因為海寧疏於耕耘的緣故,但即便如此,她和海寧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已經為彼得大公所察覺,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還是有什麽人告密,但總之大公似乎已經不再幹預他們兩個的生活,就像原本曆史上他在有了沃倫佐娃之後,也不再幹預他和波尼亞托夫斯基之間的往來。

    這是一種讓人感到可恥的行為,但事實上卻毫無疑問的方便了許多人,尤其是她和海寧。而且他最近對葉卡捷琳娜的態度也有些怪異。或許是經曆了軍校和戰爭磨礪的緣故,他的暴脾氣雖然還算存在,但腦子似乎清醒了許多,即便平時喝很多酒,但仍然能夠以較為清晰的邏輯來處理事情,很難想象他是如何鍛煉出這樣的能力的,但對於葉卡捷琳娜來說,彼得的這一變化所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他對待自己的態度似乎顯得冷靜了許多,雖然顯得疏遠,但那畢竟是本來就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說彼得不像其他人一樣被葉卡捷琳娜的魅力折服,那麽至少對她的思想和魄力是佩服的。他常常不得不承認她意見英明,觀點準確。他總是在遇到困難時向葉卡捷琳娜求救,漸漸地,他糊塗的腦中產生了她是優勝者的想法,總有一天他將親身體會,正是這種想法讓他曆史上的在關鍵時刻無力做出任何抵抗。

    但這種情況是否還會再度發生,目前已經變為未知之數,不過葉卡捷琳娜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作為一個正在走向成熟的女人,她雖然深深的意識到了彼得身上所發生的那些變化,但卻意外的認為,那隻是某個孩子意識到了他的英明之處,因此他多多少少的有些輕視彼得的思想。

    葉卡捷琳娜在回憶錄中寫道:“大公一直稱我足智多謀,不管他對我生多大氣,一遇到困難,就會飛快地回來征詢我的意見。得到意見之後,他又飛快地跑開了。”

    而現在無論是曆史上還是,這個時空序列當中,這位未來的女皇仍然都保持著這樣的觀點。很難說,他的這種想法是英明神武或者足夠稱之為睿智的,因為某些東西既然已經改變了那麽隻有做出相對改變的,那一方似乎才有資格被稱之為是英明的,然而他顯然在這方麵已經失去了原本曆史上的某些特質。

    好在有些女人連這樣的特質都沒有,而且在海寧的改變之下,反而變得更加愚蠢了,比如說我們尊敬的伊麗莎白女沙皇,此時的狀況就很讓人感到憂慮。

    說起伊麗莎白女皇,此時她已經被不正常的作息耗得筋疲力盡,夢魘使她每天都要換一個房間睡覺。她甚至還花大功夫在國內找到一個幾乎不需要睡覺的奇人,她就把他召來每夜守在自己床邊。她總在自己折磨自己。

    1759年1月6日,洛必達侯爵寫道:“女皇陷入了一種奇怪的迷信中。她連著幾小時坐在她最喜歡的一幅畫麵前,和畫上的人說話,好似在商量著什麽。她晚上11點的時候去劇院,淩晨1點吃晚飯,淩晨5點才上床睡覺。她這時的心腹是蘇沃洛夫伯爵,這個家族的人現在控製著女皇,其餘所有事情全都是聽天由命。”

    新寵伊萬.蘇沃洛夫根本不怕伊麗莎白嫉妒或生氣,竟當著她的麵追求當前的焦點——大公夫人葉卡捷琳娜。德布列特男爵稱,盡管這麽做很危險,但他還是同時覬覦著“兩個目標”。考慮到俄國現存的繼承製度,仍然對沙皇的配偶保留著繼承權,甚至是第一繼承順位,所以這樣的投機也不見得是錯誤的。

    其實很多人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位年輕女大公的靚麗光芒,雖然不一定是讓人安心的領域,但是自從1757年開始,洛必達侯爵就已經驚覺年輕的儲君——從政治上說就是葉卡捷琳娜——“公然與女皇對抗,組建了自己的幕僚……他們說女皇對任何事都無力再反對,任事態自由發展。”在那個時期,在一次所有外交大臣都參與的會議上,葉卡捷琳娜同一位大使談到她騎馬的愛好時說:“我相信沒有哪個女人比我還勇敢,我是無所畏懼的。”騎士迪昂就是在那時見到她的,他描述道:“大公夫人熱情浪漫,眼睛會發光,臉蛋幹淨迷人,又帶著一絲野性。如果我沒看錯,我從她高挑的眉毛上看到了一個長久而莊嚴的將來。她是個和善的人,可是當她走近我,我總是會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她的氣場讓我感到畏懼。”

    更何況,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自從1755年,葉卡捷琳娜的私生活還開啟了新的篇章,這是更多男人走進他生活和視野的最早節點——根據來源於她的回憶錄——並且在這個時候,之前專門設來監視她的製度全都化為烏有。

    這一年的冬天,一向喜歡扮小醜的納裏希金總在大公夫人的門外學貓叫,以此為信號讓葉卡捷琳娜知道他來了。一天晚上,葉卡捷琳娜正準備睡覺,他照例在門口學貓叫。葉卡捷琳娜便放他進來,他建議她去拜訪他哥哥正在患病的妻子安娜.尼基提契娜。

    “什麽時候去?”

    “今晚。”

    “你瘋了嗎?”

    “一點也沒瘋,這很容易辦到。”

    於是他解釋了他的計劃以及預防措施:出去肯定要經過大公的房間,但是他肯定和女伴們沉醉於酒桌之上,不會注意到他們,也許他已經躺到桌底下了。他告訴葉卡捷琳娜絕對不會有事,最終她被說服,不再猶豫。她讓符拉迪斯拉沃娃替她更衣,假裝上床睡覺,並偷偷讓另一個一直聽命於她的侍女準備好一身男裝。待符拉迪斯拉沃娃離開之後,她就從床上爬起來,同納裏希金一起溜出去了。他們很順利地到了尼基提契娜家,結果她根本沒有生病,正和朋友聊得歡。他們幾人在一起的時間非常愉快,並約定還要再來。他們二人得步行回去。聖彼得堡的嚴冬來臨,為了不讓葉卡捷琳娜在外受寒,他們必須想個新法子。於是小聚會就轉移到了大公夫人的臥室,每次都要經過大公的房間,但從來沒有引起懷疑。

    這樣的習慣延續了好幾年,甚至在曆史上生完二胎之後還變得愈演愈烈起來,葉卡捷琳娜總覺得光在晚上娛樂已經滿足不了自己,就連白天也組織秘密聚會,什麽時間聚會以及接待什麽人全由她決定。後來,她感染風寒,但她依舊不肯放棄這個習慣,仆人們隻好在床的四周支起了屏風,以免冷風吹進來。她就在這一方小小的空間裏招待訪客,比如納裏希金或波尼亞托夫斯基。

    波尼亞托夫斯基來去都戴著金色假發,這樣不容易被人認出。當有人攔下他查問身份,他便說自己是大公的樂師。葉卡捷琳娜發明的“內閣”設計得十分巧妙,隻要拉下簾子,就沒有人能看得見他們。這樣,她每天不用起身便可以參加聚會。一天,納裏希金兄弟、波尼亞托夫斯基還有其他幾個人都藏在簾幕後麵,這時蘇沃洛夫代表女皇來拜訪葉卡捷琳娜,走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發現房間裏還有其他人。蘇沃洛夫走後,葉卡捷琳娜突然覺得有點餓,就命人送來六道大菜,同朋友一起用餐。當她傳喚侍女來撤走空盤的時候,她們都對她的胃口感到吃驚,葉卡捷琳娜心中卻覺得好笑極了。

    而在這個卻是海寧陪伴的新時代裏,這位未來的女皇也不能避免通過派對和食物這兩種方式來打發無聊的時光。唯一讓人感到慶幸的是,海寧在整個東歐,甚至整個歐洲都刮起了一係列的運動風潮,這讓年輕的貴族們有了更多活動的理由甚至借口,也讓葉卡捷琳娜沒有失去他這位德意誌公主應有的身材和容顏。

    在運動的時候,她甚至偶爾還會遇到彼得大公兩人偶爾還進行一些比賽,也組成搭檔去和別人進行比賽,不過他們雙方並沒有太過深入的交流,一切似乎都是在進行冷靜的技術分析。

    出於這種疏遠的態度,海寧有時候都會忍不住去想,如果葉卡捷琳娜如同曆史上那樣再次懷孕,彼得大公還會不會像曆史上那樣再一次開出那個玩笑來?

    大公和許多人都知道,當葉卡捷琳娜再一次懷孕的時候,他與這件事情是沒有關係的,他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有一天他當著大家的麵嘟囔道:“天知道她這孩子是從哪兒搞來的。我根本不清楚這是不是我的孩子,應不應該把他算在我的賬上。”在場的納裏希金很緊張,連忙去向葉卡捷琳娜報告情況。

    不過如果這種情況真的再次發生的話,恐怕葉卡吉林大學的回答仍然會像曆史上一樣強悍——她卻一點兒不在乎:“您真是幼稚。”她聳了聳肩,“您去找大公,嚴肅地問問他,是不是四個月沒同妻子睡覺了。然後告訴他你要去向宗教**官亞曆山大.蘇沃洛夫伯爵報告這個情況。”納裏希金照做了。

    “見鬼去吧!”大公喊道,他對這個問題實在頭疼。

    盡管葉卡捷琳娜表現得足夠自信,這件事還是給她造成了一些不安。這次事件是一個警告,一場艱難的鬥爭即將開始,為此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了這個挑戰。大概是從這個時候起,她決定“走上獨立的道路”。

    熟悉曆史的人都知道,這幾個字對她意味著什麽。在她所選擇的這條路的盡頭,是彼得三世將在洛普夏宮度過人生的最後一段痛苦時期。這一最終的結局似乎不應該出現什麽變化,因為海寧也是這樣設想的,如今唯一阻撓海寧完成這一設想的是他和彼得三世以及拉祖莫夫斯基之間那莫名其妙的友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