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山中尋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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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中的湖心島靜悄悄的,但廖能卻無法安睡。

    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斷了,按照德清的性子,他把事情經過按照他的方式告知德正方丈,德正方丈肯定會斥責於他。

    他現在苦惱於那獨眼凶手到底是誰,如此狠心。一般對自己狠心的人,那是真心狠。

    麵對包圍,獨眼凶手窮途末路,毅然決然的服下了早就準備好的劇毒藥物,使得廖能都沒有機會替他逼毒療傷,來挽救他獨眼凶手的性命,也為線索更多的做些什麽。

    廖能的腦海之中閃過無數思緒,他的潛意識中,總覺得這獨眼凶手如此厲害,應該是某個門派或者勢力的手下。

    如果,非要說是哪個門派或者勢力,廖能想來想去,都把目標落在了九星教的身上。

    有些事兒,可以串聯起來,成為可以供推敲的理由。

    但他知道這官府的案件,不能隻是靠冥想和推敲,必須要有用的證據。

    想到這裏的他,忽然感覺到左手又在隱隱作痛了。

    廖能的左手自從和文郎派的月峰道長交鋒,左手受傷後,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左手受傷了。

    他有些艱難的抬起左手,看到左手之上,竟然呈現隱隱的深淺二色,廖能看著左手的怪異情況,他喃喃自語道:

    “莫非,被文郎棉掌打傷的地方,都會呈現這深淺二色嗎?”

    心,每天練習掌法,拳法,內功,輕功,從來沒有懈怠過。

    為了能夠更好的練功,甚至把幫主的部分權利都下放給了王悅和湯倫。

    但他如此花時間練功,可與對手過招,還是會吃虧。或許,捕頭之後的話,讓他有些許欣慰。

    捕頭一臉討好的對著廖能讚揚道:

    “廖幫主的武功真是功力深厚,那該死的獨眼龍,他的右手手掌骨頭、經脈已經碎裂。

    廖幫主,如此武功,真是讓在下歎為觀止。”

    捕頭對廖能的讚美之詞,也隻是讓廖能的心裏好過一些,對方右手手掌骨頭、經脈碎裂,但他的左手日子也不好過。這應該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現在,案件還是交由粼河城主府來辦理,畢竟,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兒。

    至於廖能嘛,現在他的左手有非常奇怪的傷,還是先把傷治好再說吧。

    次日,廖能就竄梭於粼河城中各個大小醫館,得到的答複幾乎相同,他們或搖頭歎息,或婉言讓廖能去別家試試,或直接了當對廖能告罪道:

    “在下醫術淺薄,恕罪恕罪。”

    這樣的回答讓廖能非常苦惱,就算有那見過廖能,想和廖能拉近距離,勉強為他醫治,可藥膏用了不少,可是收效甚微。

    幸好,有個醫生還真是醫者父母心,撫著唇下山羊胡對廖能實言相告道:

    “廖幫主,你左手所受的傷。我看,就算你找遍粼河城中大小醫館,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而我也是沒辦法治療你左手的傷,不過,我可以建議去粼河西山找一個醫生,他無名無姓。

    我稱呼他為無名老醫,也許,他有辦法治療你左手的傷。”

    廖能寫過醫生後,走出醫館,卻低頭沉思道:

    “粼河西山上有山野醫生,我怎麽不知道。我也去過一段時間的粼河西山,也算踏遍整個粼河西山,也沒有見過有什麽醫生。

    難道是我,在粼河西山遺漏了什麽地方,沒有踏足經過?”

    雖說廖能懷疑醫生的建議,但他還是出粼河城,往粼河西山走一趟。

    在粼河西山上,有廖能之前建議留下的起幫之地,這裏他雖然許久未來,但倒是非常熱鬧。

    很多半大的小子或者姑娘,紛紛在教練的指引下,伸拳踢腿,一個個麵色嚴肅,非常認真。

    廖能看在眼裏,目視他們的身影,暗自感歎,起幫的未來就在他們的身上了。

    很快有起幫訓練基地的負責之人快步來到廖能麵前,抱拳恭敬道:

    “不知幫主駕臨,屬下等人沒有遠迎,請幫主責罰。”

    廖能看到此人說話如此之重,竟然說到“責罰”二字,立刻麵帶笑容回答道:

    “你言重了,我為何要責罰你。你們把這裏辦理的如此之好,看著他們一個個年輕的模樣,看著他們的朝氣,我心甚慰。”

    廖能再次看了一會兒這些認真練武的少年少女們,對著身邊這個負責人詢問道:

    “他們都是來自粼河城百姓的子女嗎?”

    負責人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回答廖能道:

    “稟幫主,來我起幫的都是孤兒。”

    廖能聽到這個回答,非常意外,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詢問道:

    “孤兒?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

    負責人重重點頭回答廖能道:

    “幫主,其實,尋常百姓家都怕自己的孩子吃苦,都不願意送孩子練武或者加入幫派,隻有極少部分的人才會練武或者加入幫派。

    而這些孤兒也是感念我們在關鍵時刻救了他們一命,給了他們吃,給了他們穿,給了他們的住的地方,他們才心甘情願加入我起幫。”

    廖能得到這個事實之後,他頗為激動的對身邊負責人道:

    “好!你告訴他們,他們今日選擇起幫,將是他們最英明,最正確的決定!”

    負責人看到廖能對起幫在粼河西山的訓練之地非常滿意,趁機進言道:

    “幫主,不如讓屬下安排,讓他們集合在一起,聆聽您的訓話和教導。”

    廖能聽到負責人的提議,他也是心中一動,本想滿口答應。可不巧的是,在這個時候,左手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他隻能無奈的對著負責人道:

    “這次,我來粼河西山有別的事兒,下次吧。”

    負責人聽到廖能拒絕之後,看到廖能要離開,立刻抱拳道:

    “恭送幫主!”

    廖能聽到對方如此恭敬,他也是點頭笑納。但在離開之前對著那負責人詢問道:

    “我說,你知道這粼河西山上有什麽山野醫生嗎?”

    負責人對著廖能搖頭道:

    “稟幫主,屬下不曾知曉這粼河西山上,有什麽山野醫生。”

    既然,負責人都說不知道,那廖能就沒必要在待在此地了。

    廖能離開在粼河西山的乞幫之地後,向著歸路而去。但那醫生的建議一直在廖能的腦海之中徘徊。

    作為醫生是救死扶傷,說出話必定是非常慎重和準確。而且,廖能從他的話語之中,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的那都是一片醫者之心的坦誠。

    廖能思慮一番之後,決定還是在粼河西山走一遭,說不定真如醫生所說在這粼河西山之中,真有他所說的山野醫生的存在。

    廖能漫步在粼河西山的山野之中,眺望遠方,查看在粼河西山之中可能出現的山屋。

    而這一路走來,廖能心中如放飛了一般,瞬間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廖能身為起幫幫主,擔責整個起幫,前段時間有參與討伐九星教之事,現在又發生了光芒寺寺僧被殺一事,他搞得是焦頭爛額。如此,一番在粼河西山的跋山涉水,反而讓他暫時拋去了塵世中的繁瑣之事。

    廖能在山間快步前進,雖翻越山頭近六座,但卻臉不紅,氣不喘,如履平地。

    在他繼續邁步前行時,左邊傳來一陣爽朗的“嗬嗬”笑聲道:

    “年輕真好,身體康健,行動便利,跋山涉水非常輕鬆。如果,老朽猜的不錯,你一定是個練武之人。”

    一老者須發皆白,頭戴鬥笠,身穿蓑衣,右手握住魚竿,左手拎起魚簍,一臉笑意看著廖能的身影。

    廖能看到此老者在粼河西山這樣的山野之中生活,肯定生活灑脫,放飛自我,遠離城市,逍遙自在,嫻靜釣魚,自得其樂。

    廖能對於老者如此一副打扮,忽然產生了羨慕之意,或者他想也許等他年老之時,可以和老者一樣,融入這山野之中,了此餘生。

    老者看著廖能望他入神,依然笑嗬嗬的邁步在山石之間,來到廖能麵前道:

    “這位小哥,難道是對著山野之景,流連忘返而入神嗎?或者說,你對垂釣也有濃厚的興趣,老朽可以把魚竿、魚簍借你一用。”

    老者的一番話,讓廖能頓時從腦海中的臆想中轉醒過來。

    他聽到老者提出要把魚竿和魚簍借他一用,順勢接過,魚竿在手,想到種種過往。

    在少室寺,在佛心崖,在那佛心崖的後山河畔之旁,廖能本想釣魚打牙祭,奈何那令人討厭的慧根大師前來攪局,他本以為廖能釣魚是為了鍛煉心性,結果,前來釣魚賴著不走,搞得廖能恨的牙癢癢。

    忽然,他想念慧根大師那副苦口婆心的慈悲心腸,感覺和慧根大師真的離開了太久,想起以前,感覺真的仿佛在昨天。

    想想慧根大師,想想他自己,他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老者站在一旁看到廖能手握魚竿,滿麵笑容,也沒有打擾他,而是自顧自的整理了一下他自己的衣服。

    忽然,他看到了什麽,轉身而去。

    當廖能回過神來,發現麵前的老者已經不見,隻留下了魚竿和魚簍。

    廖能左顧右盼,到處尋找老者的蹤跡,要把魚竿和魚簍還給他。

    而就在廖能繼續尋找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左手手背和手心分別傳來一陣涼意。

    他低頭一瞧,原來是先前那個頭戴鬥笠的老者,正半蹲在地上,手指上沾染著不知名的綠色粘稠物正替他均勻的塗抹著。

    廖能聞到一股清香又富有草藥的味道,他知道這老者肯定是給他塗抹綠色藥膏,替他治傷。

    而更是明白,眼前的老者,正是粼河城中的醫生建議他尋找的粼河西山山野醫生。

    在老者替廖能整個右手均勻塗抹綠色藥膏後,他欣喜不已,對著老者點頭感謝道:

    “多謝老先生替我治傷,我本受粼河城中醫生前來尋找您。

    我本苦苦尋找不得,沒想到日月光芒佛竟然讓我碰到您,你我真是有緣。

    我再次感謝您的治傷之恩。”

    廖能說完後,更是用右手掏向懷中,拿出銀子來感謝老者,也算是藥費。

    但老者的手立刻按住了廖能還在掏銀子的右手道:

    “錢就不用了,你既然說你我有緣,緣分怎能用銀錢來衡量。”

    廖能因為老者的善舉,更是對老者的高風亮節敬佩。

    老者對著廖能的感謝之情,卻一本正經回答道:

    “你也別高興太早,老朽給你塗抹的藥草,隻是暫時治療你左手的皮外傷,達到你的左手傷患不再惡化的地步。

    想要徹底治好的右手,還必須配合藥材來外敷你的左手,另外,還需要一味藥引。”

    廖能連忙詢問老者道:

    “請問老先生,是什麽藥引?”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提醒廖能道:

    “黃陂豬的豬肉。”

    廖能聽到這味藥引,眉頭緊鎖,非常狐疑道:

    “黃陂豬不是用來吃得嗎?無論是清蒸、炭烤、紅燒都非常美味,我從來沒聽說過黃陂豬的豬肉可以作為外敷的藥引?”

    老者看著廖能一副疑惑的表情,淡定的對著廖能回答道:

    “藥理之事,博大精深,就如你練武一樣,各種武功很多,往往會讓人歎為觀止。”

    老者回答完廖能的疑惑之後,從懷中拿出紙筆,用筆蘸墨,在紙上寫下多達十三味的草藥,然後,並提議囑咐廖能道:

    “十三味草藥必須是最新鮮的,然後,全部磨成草藥泥,抹在黃陂豬瘦肉之上,最後,用帶著草藥的黃陂豬豬肉包括你的左手。

    對了,那黃陂豬的豬肉最好的帶皮肉。”

    老者的一番囑咐,廖能覺得如果是把草藥換做香料,然後,把撒了香料的黃陂豬豬肉放在烤架上烤製,肯定是更不錯的選擇。

    廖能本想送送老者,但轉眼的功夫,老者突然已經不見了。

    他斷定此老者一定是個武功高強的山野高人,如此厲害的輕功,竟然一瞬間就不見人。

    他緊緊抓住老者給予他的藥方下了粼河西山,回到粼河城中,又遇到難事,他派項學傅和冒均替他去買帶皮的黃陂肉。

    可兩個在粼河城轉了半天,拿著錢出去,又拿著錢回來,說是黃陂肉沒買到。

    這事兒氣得廖能恨不得用拳頭,打他們倆。連個買豬肉的事兒都辦不好,以後,還怎麽能夠對他們委以重任呢?

    廖能負氣而走,臨走之時,拿出那張老者給予的藥方,交於項學傅和冒均之手,讓他們找齊這藥方上的十三味藥材,藥材一定要新鮮。

    項學傅和冒均看到廖能再次安排任務給他們,他們立刻連連點頭把藥方接過來。

    廖能覺得這豬肉買不好,抓藥他們應該可以辦成,如果,連這事兒都辦不好,那以後,就不指望他們任何事了。

    廖能走出了起幫總部,剛邁步來到街上,很快有人在旁用清脆的聲音呼喊廖能道:

    “師傅,你到哪裏去了?鵲兒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上街買東西嗎?我陪你去。”

    廖能聽著聲音肯定就是王鵲的,在這偌大的粼河城也應該隻有王鵲會喊他為師傅。

    王鵲非常欣喜的來到廖能的身邊,雙手抓住廖能的右臂熱情的詢問道:

    “師傅,上街買什麽?”

    廖能知道遇到這王鵲,有的時候,就會出事兒,沒好氣的回答她道:

    “買黃陂豬豬肉。”

    王鵲聽到廖能的回答,竟然重重的咽了一大口唾沫,然後,擦了擦嘴道:

    “師傅,改善夥食啊。黃陂豬可是好東西,肉質鮮嫩,肥而不膩,香味十足。”

    廖能看到王鵲竟然也是個美食家,對她的臉色好了很多,直接對她道:

    “走吧。”

    廖能和王鵲結伴而行去買肉,可他們在粼河城轉了一圈,廖能有些著急的摸了摸後腦勺道:

    “我真是冤枉了項學傅和冒均了,這黃陂豬不好賣啊。”

    在廖能因為買不到黃陂豬而犯難時,有好幾個露出了一臉別有用意的喜色道:

    “走走走!到賣肉西施哪裏去買肉去。她家的肉好,人長得比肉還好。”

    廖能聽了這些買肉人的話,連忙露出一副怪異的笑容道:

    “人長得比肉還好,什麽比喻,把人當做肉嗎?”

    此刻,王鵲倒是拉著廖能提議道:

    “師傅,我們再去試試吧,也許,那個買肉西施那裏有你要的肉呢。”

    既然,說試試,那就試試吧,人總需要希望,而在廖能看到那買肉西施的那一刻時,他忍不住開口道:

    “我就在這裏買肉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