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楊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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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能本以為自己會被一幫九星教教徒圍毆,廖能自己也做好了視死如歸、同歸於盡的準備,卻隨著那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廖能終於見到了他們的領頭人。

    廖能看著他一臉的自以為是的笑容,他知道,那是九星教教主楊定義。

    楊定義的出現,使得廖能頓時一驚,他驚得不是見到楊定義這個人,而是估摸這九星教的總部不會遷到粼河城了吧。

    如果事情是這樣,那麽粼河城就熱鬧了,而這樣的熱鬧不是廖能想要看到的。

    到時候,那些江湖的名門正派肯定要趁機有所作為。

    又是一陣響徹地道的笑聲傳來,楊定義目視廖能笑道:

    “小子,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就是你曾經擄走了我的兒子。

    你很幸運的讓我記住,讓楊定義記住的人,一種是讓我對他湧泉相報,而另一種,我恨不得讓他挫骨揚灰!”

    楊定義對著廖能話說到最後,他的笑容很快變得很冷,甚至他說話的時候,是緊咬牙齒憋出來的話。

    楊定義在對著廖能說完之後,如踏著旁人隻能看到殘影的步伐向著廖能步步逼近。

    廖能雖看到楊定義在他逼近,可此刻的他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為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當廖能做出反應的時候,楊定義已經到了廖能的麵前,廖能對於楊定義如鬼魅般的輕功步伐,用雙目圓睜,來無聲表達對楊定義輕功的歎為觀止。

    可光是感歎是沒用的,廖能立刻感受到他自己的胸腹被人重重的錘擊,甚至那拳頭速度快到廖能沒有反擊的機會。

    楊定義的拳頭快速又有力,每一拳打在廖能的胸腹,勝似銅錘垂鍾。

    受傷的廖能步步後退,嘴裏噴出一口深紅色的血液,他此刻感覺到五髒六腑已經碎裂般的疼痛,他恨不得掏出匕首刺向他自己的心口,來自殺斷了這無法忍耐的痛苦。

    得手的楊定義,楊定義瀟灑的雙手放於身後,略微看了廖能一眼道:

    “看不出,你這個家夥還會少室寺的金剛不壞神功。可你的功夫並沒有學到家,不會是偷入少室寺藏經閣偷學的武功吧。

    正好!我替少室寺做個順水人情,殺了你這個小偷。”

    楊定義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對廖能做出了判斷。他步步逼近廖能,廖能此刻已經無暇顧及楊定義的逼近。

    他的身體是極度的難受,甚至恨不得真的就此了卻一生,一了百了。

    如果,他死了,希望日月光芒佛可以把這個消息告知師兄了空知曉,讓了空來替他複仇。

    楊定義看到躺在地上,用手扒拉身體的廖能,看著他幾度難受的樣子,他擺出一副前輩歎息後輩的模樣,無奈的搖頭道:

    “平時不流汗,關鍵就流血。小子,你這次不是流血那麽簡單,是喪命哦!”

    楊定義斷定廖能武功稀鬆,平日裏練功不努力,他看似對廖能的評價,也是對周圍九星教教徒的告誡。

    楊定義對廖能的戰鬥,很快變成了對九星教教徒的一次活生生的現場教育課,而廖能成為了反麵教材。

    當楊定義伸出雙拳,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對廖能發出最後一串拳頭,拳頭如雨點般打向廖能的麵部,不用估計,廖能的臉肯定會在楊定義的雙拳的連續攻擊下,毀去容貌。

    楊定義雙拳打向廖能的麵龐,在拳頭觸及到廖能的臉部時,楊定義奇怪的發出“嗯?”的一聲。

    在此千鈞一發之時,有人準確無誤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抓緊手腕力道很大,使得楊定義沒有辦法再出拳進攻廖能。

    楊定義想看清到底阻止他的是何方人士,但那人卻蒙麵於臉,楊定義無法確認那人的身份。

    而在楊定義被阻止向廖能出拳之後,那阻止楊定義之人,用極快的速度放開了楊定義的雙手,然後,如拖死狗一般,直接拖著還在痛苦之中的廖能往外跑去。

    楊定義見束手就擒的敵人要被人救走,他快步追擊。

    他追擊救廖能之人的速度如靠近廖能的速度,但是,那救人者應該是孤注一擲,楊定義也隻能隔空對著那救人者的背影來上一拳,以解他心中之恨。

    那救人者受了楊定義一拳,並沒有因為受傷而停下,而是繼續拖著廖能逃跑。

    楊定義看到廖能被人救走,也隻能回過頭來對付靜雲主持了。可靜雲主持,麵色坦然,一臉安詳,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四個字道:

    “阿彌陀佛!”

    這聲阿彌陀佛念誦出來,讓地道裏幾乎所有人都不得不伸出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來阻擋著恨不得炸聾耳朵之聲。

    楊定義雖然沒有如那些九星教教徒一般,用雙手去捂住耳朵,而阻擋這巨聲,但他此刻也隻能站在原地,不動分毫,凝神靜氣,用內力來抵擋這龐大的佛音。

    而已經收到靜雲主持暗示的王鵲、項學傅、冒均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靜雲主持的發出“阿彌陀佛”之聲時,已經提前解了身上的繩索,跑向地道出口。

    阿彌陀佛之聲漸行漸遠,不再響起,楊定義現在才恢複常態,憤恨道:

    “很不錯的獅子吼,今天的事兒就毀在那個禿驢的手裏,我不會放過任何一人!”

    楊定義設計的行動雖然失敗,但他最關注的還是身邊那些九星教的教徒,他問了手下快刀四聖,傷亡情況如何。

    快刀四聖回答楊定義道:

    “稟教主,我九星教教徒隻是傷了幾人,無傷亡。但我快刀四聖中的細刀聖被和尚偷襲,看他的傷勢隻怕要很長時間才會恢複了。

    另外,解瑟堂主不見了。”

    楊定義聽到解瑟不見,他立刻揣測道:

    “解瑟不見了?難道,剛才那個阻止我殺人的就是解瑟?解瑟是我九星教的臥底?”

    他想了一連串問題後,立刻下令道:

    “所有九星教教眾聽令,身上有傷的好好養傷,沒有受傷的全部出去搜捕解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九星教教眾聽到楊定義的命令後,紛紛抱拳大聲道:

    “尊教主令!”

    廖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人拖向何方,但他在劇烈的疼痛之下保持一份清醒知道,他現在不用麵對那武功超絕的楊定義了。

    被人拖了一陣之後,不知到了何地,有人伸出雙手放在他的雙肩處,一股暖流經由他的雙肩向著身體的深處而去。

    廖能知道有人在用內力為他療傷,那人用內力替他療傷好一會兒後,無奈的喘了一口氣對廖能道:

    “酒肉僧,你的傷受的很重啊。

    憑我的內力根本無法治愈你的內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雖然,接下來的日子你會在病痛之中度過,但萬幸的是日月光芒佛沒有收了你這條命,等你傷好了之後,你以後可以繼續喝酒吃肉了。”

    廖能在全身的痛苦之中,用微弱的聲音詢問道:

    “是春夢鬼嗎?”

    對方立刻回答廖能道:

    “不是我戒色救你這家夥,還是誰會救你。你小子這條命就是我救的。”

    廖能聽到是戒色救了他,他很勉強的從嘴裏發出極為難聽的笑聲後,詢問道:

    “春夢鬼,當時是我把你逼入懸崖的,難道,你就不恨我嗎?”

    廖能的詢問,戒色保持了默然,最後隻吐出一句話道:

    “誰讓我是你在少室寺唯一的兄弟,好了,這裏已經屬於起幫的勢力範圍,應該很快會有人發現你。”

    廖能聽到戒色走路的聲音,那是離開。

    自從離開少室寺之後,廖能見到戒色的時間總是很短,他記得戒色已經救了他兩次了,這樣在關鍵時刻能夠救他之人,不是兄弟也是兄弟,何況他們倆在少室寺佛心崖的日子,他們誰都不會忘記。

    果然,如戒色所說,廖能的身影很快被起幫幫眾發現。

    廖能本人也回到了湖心島,他自己的床榻之上。此刻他雖然躺在床榻上無法動彈,但這一刻他是安全的。

    現在的他,一臉愧疚目視來看他之人,而來看望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光芒寺主持靜雲大師。

    靜雲主持看著無法動彈的廖能,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廖幫主,如此大事,你應該早一點和貧僧通個氣。你看現在,你這幅慘狀,讓貧僧著實難受。”

    廖能對於靜雲主持的責怪,他也隻能勉強一笑道:

    “此事重大,我被迫無奈,隻能打昏您,請靜雲主持看在日月光芒佛的份上,原諒我的無奈。”

    靜雲主持再次對著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後,對答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也慈悲。區區小事,貧僧不會放在心上。

    貧僧之前以為,這黑店之事隻是一件小事兒,可貧僧沒想到這黑店之中另有玄機,甚至連九星教教主楊定義也在這黑店之中。

    貧僧對此事估計不足,真是罪過,如何還敢責備廖幫主。”

    廖能聽靜雲主持不再計較,他背後偷襲之事,他就放心了。

    現在的廖能身體上的疼痛也算好了很多,當然這也要得益於靜雲主持的功勞。

    這靜雲主持也不知從哪裏拿來的丹藥,當丹藥接觸到廖能的舌尖,丹藥就入口即化,一股燙嘴的感覺遍布廖能的口腔。

    當廖能勉為其難的繼續吞下丹藥後,一股溫暖的感覺遍布了全身,當丹藥進入身體的一刻,廖能五髒六腑的疼痛感好像一下子減少了幾分。

    廖能身體舒服了不少,立刻詢問靜雲主持道:

    “靜雲主持,這丹藥如此神奇,不知這是什麽丹藥啊?”

    靜雲主持聽到廖能問起,對著廖能回答道:

    “廖幫主,此乃我少室療傷聖藥——易經活血丹。”

    廖能聽到靜雲主持的介紹,恨不得身子直起來道:

    “這就是易經活血丹?我聽說此藥的功效和修煉《易筋經》是一樣的。”

    靜雲主持雙手合十道:

    “看來廖幫主對我少室寺有一定的了解,是德正方丈告訴你的吧。你所言不錯,此丹藥的功效和修煉易筋經是同樣的效果。

    貧僧看廖幫主一心為江湖,孤身犯險,貧僧對廖幫主的公心所敬佩。

    貧僧也隻能用這丹藥來表達貧僧對廖幫主的一片心了。”

    靜雲主持對廖能的恩惠,廖能自然是記在心中。這靜雲主持肯定知道他和德正方丈比較親近,這也算是他靜雲主持無形間在和廖能拉近關係。

    靜雲主持再次看了一遍廖能的身體,對著廖能道:

    “廖幫主武功看似平平無奇,但卻修煉了厲害的武功,可以在楊定義那個魔頭那裏,逃過一劫。

    遭此劫難,廖幫主以後遇事肯定可以逢凶化吉。”

    廖能對於靜雲主持對他的祝福和寬他心胸的話,他也自然是露出笑容感謝道:

    “多謝靜雲主持的吉言,希望這次我們能夠真正消滅九星教,但還有一事,我希望靜雲主持可以幫我。”

    靜雲主持聽到廖能所求,立刻搭話道:

    “廖幫主,有話請講。”

    廖能對靜雲主持實言相告道:

    “靜雲主持,我這次能夠化險為夷,全靠一個兄弟在關鍵時刻能夠幫我一把。

    而此人,雖然人在九星教,但心在江湖正道。我希望靜雲主持能夠保護他,免於我江湖正道少一俠義之士。”

    當時,同在地道的靜雲主持,自然是看到有一蒙麵人在關鍵時刻拖著廖能離開地道。他本以為此人說不定是廖能安排在九星教的臥底,但聽廖能的敘述,此人應該是懷揣江湖正義之人。

    靜雲主持看到廖能貌似想法很遠,他對著廖能點頭道:

    “此人姓甚名誰,長何模樣,或者,廖幫主可以把此人的畫像給貧僧,貧僧發動光芒寺所有的寺僧去尋找他。”

    廖能聽到靜雲主持,能夠如此答應他,他也姑且相信靜雲主持一回。

    現在的廖能還是要靜養,靜雲主持沒有待太久,和廖能施禮後,就告別離開了。

    靜雲主持離開起幫之後,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像上一次隻是嘴上說說答應廖能,因為他已經在黑店的地道裏見到了楊定義本人,楊定義都到粼河城附近了,此事重大,必須告知少室寺,告知德正方丈知曉。

    請德正方丈派得力的少室寺弟子,發動江湖正義之士全力馳援粼河城,對付九星教。

    另外,他從廖能那裏得了戒色的畫像,然後,派人臨摹之後,給光芒寺的寺僧人手一張,在粼河城的範圍內,全力尋找戒色的下落。

    廖能在湖心島養病,但九星教已經開始行動了。

    深夜之中的粼河城城主府,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隻有守夜的侍衛在立崗守衛。

    但侍衛也是人,到了夜晚,人難免有困意。雖然人還站立著,但雙目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打架,整個人也搖搖擺擺,看似要摔倒。

    這些守夜的侍衛也真是練就了一種本事,就算是站著也能保持不倒而睡覺。

    看似情有可原的玩忽職守,殊不知已經被人抓住了間隙。就在守夜侍衛還在輕輕發出鼾聲時,一抹銀白已經快速略過他的喉嚨。

    守夜侍衛沒有發出任何的慘叫聲,就向著後麵摔倒而去。但那守夜侍衛並沒有倒在地上發出聲響,半空之中被人接住。然後,行動迅速拖到了黑暗之中。

    如此首守夜侍衛喪命貌似不是一人隻是,整個粼河城城主府,一共有守夜侍衛三十人,三十人全部被人偷襲,莫名的割了脖子,失去了生命。

    還在粼河城城主府臥室已經安歇的城主萬博和城主夫人歸寧,在彼此說了夫妻之間的悄悄話後,準備閉眼安歇。

    可今天不知為何,城主萬博心中總是沒來由的有些不安,但如此的不安也不知來自何方。

    作為夫人歸寧心細如發,看到夫君萬博眉頭微皺,立刻詢問道:

    “夫君,你到底有何煩心事?”

    萬博聽到歸寧的問話,隻是搖了搖頭道:

    “寧兒,我也許隻是近期比較勞累,倦乏了。”

    歸寧拿起被子的邊緣向上為萬博又重新蓋了蓋被子,萬博看到歸寧作為夫人的賢良,準備腦中暫時拋開一切,安睡一夜。

    而就在此時,城主臥室的門開了,進來一人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道:

    “城主真是未卜先知,怎麽知道今天會有事,既然,今天這裏城主睡不好,不如由我安排一個地方給城主安歇吧。”

    萬博和歸寧從床榻起身,看到來人,一副大人物的模樣,歸寧立刻詢問道:

    “你乃何人?應該不是城主府之人,報上名來?”

    那人隨之哈哈大笑道:

    “城主夫人不做幫主,做城主夫人,好大的威風啊,請你們一趟了,對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姓楊,名定義!”

    萬博和歸寧聽到此人的性命後,歸寧頓時大驚,立刻起身化手為爪直接指向楊定義的麵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