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黑手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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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寺的顏色有很多種,比如,身為方丈、主持身穿淡黃色僧袍,身為各堂院首座身穿褐色僧袍,而普通寺僧身穿灰色僧袍。
少室寺內,長期以這三種顏色作為主色調,而今天,少室寺裏又多了兩種顏色,一種為肅穆的黑色,另一種是悲傷的白色。
今日的少室寺內籠罩在一片哀痛之中,兩位少室寺的得道高僧,監寺慧根大師、主持慧行大師圓寂了。
兩位大師的離逝,方丈了空以及廖能是最傷心的。
當他們二人緩過神來,看到各自背後的兩位高僧已經去世,他們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
這兩位高僧是為了救他們而舍身成仁的,他們對於兩位高僧的高義是深深拜服。
同時,他們倆也願意為慧根大師和慧行大師披麻戴孝,燒紙祭奠。
少室寺寺僧是不行燒紙錢等物,避免俗氣,他們把兩位大師身前所念誦的佛經書籍以及衣物都燒給了大師,希望他們在日月光芒佛座下能夠活得更好。
《往生咒》和《大悲咒》在少室寺的上空以及各處響徹了七天七夜。
祭奠慧根大師和慧行大師的葬禮之上,廖能實在忍不住,雙目哭紅著對了空詢問道:
“師兄,為了那個黑衣人,沒了慧根大師和慧行大師,咱們這麽做值得嗎?”
了空麵對廖能的詢問,他雙手合十,默默閉上眼睛口中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後,對廖能回答道:
“了能,少室寺再如何強大,也鬥不過朝廷的。咱們隻能在不利的局麵之中,盡可能找到破局的可能。
慧根大師和慧行大師都是我了空的師叔,他們二位去世,我作為方丈肯定是非常的傷心,他們二位平日裏也是我得力的幫手。
希望這次,少室寺以德報怨,能夠讓朝廷對少室寺的誤解能夠消除。”
了空的一番話,廖能聽著是氣憤不已,他顧不得這裏是慧根大師和慧行大師的祭奠之地,對著了空悲憤道:
“以德報怨?師兄,少室寺要以德報怨到何時,從一開始,江湖上的門派針對少室寺,就是朝廷在後麵推波助瀾。
你這麽一再的以德報怨,隻會助長朝廷的囂張氣焰,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的。”
原本在一片誦讀之聲下,廖能的高聲之言,使得靈堂之內,一片寂靜。
了空聽完廖能的一番實話實說後,從蒲團之上站起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廖能招了招手道:
“有什麽話,到外麵去說吧,別打擾了靈堂的清靜和兩位大師的安寧。”
廖能強忍心中悲痛和對朝廷的恨意跟隨了空來到靈堂之外,他們踱步走到兩顆大樹中間,了空對廖能雙手合十道:
“你說得,我何嚐不清楚呢?
但你要知道,朝廷和江湖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所謂的動作隻是給了那些別有用心的門派以膽量,隻要打敗了他們,消除他們心中的野心,少室寺會太平,江湖也會太平。
到時候,再也沒有野心強大的門派會成為朝廷手中之劍來禍害少室寺。
我之所以會如此委曲求全,也是和慧根大師、慧行大師商量的結果,我們必須要揪住隱藏起來的那些江湖中的惡勢力,才能平息江湖紛爭。”
廖能聽到師兄了空這番言論之後,他沒有再對了空咆哮,而是靜下心去,思考了空話中真正的意思。
了空看到廖能在沉思,陪著廖能站立在原地,靜靜的等待他把這一切都想通的那一刻。
就在這等待之中,有方丈室的小沙彌前來對著了空雙手合十道:
“稟方丈,藏經閣差點又出事了,慧明閣主帶著藏經閣的寺僧們,拚死護住了藏經閣的典籍,而且還查到了這次來偷入藏經閣之人。”
了空立刻雙目清明詢問那方丈室小沙彌道:
“到底是誰敢潛入我藏經閣做行竊之事?”
方丈室小沙彌對著了空雙手合十稟報道:
“稟方丈,潛入我藏經閣的是天罡幫。”
了空對著方丈室小沙彌點頭後,對他揮了揮手後,讓他退下。然後,他目視已經抬起頭來的廖能道:
“我說吧,那些隱藏起來的惡勢力,總會露出馬腳,果然,他們還是耐不住了。”
方丈室小沙彌提到了天罡幫,廖能瞬間思緒就回到了粼河城,想到了粼河城外的天罡武館,戒色在天罡武館坐鎮,而他本人也坐到了天罡幫的高位。
了空知道事情終於有了進一步的線索,他招呼廖能道:
“走,咱們去藏經閣走一遭,看看慧明師叔的成果到底如何。”
可就在了空帶著一絲希望準備了廖能前往藏經閣的時候,方丈室小沙彌卻麵帶愁色對著了空雙手合十道:
“稟方丈,偷入藏經閣的天罡幫之人已經死了,而且,而且,他們死得模樣,和之前黑衣人死去的方式近乎於相同。”
了空聽到方丈室小沙彌的匯報,準備抬起的左腳,再次放下,他目視天空中的白雲,若有所思道:
“一切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看來,我要派人上天罡幫走一趟了。”
廖能從了空的話語之中,知道了空終於要有所行動,想要動手了。他立刻對著了空主動請纓道:
“師兄,請你把這件事交於我去辦理吧。”
了空看到廖能真誠的態度,他對著廖能點頭道:
“好!關鍵時刻,還是咱們師兄弟之間最靠的住。現在,慧根大師和慧行大師都不在了,那就靠你了。”
廖能對著師兄了空雙手合十後,對他告別道:
“那我去了。”
了空對著廖能滿心期待的點頭目送他離開少室寺。
廖能在告別了空,從了空那裏得到任務之後,直接翻身策馬,馬不停蹄的趕回粼河城,而目標就是天罡武館。
廖能再次趕路幾天幾夜後,風塵仆仆的來到天罡武館門口,他直接走入天罡武館,在天罡武館的正廳之中到處張望尋找戒色的蹤跡。
天罡武館裏的教頭看到有一個灰頭土臉之人闖入天罡武館之中,他非常厭惡的對著廖能揮了揮道:
“哪裏來的髒亂之人,快點出去,別弄髒了這裏。”
廖能看到天罡武館的教頭是狗眼看人低,直接上前,用力的一把抓住那教頭的胸前衣襟,然後,高高的提起對著那教頭質問道:
“戒色在哪裏?”
教頭看到廖能是氣勢洶洶的,臉上立刻變色道:
“你到底誰?找我們館主有什麽事兒?”
廖能對著教頭大怒道:
“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我是起幫幫主廖能,有要事找你家館主相商。”
教頭看到廖能一臉髒亂,頓時有些不信這眼前邋裏邋遢之人就是粼河城中赫赫有名的起幫幫主廖能。
但教頭也不是那沒見過市麵之人,他雖然被廖能粗暴的拎起,但還是仔細的看了看眼前之人的麵容,發現在灰塵之下的臉孔,果然是廖能本人。
他立刻對著廖能服軟道:
“原來真的是廖幫主,之前在下眼拙沒有看請您的樣子,實在對不起。
您不如把我放下,然後,我去打點水給您梳洗一下,我去替您通知我們館主。”
廖能看這眼前的教頭能夠知錯就改,也就放過了他。
那教頭也算老實,還真的打來一盆清水給予廖能梳洗,洗去臉上和頭上的灰塵,而他本來去找戒色去了。
戒色從教頭口中得知廖能又來了,他頓時眉頭緊鎖。不過,他還是去見了廖能。
雖然在用手舀著清水洗臉洗頭,可總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前方,看看戒色是否已經出現。
當戒色終於姍姍來遲出現在廖能的麵前,廖能的髒臉和頭發也已經洗了大半了。
在廖能再次抬頭看向前方時,終於看到戒色出現,他立刻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和頭上殘餘的水珠,來到戒色麵前抱怨道:
“春夢鬼,我要見你一麵真難啊。”
戒色冷冰冰的回答廖能道:
“酒肉僧,我不是你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我和少室寺沒有任何關係了。”
廖能聽到戒色依然說話如此決絕,他對著戒色質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投靠朝廷?”
戒色聽到廖能的質問,麵色如常的對廖能回答道:
“投靠朝廷?天罡幫的事兒是幫主白書珺說了算,也就是我夫人說了算,不是我能做主的。
再說,說我投靠朝廷,那還不是有人已經做了榜樣了嗎?”
戒色對廖能的倒打一耙,氣得廖能恨不得舉起拳頭要打他,但是,廖能還是忍住心中之氣對戒色回答道:
“春夢鬼,我並沒有投靠朝廷,是起幫投靠了朝廷罷了,而且,起幫之事一時也和你說不明白的。
再說,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天罡幫到底誰在做主。”
廖能此語好似對戒色丟出了一塊石頭,而戒色原本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神色的臉上,也微微有些泛紅。
不過,最值得廖能注意的是戒色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雖然,隻是一下罷了,但在廖能看來,這已經足夠了。
戒色立刻表示了默然,廖能決定快馬加鞭規勸道:
“春夢鬼,收手吧。
朝廷真的把少室寺給毀於一旦,對於整個江湖,對於我們這些所有的門派,沒有任何的好處。
到時候,少室寺沒了,咱們也會步少室寺的後塵。”
廖能在對戒色說完這番話之後,雙目緊盯戒色,等待著戒色回心轉意的那一刻。
可是,廖能得到的卻是戒色一臉憎恨,戒色對著廖能嗬斥道:
“酒肉僧!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收手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廖能看到戒色如此執迷不悟,他頓時忍無可忍,直接右手光明拳打向戒色。
戒色此刻早已經察覺到廖能的怒意,他時刻做好準備,很快躲過了廖能的光明拳。
他在退後數步後,對著廖能道:
“你我以前都是少室寺寺僧,但現在,你我都已經離開少室寺。不如,你我用現在門派的武功一較高低,誰贏了,就聽誰的。”
廖能沒有多想,直接答應戒色道:
“好!這可是你說得,我倒要看看你的天罡武功到底如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