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朝廷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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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皇宮,金碧輝煌,一身黃金龍袍的皇帝站立在高台,他雙手放於龍案之上,雙目凝視龍案上放著一張白紙黑字的宣紙,眉間全是微微的怒意。

    他雙目所過之處如此寫道:

    江湖之人乃朝廷之民,我等雖在江湖,但也尊朝廷法律,每一日雖說不上盡心盡力,但也忠於朝廷,忠於陛下,一心想成為陛下的臣民。

    奈何,朝廷為何要迫害江湖門派,非要搞得人死殘傷,遍地骸骨,血流成河。

    甚至想要竊取門派武功,難道,朝廷就如此看重這微末之物,看不得江湖門派存於天地之間嗎?

    望陛下能夠念及少室寺對本朝太祖有微功,放過少室寺,放過江湖所有門派,我等跪泣於陛下。

    皇帝對著封寫給他的信,看得越久,他心中之怒越甚。他猛地雙手抓起這份信,龍視高台之下的古稀老者質問道:

    “丞相!這件事兒你怎麽說?”

    古稀老者已經感受到皇帝之怒,他心中也是戰戰兢兢,甚至額頭貼地,不敢看皇帝半分。

    他對著皇帝不斷磕頭解釋道:

    “陛下恕罪,老臣也是一時糊塗,聽信了萬博那小人的蠱惑之言,才派人做出剿滅少室寺之事,還望陛下念及老臣效忠您多年的份上,饒臣這一次吧。”

    皇帝看古稀老者跪在地上非常誠心,甚至不敢看他,他再次居高臨下俯視古稀老者疑問道:

    “主謀者真的是萬博?”

    古稀老者連連對他磕頭道:

    “老臣不敢欺瞞陛下,句句話都是實話。”

    皇帝聽古稀老者之意是萬博所為,他目視皇宮大殿前方呼喊道:

    “來人啊,帶萬博來見朕!”

    古稀老者立馬對著皇帝回答道:

    “稟陛下,萬博來不了了,他已經在少室寺,自知罪孽深重,咬舌自盡了。”

    皇帝得知萬博已經伏誅,他滿意的點頭後,下旨道:

    “傳旨,原粼河城主府萬博,意圖挑唆朝廷和江湖之間的關係,罪不可恕,念其有已經伏誅,不再追究。

    另外,江湖各門派受了傷害,朝廷深表遺憾,分發每個門派黃金百兩,作為重建門派之用,欽此!”

    皇帝聖旨一下,傳召整個天下,江湖所有門派是歡呼雀躍,另外,還能得到黃金百兩,更是能夠把這個門派好好捯飭,翻修也是好事。

    更是獲得江湖門派對朝廷的忠心,當皇帝聖旨一到,幾乎所有門派都在喊:

    陛下萬歲,陛下聖明。

    在粼河城起幫總部,所有人都沉浸在開心歡樂之中。

    廖能不知道師兄了空到底寫了什麽,能讓皇帝能夠如此深明大義,聖旨賜下黃金給予各門派。

    今日起幫還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乃一黑袍少婦,那就是原粼河城城主夫人,乞幫前幫主歸寧。廖能看到歸寧前來,他快步向著湖心島而去。

    但來到湖心島之後,卻發現歸寧已經盤膝坐在湖心島小屋前撫琴了。

    廖能看到歸寧撫琴,恍若像是在昨天,當年廖能作為幫主歸寧的從事,總是侍候在歸寧左右,一邊待命,另一邊欣賞她彈奏的琴曲。

    一曲完畢之後,廖能才踏上湖心島,來到歸寧的對麵,對她恭敬的抱拳道:

    “屬下廖能參見幫主。”

    廖能向前幫主歸寧打招呼,歸寧直接盤膝坐在屬於廖能的位置上,一雙纖細白嫩的素手恨不得撫摸湖心島上的一切。

    廖能看到歸寧沒有搭話,對歸寧發出邀請道:

    “幫主,您好久沒有回到湖心島了,你不如在湖心島小住幾日如何?”

    歸寧麵對廖能給予的邀請,抬眼看向廖能,擠出一絲笑意道:

    “廖能,現在起幫的幫主是你,不是我。以後,你還是別再叫我幫主了,我不是叫你喊我寧姐嗎?你都忘了?”

    廖能聽到歸寧的責備,更是躬身抱拳道:

    “弟不敢忘,隻是我看到你坐在湖心島撫琴,仿佛看到了以前寧姐你任幫主之時的風采。”

    歸寧聽到廖能的好話,沒有任何的喜悅,直接起身,離開位置,來到廖能麵前回答道:

    “我好久沒有回到起幫,沒有回到湖心島,突然,有些想念。

    今天,也許是我最後一次來到起幫了,特意回來看看。”

    歸寧對廖能述說之後,鼻尖開始微動,眼睛酸楚,眼含酸楚之淚。廖能看到歸寧傷感,再次抱拳道:

    “寧姐,你狠狠罵我吧,就算打我也行,我沒有保住城主大人,害了你。”

    廖能對萬博之死表示自責,但歸寧聽到廖能再次提到她的亡夫萬博,她很快陷入了失去丈夫的傷感,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對廖能抽噎道:

    “夫君死去,是他咎由自取,聖旨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怪你。”

    歸寧能夠如此寬容廖能,廖能瞬間出現一絲暖意,他禮貌的對歸寧伸出左手道:

    “寧姐,你好久沒回起幫了,我陪你到處走走吧。”

    廖能對歸寧發出邀請之後,直接轉身在前麵帶路。可就在廖能剛開始走路沒幾步,卻感覺臀部被什麽尖銳的硬物狠狠的紮了一下。

    他猛地一回頭,隻看到歸寧手中拿著彎曲的短劍十分驚訝的看著他。

    廖能轉身久久看著歸寧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廖能才對她發出詢問道:

    “你為什麽要紮我的屁股?”

    歸寧繼續拿著彎曲的短劍對著廖能頗為解氣道:

    “我雖然原諒你了,但我夫君的死和你間接的關係,就算不傷你性命,也要讓你吃吃苦頭。”

    她又緊緊叮囑廖能的臀部,若有所思感歎道:

    “你現在的武功看來已經到了十分高的境界了,連臀部這樣隱晦的地方都能如鋼似鐵。”

    廖能再次看了看歸寧手中彎曲的短劍,他冷冷的回答歸寧道:

    “寧姐,我突然有點事兒要辦,恕不能奉陪了,我讓鵲兒陪你在起幫轉轉。”

    他沒等歸寧回答,氣憤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了湖心島。

    離開湖心島之後,廖能還是想起歸寧用短劍刺向他臀部那一劍,心中憤恨道:

    “好一個說一套做一套的城主夫人,竟然敢欺騙我,還背後偷襲於我,幸好我苦練《金剛不壞神功》,否則,我屁股就要開花了。以後,我不想見到你。”

    廖能漫步在起幫總部,不知不覺走到議事大堂的門口,他從門口看著裏麵偌大的議事大堂,心中歎氣道:

    還是修煉武功吧。

    廖能進入議事大堂之後,盤膝坐在了議事大堂的正中央,在他剛剛入定之時,有人也邁步進入議事大堂,看到盤膝打坐的廖能,又邁步準備退出議事大堂。

    廖能沒有睜開眼睛詢問道:

    “是何人進入議事大堂?”

    對方回答廖能道:

    “稟幫主,是王悅。”

    廖能聽到是王悅進入議事大堂後,立即睜開眼睛詢問王悅道:

    “王大哥,有什麽事兒嗎?”

    王悅看向廖能,麵有難色,但最終想來想去還是對著廖能抱拳道:

    “稟幫主,屬下有一件事兒不知道該不該向您稟報,江湖眾多門派殺上天罡幫了。

    聽說天罡幫如今已經是人去幫空,幫中不是死,就是逃。”

    王悅還在等著廖能下文,卻沒料到廖能已經快速越過王悅身邊,直接出了議事大堂,不知所蹤。

    廖能快步來到起幫總部門口,看到門口不知何人拴著的一匹黑棕馬,也管不了黑棕馬的主人是誰,直接緊握韁繩,翻身上馬,拉緊馬韁繩,向著粼河城外而去。

    他在不斷策馬向前,心中不停對戒色暗道:

    春夢鬼,你一定要挺住啊,我馬上就來了。

    經過策馬急奔,他終於來到天罡幫門口,此刻的天罡幫給人的感覺就是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的生息,也不沒有人把守大門。

    他直接一撩衣袍快步進入天罡幫大門內,進入天罡幫的他眼入眼簾的就是幾具屍體。

    廖能俯身觀察其中一具屍體,發現屍體上流出來的血已經開始凝固,看來,天罡幫被攻已經好幾個時辰了。

    他繼續邁步往裏走去,卻越走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因為,越是向裏走去,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越多,亂糟糟的場景越多,看得廖能心中非常慌亂,心中更是擔憂戒色的安危。

    他沒有在沿著天罡幫的大路往前,而是根據回憶按照他之前來過天罡幫的經曆,直接抄近路向著天罡幫幫主駐地而去。

    當他來到天罡幫幫主所在地之後,發現這裏倒是頗為幹淨,但幹淨的讓廖能更是狐疑和心中感覺不妙。

    看著幫主居住的房屋大門敞開著,他懷著沉重的心情進入了幫主房屋之內,發現裏麵已經是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牆上懸掛的字畫或破損,或掉地麵,更多的是書籍、衣物、器皿丟的到處都是。

    這房屋雖然如此髒亂,但廖能卻始終沒找到戒色的影子。

    廖能在房屋裏轉了一圈,反而心裏有一絲喜色,他心中暗道:

    在房屋裏沒發現春夢鬼的蹤跡,也許,他還活著。

    廖能走出房屋後,看了看房屋前悉心種植的白花和生長茁壯的青草,他繼續向著天罡幫其他地方而去。

    他一路前行,心中不斷猜測戒色會去什麽地方躲避,忽然,他想到了什麽,腳下速度快了很多,來到了一個山洞。

    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山洞,以前是天罡幫的禁地,也是白書珺閉關和死去的地方,廖能期望在這裏能夠發現戒色的蹤跡。

    廖能知道這個山洞漆黑,他特意從懷中掏出了火折點亮,照亮進入山洞的路。

    進入山洞的廖能,發現這山洞石壁上還有微量的火光,他熄滅了手中火折,開始在山洞火光的映照下,搜尋戒色的蹤影。

    在他慢慢前行之時,忽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個跌到對於他這樣武功精湛之人不算什麽大事。

    他本想繼續往前走,卻聽後麵有微弱的聲音傳來道:

    “是誰?踩到我的右手,連道歉都不會,真是沒有禮貌。”

    廖能猛地回過頭去,看向剛才差點跌到的地方,發現有一人躺在地上,他上前定睛一看,激動的抓住這人的雙肩道:

    “春夢鬼,我終於找到你來了。”

    戒色看到廖能竟然還來找他,他猛地咳嗽了一聲,氣喘籲籲後對廖能回答道:

    “酒肉僧,我是背叛少室寺的罪人,你還來找我幹嘛?

    如果,你想找我報仇,我隻能抱歉告訴你,你沒有機會了,因為,我快死了。”

    廖能對著戒色搖了搖頭有些傷感道:

    “春夢鬼,我不相信你會背叛少室寺,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是不是?”

    廖能不相信戒色說得話,做得事,戒色貪婪的深吸一口山洞中帶有土石之味的空氣,對著廖能微笑道:

    “知我者,酒肉僧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