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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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白靈歡也可以選擇毒性較次的毒素,又不好保證效果,畢竟格鬥者可以控製內髒肌肉,在毒性完全發揮之前就將其逼出體外,最終還是無用功。

    她自然做不出來這種為了自己,而連帶殺人的行為,所以,隻能是選擇精確控製毒氣,來攻擊那個跳的比猴還精的格鬥者。

    其實,她也是在晉升二級以後才掌握了精確控製能力,之前隻能範圍傷害。

    精神波動一經震蕩,千嬌百媚的漂亮姑娘秒變致命的人形毒氣散發器,所過之處,人畜皆無可幸免。

    晉升之後,單一的範圍傷害之外,還可以精確對敵,戰場適應性突飛猛進。

    隻是,目前的戰況兩種技術都收效甚微。

    白靈歡施放毒霧的時候,自然也沒放過站得更遠的黑人念力師,隻是毒霧到了他身前就會被屏蔽在外,顯然他搞了一層念力護盾,他也很怕毒氣襲擊啊。

    就這樣,這一組對手也是暫時陷入了僵持,一時之間都找不到可以破局的機會。

    “轟轟”

    “轟”

    “轟”

    爆炸聲傳來,四人感覺巨響就在耳邊,都被嚇得一縮脖子。

    齊齊甩頭看向亮起火光的地方,都在盤算誰搞出來的爆炸。

    白靈歡和高盈香毫無頭緒,心卻是猛地一沉,本能的感覺自己人的戰鬥方式不會這麽暴躁,那就是敵人使用了重火力?

    格鬥者眼珠一轉,想起來同來的某位掛了一身的零碎,又發現兩個女人還沒有回過神,狹長眼睛厲光閃過,當即化作幾個殘影,撲向了白靈歡。

    ……

    胡權在哪裏?

    在離這裏很近的街上,確實如許麟猜測,他被人纏住了。

    胡權離開自己居住的院落,剛跳到小路上的時候,耳朵微微一動,捕捉到幾聲急促的悶響。

    他立時判斷出,有人在暗中放冷槍,裝了消音器的步槍。

    這奇怪,消音器確實可以減弱槍聲,但也僅僅是降到人耳可以承受,不至於造成聽力受損的程度,目的是為了保護射手,而不是真能夠將一百多分貝的槍聲消的別人聽不見。

    另外,還能進一步減小開槍後坐力,提高射擊精度。

    消音器的作用,大抵如此。

    胡權神色不變,身體急刹,硬生生收住前衝的勢頭,猛然後撤,身形一晃,躲在了路旁一棵樹後。

    他剛才前進的方向上“噗噗噗……”幾聲輕響,還濺起幾顆細小火星,射來的子彈全部落空。

    此人開槍時打了提前量,說明他對胡權能力的判斷很準確,知道胡權是格鬥者,身手敏捷,行動迅速,瞄著本尊大概率打不中,向預判的路線上放槍或許還有可能擊中。

    他判斷對了胡權的能力,卻低估了胡權的實力。

    後者可不是白靈歡、高盈香之類的戰場菜鳥,入職調查員以來,大小任務無數,之前一直是並城安保委的主力打手。

    隻不過他平時總是嬉皮笑臉,人前人後沒個正形,讓別人忽略了他的真實戰力。

    現在,自己小隊落腳的地方受到了攻擊,心儀的女孩不在身邊,心頭火急火燎,出手之時自是全神貫注,精神高度集中,通過槍聲的細微差別,就判斷出槍手的意圖,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他在樹後喘息片刻,稍稍露出一隻眼睛看向幾十米外的一處屋頂。

    “嘭嘭”

    又是兩聲槍響,子彈精準命中樹幹。

    胡權趕忙收回腦袋,他已通過微弱的槍口焰確定了射手位置,就在那個屋頂。

    嗬!看來也是格鬥者啊……他心裏暗道。

    一支格洛克手槍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必須展開反擊,這棵樹可擋不了多久,而且方圓五米之內,除了這棵樹,沒有其他掩體存在。

    格鬥者身手過人,還包括可以熟練控製各種機械。

    胡權毫不懷疑,射手可以把剩下的子彈全部射在這棵樹幹上。

    在對方槍聲停歇的間隙,他猛地探出半個腦袋,抬手衝著三十多米外的屋頂開槍。

    這個距離,手槍的精度和殺傷力都有限,但並不妨礙幹擾射手繼續瞄準射擊。

    胡權沒指望能打中射手,隻是想趁機離開樹幹,跑到距離射手近一點的地方,打算與之近身搏鬥。

    身為格鬥者,開槍互射是沒有靈魂的,拳拳到肉的貼身搏殺才能彰顯自己存在的價值。

    因此,胡權不喜歡玩槍,即使他的槍法在異能力的加持下,已經超過了普通神槍手的水準。

    他連續開了幾槍,對方射手果然啞火。

    趁此機會,身法展開,眨眼之間,已經前行了十幾米,躲在一個牆角,這裏是射手的射擊死角。

    胡權換過彈夾,幾乎不帶停留,“砰砰砰……”又是一陣速射,打算一鼓作氣衝到射手所在的屋子附近。

    他剛踏出腳步,忽聽“當啷,當啷”,有硬物掉落。

    “咕嚕嚕……”然後是圓形物體滾動的聲音。

    胡權瞳孔猛縮,立馬意識到是什麽東西,張嘴罵道:“簡直是格鬥者之恥!特麽還扔手雷!”

    他嘴上罵歸罵,但不能當正在滾動接近的兩顆手雷不存在,而且自己所處的位置靠下,手雷順坡滾落,其中一顆離他藏身的牆角越來越近。

    看其軌跡,再推算起爆時間,在滾到距離自己兩米左右就會爆炸,疏鬆土質的牆角很難阻擋高爆手雷的破片威力,自己躲一躲子彈還行,毫無規律,四處亂飛的彈片不可能躲開。

    情勢萬分緊急,胡權卻越發冷靜,間不容發之際,即想到了應對之策,回手摸出匕首,甩手扔出。

    “咻!”

    匕首準確釘在土路上,正巧將還在滾落的手雷擋住。

    二公分寬的匕首自是無法完全阻擋手雷繼續滾動,但隻要阻滯片刻即可,讓它的爆點盡量離自己遠一點。

    “轟轟”

    兩聲巨響,火光閃耀,映亮了周遭的朦朧夜色。

    胡權抱著腦袋等待塵埃落定,計劃成功。

    他長身而起,邁步離開牆角,速度向前竄去。

    剛走幾步,耳中又聽“當啷”一聲,射手又一次扔出了手雷,看來他不打算貼身相搏。

    胡權看著“咕嚕嚕”滾落的小蘋果,咬牙咒罵一聲,翻身進了旁邊院落,俄頃,手雷爆炸,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胡權已經看到了射手的位置,此刻正端著步槍透過夜視儀瞄他。

    “嘿嘿……”

    胡權嘴角一勾,冷笑兩聲,一邊晃動身形,不讓射手鎖定,一邊從作訓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東西。

    眼角餘光看到射手還在舉槍跟蹤,眼睛不離夜視儀,暗道正好,突地打開了手裏的小東西。

    一束雪亮強光直射愛玩槍的射手!

    夜視儀的作用,本來是在光線黯淡的夜晚,利用微弱光照下目標所反射的光線,通過像增強器在熒光屏上增強為人眼可感受的可見圖像,用來觀察和瞄準目標。

    也就是說,它隻能在微光條件下使用。

    相反,在強光環境中,用這玩意兒看東西,不是為了看清楚,而是嫌眼睛瞎的不夠快。

    強光手電就是一個小型的強光環境,射手沒料到胡權會來這麽一手,隨著手電亮起,夜視儀的視野中雪白一片。

    原本就能閃瞎人眼的手電光束,再經過夜視儀的增強,亮度何止提高了十倍。

    射手的這隻眼睛,視野內一片漆黑,同時還伴有陣陣刺痛,眼角不受控製的留下了淚水。

    胡權聽到了射手因眼睛受傷而發出的悶哼聲,心裏發笑,“讓你丫狂,這下爽不爽?”

    加緊幾步,竄上房頂,正看見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一手捂著眼睛低聲呻吟。

    “哎!哥們辛苦了哈,這麽晚還守著我!”

    胡權自來熟的笑著跟射手打招呼,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同時雙手十指交叉,活動手腕,兩隻腳尖輪流點地,轉動踝關節,進行交手前的熱身。

    其實以他的實力,身體隨時都是備戰狀態,那裏用得著活動手腳熱身,這麽做,純粹是為了惡心麵前疑似同為格鬥者的射手。

    射手喉間低吼,用另一隻沒有被強光照射的眼睛盯著那個嬉皮笑臉的男人,眼神中滿是怨毒之色。

    沒有開口,可能沒聽懂胡權的話,也可能是無話可說。

    胡權倏地飛身向前,整個動作毫無預兆,前一刻還在笑嘻嘻的活動手腳,下一刻就衝了上來。

    唯一相同的是,他的臉上始終笑容不變。

    射手反應還真不慢,雖然暫時瞎了一隻眼,但自身的能力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頂多是視野有點限製。

    胡權的飛撲被躲開,臉上戲謔笑容不變,猛地抬手將手電對準射手,按下開關,嘴裏還喊道:“哥們看這邊,亮不亮?”

    光束照到射手臉上,後者下意識的伸手遮擋,一分鍾前受的傷害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現在看見強光就想躲避。

    胡權抓住射手刹那間的失誤,雙腳用力一蹬,整個身體直如一發出膛的炮彈,直撲射手。

    旋即,衝到後者近前,眼睛卻是一亮,打消了要給射手腦袋上一拳的打算,轉而盯上了他戰術腰帶上掛著的四顆手雷。

    胡權攻擊的方向是射手右側,後者右眼還處於失明狀態,這半邊的視野受到了嚴重影響,故而並沒有發現他臉上神色的轉變。

    左拳在射手麵前虛晃,後者略作後仰,輕鬆躲過。

    他的右手卻已在無聲無息間捏住了一顆手雷的保險拉環。

    “嘿哥們!你媽貴姓?”

    胡權扭臉衝射手咧嘴一笑,大聲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實際是為了掩蓋拉環被拉出時發出的輕響聲。

    他非常清楚,憑借格鬥者過人的靈覺,即便是電光石火間的戰鬥,一個細微的聲響都能被清晰捕捉。

    此人喜好熱武器,自是熟悉手雷拉環拉出時的獨特聲音。

    保險拉出,手雷在五秒內爆炸,但射手絕對有能力在爆炸之前將腰帶解下,然後將之扔出,甚至還有時間跳下房頂,進一步躲避手雷空爆,四處飛濺的破片。

    別問胡權為什麽知道,因為他就自信可以完成那一係列動作。

    射手果然略微發愣,腦袋很自然的分析對手那句話什麽意思,一秒過去。

    然後意識到絕不是什麽好話,那我特麽還考慮個錘子,當機立斷左手一個勾拳,呼向那張看起來很討厭的臉。

    胡權腦袋一偏,讓過勁風十足的拳頭,臉上笑容不減,道:“二!”

    射手心裏煩躁,打就打,你特麽老說老子聽不懂的話幹啥!

    胡權身體一轉,反身來個鞭腿,攔腰而來,長腿掛風,要挨上可不得了。

    射手很識時務,腰腹用力一擰,向後退開兩步,躲過鞭腿。

    “三!”

    胡權又是一聲斷喝,鞭腿落地,借用旋轉力道,另一條腿作勢欲踢。

    射手被胡權喊得心煩意亂,打算暫時拉開距離,調整心情後再行戰鬥,因此,雙腿一曲,彈身後撤,落到兩米開外。

    但胡權下一秒的動作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因為胡權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縱身跳下了房頂,站在院落當中,轉身看著屋頂上發愣的射手。

    “五!”

    曲起右臂,食指套著保險拉環,輕輕轉動,臉上依然笑容可掬。

    射手僅剩的左眼,緊盯那人手指間靈巧旋轉的小玩意兒,在這一瞬間,仿佛忘記了如何呼吸,。

    突然,他明白了那個可惡的家夥喊的那些單個音節是什麽意思了。

    特麽是手雷爆炸倒計時!

    “轟!”

    火光伴著黯淡紅霧,射手粉身碎骨。

    胡權早在爆炸的前一刻躲在屋簷底下,這時,他才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晃悠悠的踱了出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打了個響亮的口哨,一銼身,向白靈歡所在的院落奔去。

    ……

    常嘯和郭弘博在接到李凡示警的下一刻,即準備妥當。

    大叔雖然在並城安保委一直很低調,但畢竟是當了好幾年的老調查員,出生入死的情況即便經曆的不多,可參加的任務著實不少。

    因此,盡管事發突然,整個人卻表現得雲淡風輕,還憨笑著提醒第一次參加重大任務的新人小郭。

    郭弘博確實是新人,算上支援聞汕市,這是第二次出任務。

    他決定成為調查員的動機其實非常簡單,生意失敗,債務纏身,急需相對穩定,又工資不菲的工作。

    調查員完美符合他的心理預期,而且還頂著國家秘密部門的頭銜。

    事實上,安保委為了讓他安心工作,在他入職沒幾天,賀虹就秘密派人去聯係了他的債主。

    不是威脅賴賬,堂堂國家部門還不屑於向個人胡亂施壓,畢竟郭弘博欠債在前。

    而是讓他們寬限一年時間,暗示郭弘博目前在為國家秘密服務,一年內不容打擾,到時還清所有債務。

    幾個債主一看有公安機關的特殊公文作保證,而且相貌威嚴的警察同誌就在旁邊,他們也就不敢硬挺,接受了協商條件,反正又不是不還錢,隻是推遲一年。

    當賀虹把幾位債主的保證書扔給郭弘博的時候,這哥們感動的差點哭出來,從那一刻起,他才下定決心為安保委,為國家安全,不打折扣的服務付出。

    夏門未知能量湧動事件,若不是正趕上在首都參加培訓,他很可能主動申請前往支援。

    這次來安南,假如賀虹沒有安排他,他也會打報告做申請。

    不管怎麽說,一年的時間雖然不算短,但參加的任務不多的話,工資獎金加起來要還完外債還是有點吃力。

    前兩天意外搗毀了一個製販毒窩點,繳獲了大量黃金和現金,按照《守則》規定,很可能會得到一大筆獎金。

    還清所有債務都有富餘!

    而想順利拿到獎金的前提,那就是完美拔除“神跡”毒瘤,並且要最大限度完好無損的凱旋而還。

    可以這麽說,此次前來執行任務的所有調查員中,郭弘博完成任務的決心可能是最堅決的。

    不是說其他人不積極,而是在他們的基礎上,他還要再強烈那麽一點點。

    比如現在,聽到有人偷襲,郭弘博沒有感到緊張,反倒是因為能趁機翦滅敵人而興奮不已。

    人一興奮,就容易頭腦發熱。

    頭腦發熱,就容易衝動行事。

    衝動行事,就容易麻痹大意。

    郭弘博現在就這狀態,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聽到常嘯的提醒,他簡略整理一下裝備,認為沒有問題,當先打開了房門。

    “哢嚓!”

    一道奪目閃電向他當頭劈來,而他沒有任何應對措施,因為根本來不及。

    “嘩啦啦……”

    水聲蕩漾,一麵透明的粘稠水幕幾乎是在間不容發之際,格擋在已然懵逼的郭弘博和劈來的閃電之間。

    強大且致命的電流奇跡般的消失,這是一麵幾乎不含雜質少的純水盾牌。

    關鍵時刻,低調憨厚的常大叔救了差點樂極生悲的郭弘博。

    大叔閃身而出,站在兀自發愣的郭弘博身前,沉聲道:“別大意!你小心還有其他人!”

    “呼……”

    郭弘博終於緩過了這口氣,強烈的自尊心讓他在無人關注的情況下,也變得麵紅耳赤。

    險些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郭弘博深吸一口氣,向常大叔不甚的高大背影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收起輕敵之心,凝神感知細微的精神波動,以防別人再來偷襲。

    常嘯看著院子裏站著的人影,夜色黯淡,看不清此人臉龐,但身段婀娜,即可憑此得知,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