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廬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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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八月,中國出了一件天大的事,為了反抗南京和武漢政府對國民黨左派和共產黨人的無情殺戮,中國共產黨領導了震驚中外的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
獨立旅從武漢往南調,可能也是武漢政府嗅出了什麽!但是軍隊裏隻有上層才知道,連旅長田義都不清楚內情,更何況是華卓然。
因為如果田旅長知道內情,他肯定會透露一點到華卓然。
部隊到達獅子鎮的第二天,華卓然交待何挺看家,他帶著葉媚媚和林欣兒騎馬去上杏林玩。
上杏林在廬山北麓,離陶淵明故居不遠。相傳這個地方有陶淵明幾坰旱地,陶淵明辭官之後,幾乎每天都要來這兒勞作。
陶淵明不願當官,喜歡種田,他的這種節操成了千古佳話。尤其是陶淵明種田還種出了佳詩,那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便是佐證。
據說那天晴天麗日,秋陽慵慵,陶淵明興致勃勃地荷著鋤頭來到上杏林。
他先是動作輕快地揮鋤勞作,累了,就拄著鋤柄休息片刻。忽然一陣清風襲來,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
抬頭一看,原來是地頭的菊花正競相開放著,那香味就是菊花送來的。陶淵明欣喜若狂,他扔下鋤頭,奔了過去。
他位立片刻,深覺那菊花的可愛。他閉著眼,深深地吮吸著菊香。菊香如一樽樽醇酒,直入心田。他情不自禁地彎腰采摘起來。
菊花大多了,一忽兒,他就采摘了一大捧。他想把這一大棒菊花帶回家去,給妻子兒女們一個大驚喜,讓妻子兒女們共享菊香之甘飴。
這時又一陣清風吹來,這是從遠處南山吹來的風。果然,當他捧著菊花轉頭時,南山那朦朧的靚影便映入他的眼簾。
知道嗎,南山就是廬山呐!
從駐地獅子鎮到上杏林大約三十華裏。這天也是秋風送爽,晴天麗日。他們三人三騎,很快就來到了杏林河邊。
這個時候,菊花還沒開,但自然界依然生氣勃勃。最有名的是香樟樹結的籽已然成熟,那些墨黑的樟籽被風吹在地上,竟是厚厚的一層。
木梓樹已開始落葉。然而它完全是為了急於落葉嗎?不是!它是為了急於展示它的果實一一木梓孕育成著的果實,在落葉後會一坨坨地開放,像棉花綻放一樣。
急於落光葉子的還有那些高大的柿樹。也是為了展示自己的果實呢!你看哈,柿樹的葉子落光了,那一盞盞燈籠就亮起來了!直到最後一張葉子落下,那些紅燈籠就驕傲地亮出笑臉來了!
三人下得馬來,見河邊還有些青青的的草,林欣兒提議:就讓馬兒自由地吃草吧!
華卓然和葉媚媚欣然同意。於是,三人都把韁繩扣在馬鞍上。
杏林河裏的水不多,有許多的石頭露出了水麵。但河水卻清澈見底,有無數的小魚小蝦在水裏。小魚甩動著尾巴,一會鑽進石縫裏,一會鑽進草叢中。
尤其可笑的是小蝦,它從不離開石縫隙;它最膽小。如果有人影晃動,小蝦就會跳進縫隙中,直到它認為安全了,才會再出來。
捉小蝦愈有意思了。但要有耐心,不然小蝦聽到動靜,就會極迅速地躲起來。
上杏林的這一條河簡直是太美了。除了上述說的那些風景,再就是杏林。杏林杏林,就是這裏的杏樹多嘛。
三人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翠綠的香樟樹,和快要光禿的木梓樹以及杮子樹,指指點點。看到滿樹的柿子和杏子,他們都想嚐嚐。
林欣兒說,我家有棵杮子樹,每年都要摘很多柿子。但是柿子不能摘下來直接食用,要經過處理。
林欣兒說,摘下來的柿子放在秕穀裏養著,最少要養一個月。還要用竹簽在柿子上紮個洞,柿子才會軟。
華卓然說:“我去摘幾個柿子來嚐嚐。”
林欣兒說:“這裏的柿樹都很高大,你上得去嗎?”
葉媚媚說:“還是去摘杏兒來吃吧!杏兒這個時候已成熟了。”
“杏兒卻很少吃過,不知果子好吃不好吃?”林欣兒說。
葉媚媚說,杏兒這種東西,詞條上是這樣說:杏樹,落葉喬木,春天開花,白色或淡紅色。果實叫杏兒或杏子,酸甜,可吃。核中的仁叫杏仁,甜的可吃,苦的供藥用。
林欣兒和華卓然都詫然:哇噻!你都能背出來哇?
葉媚媚說,這有什麽奇怪的?因為杏子是一味中藥,我就記下來了!再比如說這種植物一一
葉媚媚隨手一指:那地上長出的一些球狀的帶黃色的小花,這也是一味中藥,學名叫燈籠草,它的根部是類似生薑的那種。
林欣兒感覺葉媚媚的肚子裏太有貨色了,她就現出一種很崇拜的樣兒。
葉媚媚扯下一根草莖,照著林欣兒的臉上拂去,同時口裏說:“得了吧,欣兒!你懂得的我也覺得很多,我也很羨慕,很崇拜……真的!”
華卓然說:“人類的真正進步不在於出現了多少,而在於發現出現了多少!我們互相之間都出現了不少,但真正被發現被認知的又有多少?”
“團座,你是在玩玄幻,還是在玩哲學哇?為什麽我一句都聽不懂哇!”林欣兒憂心地說。
“欣兒,別聽他扯淡。把本來簡單的東西搞得複雜,就是對生活的背叛。好啦,我們捉蝦去吧?”葉媚媚故意刺激了一下華卓然,拿著林欣兒的手要往水中去。
“好嘞!我們捉魚捉蝦去囉!”林欣兒欣然響應。她看了一眼沉思中的華卓然,心兒不由得特別跳了一下。
看著遠去的葉媚媚和林欣兒,華卓然寬厚的一笑置之。他趕緊向杏林走去。
兩個女孩子挽起褲腿,赤腳踏入水中,感覺那水是無比地柔軟,舒適。她們下水的響聲驚走了那些小魚小蝦,葉媚媚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水中,正不知所措。
但見林欣兒彎下腰,用兩隻小手按住石頭縫隙的兩邊。她告訴葉媚媚:你千萬莫動,動了就會驚嚇小蝦。
靜靜地,時間在流逝。然而,葉媚媚看到,那些小蝦真的出來了,有的還用觸須去碰欣兒的手。
就見欣兒將手慢慢地、慢慢地合攏,突然兩手合一。
林欣兒站立起來,她雙手仍舊合著,晶瑩的水珠從兩隻手掌間滴出,起先滴出一條線,慢慢地是一滴又一滴。
“欣兒,捉住了嗎?”葉媚媚關切地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