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在三年苦練的日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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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吊臂、睡木樁、跨石板、跳土牆、手指插沙,封天宇都不怕,三年就三年,有什麽好怕的。
可是聽師父說練飛簷走壁要七八年,他的頭就大了。為什麽呢?難道封天宇怕了?還有讓封天宇怕的東西?
不是!是因為他和秦大綱、胡杏兒臨分別時,表姐說學藝三年必須學成。學成了才能踏進羅山,否則,連半步都不能踏入。
如今師父讓他學飛簷走壁要七八年,他就在心裏叫苦:表姐隻給了三年的時間,師父卻要求練七八年,這如何是好?
三年的時間,隻能學會那些基本功,難道表姐隻要他學基本功嗎?答案是否定的。
也即是說,你得用三年的時間學會七年八年才能學到手的東西。
換句話說,你得一日當作兩日用,甚至是三日用。
別看封天宇小小的年紀,可人小誌氣大。他自已給自已加碼,並不用師父催促。每天,他用極快的動作做完該做的事,就一心撲在練功上。
從練基本功,站樁、摔棍、跑滑板、跑立磚,有時練插功、空功、運氣、貼壁、空打梅花銅樁等等,到練飛功,他都刻苦認真,不怕流血流汗。
所以,封天宇刀、槍、劍、棍等十八般武藝樣樣純熟。
經過刻苦練習,封天宇小小的年紀就力量過人。碗口粗的杉樹,可以一氣撂倒好幾棵;十二個銅板摞在一起,一刀劈下去,銅板分成二十四塊;運足了氣,對著三寸厚的大方磚,轉身一掌,相距寸餘,磚就碎裂。
十三歲那年,有一次師父要看他的腳功,他指著寺內池塘邊的幾塊青石條說:“天宇呐,你走走這幾塊青石板我看看。”
封天宇爽快地說:“好呐,師父,看我的。”
隻見他雙手往後一背,從二尺寬厚的青石條上踏過,一步一塊,一連踩斷數塊。
有一次他竟然把三塊巨大極重的石塊抱起壘在一起。
同時他又身輕如燕,數米寬的壕溝,一躍而過;寺內兩丈來高的圍牆,幾步開外就可飛跑而上;九間九檁千佛大殿,他手抓屋簷的椽頭,一口氣可順轉三圈。
到後來,他竄牆、越脊,三年的時間練成了飛簷走壁。他的輕動了得,在屋頂上走動,聽不到瓦的響動;從高處往下跳,能在空中翻三個跟頭輕輕落地。
有一次寺內一匹拉雜貨的馬受到驚嚇,拉著馬車發瘋似地在大道上奔跑,寺內沒人敢過去。
正碰上天宇打柴歸來,遠遠地看到驚馬飛來,他撂下柴梱,待驚馬掠過身邊時,腳一點地,飛上馬背。
他扯起韁繩,雙腳一沉馬蹬,那驚馬立時嘯叫著慢了下來。
他還做“貼牆掛畫”。什麽叫貼牆掛畫呢?就是人站在原地,一個旱地拔蔥,嗖地躍上幾米高的空中,直挺挺地貼到一根圓柱子上。
有一次演練“板凳舞花”時,旁人用瓢勺朝他潑水,竟沒有一點沾到他的身上。
就這樣,他憑著自己的聰穎天賦,刻苦用功,僅用三年的時間掌握了一身十分過硬的少林奇功絕技。
到十三歲離開少林寺時,他已是一個武藝高強、鋼筋鐵骨般的硬少年了。
離開少林寺前,師父以年邁之軀,讓封天宇開了一次眼界。
師父那天練的是一套少林槍法。那條瀝泉槍重五十斤,平時是放在演武廳裏,大家時不時地也會去搬弄一下,但是搗古不了幾個回合就會罷手。
這天師父叫攏大家來,他說,我年紀已大,躥不了房也揭不了瓦,我還是耍套槍法給你們瞧瞧吧!
師父以九十好幾的高齡耍槍,大家好高興,都要一睹豐采。同時有點擔心,師父年紀大了,行嗎?俗話說,歲月不饒人呐!要是因此而受傷,這些晚輩可就是天大的罪過呀!
然而看到師父興致很高,又不願拂了他老人家的意。
表演開始了。
師父拿起那根瀝泉槍,像捏了一根木頭槍那樣輕鬆。
隻見師父從第一招式一直演練到最後一招式,竟是輕鬆自如,臉不紅氣不喘,好悠閑囉!
觀看的人眼晴眨都不眨一下,一直看到老人把整套槍法表演完。
頓時場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這次演練,給了封天宇極深的印象。正所謂活到老學到老,對藝術的追求就是無止境的。
按照張宗嶽與表姐的約定,封天宇三年期滿是要離開少林寺的。惠普方丈就與封天宇說:“天宇呐,按照約定,你學期已滿,也該離開本寺了。”
“本來呢,一個人在本寺學習了若幹年之後,是要舉行結業大會的,一方麵是檢驗在本寺學習的結果,另一方麵也是以武會友,加深武德的修行。”
“可是你並不是本寺的正式弟子,就不要這麽嚴苛。況且老納知道這三年來由於你的勤學苦練,你其實比那些正式弟子功夫都好。”
“但是,天宇呐,你年紀尚小,閱曆有限。武功的修行可是無窮無盡。況且,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永遠都不要認為自已練得很好。”
師父一番苦苦叮嚀,印在了封天宇小小的心田裏,像烙鐵烙下的印跡一樣。
然而這一年,他沒有走成。
就在他要走的前幾天,少林寺來了一個神秘人物。
這個神秘人物身著將校軍服,卻渾身是傷,幹涸的血漬和新鮮的血跡並存,此人顯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磨難。
當時封天宇正將做好的飯菜端進師父的房間,他見著了這位不速之客。
這人跪在師父的麵前,把頭深深地叩下去,悲聲說:“師父,我被打敗了,叛軍正在四處搜查我。我東躲西藏,沒有去處,隻得來找師父,請師父幫幫徒兒。”
“覺淨,怎麽是你?快起來,有話慢慢說。”師父惠普方丈一聽馬上扶著來人起來。
來人站了起來,疲憊的臉上滿是硝煙,渾身傷痕累累。
“表叔?您是表叔?”封天宇大吃一驚。原來這個身穿將校製服,滿身傷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受他表姐所托,護送他來這少林寺的張宗嶽。
張宗嶽看到長高了的封天宇也很激動:“天宇,長這麽高啦!武藝學得怎麽樣啦?”
張宗嶽走到封天宇麵前,把他擁進了自已的懷裏。他俯身看到封天宇年輕的臉上盡管布滿風霜,但毫不掩飾出了一種英氣勃勃。(www.101noveL.com)